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闺蜜是闺蜜,有些闺蜜是敌蜜。周溪柔让我懂得了一个道理,有些人是人,
有些人是畜生。她把我卖给了人贩子,把我害死了。我重生在了毕业前夕,
她问我今天的妆容好不好看。我笑了笑:“像站街的。”她和我吐槽男朋友。
我笑道:“裱子配狗,天长地久!”这并不算完!她欠我的,我都会一一讨回来!
1毕业前夕,周溪柔和我说,不想和我分开。正好就业的公司离得近,
她想毕业之后和我一起住。她让我去找房子。我忙着赶毕业论文,但是还是答应了她。
大概找了一个多月,才找到一个满意的,两室一厅,四十平方,房租两千左右。
我和房东都谈好了,还交了两百的押金,但是周溪柔临时说不用找了。她爸帮她找好了房子。
她临时毁约,我能说什么呢?说不气那是违心的。只是马上就要入职了,时间紧,
我只能找到一个又破又小的一居室,房租还要一千二左右。大概在两个月后的某一天,
周溪柔突然找到我,说要搬过来住几天。我说不行。但是她第二天就把行李箱带了过来。
她看着简陋的屋子,漏水的卫生间。咂舌点评道:“你找了一个月,
就找了这么一个破房子啊!”“幸亏没和你合租!”我忍了好几遍,差点爆发。
我怕弄僵了这段四年的友情。2她爱吃零食,一个上午就能把垃圾桶塞满垃圾,
还弄得满地瓜子皮。我让她去倒掉垃圾,把地扫一下。她说:“我就在这住两天,
过两天就走了,你总不能让我这个客人打扫垃圾吧?”她不做饭,我做饭她还说我做得难吃。
“我来你家做客,你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吗?”我是农村出来的孩子,确实注重面子,
没招待好客人确实让我觉得丢脸面。于是在周末,我花了半天的时间,
精心准备了一桌子好菜。“这个太咸了!”“这个不好吃!”“怎么没有大虾?
”我知道她是城市里的孩子,是被娇养长大的。可是精心做了大半天的饭,
被人嫌弃的感觉是真的让人难过。而且刚毕业,哪来那么多钱去买大虾?
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有时甚至就是开水煮挂面,然后放一点方便面调料。
这一顿把我一周省下来的钱全给吃完了。我已经盼望着她那天走了。我真的怕哪天我忍不住。
3我在上班期间,周溪柔的微信消息跳出来,配图是胳膊上刺眼的青紫。
文字带着哭腔:“他打我!就为了一包烟!玥玥,我害怕!”我盯着屏幕,手指悬停,最终,
敲下的字还是发送过去:“分!立刻!他就是个垃圾,只会打女人的混混!你想被他打死?
”几天后,黄毛堵在单元楼门口。烟味呛鼻,眼神浑浊,他手里还掂量着沉甸甸的铁扳手。
“你就是那多管闲事的***?”他喷着烟逼近。“柔柔说你骂我垃圾?截图都给我看了!
”他晃着扳手,寒光刺眼。“撺掇她分手?”寒意冻结四肢,我开始后怕起来。“老子的事,
轮到你插嘴?!”他猛地抡臂,扳手带着风声砸下!“啪嚓——!
