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法庭上,法官问我和妹妹选择跟谁。前世妹妹跟了富商父亲,却因挥霍被弃,
最终开车撞死成为舞蹈家的我。“我跟妈妈!”妹妹抢在我前面喊出声,
眼中闪烁着熟悉的恶毒。我低头抚摸膝盖的旧伤——那是她前世留给我的“纪念”。
这一世她拼命模仿我练舞,讨好舞蹈家母亲。直到全国舞蹈大赛前夜,她突然瘫痪在训练室。
直播镜头拍下她发疯指控我下毒。而我正站在国际电影节红毯上,展示最佳编剧奖杯。
“妹妹,膝盖换人生,值吗?”我收养了路边的流浪猫。重活一次,
我终于学会把善良留给值得的生命。1法官的声音像是隔着厚重的、嗡鸣的潮水传来,
模糊不清地敲打在我的耳膜上。眩晕感尚未完全退去,
像是灵魂刚刚被粗暴地塞回一个久违的容器。
、头顶那枚刺目的国徽、法官那张毫无波澜的中年面孔——都带着一种陈旧相片般的失真感,
却又无比清晰地刺痛着我的神经。又是这里。又是这个决定命运走向的十字路口。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旧纸张混合的沉闷气味,钻入鼻腔,勾起记忆深处令人作呕的寒意。
我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手指,指尖冰凉。“苏晚星,苏薇薇,
”法官的视线在我们这对双胞胎姐妹脸上扫过,
公式化地重复着那个决定我们前世轨迹的问题,“你们的父母已达成离婚协议。现在,
需要你们各自明确表态,选择跟随父亲,还是母亲共同生活?”来了。
我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前世,就在这个瞬间,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母亲林静——那个名字在舞蹈界如雷贯耳、却在家中冰冷如霜的女人。
我以为抓住那根通往艺术殿堂的藤蔓就能逃离泥沼。而妹妹苏薇薇,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和天真的贪婪,扑向了父亲陈建国短暂虚假的财富幻影。
那幻影破灭得太快。父亲的生意一落千丈,新欢登堂入室,
挥霍无度的苏薇薇很快成了碍眼的垃圾,被扫地出门。而我,
在母亲严苛到近乎酷刑的训练下,踩着无数个血泡和断裂的指甲,
终于站上了国际舞台的中央,聚光灯灼热,掌声如雷。光鲜亮丽的杂志封面,
赞誉如潮的采访……那些曾是我以为的救赎。直到那个雨夜。刺眼的车灯撕裂黑暗,
像一头失控的钢铁巨兽,裹挟着冰冷的雨水和更冰冷的恶意,狠狠撞碎了我的身体,
也撞碎了我拼尽全力换来的所有虚幻荣光。剧痛席卷全身的刹那,
透过被血水和雨水模糊的车窗,
清晰地看到了驾驶座上那张脸——扭曲、疯狂、被嫉妒啃噬得只剩下狰狞骨架的苏薇薇的脸。
那双曾与我相似、此刻却盛满地狱之火的眼睛,死死锁着我,是胜利,是毁灭,
是彻底将我拖入深渊的狂喜。“我跟妈妈!”一个尖利、刻意拔高的声音像淬毒的冰锥,
猛地扎破法庭沉闷的空气,也瞬间刺穿了我翻涌的血色回忆。是苏薇薇。
她抢在我前面喊了出来,声音里带着一种急不可耐的、胜利者般的颤抖。她甚至微微侧过头,
目光精准地捕捉到我脸上残余的、尚未完全收敛的惊愕。那眼神,
我太熟悉了——前世雨夜车窗后的疯狂,此刻正浓缩成两簇幽冷的毒焰,在她眼底跳跃,
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毒和一种近乎挑衅的得意。她在无声地宣告:你的路,你的荣光,
你的一切,归我了。法官的目光转向我,带着程序化的询问:“苏晚星,你呢?
