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家少爷的替死鬼,绑在刑场等斩首。真少爷林旭笑我卑贱:“你的命换我的前程,
值了。”刽子手落刀瞬间,我体内深渊觉醒,反手拧断了他脖子。顶替身份回到帝都,
我成了林家“荣归”的天才。学院大比上,
林旭未婚妻当众悔婚:“你连他一根头发都比不上!”我撕下面具,
脚下浮现吞噬万物的黑渊。“是啊,”深渊中传来林旭的惨叫,
“毕竟他的头发……正在我胃里燃烧。”当帝都权贵跪地求饶时,
我踩碎家主头颅轻笑:“当年你说我卑贱的命换林旭前程很值。”“现在用你全族的命,
换我一时痛快——”“你说值不值?”---刑场风是钝的,卷着沙砾打在脸上,
留下细微的刺痒。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劣质油脂混合的腥气,
是那把立在一旁、刃口缺了几个豁口的鬼头大刀散发出来的。阳光惨白,毫无暖意,
只把脚下踩着的、浸透了深褐色污迹的黄土晒得更加刺眼。沈厌跪着,
粗粝的麻绳深深勒进手腕和脚踝的皮肉里,每一次细微的挣扎都带来一阵***辣的疼。
汗珠混着尘土,从他低垂的额角滚落,砸在膝盖前的泥地上,裂开一小片深色。他低着头,
视线只能看到自己磨破的裤腿,还有不远处几只嗡嗡盘旋、对污秽乐此不疲的绿头苍蝇。
“时辰到——!”监斩官拖长了调子的嘶哑嗓音,像生锈的铁片刮过骨头。人群嗡地一声,
像被投入石子的沸水。
怜悯、好奇、纯粹的嗜血兴奋……无数道目光针一样扎在沈厌***的背上。他猛地抬起头,
浑浊的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死死钉在刑场边缘那个华服身影上。林旭林家真正的少爷,
金尊玉贵。一身云锦银丝滚边的袍子,在灰蒙蒙的刑场上亮得刺眼。他站在那里,
嘴角噙着一丝矜持的、近乎悲悯的笑意,仿佛在欣赏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他手里甚至还悠闲地转着一柄象牙骨扇。沈厌的嘴唇动了动,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音,干裂得尝到了血腥味。他用尽全身力气,
才挤出几个沙哑破碎的字:“为…什么…?林…旭…”声音微弱,
瞬间被淹没在人群的喧嚣里。林旭似乎听到了。他往前踱了两步,停在离刑台更近的地方,
确保沈厌能看清他的口型。扇子“唰”地一收,脸上的悲悯瞬间褪去,
只剩下冰锥般的刻毒和毫不掩饰的轻蔑。“为什么?”林旭的声音不高,
却异常清晰地穿透嘈杂,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残忍,“沈厌,一条***的命,
能换我林旭的前程,你说值不值?安心去吧,你的‘功劳’,我会记在心里的。”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沈厌的心脏,再狠狠搅动。不是愤怒,不是悲伤,
而是一种被彻底踩进泥里、碾碎骨髓的冰冷绝望。刽子手喷出一口烈酒,
浑浊的酒液混合着口臭喷在雪亮的刀身上。他大步上前,粗壮的手臂肌肉虬结,
高高举起了那柄沉重的鬼头刀。刺目的寒光在刀刃上流淌,映出沈厌骤然收缩的瞳孔。
死亡的阴影,带着冰冷的铁腥味,当头罩下。刀锋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呜咽。
就在那冰寒刺骨的金属即将吻上后颈皮肤的刹那——沈厌体内,
某个沉睡了十七年、如同亘古死寂的东西,轰然炸开!不是声音,
而是一种吞噬一切的“空”。心脏猛地一缩,
随即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洪流狠狠贯穿、撑裂!那不是力量,
更像是一个骤然打开的、通往宇宙最黑暗虚无的洞口。
极致的寒冷瞬间冻结了血液、神经、甚至思维,紧随其后的,是比火焰更灼痛灵魂的饥渴!
