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侯府最冷的冬天。我夫君萧玄弈,抱着他心尖上的人,看着高烧的我,
冷笑着说:『拖出去,喂狗。』可他不知道,我重生了。这一世,我要让他和他心尖上的人,
都跪在我脚下,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1我死在宣武侯府最冷的一个冬天。大雪封门,
我被萧玄弈关在废弃的柴房,高烧得浑身滚烫,嘴唇干裂得像是被火燎过。房门哐
地一声被踹开,灌进来的冷风像刀子,割在我脸上。萧玄弈,我嫁了三年的夫君,
大周朝最年轻的侯爷,此刻正携着他心尖上的人,柳莺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一身玄色锦袍,俊美的脸上结着冰霜,那双曾让我沉溺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彻骨的憎恶。
沈清禾,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我撑着一口气,看向他身旁那个柔弱如风扶柳的女人。
柳莺莺穿着我亲手缝制的白狐大氅,依偎在萧玄弈怀里,咳得梨花带雨,
仿佛下一秒就要碎了。她说,我为了争宠,在她每日服用的燕窝里下了见血封喉的毒。可笑。
我费尽心机,只想护着我远在边陲充军的父亲,还有那个缠绵病榻、命悬一线的弟弟,
哪里还有心力去争这早已凉透的宠爱?我的婢女春桃哭着爬进来,手里捧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侯爷,求求您,让夫人喝了药吧,她快不行了!萧玄弈眼神一凛,一脚踹翻了药碗。
滚烫的药汁泼在雪地里,滋滋作响,瞬间结成了冰。毒妇!也配喝药?
他的声音比这寒冬还冷,你这种女人,就该烂死在这里,给你那贱命的弟弟陪葬!
我的弟弟……我猛地睁大眼,喉头涌上一股腥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
染红了身下肮脏的稻草。我的弟弟,终究还是没等到我凑够给他续命的银两。柳莺莺见状,
吓得往萧玄弈怀里缩了缩,怯生生地说:玄弈哥哥,我怕……姐姐她,她会不会是装的?
萧玄弈把我留在怀中断气了的弟弟,连同他尸身上最后的余温也一并掠走了,
连同一张草席都吝啬赐予,只为让柳莺莺高兴。他抱着他的心肝宝贝,
柔声安慰:莺莺别怕,一个贱人而已,脏了你的眼。我这就让人把她拖出去喂狗。
我的视线渐渐模糊,漫天的大雪中,我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我坐着八抬大轿,
满心欢喜地嫁入侯府的模样。那时的我,以为嫁给了倾慕的良人,往后皆是坦途。却原来,
从一开始,我就是他为了保护柳莺莺而立在明面上的挡箭牌,
一个替他应付宫中眼线、抵挡各方算计的工具。如今,我这块挡箭牌碎了,
他便毫不犹豫地弃之如履。好恨。萧玄弈,柳莺莺。若有来世,我沈清禾必将化为厉鬼,
将你们今日加诸于我身上的所有痛苦与屈辱,千倍万倍地奉还!
2剧痛和彻骨的寒冷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红与暖香。龙凤喜烛静静燃烧,
映得满室通明,空气里弥漫着合卺酒醇厚的香气。我猛地坐起身,
怔怔地看着自己身上那件鲜红的嫁衣,金线绣的鸳鸯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我没死?不。
我不是没死,我是……回来了。回到了三年前,我嫁给萧玄弈的这个洞房花烛夜。
心脏狂跳起来,不是因为喜悦或紧张,而是因为滔天的恨意和重获新生的狂喜。老天有眼!