”法庭里所有的视线,包括母亲林静那审视货物般的冷淡目光,
父亲陈建国那混合着疲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的眼神,都聚焦在我身上。
空气凝固得仿佛能捏出水来。“我……”我深吸一口气,
那带着霉味和消毒水的气息灌入肺腑,竟奇异地带来一丝清醒。视线垂下,
落在自己并拢的膝盖上。隔着薄薄的校服裤料,
看”到皮肤下那道狰狞的旧疤——前世那场致命撞击留给我的、刻在骨头上的永恒“纪念”。
每一次阴雨天,它都会用隐秘的钝痛提醒我地狱的模样。指尖下意识地隔着布料,
轻轻抚过那个位置。一股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恨意,顺着脊椎无声地爬升,
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却又在心脏深处燃起一簇幽蓝的、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我跟爸爸。
”我的声音响起,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像投入死水潭的一颗石子,激不起半点涟漪。
死寂。苏薇薇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如同精美的石膏面具骤然开裂,难以置信地瞪着我,
仿佛我刚刚宣布要加入外星人入侵地球的队伍。母亲林静那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
终于裂开一丝细微的、混杂着错愕和被冒犯的愠怒。她精心打磨的“未来之星”,
竟然选择了那个她早已弃之如敝履的、一身铜臭的庸俗商人?父亲陈建国则猛地抬起头,
眼中是货真价实的震惊,甚至……还有一丝受宠若惊的茫然。法官显然也愣了一下,
程序性地确认:“苏晚星,你确定选择跟随父亲陈建国共同生活?”“我确定。
”我迎向母亲林静那双骤然变得锐利冰冷的眼睛,清晰地重复,声音里没有任何迟疑。
尘埃落定。2走出法院大门,午后的阳光白得刺眼,带着虚浮的热度。
苏薇薇几乎是立刻黏上了母亲林静,纤细的手臂亲昵地挽住母亲的胳膊,仰起脸,
声音甜得能挤出蜜来:“妈妈,以后我就可以天天在练功房陪您了!我一定会比姐姐……不,
我一定会成为最让您骄傲的舞者!”她刻意咬重了“姐姐”两个字,
眼角的余光像淬了毒的针,飞快地刺向我。林静没有推开她,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目光却越过苏薇薇的发顶,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复杂,有评估,有失望,
或许还有一丝被忤逆的不快。她最终什么也没对我说,
带着她新鲜出炉的、满怀“雄心壮志”的“好女儿”,坐进了那辆线条冷硬的黑色轿车。
车门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父亲陈建国搓了搓手,
脸上带着一种局促的、甚至有些讨好的笑容,打破了我和他之间凝固的沉默。“晚星啊,
”他开口,声音有点干涩,“爸那边……条件肯定比不上你妈那儿,但……但家总是有的。
走吧,回家。”他口中的“家”,位于城市南边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小区。楼道狭窄,
墙壁斑驳,空气里飘散着油烟和旧家具混合的陈旧气息。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家具简单,
甚至有些过时,但收拾得还算干净。客厅的窗户敞开着,
带着楼下绿化带草木气息的微风吹进来,拂动起洗得发白的浅蓝色窗帘。阳光透过玻璃,
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一种久违的、属于“家”的、带着烟火气的平凡安宁,
无声地包裹了我。这感觉如此陌生,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抚慰力量,
冲淡了胸腔里翻腾的恨意和戾气。前世,我从未踏足过这里,
只在苏薇薇歇斯底里的咒骂和电话哭诉中,
拼凑出一个混乱、冰冷、充满背叛和匮乏的“贫民窟”形象。原来,它也可以是温暖的。
“你住这间。”父亲推开朝南那个稍大一点的卧室门,脸上带着点歉意,“朝阳,亮堂些。
爸平时……可能忙点,顾不上家,你自己……”“挺好的,爸。”我打断他,
真心实意地笑了笑,目光不经意扫过靠窗的书桌。桌面空荡荡的,
只有一沓散落的A4打印纸被窗外的风吹起一角,哗啦作响。纸页上,
似乎用铅笔潦草地写着什么标题。那随意的姿态,像被遗忘的种子。我的视线停顿了半秒,
一种极其微妙的、近乎宿命的触动感掠过心头,快得抓不住。就在这时,
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怯生生地从书桌底下探了出来。一只瘦小的橘猫,
琥珀色的圆眼睛警惕又好奇地打量着我这个陌生人。“哦,小区里的流浪猫,
”父亲顺着我的目光看去,解释道,“前阵子下雨,我看它可怜,就喂了点吃的,
结果它倒赖着不走了。你要是不喜欢……”“没有。”我立刻说,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
我蹲下身,平视着那双纯净的琥珀色眼睛,慢慢伸出手。小橘猫犹豫了一下,
鼻尖轻轻抽动着,试探性地嗅了嗅我的指尖。它很瘦,毛发有些凌乱,但眼神清澈,
没有苏薇薇眼底那种淬了毒的算计。一种奇异的暖流,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暂时压下了心底汹涌的黑暗。小橘猫似乎感知到了我的善意,小心翼翼地向前挪了半步,
用它毛茸茸的脑袋,极其轻微地蹭了蹭我的手指尖。那一点微小的、带着生命温度的触碰,
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在我死寂的心湖里漾开了一圈细微却真实的涟漪。新的生活,
就这样仓促却又平静地开始了。白天,我去学校,扮演一个沉默却成绩优异的普通高中生。
晚上,回到这个简陋却安宁的小窝。父亲陈建国确实很忙,早出晚归,生意似乎刚刚起步,
步履维艰。他很少过问我的学习,只是每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看到我放在桌上的、温在锅里的简单饭菜,浑浊的眼睛里总会闪过不易察觉的光亮和愧疚。
“晚星,爸……”他总想说什么,却又笨拙地不知如何表达。“爸,吃饭吧。
”我平静地给他盛好饭。前世求而不得的亲情,今生以一种最平凡的方式降临,
带着柴米油盐的温度。我接受它,如同接受阳光和空气,心里却清楚,这份温暖,
是我复仇棋盘上必须稳固的后方,而非可以沉醉的温柔乡。那只小橘猫,
我给它取名“阿橘”,成了我在这方小天地里最安静的陪伴。它喜欢蜷缩在我脚边,
或者在阳台的旧藤椅上晒太阳,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疗愈。
3平静的表象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关于苏薇薇的消息,如同带着毒刺的藤蔓,
总能通过各种缝隙攀爬进来。班级群里,
偶尔会有同学艳羡地提起:“你们看到薇薇朋友圈了吗?又在星星舞蹈中心特训,
那个地方超难进的!”“哇,她妈妈亲自指导耶,国际大师啊!