“呃啊——!”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从沈厌喉咙深处炸出,带着金属撕裂般的沙哑。
勒紧全身的粗麻绳,如同朽烂的草茎,寸寸崩断!碎屑纷飞。刽子手只觉得刀下骤然一空,
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彻骨的吸力猛地攫住了他的手臂,甚至是他全身的力气和气血。
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只看到那个本该身首分离的少年囚犯,以一种非人的姿态猛地拧身站起!
那双眼睛……那双眼睛不再是浑浊绝望,而是两个旋转的、深不见底的黑色旋涡,
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吸扯进去!时间在那一瞬被拉长、扭曲。沈厌的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
他甚至没有看那个僵直的刽子手,沾满泥土和血污的手,带着一股源自深渊的冰冷死寂,
如同铁钳般精准地探出,跨越了两人之间那短短的距离,
一把扼住了林旭那白皙、修长、保养得宜的脖子!林旭脸上那抹残忍的得意瞬间冻结,
被难以置信的惊骇和灭顶的恐惧取代。他张着嘴,想尖叫,想质问,想呼救,
但喉咙被死死扼住,只发出咯咯的、如同濒死鸡仔般的抽气声。他清晰地感觉到,
扼住他脖子的那只手,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冰冷滑腻的活物在蠕动,
疯狂地吮吸着他体内奔涌的灵力和旺盛的生命力!温暖迅速被抽离,
刺骨的冰寒沿着血管蔓延。
“嗬…嗬…你…是…什…” 林旭的瞳孔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恐惧而疯狂扩散。
“你问我值不值?” 沈厌的声音变了,不再是沙哑的囚徒,
而是一种糅合了无数灵魂低语、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回响,冰冷、粘稠,
带着令人骨髓冻结的韵律。那声音穿透林旭耳膜,直接在他灵魂深处震荡。“现在,
告诉我……”扼住脖子的五指猛地向内一收!“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炸裂的颈骨碎裂声,清晰地响彻在骤然死寂的刑场上空。
林旭脸上最后凝固的表情,是极致的错愕和茫然。他引以为傲的灵根,他锦绣的前程,
他林家少爷的尊贵身份……都在这一声脆响中,被那只来自深渊的手,无情地捏碎。
他眼中的光彻底熄灭,身体软软地垂下,像一袋被抽空了骨头的烂泥,
只有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宣告着生命的终结。死寂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整个刑场。
风停了,人群的喧嚣消失了,连苍蝇都似乎被冻结在半空。
所有人都像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瞠目结舌,无法呼吸。
监斩官手中的令箭“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滚,沾满尘土。刽子手僵在原地,
鬼头刀脱手坠落,深深***黄土里,刀柄兀自颤动。沈厌缓缓松开手。林旭的尸体软倒在地,
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在死寂中显得格外刺耳。他没有看地上的尸体,
也没有看周围那些惊恐如见鬼魅的视线。他微微低头,
看着自己那只刚刚扼杀了林家天才的手。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泥土和暗红的血垢,皮肤下,
却隐隐有无数道极细的、如同活物般的黑色纹路在皮肤下缓缓游动、隐没,
带来一种诡异而强大的鼓胀感。林旭精纯的灵力和生命精华,正化作冰冷的溪流,
源源不断地涌入他体内那个刚刚苏醒的、贪婪无度的黑暗深渊。
一丝微不可察的、冰冷到极致的笑意,悄然爬上沈厌的嘴角,转瞬即逝。他弯腰,
动作带着一种与这血腥场景格格不入的平静和专注。他伸出沾血的手指,仔细地、一点点地,
抹去林旭脸上惊恐扭曲的表情,合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然后,
他剥下了林旭那身价值不菲的云锦外袍。在无数双惊恐呆滞的目光注视下,
沈厌从容地脱下自己破烂肮脏的囚服,换上了那身象征着林家少爷身份的华服。
布料柔软冰凉,贴在他滚烫的皮肤上。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抚平袖口并不存在的褶皱。最后,
他俯身,从林旭僵硬的腰间,解下那块雕琢着家族徽记的羊脂白玉佩——林旭身份的象征。
玉佩入手温润,沈厌的手指却冰冷如铁。他用力擦去玉佩边缘沾染的一点暗红血迹,