”用了四年的手机在他脚下爆裂,碎片飞溅。我竟忘了尖叫,缩在后面的墙壁。
还好碎的是手机……我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黄毛弯腰,
扳手冰凉的侧面拍打我的脸颊:“听着,***!这次是手机,”他威胁道:“下次,
老子砸掉你的牙!让你嘴贱!”他啐了一口,拎着扳手走了。我看着手机碎片,指尖发抖。
既怕黄毛,又恨周溪柔这***的背叛。回屋,看着漏水的卫生间,一地狼藉。
冰冷的决绝取代愤怒。我拿起备用机,点开周溪柔头像:“你搬出去住吧!”秒回。
“你有病?我男朋友那是心疼我!你至于?小气!”我有些不可置信,
那个小混混来找我麻烦,她知道?他还挺自豪?手机上的消息还在跳动。
“你以为我稀罕住的小破房子啊!”“除了我,不会有人跟你这个乡巴佬玩!”我沉默,
没有回应。宛若毒针般的字句。终究是四年的感情,我咬了咬牙,选择沉默,没有回应。
周溪柔一走,破屋子似乎都亮堂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房间里久违地有些清爽。我拖了地,
擦去墙角积尘,把每一只碗盘都刷得发亮,再没了她那些被遗弃的口红与垃圾。
我买了二手书架,添了专业书。工作顺手,绩效意外地好。4陌生号码打进来。
周溪柔的声音十分柔和,像是捏着嗓子:“玥玥~还生气呀?那天是我不对,
他……他就是太紧张我。他后悔了,想请你吃饭道歉!新开的私房菜,我请你!四年姐妹情,
别断了,好吗?”餐厅雅致。推开包厢门,周溪柔妆容精致,旁边坐着一个陌生中年男人。
男人保养得宜,衬衫料子好,腕表晃眼。他起身,笑容温和,眼神却像探照灯,
黏腻地扫视我全身。“玥玥!”周溪柔亲热地挽住我胳膊,转向男人:“王哥,
这就是我闺蜜许玥!漂亮吧!”她压低声音:“王哥是大老板,认识下不吃亏!”“王总好。
”我冷淡点头,抽回胳膊坐下。饭局诡异。周溪柔和王总一唱一和,话题钉死我。
“小许老家哪儿的?”王总抿着酒。“农村出来的?”语气居高临下。“不容易啊!
”“父母干嘛的?就你一个孩子?”人口普查似的。“现在小姑娘爱玩,
像小许这样踏实的少见。”目光再次黏过来,带着估价的意味。周溪柔帮腔:“是啊王哥!
玥玥可努力了!钱都寄回家还债!人单纯,没谈过恋爱!”她每说一句,
王总眼里的光就亮一分。我沉默,筷子几乎不动。看着周溪柔推销货物的嘴脸,
恶心的念头清晰浮现:拉皮条。把我当“礼物”献出去,换好处,抵她那些脏债!饭局结束。
王总“热情”要送我。周溪柔推波助澜:“是啊玥玥,一个人不安全!
”我几乎是被硬拉上车,手机悄悄停在 110 的界面上,随时准备报警。
车里弥漫古龙水和烟臭。王总从后视镜频频打量我。目光***贪婪,像蛇信舔舐。“小许啊,
”他压低声音:“听溪柔说你住得差?女孩子要对自己好。我在市中心有套空公寓,
环境安保一流,你搬过去住?不收房租。”他顿住,意味深长:“一个人,清净。
”暗示让我胃里翻搅。我冷声:“谢了。我住惯了。”他愣住,笑容僵了。
车停在我破旧小区外。他递名片:“有事,随时找我。”我没接,推门下车。
身后黏腻目光如影随形。回屋,反锁。靠在门上,深喘一口气。我依旧没去找周溪柔麻烦,
多年来的教育一直都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穷人家的孩子,出门在外少惹事,
这是父亲在我上大学前交代我的话。只将周溪柔默默拉黑了。5几天后,
微信跳出周溪柔新号:“玥玥,急用钱!借我三万!求你了!”附带一张哭脸表情。我划掉,
拉黑。世界安静没两天。上班高峰,公司楼下。周溪柔猛地冲出来拦住我。
脸上、脖颈、胳膊,新旧的淤青交错,比照片更刺目。“许玥!”她抓住我的胳膊,
指甲掐进肉里。“我知道你一个月有一万五的工资,你借我三万!”眼泪混着劣质粉底流下。
“就三万!”我的钱大部分都打回了家里,为了读大学,父母和亲戚借了不少钱。别说没有,
就是有也不会借她。我甩开她:“没有!”“求你了!”她哭嚎,引来侧目,
“不借我…他会把我卖进山里给老光棍当老婆的!求你看在四年…”“保安!”我打断她,
指向打卡机,“要迟到了。”保安上前隔开她。周溪柔挣扎,眼神瞬间变了。哀求褪去,
换上淬毒的凶狠。“许玥!”她嘶吼,像被踩了尾巴的疯狗:“我就求你这一次,
你却把我当狗撵!你会后悔的!我发誓,一定让你付出代价!”保安拖走她。
诅咒声淹没在人流里。我刷卡进闸,手心冰凉。6加班到深夜。回出租屋的路,
要经过一段黑巷。路灯坏了多日,一直没修。风卷起垃圾,纸片打着旋儿,
我每次走这里都害怕,尤其是今晚的夜这么黑。当初租的出租屋太急促,
也就没考虑到这边的环境。身后,引擎声由远及近。面包车!刹车声刺耳。车门滑开。
来不及反应!黑暗兜头罩下!粗粝的麻袋摩擦皮肤,勒紧脖颈!浓重的汗臭和烟味灌进来!