”“听说她这次要冲击‘新星杯’青少年舞蹈大赛的冠军了!
”配图往往是苏薇薇穿着昂贵的定制练功服,在光可鉴人的专业练功房里,
对着巨大的落地镜,摆出优雅却略显刻意的造型。照片里的她,笑容灿烂,眼神明亮,
充满了志在必得的光芒。她像一个急于证明自己的赝品,
拼命模仿着前世属于我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
甚至是我在社交平台上分享过的舞蹈心得和训练方法,都被她原封不动地“借鉴”过去。
有一次,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初中同学,在闲聊时带着点八卦的语气压低声音:“晚星,
你知道吗?我表姐在薇薇她们那个高级舞蹈班做助教。她说薇薇练得可狠了,
对自己要求特别高,简直……有点吓人。而且,好几次看到她在休息室偷偷吃止疼药,
脸色白得吓人,问她怎么了,她就说膝盖有点不舒服,
老毛病了……”膝盖……听到这个词的瞬间,我正坐在书桌前,
面前摊开着一本崭新的笔记本。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纸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我的目光投向窗外,午后的阳光正好,阿橘蜷在窗台上,睡得正香,
柔软的肚皮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视线落在自己的膝盖上。
隔着布料,那道前世遗留的旧伤疤仿佛又传来一阵熟悉的、阴雨天特有的隐痛。
那是苏薇薇留给我的烙印,也是她此刻正在拼命透支的、属于她自己的未来。
同学还在继续说:“……是啊,大家都说她特别拼,肯定能拿冠军。
林静老师好像也对她期望很高……”我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翻涌的冰冷暗流。期望越高,
摔下来时,才会粉身碎骨,不是吗?苏薇薇,你那么想要我的人生,那么渴望站在聚光灯下,
承受着本该属于我的“荣光”和压力……那就好好享受吧。
享受那用你未来健康换来的、摇摇欲坠的舞台。手指无意识地收拢,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前世被车轮碾碎骨头的剧痛,和此刻听到苏薇薇膝盖出问题时那种冰冷的、近乎预知的快意,
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扭曲而强大的力量。目光落回桌面空白的笔记本。
前世被舞蹈彻底占据的生命里,那些无处宣泄的、如同岩浆般滚烫的幻想和故事,
那些关于背叛、毁灭与重生的黑暗寓言,此刻正疯狂地撞击着我的脑海,呼之欲出。
我拿起笔。笔尖落在纸上,划下第一个字,发出沙沙的轻响,如同命运之轮开始转动的低鸣。
时间在笔尖与纸页的摩擦声中,在阿橘日渐圆润的身形里,悄然流逝。
窗外的梧桐树叶绿了又黄,黄了又落,又悄然萌出新芽。
书桌角落那沓被风吹起过的A4打印纸,早已被我整理好,压在了厚厚的参考书下。
而属于我的笔记本,一本接一本地被填满。那些被压抑了两世的、汹涌澎湃的故事,
那些关于人性深渊的凝视、关于复仇火焰的描摹、关于在废墟上重建自我的挣扎,
如同找到了决堤的出口,倾泻而出。4“晚星,”父亲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和小心翼翼,“爸……爸最近认识了一个人,搞影视的,
好像是个什么制片。
他看了你……你放在桌上那个……那个本子……就是写了很多字那个……”他有些语无伦次,
显然对“剧本”这个词还很陌生,“他说……写得特别好!想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