指腹传来玉质的细腻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那是林旭残留的体温。他直起身,
将玉佩系在自己腰间。动作从容,一丝不苟。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眼,那双深渊般的眸子,
缓缓扫过刑场上每一个呆若木鸡的人。目光所及之处,人群如同被无形的鞭子抽打,
齐刷刷地后退一步,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沈厌没有说一个字。他迈开脚步,
踏过林旭尚有余温的尸体,踩过浸透污血的黄土,一步一步,走向刑场外。
华贵的衣摆拖过地面,沾染了尘土和暗红的印记,
却无损他此刻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令人窒息的、冰冷的威压。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死寂无声。只有他脚踩在沙砾上的轻微声响,以及腰间那块玉佩随着步伐轻晃,
偶尔碰撞发出的、清脆而孤寂的叮当声,在这片被死亡和恐惧冻结的空间里回荡。他走向的,
是帝都的方向。顶着“林旭”的名字,披着林旭的皮囊,带着林旭的玉佩,
走向那个将他视为弃子、踏着他尸骨铺就锦绣路的林家。---帝都,东城,
林府朱漆大门高耸,门楣上“林府”两个鎏金大字在暮光下依旧熠熠生辉,
彰显着百年世家的底蕴。门口蹲踞的两尊石狮,神态威猛,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门第的森严。
一辆风尘仆仆的青幔马车在府门前缓缓停下。车帘掀起,沈厌——或者说,
此刻的“林旭”——探身而出。他身姿挺拔,一袭簇新的月白云锦长袍,腰束玉带,
悬着那枚羊脂白玉佩。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长途跋涉后的疲惫,眼神却平静无波,
深潭般幽邃,将一切翻涌的情绪都死死压在冰面之下。“少爷!是少爷回来了!
”门房老仆看清来人,激动得声音发颤,连滚带爬地冲下台阶,几乎是扑跪在沈厌脚边,
“老奴给少爷磕头了!老天保佑,少爷平安归来!”府内瞬间被惊动。脚步声杂沓,
人影幢幢。最先冲出来的是林夫人,一个保养得宜、风韵犹存的***。她发髻微乱,
脸上脂粉被泪水冲开两道浅痕,看到沈厌的瞬间,
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惊喜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旭儿!我的旭儿!”她踉跄着扑上来,
一把将沈厌紧紧抱住,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温热的泪水浸湿了沈厌肩头的锦缎,
带着浓烈的脂粉香气和一种属于母亲的、近乎绝望的依恋。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泣不成声,反复呢喃着,手臂箍得更紧,
指甲几乎要掐进沈厌的皮肉。沈厌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像一块冰冷的岩石。
深渊在体内无声地涌动,对这突如其来的、虚伪的温情本能地排斥。但他很快放松下来,
垂在身侧的手抬起,带着一种生疏的迟疑,轻轻拍了拍林夫人颤抖的背脊。“母亲,
”他的声音刻意压低,模仿着记忆中林旭那种带着点矜持的温和腔调,但比原主更沉,更冷,
像冬日深潭的水,“孩儿…回来了。” 每一个字吐出,都如同在冰面上行走。紧接着,
一个威严的身影出现在府门口。林氏家主,林震山。他身着玄色常服,面容方正,
眼神锐利如鹰,久居上位的压迫感自然流露。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沈厌身上,带着审视,
带着探究,更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的狠戾。“父亲。”沈厌微微躬身行礼,
姿态无可挑剔。林震山大步上前,厚实的手掌重重拍在沈厌肩上,力道沉猛。“好!好小子!
”他洪亮的嗓音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豪迈和喜悦,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吉人自有天相!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上下打量着沈厌,目光尤其在沈厌平静无波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似乎在确认什么,随即用力点头,“回来就好!府里已为你备下压惊宴,洗去晦气!
”“多谢父亲挂怀。”沈厌垂下眼帘,掩去眸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冰冷讥诮。挂怀?