“唔——!”挣扎被粗暴扼断。我被几双手死死摁住,拖进车厢。身体砸在冰冷铁皮上。
车门“哐当”关上,引擎咆哮。颠簸中,我听到周溪柔的声音,
带着刻骨的恨意和快意:“…***!你就给我抵债吧!等回了住处…哥几个先『验验货』,
明儿一早就给山里老光棍送去!保证卖个好价钱!”人贩子的哄笑和污言秽语炸开。
绝望淹没了我。车剧烈颠簸,驶入山路。我被扔在后备箱角落,绳索粗糙。不!不能认命!
手指在黑暗中疯狂抠挠绳索结扣。粗糙的纤维磨破皮肉,血黏糊糊的。一个结松了!再一个!
不知多久,车身猛地一甩!后备箱门锁似乎震松了!机会!用尽全身力气,我蜷缩,蹬腿!
后背狠狠撞向车门!“哐——!”门弹开一条缝!冰冷的山风灌入!“操!后面!
”人贩子吼叫。来不及了!我瞬间从缝隙中滚出,身体失去了控制,砸在冰冷坚硬的路面,
剧痛席卷!惯性推着我,翻滚!失控!冲向路边浓墨般的黑暗!失重感攫住我。然后,
是贯穿一切的剧痛。树枝撕裂皮肉,戳穿胸腔。原来窒息是那么痛苦。温热的液体涌出,
带走所有力气和温度。黑暗吞噬意识前,我似乎看到周溪柔那复杂的眼神,
像是畅快又像是失落。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恨我!我自评,我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
7我的灵魂轻飘飘浮起。下方,残破的身体挂在嶙峋的树枝上,像个被丢弃的破娃娃。
面包车停在崖边,周溪柔探出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痛快,眼神淬毒。“晦气!
摔成这样还卖个屁!”人贩子骂骂咧咧。车开走了。留下我的尸体,
在寂静黑暗的山崖上慢慢变冷。我的灵魂飘荡着,碰不到任何东西。冷,无边无际的冷。
几天后,父母来了。苍老的脸瞬间垮塌。母亲扑到崖边,手指抠进泥里,
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哀嚎。父亲佝偻着背,浑浊的泪砸进尘土。
他们抖着手想碰我冰冷的身体,又被警察拦住。我想抱住他们,手却穿过他们的身体。
撕心裂肺的痛楚在虚无的胸腔里炸开。他们辗转找到周溪柔。电话里,
母亲声音破碎:“溪柔啊…玥玥她…你知道她最后…怎么回事吗?求求你…”“滚!
”周溪柔尖利的声音穿透听筒,像是刺进我灵魂深处:“乡巴佬!别来烦我!
”“她死了也是活该!”“你们打扰到了我的生活,懂吗?”“真是晦气!
”电话被狠狠挂断。父母僵在原地,最后一点光从眼里熄灭。他们只有我一个孩子。
晚景凄凉……不敢想。我的心痛到痉挛,虽然我已没有心,也感受不到温度。
黑暗彻底吞噬视野。一股强大的吸力猛地拽住我的灵魂!再睁眼。宿舍窗外,阳光刺眼。
我流出了泪水,上天居然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周溪柔敷着面膜凑过来,
语气亲昵:“玥玥~我的论文全靠你啦!你答应帮我写的哦?”我看着她,
嘴角缓缓扯开一个冰冷的弧度。“好啊。”8键盘敲得飞快,文档里是我的论文。周溪柔的?
