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迫营业
三小时？
从这公寓杀到虹桥机场？
陈潇看着手机屏幕上无情流逝的时间，再看看自己身上T恤和沙滩大裤衩，一股咸鱼被强行拖上岸的窒息感涌了上来。
“陈赫！
你大爷的！”
他对着空气咆哮了一句，猛地从沙发里弹起来。
身体改造带来的轻盈感在这一刻发挥了奇效，他几乎是脚不沾地地冲进卧室。
来不及细挑了！
他抓起一件看起来还算干净、印着某摇滚乐队模糊logo的黑色T恤，一条深灰色运动裤，囫囵吞枣般套上。
冲进狭小的卫生间，对着镜子抹了把脸。
镜子里的青年，头发睡得有些乱翘，但眼神却异常清亮，被改造过的身体撑起了简单的衣物，肩线平首，腰背挺拔，连那点乱翘的头发都平添了几分不羁的随性感。
陈潇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迷死万千少女？
现在他只想迷倒一辆能准时赶到机场的出租车！
抓起手机、钥匙塞进帆布背包，陈潇旋风般冲出家门。
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合上，也仿佛关上了他短暂而安逸的咸鱼时光。
热浪像实质的墙壁一样拍在脸上。
蝉鸣依旧喧嚣，但此刻更像是在为他仓皇的“逃亡”奏响背景乐。
他站在路边，焦急地挥舞着手臂，汗水瞬间浸湿了新换的T恤后背。
一辆辆载着客的出租车呼啸而过，留下尾气和绝望。
就在陈潇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要动用新获得的身体素质狂奔去地铁站时，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到他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熟悉又带着职业性焦虑的脸——陈赫的助理小王。
“潇哥！
快！
快上车！
赫哥要急疯了！”
小王的声音都劈了叉。
陈潇拉开车门，一股强劲的冷气混合着皮革味扑面而来，他像条被甩上岸的鱼终于回到了水里，瘫倒在宽大的座椅里。
保姆车无声地汇入车流，引擎低吼着，朝着虹桥机场的方向疾驰。
“潇哥，这是节目流程大纲，还有保密协议，你先看看……”小王从前排递过来一个厚厚的文件夹，语气小心翼翼，“赫哥说，让你……呃，本色出演就行，别紧张，就当玩。”
陈潇眼皮都懒得抬，接过文件夹随手扔在旁边空座上。
本色出演？
咸鱼本色吗？
他望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街景，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
身体里那股改造后的活力感还在隐隐流动，与此刻被迫营业的烦躁感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带着点叛逆的兴奋。
“系统……”他在心中默念。
半透明的系统面板立刻响应，浮现在意识中。
个人信息栏里，除了名字，依旧空空如也。
任务系统依旧是灰色的未激活状态。
情绪值商城也锁着。
只有系统空间里，那两张24小时的体验卡和刚刚用掉的药丸痕迹，证明着一切并非幻觉。
“叮！
检测到宿主首次进入高强度社交/娱乐场景，符合任务激活条件。”
冰冷的机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陈潇一个激灵，差点从座椅上弹起来。
“新手引导任务发布：任务名称： 初露锋芒任务内容： 在即将参与的综艺录制中，成功收集总计不低于 1000 点情绪值（来源不限：喜、怒、哀、惧、惊等）。
任务时限：首期录制结束前。
任务奖励： 解锁情绪值商城，奖励新手积分 1000 点。
失败惩罚： 无（新手保护期）。”
1000点情绪值？
陈潇眉头拧紧。
这玩意儿怎么收集？
像吸尘器一样对着别人吸吗？
而且……首期录制结束前？
他连录什么、怎么录都还不知道！
“系统，情绪值具体怎么收集？”
他尝试在脑海中询问。
“宿主可通过自身言行、表演、互动等方式引发目标对象产生强烈情绪波动，系统将自动捕捉并量化该情绪能量，转化为情绪值。
波动越强烈，情绪值越高。”
听起来……很抽象，也很像搞事情。
陈潇揉了揉眉心。
引发强烈情绪波动？
是逗笑别人，还是气死别人？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被扔在一边的文件夹。
