蛛丝反噬
一
时间是早上六点三十分，江城 ICU 的长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血腥味的混合气味，灯光惨白得如同停尸间一般。
沈砚斜倚在墙边，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手术中的红灯上，那刺目的红色让她的眼睛感到一阵酸涩。
姜辞的额头缝了七针，此时还处于麻醉未醒的状态，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
而在沈砚的视网膜上，一个系统倒计时正无情地闪烁着：
48:00:00 ***合同悬赏追杀令已发布，金额：一千万元
沈砚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用拇指轻轻擦掉手背上已经干涸的血迹，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周既白的电话。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周既白低沉的声音：“说吧，什么事？”
沈砚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却异常坚定：“帮我做三件事。”
周既白毫不犹豫地回答：“好，你说。”
沈砚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第一，把***合同的原件拆分成 32 份加密 NFT，今晚 8 点上链。”
周既白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这个要求的可行性，但很快他就回答道：“没问题。”
沈砚继续说道：“第二，帮我买个热搜，标题我来写。”
周既白没有多问，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好。”
最后，沈砚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第三，替我约林羡——老地方，凌晨 2 点。”
二 9:00 校园旧印刷厂
一推开门，一股陈旧的油墨与铁锈的味道便扑面而来，让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林羡站在碎纸机旁，头戴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
沈砚推开门，逆着光走进来，他的身影被阳光勾勒出一道金边，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面容。
“热搜看了？”沈砚的声音低沉而又冷漠。
林羡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傅聿被捕，粉丝们都在撕我，说我是在蹭热度……”
沈砚没有说话，他走到林羡面前，将一份文件夹丢到了她的怀里。
林羡有些疑惑地打开文件夹，当她看清里面的内容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那是她和傅聿在休息室的高清视频，而且没有打码！
“两个选择。”沈砚竖起两根手指，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你发微博自爆，承认三年前的竞标书是你替我‘误传’；二，我让这段视频在 8 点的时候全网曝光。”
林羡紧紧地攥着文件夹，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纸页里。
沉默了片刻，林羡终于艰难地开口：“……我选一。”
沈砚转过身，他的声音如同寒冰一般冷淡：“记得@我，不然就算你违约。”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印刷厂，只留下林羡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三11:20微博服务器
#林羡道歉# 空降热搜第一。
配图：林羡长文，承认当年陷害沈砚泄露竞标机密，并暗示“受傅氏指使”。
评论区瞬间爆炸：
@吃瓜鹅：反转来得像龙卷风！
@姜辞全球后援会：姐姐醒了吗？我们要真相！
服务器短暂宕机 17 秒。
沈砚刷新页面，眼底映出上涨的红色曲线。
四14:00姜氏总部 38 楼
董事会临时会议，姜父缺席，代理律师主持会议。
投影屏上，***合同被拆分成 32 张碎片，在区块链浏览器里旋转。
每一片右下角，都飘着同一行字：
“谁集齐，谁就拥有姜辞***完整处置权。”
股东们面面相觑。
沈砚坐在最后一排，黑色卫衣帽遮住半张脸。
她按下手机，屏幕弹出实时报价：
NFT 碎片 #07 当前竞拍价：180 ETH
周既白在耳机里吹口哨：“姐姐，已经有人把碎片当头像了。”
五16:30医院病房
姜辞醒来，第一句话是：“合同呢？”
沈砚面无表情地将平板电脑递到姜辞面前，屏幕上正停留在 NFT 市场的页面。
姜辞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只见自己的***被切割成了 32 份，以 NFT 的形式展示在市场上。她不禁笑出了声，那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疯狂和不屑。
“沈砚，你比我还疯。”姜辞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看着沈砚说道。
沈砚静静地凝视着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棉签蘸了些水，轻轻擦拭着她干裂的嘴唇。她的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疯才配得上你。”沈砚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磁性。
姜辞微微抬起手，指尖轻轻地划过沈砚眼睑下的那一抹青黑，感受着他的疲惫和压力。
“下一步呢？”她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有些害怕，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沈砚俯身靠近她，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吐出两个字：“做空。”
六19:00财经频道紧急插播
“姜氏医疗因涉嫌非法代孕，被证监会立案调查，股票明日停牌。”
弹幕刷屏：
#玫瑰复仇# 杀疯了！
#姜辞沈砚# 百合杀我！
姜父在病房电视前摔碎遥控器，手背青筋暴起。
他拨通一个号码：“悬赏翻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七20:15校园天台
夜风猎猎。
沈砚把手机放在栏杆，屏幕上是姜氏停牌公告。
她点燃一支烟，没抽，只是看火星在风里明灭。
许霁从阴影里走出，递过一支录音笔。
“姜父雇了‘清道夫’，明晚动手。”
沈砚接过，指腹摩挲金属外壳：“正好，省得我找他们。”
八21:00加密群聊
群名：Rose Zero
成员：沈砚、姜辞、周既白、许霁
沈砚发了一张图片：
姜氏股权质押平仓线：9.2 元
姜辞秒回：
“砸到 8 元，我们抄底。”
周既白甩出一串代码：“做空脚本已就绪，T+0 结算。”
许霁发了一个定位：
清道夫老巢：西郊废钢厂
沈砚敲下最后一行字：
“两点整，收网。”
九23:59倒计时
沈砚静如雕塑般坐在医院走廊，将姜辞那仿佛风中残烛般的手紧握于自己掌中。
姜辞的呼吸微弱得仿若鸿毛，仿佛随时都会消散在这寂静的空气中。
系统红光闪烁，如同一双猩红的眼睛，透露出一丝诡异：
01
01:00:00清道夫出动
沈砚垂首，在姜辞额头轻轻一吻，那声音轻得如同蚊蝇振翅，却又带着坚定的力量：
“莫怕，此番该我们纵火了，让这熊熊烈火，照亮我们前行的道路。”
十00:00钟声敲响
病房灯倏地熄灭。
应急灯亮起，走廊尽头闪现两道黑影。
沈砚徐徐起身，将卫衣帽压低，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
“欢迎驾临，”她沉声道，“地狱今晚提早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