是挂怀那个替死鬼是否死得干净利落,还是挂怀他这个冒牌货能否天衣无缝?他被簇拥着,
如同凯旋的英雄,迎入这高门深院。府内张灯结彩,仆役们垂手肃立,
偷眼打量这位“劫后余生”的少爷,眼神里有敬畏,有好奇,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
空气中弥漫着酒菜香气和一种紧绷的、虚假的热闹。夜宴喧嚣。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林震山红光满面,频频举杯,
向族老和宾客们讲述着“爱子”如何在贼人手中机智脱险的“惊险”故事。
林夫人坐在沈厌身边,不时用公筷为他布菜,嘘寒问暖,眼神里的慈爱浓得化不开,
却又总在沈厌垂下眼时,飞快地掠过一丝审视和极深的、无法言说的忧虑。沈厌安静地坐着,
唇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符合“林旭”人设的浅笑。他小口啜饮着杯中酒,
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却丝毫暖不了他体内的冰冷。深渊在识海中无声地翻涌、扩张,
贪婪地汲取着这厅堂里弥漫的、属于灵修者的驳杂灵力气息,如同嗅到血腥的鲨群。
每一次不经意的碰杯,每一次靠近的交谈,那些宾客、族老身上逸散出的灵力,
都如同细小的溪流,被无形的引力牵引,悄无声息地汇入他体内那个无底的黑洞。
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族叔凑过来,大着舌头拍他的肩:“旭…旭哥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你是我林家麒麟儿!日后…日后前途无量!”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沈厌微微侧身,
避开那只油腻的手,举杯示意,唇边的笑意加深了一分,
眼底却冰冷如亘古寒冰:“承叔父吉言。” 一丝微不可察的、属于这族叔的驳杂灵力,
顺着那拍肩的瞬间,被悄然抽走,汇入深渊。那族叔只觉得精神莫名恍惚了一瞬,
打了个酒嗝,浑然不觉。他像一个完美的演员,披着人皮,行走于群魔之间。
耳边是虚伪的欢笑,鼻端是奢靡的酒肉香气,体内是永无止境的冰冷饥渴。
他感受着林震山看似豪迈实则试探的目光,承受着林夫人那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虚假母爱,
不动声色地吞噬着周围一切可供汲取的能量。深渊在低语,带着冰冷的满足和更深的贪婪。
这华美的府邸,这满座的宾客,这所谓的血脉至亲……在他眼中,
都不过是滋养他体内那头怪物的、行走的资粮。宴席终散,喧嚣褪去。
沈厌被引至“林旭”的居所——一处名为“旭日轩”的独立院落。院中假山流水,奇花异草,
布置得极为雅致奢华,处处彰显着主人在府中的地位。贴身伺候林旭多年的小厮福安,
早已恭敬地候在院门口。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眉眼伶俐,见到沈厌,立刻躬身行礼,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和关切:“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小的担心死了!”沈厌脚步不停,
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嗯。”福安连忙跟上,一边引路,
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沈厌“离开”后府里的大小事情,语气熟稔自然。
他推开正房雕花的房门:“少爷,热水和换洗衣物都备好了,您先沐浴解解乏?
”屋内陈设华贵,紫檀木的家具泛着幽光,博古架上陈设着珍玩,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林旭惯用的沉水香气息。一切都与原主记忆中别无二致。
沈厌的目光掠过那些熟悉的物件,最后落在墙角那座半人高的铜铸鎏金仙鹤香炉上。
炉盖被雕刻成仙鹤展翅欲飞的形状,鹤喙微张,烟气袅袅。“知道了。
”沈厌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先下去。没有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是,少爷。
”福安应声退下,轻手轻脚地带上了房门。房间里只剩下沈厌一人。
他脸上那层属于“林旭”的温和假面瞬间消失无踪,只剩下冰封般的漠然。他走到窗边,
推开精致的雕花木窗。清冷的夜风涌入,吹散了沉水香的腻味,
也带来远处花园里草木的清新气息。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识海深处,
那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缓缓旋转着,传递出一种冰冷而餍足的波动。
噬林旭、吞噬刑场残留的怨气、吞噬宴席上那些驳杂的灵力……这具身体的根基被强行拔高,
经脉中流淌的力量远超从前那个真正的林旭。但还不够。远远不够。
深渊的饥渴如同附骨之蛆,永无止境。它需要更多、更精纯的“食物”。他摊开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