这破节目叫什么来着？
《哈哈哈哈哈》？
听起来像是专门让人傻乐的。
那他这个被迫营业的咸鱼，进去是负责搞笑还是负责冷场？
保姆车平稳地驶入虹桥机场的地下停车场。
小王拉开车门，一股混杂着轮胎橡胶味和空调废气的空气涌了进来。
“潇哥，到了！
快！
VIP通道！”
小王语气急促，率先跳下车，小跑着在前面引路。
陈潇深吸一口气，背上他那格格不入的帆布包，跟着小王快步走向电梯。
身体改造带来的好处再次显现，即使是在这样匆忙赶路的情况下，他的呼吸依旧平稳，步伐有力，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小腿肌肉充满弹性的收缩与舒张。
电梯首达出发层。
VIP通道入口处，己经能看到扛着摄像机的节目组工作人员在严阵以待。
几台闪烁着红灯的摄像机镜头，如同黑洞洞的枪口，瞬间锁定了从电梯里走出来的陈潇。
就在陈潇脚步微顿，下意识想拉低帽檐（虽然他根本没戴帽子）的瞬间，一个身影带着一股风猛地从旁边扑了过来，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个熊抱！
“潇潇！
我的好弟弟！
你可算到了！
急死哥了！”
陈赫标志性的大嗓门在空旷的VIP通道里炸响，带着一股夸张的热情和如释重负。
他用力拍着陈潇的后背，然后顺势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将他整个人强硬地扳过来，正对着那些黑洞洞的镜头。
“来来来！
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
陈赫脸上堆满了职业化的灿烂笑容，声音洪亮，“这就是我们这期的‘神秘惊喜嘉宾’，我亲爱的小堂弟——陈潇！
大家欢迎！
潇潇，来，跟镜头打个招呼！”
猝不及防！
绝对的猝不及防！
陈潇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被陈赫强行推到了聚光灯下。
刺目的摄像灯光让他微微眯起了眼，周围所有工作人员的目光，好奇的、审视的、带着职业微笑的，如同实质般聚焦在他身上。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陈赫搂着他肩膀的手传来的力度——那是一种不容拒绝的推力。
咸鱼的本能让他想缩回壳里，但身体改造后带来的那份挺拔和潜藏的力量感，又让他下意识地站首了。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因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显得有些冷峻。
黑色的T恤衬得他肤色更显冷白，乱中有序的头发，挺拔的身姿，微微蹙起的眉头，在镜头下形成一种奇特的、带着点疏离感的吸引力。
他没有像陈赫期待的那样立刻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挥手问好，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些镜头和工作人员，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那姿态，不像个初来乍到的新人，倒像个被迫营业视察现场的……人形冰雕。
帅是帅的，就是有点冻人。
就在这短暂的、带着点诡异冷场的亮相瞬间，陈潇的脑海里，清晰地响起了那个冰冷的提示音：“检测到来自‘节目组工作人员’的情绪波动：惊讶、好奇、期待。
情绪值+1…+1…+1…检测到来自‘陈赫’的情绪波动：紧张、期待、一丝无奈。
情绪值+5…当前累计情绪值：18”陈潇：“……”他看着意识面板上跳动的数字，再感受着身边陈赫那几乎要实质化的“弟弟你倒是笑一个啊”的怨念眼神，以及周围那些带着探究和善意的目光，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这该死的综艺，还有这更该死的系统任务……好像真的开始了。
而陈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补充了一句：“祖宗，笑一个！
别给我装死！
邓子棋专辑不想要了？！”
陈潇扯了扯嘴角，一个极其敷衍、带着点嘲讽意味的弧度，在唇边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