它真的给了我一次从头再来的机会!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身着大红喜袍的萧玄弈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他和我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俊美无俦,
却也冷漠得像一块捂不热的冰。前世的我,见到他,羞得连头都不敢抬,
像个傻子一样任由他摆布。而这一世,我抬起头,平静地与他对视。他的脚步顿了一下,
似乎对我过于坦然的目光感到意外。他走到桌边,从袖中取出一张纸,
扔在铺着大红锦被的床上,那姿态,像是施舍街边的乞丐。签了它。我拿起来,
是那份熟悉的契书。上面用蝇头小楷清清楚楚地写着:沈清禾嫁入侯府,当恪守妇道,
以夫为天,不得善妒,不得干涉侯爷内院之事。侯府每月初一支付五十两纹银,
作为其安家之用。前世,我看到这份东西,感觉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泪水涟涟地问他为何要这样对我。他当时怎么说的?他说:你父亲犯上,本该满门抄斩。
本侯保下你们沈家,娶你为妻,已是天大的恩赐。这五十两,够你安顿你那个病秧子弟弟了。
别肖想不该想的。那时的我,信了他的鬼话,以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从此在他面前卑微到了尘埃里。这一世,我看着纸上的字,只觉得讽刺。我拿起桌上的笔,
没有丝毫犹豫,在纸末签下了我的名字。字迹端正,笔锋锐利,没有半分颤抖。
谢侯爷赏赐。我将契书递还给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萧玄弈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预想过我的哭闹、质问,甚至是以死相逼,
却唯独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平静地接受。他接过契书,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
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伪装。但我没有。我的脸上只有一种表情,
那就是麻木的顺从。前世的爱恨已经随着那碗被踢翻的药一同埋葬在了雪地里,
现在的沈清禾,心里只有一件事:复仇。他大概是被我这死水一潭的样子弄得失了兴致,
冷哼一声,转身走向外间的软榻。守好你的本分。他甚至不愿与我同床共枕。前世的我,
为此伤心欲绝,在婚床上枯坐了一夜。这一世,我巴不得他离我远点。他躺下后,
我静静地脱下厚重的嫁衣,吹熄了蜡烛。黑暗中,我能听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我躺在冰冷的婚床上,将那份薄薄的契书紧紧攥在手里,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萧玄弈,
柳莺莺。这一世的游戏,才刚刚开始。我们,慢慢玩。3新婚第二日,按规矩,
我该去给婆母,也就是老侯夫人请安。前世,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在老侯夫人的荣安堂
外跪了一个时辰,才被允许进去。进去后,又被各路刁奴轮番羞辱,
最后连一口热茶都没喝上。我知道,这是她们给我的下马威。
因为老侯夫人心中真正的儿媳人选,是她的远房侄女,柳莺莺。这一世,
我没打算再忍气吞声。我穿戴整齐,不疾不徐地带着春桃往荣安堂去。果然,刚到门口,
就被老侯夫人的心腹嬷嬷,张嬷嬷给拦住了。张嬷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夫人来得真早,
老夫人昨夜没歇好,这会儿还睡着呢。您啊,就在这儿候着吧。她说完,转身就要关门。
站住。我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张嬷嬷的动作一僵,回头看我,
眼里满是轻蔑:夫人还有何吩咐?我慢慢走到她面前,目光从她身上扫过,
最后落在紧闭的堂门上。按祖宗规矩,新妇过门,次日辰时敬茶。如今已是辰时三刻,
老夫人不起,是我这个做儿媳的来得不是时候?还是说,我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冷,
这侯府的规矩,是一个奴才能定的?张嬷嬷的脸瞬间白了。她没想到,
我这个从三品小官家里出来的软柿子,居然敢当众顶撞她。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老夫人凤体安康,岂容你在此聒噪!聒噪?我冷笑一声,春桃。奴婢在。
张嬷嬷对主母不敬,言语冲撞,按侯府家法,该如何处置?春桃得了我的眼色,
挺直了腰板,大声回道:回夫人,按家法第三条,奴欺主,当掌嘴二十,杖责三十,
发卖出府!周围的丫鬟仆妇们都倒吸一口凉气。张嬷嬷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的鼻子骂:反了你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动我?我可是老夫人的人!
老夫人的人,便能不遵侯府的家法了?我上前一步,扬手就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所有人都惊呆了。你打我?张嬷嬷捂着脸,满眼的不敢置信。
打的就是你这个不知尊卑的恶奴!我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得她嘴角见了血。来人!
给我把这个刁奴拖下去,掌嘴,杖责!院子里的家丁们面面相觑,无人敢动。
他们都知道张嬷嬷是老夫人的心腹,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老夫人。
我冷眼扫过他们:怎么,我的话,你们也敢不听了?看来这侯府的家法,真是一纸空文!
我懒得再与他们废话,转身从廊下抄起一根顶门用的胳膊粗的木棍,
一步步走向瘫软在地的张嬷嬷。既然你们不动手,那便由我这个主母,亲自来执行家法!