一个字没动。答应她?不过是钓着她,看她毕不了业。手机震动。
是周溪柔的抱怨:“烦死了!那个李老头论文指导老师又挑刺!说我框架不行!
我看他就是更年期,故意刁难我!死老头!”我截屏。点开李老师的微信头像,发送。
并附言:“李老师,无意看到同学私下议论您,影响很不好。觉得有必要让您知晓。
”放下手机,敲完字后,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指尖冰凉,有些复仇的快意。当天,
周溪柔就被李老师骂了,哭着回来。“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李老头他劈头盖脸就给我一顿骂!
他是不是有什么病?”我摸了摸她的头,就像是摸小狗一样。她以为我要给她安慰,
于是哭得更加卖力了。“好了好了,别哭了,都是应该的!应该的!”我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是应该的?”“你听错了。”我又拍了拍她的头,笑容愈加冰凉了。几天后,
周溪柔拿着手机,一脸甜蜜地蹭过来:“玥玥,我谈恋爱啦!就是他,对我可好了!
就是…学历低了点,初中毕业。你觉得…我们能行吗?”我抬眼,目光扫过照片,
看着黄毛流里流气的脸,随后微微扯唇:“***配狗,天长地久!”“绝配!
”周溪柔笑脸僵住。“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搭理她,低头,继续看文献。
她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却没翻脸。忍功一流。我总感觉她有其他企图。周末,
她翻出一条紧身超短裙,对着镜子搔首弄姿:“玥玥,快看!晚上跟他约会,这身怎么样?
够不够辣?”布料少得可怜。我头也没抬:“像站街的!”“五十块包夜那种!
”镜子里的脸瞬间扭曲。她攥紧裙边,指节发白。
她不敢相信这么恶毒的话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最终,硬是挤出个难看的笑,
换上裙子摔门出去。深夜。宿舍熄灯。周溪柔腻着嗓子跟黄毛视频:“老公~想不想我呀?
”外放的声音在寂静里格外刺耳。“周溪柔!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
”对床的赵琳猛地坐起。“就是!有点公德行不行!”其他人附和。“要打电话滚出去打!
”斜对角的孙倩脾气暴,抓起桌上一瓶精华 SKII 就砸过去!“砰”一声砸在衣柜上。
孙倩的家境最好,也是周柔的攀比对象。“啊!”周溪柔尖叫。“公共环境!
不欢迎你这种没素质的!滚出去找地方住!”孙倩指着门。周溪柔慌了,下意识看向我。
以往,我会帮她打圆场。孙倩也看向我,四年来她在作业和课程设计上,多有求我的地方,
所以这个暴躁的姑娘和我关系很好,以我马首是瞻习惯了。我靠在床头,
手机屏幕光映着冷漠的脸,对着周溪柔道:“看***嘛?”声音像淬了冰,“该滚滚啊。
”她瞪大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像被最信任的人捅了一刀。9她忍下了,依旧没撕破脸。
我惊叹于她的隐忍。以往,由于我这个寝室长的约束,大家还算是和谐。
如今气氛可算是到了冰点,孙倩和赵琳她们可不会惯着她。有趣的是,
她开始收拾个人的垃圾了。我看孙倩她们骂她,心中泛起阵阵快意。离毕业只剩一个月,
她又黏上来,也不顾我的冷脸:“玥玥,我们毕业后一起住吧?像以前说好的!你去找房子,
你眼光好!”“行啊。”我答应得爽快。转头直奔着单人间去。前世血的教训,刻进骨髓。
绝不与毒蛇同穴。跑租房中介时,只找单人间。还顺路拐进派出所,提供人贩子线索,
我怀疑那个黄毛就是人贩子的同伙。接待我的警察很年轻,肩章崭新。个子很高,寸头,
白白瘦瘦的,眼神清亮锐利。他叫陆征。我陈述时,他听得极认真,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记录,
偶尔抬眼确认细节,目光沉静专注。他身上的正气和干练,莫名让人安心。“谢谢你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