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干净些。
"二管家踢了踢柳儿蜷曲的手指,火星子噼啪炸开她袖口的槐花绣纹。
我盯着那簇突然蹿高的蓝绿色火焰,喉咙发紧。
只有掺入硼砂的助燃剂,才能让普通柴薪烧出这种颜色。
秋棠突然捂住我口鼻往后仰倒,两枚柳叶镖擦着发髻钉入青砖。
暗处转出个戴傩戏面具的黑衣人,刀尖正挑着块未烧尽的火浣布,布料残片上赫然是用红漆画的∞符号。
"跟紧那灰鹤。
"我掐着秋棠虎口低声催促。
黑衣人掠过的屋脊上,果然有银粉勾勒的飞鸟暗记,羽尖指向东北角——那正是我埋着自制指南针的梧桐树方位。
次日卯时请安"听说昨儿浆洗房走了个丫头?
"嫡母秦氏抿着雨前龙井,腕间翡翠镯磕在汝窑盏沿,当啷一声惊飞了檐下画眉。
我数着她发间新换的累丝凤簪,十三根尾羽比制式多出两根,这是皇后母族特有的僭越。
三姐姐突然将滚烫的茶盏塞进我手里:"六妹妹怎么抖得厉害?
"我任由青瓷盏摔在波斯毯上,借着蹲身收拾的姿势,迅速蘸茶水在地砖画出SOS符号。
果然瞥见帘后小丫鬟瞳孔骤缩,那是人体看到熟悉图形时的本能反应。
"果然是灾星转世。
"秦氏帕子压了压并不存在的泪痕,"送去水月庵清修罢。
"两个婆子架住我胳膊的瞬间,我故意露出昨夜蹭破的伤口——结痂处泛着不正常的靛蓝色,正是柳儿指甲缝里藏着的毒物颜色。
"且慢!
"常年装哑的孙姨娘突然出声,"妾身昨夜梦见姐姐的银簪开出了蓝莲花。
"满室死寂中,我听见秦氏护甲刮裂了紫檀扶手。
那支撞柱身亡的梅姨娘遗物,此刻正别在我中衣暗袋,簪头残留着穿越者才认识的链霉菌。
未时三刻.密道秋棠按我画的等比例地图转动佛龛香炉,墙面应声露出半尺见方的暗道。
霉味中混杂着熟悉的84消毒液气息,我摸着墙砖上深浅不一的刻痕,浑身血液几乎凝固——这是用摩尔斯电码记录的年份,最新一条正是我穿越当日。
"姑娘小心!
"秋棠突然拽着我扑倒在地,三支弩箭擦着后背钉入石壁。
我捡起箭尾绑着的油纸包,里面是半块压缩饼干和泛黄的宣纸,纸上用简体字写着:”别信慕家人“。
暗河水流突然变急,漂浮的孔明灯残骸上隐约可见西海书局徽记。
我捞起半片糊着蓝莓酱的灯罩,尝到防腐剂特有的涩味,突然想起九皇子上月进献的"西域奇果",那场宴席后,三皇子便得了怪病。
霜降夜·子时 暗河尽头浮着具青铜兽首,獠牙间卡着半片蓝莓酱玻璃瓶。
我蘸取残留液体在袖口画出pH试纸色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