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暮春的雨总带着股缠绵的潮气,沈知意坐在药铺柜台后,指尖捻着枚银针,正借着窗棂漏下的微光辨认针尾的刻痕。

“姑娘,这药……” 门口传来苍老的询问,混着竹杖点地的笃笃声。

她侧过头,耳廓微动:“是张阿爷?您喘疾该换药方了。”

竹杖顿在青砖上发出闷响。老人显然没料到这双眼覆着白绫的姑娘竟能听声辨人,半晌才讷讷应道:“是,是……”

沈知意指尖银针已落回瓷盒,发出清脆碰撞。她起身时带起一阵药香,左手扶着柜台边缘,步幅均匀地走向药架:“去年的麻黄太过峻烈,换成蜜炙款冬花吧。”

指尖抚过药斗木牌,精准停在 “款冬花” 处,捻起一撮递过去:“阿爷闻闻,这是今春新收的,带雪气。”

老人接过药材的手在发抖。谁不知城东这家 “知意堂” 的女先生眼盲心不盲,一手针灸出神入化,只是无人知晓,她那覆着白绫的眼皮下,每到子时便会浮现出旁人脏腑经络的虚影,连陈年旧伤处的淤堵都看得一清二楚。

檐角铁马忽然叮铃作响,不同于寻常风雨扰动的节奏。沈知意刚要放回药铲的手顿住,耳尖微微发烫 —— 这是她那奇怪体质的预警,附近必有重伤之人。

“姑娘,我……”

“阿爷稍候。” 她打断老人,转身走向后门,“我去取味辅药。”

后院柴房的木门虚掩着,血腥味混着雨水的湿气扑面而来。沈知意指尖在袖中掐了个止血诀,这是她师门秘传的法子,虽不能立竿见影,却能暂稳伤势。

“屏住气。” 她轻声道,听见身后之人骤然收紧的呼吸。

白绫下的视野里,一团暗沉的血雾正从那人左肋弥漫开来,像幅被泼了墨的山水。她指尖银针破风而出,精准钉在对方第七肋间隙。

“唔……” 压抑的痛哼在黑暗中响起,带着玉石相击般的清润音色。

沈知意指尖悬在他腕脉上方,忽然察觉到对方袖口滑出半枚玉佩,龙纹在雨雾中泛着冷光。她猛地收回手,白绫下的眼睫剧烈颤抖 —— 那龙纹玉佩的虚影,竟在她视野里化作团跳动的赤金色火焰。

“多谢姑娘。” 男子声音里听不出痛意,反倒带着丝玩味,“只是不知,沈姑娘这针法,师从何处?”

她后退半步撞在柴堆上,药草簌簌落下。这人不仅知道她姓氏,竟还能在中了她三针后保持如此镇定。

檐外惊雷乍响,照亮男子玄色衣袍上暗绣的银线,那是只有内监省才用的针脚。沈知意忽然想起三日前街坊议论的传闻 —— 当今圣上最信任的掌印太监,在雨夜遇刺失踪了。

沈知意的指尖在袖中蜷成拳,药草的涩味从齿间漫上来。她记得师父临终前说过,内监省的人最是阴鸷难测,尤其是那位掌印太监萧彻,传闻他七岁净身入宫,十年间从浣衣局小监爬到司礼监掌印的位置,手里攥着的人命比御花园的落花还多。

“不敢当大人垂问。” 她垂下眼睑,白绫扫过男子衣襟上的血渍,“山野村医,只会些粗浅伎俩。”

柴房的梁柱在雨里发出吱呀声,男子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像是从胸腔深处滚出来的,震得沈知意耳尖又开始发烫。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 对方的伤势远比她看到的更重,只是靠着某种秘术强行压制着。

“粗浅伎俩?” 萧彻的指尖挑起她的白绫末端,冰凉的触感顺着布料爬上来,“能一针钉死我肋下淤血的,恐怕整个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

沈知意猛地后退,银针再次出现在指间,这次却被对方截住手腕。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像是揣着团炭火,与他身上的寒气形成诡异的反差。

“姑娘可知,私藏朝廷钦犯是死罪?”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种丝绸裹刀的温柔,“尤其是藏了咱家这样的…… 废人。”

白绫下的视野里,那团赤金色火焰忽然暴涨,几乎要灼穿她的瞳孔。沈知意痛得闷哼一声,手腕剧烈颤抖 —— 这是她体质的反噬,每次过度使用异能都会如此。

“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