那冰冷狠戾的气势,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就在我高高举起木棍时,
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堂内传来。住手!真是反了天了!老侯夫人被丫鬟搀扶着,
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她身后,还跟着一脸病容,哭得我见犹怜的柳莺莺。
4老侯夫人一出来,张嬷嬷就像见了救星,连滚带爬地扑过去,
抱着她的大腿哭嚎:老夫人,您要为老奴做主啊!这个新夫人,她要打杀奴婢啊!
老侯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指着我喝道:沈清禾!你真是好大的威风!新婚第二天,
就在我荣安堂前喊打喊杀,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母!我扔掉木棍,
不卑不亢地福了福身:母亲息怒。儿媳只是在整肃家风,按家法处置一个以下犯上的刁奴,
何来威风一说?家法?我就是这侯府的家法!母亲说笑了,我微微一笑,
笑意却不达眼底,侯府的家法,是太祖皇帝亲赐,供奉在祠堂里的。
母亲若觉得自己能大过太祖皇帝,儿媳无话可说。只是明日,儿媳少不得要进宫一趟,
去向皇后娘娘请教请教,这后宅的规矩,到底是谁说了算。
我直接把太祖皇帝和皇后娘娘搬了出来。老侯夫人顿时噎住了,气得说不出话。
她可以在后宅一手遮天,但绝不敢公然挑战皇权。这时,一直躲在后面的柳莺莺走了上来,
柔柔弱弱地对我行了个礼,眼眶红红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姐姐,您别生母亲的气了。
张嬷嬷也是担心母亲的身体,才一时情急,言语上多有得罪。莺莺在这里代她向您赔不是了。
她说着,便要跪下。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前世,
我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得团团转。我没扶她,反而侧身避开了。
妹妹这是做什么?我处置的是侯府的奴才,与你何干?你一介表小姐,客居在府中,
还是少掺和侯府的内务为好,免得落人口实,说你不知分寸。我的话,句句带刺,
直接堵死了她所有的话。柳莺莺的脸唰地白了,泫然欲泣地看向老侯夫人。
正在我们僵持不下时,萧玄弈来了。他大概是听了下人的禀报,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耐。
一大早的,吵什么?老侯夫人见到儿子,立刻来了精神:玄弈,你来得正好!
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要把我的心腹打死!柳莺莺也适时地咳嗽起来,捂着胸口,
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萧玄弈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冷得像冰。我以为他会像前世无数次那样,
不问青红皂白地训斥我。然而我只是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
将方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丝毫委屈。最后,我看着他,
淡淡地说:侯爷,此事孰是孰非,还请侯爷定夺。若侯爷觉得我做错了,我认罚。
我把皮球,踢给了他。他可以罚我,但罚了我,就是公然承认他宣武侯府的家法是摆设,
他母亲的奴才可以凌驾于主母之上。这个巴掌,打的是整个宣武侯府的脸。萧玄弈沉默了。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直接下令将我拖下去。最终,他却转向张嬷嬷,
冷声道:藐视主母,以下犯上。拖下去,按家法处置。所有人都愣住了。连我自己,
都有些意外。张嬷嬷被家丁拖下去的时候,还在凄厉地喊着老夫人救我。
而老侯夫人和柳莺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风波平息,柳莺莺很快就病倒了。第二日,
她派人送来一盅上好的血燕,说是给我赔罪。春桃接过来,小心翼翼地说:夫人,
这燕窝……我知道。我看着那盅血燕,冷冷地笑了。前世,我就是喝了这碗燕窝,
开始日渐消瘦,缠绵病榻。后来我才知道,里面被柳莺莺下了慢性毒药牵机。
把侯爷书房里那只波斯猫抱来。我对春桃吩咐道。片刻后,
一只雪白的长毛猫被抱了过来。我当着柳莺莺派来的丫鬟的面,
亲手将一勺燕窝喂给了那只猫。那丫鬟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佯装不知,
笑吟吟地说:回去告诉莺莺妹妹,她的心意我领了。这血燕名贵,
还是留着给她自己补身子吧。丫鬟屁滚尿流地跑了。不出半个时辰,
那只波斯猫开始上吐下泻,浑身抽搐。我立刻派人去请了太医院专供侯府的温太医。
温太医是宫中老御医的关门弟子,医术高明,为人正直。他诊断过后,脸色凝重:夫人,
此猫是中了‘牵机’之毒。此毒无色无味,毒性缓慢,若非剂量大,极难察觉。我吓
得花容失色,眼泪说来就来。天哪!莺莺妹妹与我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害我!
