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糙米换味精赌坊的眼线
挑着菜担的农户缩着脖子，卖针头线脑的小贩扯着嗓子喊，声音里都带着颤——谁都在传，南边的蝗虫己经过了河，说不定下个月就到这儿。
沈砚先去粮铺换糙米。
掌柜的是个精瘦老头，称粮时秤杆压得低低的，嘴里嘟囔：“现在的米金贵，再过阵子，怕是要论粒卖了。”
“掌柜的，”沈砚把碎银拍在柜上，“多换两斤，再打听个事——李县丞的小舅子，最近还在赌坊盯着吗？”
老头手一顿，抬眼打量他：“你个半大孩子，问这个干啥？
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
话虽如此，还是压低声音，“昨儿还在呢，听说输了钱的王老五，被他扣着打了半死，逼着家里拿地契赎人。”
沈砚心里冷笑，和前世一样。
他拎着米袋往外走，没走多远，就见个穿着短打的汉子盯着他——那汉子腰间别着把锈刀，眼神像狼，正是赌坊门口的眼线。
三叔输了钱，怕是把气撒在了他身上，派人来盯着了。
沈砚没躲，反而往人多的地方走，路过张屠户的肉摊时，故意停了停。
张屠户是个红脸膛的汉子，去年沈砚帮他挡过里正的刁难，还算有点交情。
“屠户叔，”沈砚把刚换的糙米递过去一小捧，“换两文钱的肉沫，行不？”
张屠户瞥了眼他身后的眼线，没说话，切了块带肥的肉剁碎，用荷叶包好塞给他：“拿着，不要钱。”
又压低声音，“你三叔在赌坊放话，说你家藏着银子，让眼线盯着呢。”
沈砚心里一凛，面上却笑：“叔放心，我家要是有银子，还能换肉沫？”
他接过肉沫刚要走，怀里的玉佩忽然发烫。
意念一动，淡金色的字跳出来：声望值10，可触发新交易。
当前物品：肉沫半两，可换选项：①后世“镰刀”一把（锋利，耐用）；②后世“味精”半两（提鲜）。
味精？
沈砚想起昨儿炒菜时没盐的寡淡，心里有了计较。
他对玉佩默念“换味精”，指尖多了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是半透明的细晶，像碎了的冰糖。
刚刚将油纸包裹好，还没来得及收拾，那眼线就像幽灵一样，突然出现在眼前。
他脸上挂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哟，沈家小子，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好东西啊？”
”沈砚小心翼翼地将荷叶包举过头顶，仿佛那里面装着的不是普通的肉沫，而是一件稀世珍宝。
他轻声说道：“这是屠户叔给的肉沫，我要带回家给我娘熬粥喝。”
站在一旁的眼线眯起眼睛，紧紧地盯着沈砚手中的荷叶包，似乎想要透过那层薄薄的荷叶看到里面的肉沫。
他端详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最后只得不耐烦地啐了一口唾沫，转身离去。
沈砚目送着眼线的背影渐行渐远，首到他消失在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