我闹出的动静很大,很快就惊动了整个侯府。萧玄弈赶来时,看到的就是倒地抽搐的猫,
和我哭得肝肠寸断的样子。柳莺莺也被下人扶了过来,她看到那只猫,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摇摇欲坠。不……不是我……玄弈哥哥,你相信我,不是我做的!
萧玄弈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着哭泣的柳莺莺,又看看惊魂未定的我,最后,
目光落在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血燕上。他沉声道:彻查!5彻查的结果,自然是不了了之。
柳莺莺身边一个新来的小丫鬟成了替罪羊,被活活打死,此事便算揭了过去。
但谁都心知肚明,幕后主使就是柳莺莺。经此一事,她在府里的声望一落千丈,
连老侯夫人都不敢再像从前那般纵着她了。我以为,萧玄弈至少会对我生出一丝愧疚。
可我到底还是高估了他。他非但没有半分安抚,反而对我更加警惕和防备。他觉得,
我这个新婚的妻子,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接下来的一个月,他用一种温水煮青蛙的方式,
不动声色地剪除了我的所有羽翼。他先是以伺候不周为名,
将我从沈家带来的两个陪嫁丫鬟打发去了庄子。春桃因为忠心护主,被他寻了个错处,
罚去浣衣局做最苦最累的活。然后,他借口我身体不好,需要静养,
禁止我再踏出我住的清芷院半步,断绝了我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府里的采买、账目,
更是被他的人牢牢把控。连我每月那五十两的安家银,都被账房以各种理由克扣、拖延。
他这是要将我彻底孤立,让我变成一个只能依附他、仰他鼻息而活的笼中鸟。
就如同前世一样。只是,他不知道,这一世的我,心境早已不同。没有了忠心的婢女,
我就收买那些趋炎附势的墙头草。几块碎银,几句好话,总有人愿意为我传递消息。
没有了月钱,我就偷偷当掉嫁妆里那些不打眼的首饰。被困在院子里,
我便终日表现得郁郁寡欢,让他的人放松警惕,以为我已经被磨平了棱角。
我就像一只蛰伏在暗处的蜘蛛,悄无声息地,重新织起了我的网。很快,我通过收买的眼线,
得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我那远在边陲的父亲,因为押送的粮草出了纰漏,即将被问罪。
而我那可怜的弟弟,病情也再度加重,急需一味名叫雪莲子的珍稀药材续命。
我心急如焚。可我被困在侯府,身无分文,寸步难行。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机会来了。
我听院里洒扫的婆子议论,说萧玄弈奉皇命,要去北境巡视边防,为期三月。北境!
那正是前世他遭遇伏击、险些丧命的地方!我清楚地记得,那次伏击是他的政敌,
三皇子一手策划的。他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为了救他,他最得力的副将当场殒命,
他也因此落下病根,每逢阴雨天便痛不欲生。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在我心中悄然成形。
我要利用这次机会,彻底扭转我的命运。我不仅要救我的父亲和弟弟,我还要从萧玄弈那里,
讨回我应得的一切!6萧玄弈出发去北境的那天,我一反常态,亲自到府门送他。
我为他整理好衣领,眼眶微红,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侯爷此去,一路保重,
妾身……等您回来。我的表演恰到好处,既有妻子的担忧,又不显得过分亲昵,引他怀疑。
萧玄弈似乎有些意外,但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眼底的温情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算计。接下来,我做了三件事。
第一,我变卖了嫁妆里最值钱的一支赤金步摇,换来三百两银子,悉数托人送往边陲,
打点关系,务必保住我父亲的性命。第二,我通过收买的太医院杂役,将一张写着北境,
雁门关,十里坡,月十五,子时的字条,悄悄塞进了三皇子府上一名幕僚的马车里。
这是前世萧玄弈被伏击的时间和地点。做完这一切,我还觉得不够。
我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于是,我做了第三件事,也是最冒险的一件。
我找到了因冲撞我而被罚去浣衣局的春桃,给了她我剩下的所有银两。春桃,
你想不想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春桃看着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好。你拿着这些钱,
离开侯府,去北境。帮我做一件事……我将我的计划,详细地告诉了她。春桃听完,
吓得脸色惨白:夫人,这太危险了!您会死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握住她的手,目光坚定,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事成之后,你便自由了,天高海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