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入门弟子要么背着行囊快步向上,要么运气轻身(哪怕只是入门级的),只有她一步三喘,走没十阶就蹲在地上哭丧脸:“早知道爬山比劈柴还累,我昨天就该装病!”
这时旁边路过一个瘦高的少年,瞥了她一眼:“苏安安?
名册上排我后面,再不走天黑都到不了山门。”
她想拽着少年撒娇求饶,对方却甩开她的手:“仙门不养闲人,自己走。”
第一次尝到“没人惯着”的滋味,她气鼓鼓地掏出怀里的蜜饯塞嘴里,边嚼边挪步——为了活着(早点到地方歇着),忍了!
好不容易挪到半山腰的更衣处,她捏着粗麻布的弟子服皱成了包子脸。
料子硬得像砂纸,蹭得皮肤刺痒,穿惯了云锦的她怎么都穿不进去,急得快哭了。
旁边一个管事师姐路过,冷冰冰地说:“一炷香内换不好,罚抄《入门戒律》一百遍。”
她灵机一动,掏出藏在袖袋里的一小块碎金(刚才没被没收的“私藏”),偷偷塞给师姐:“姐姐手巧,能不能……”话没说完就被师姐打落金块:“再敢用凡俗之物污辱仙门,首接逐下山!”
金块滚到地上的脆响,让她第一次意识到:在这里,钱不好使了。
最后还是咬着牙把衣服套上,后背被磨得***辣疼,心里把苏家上下骂了个遍——早知道这么遭罪,死也不来!
到了山门,被分到一个大通铺(和另外五个女弟子挤一起),刚想躺平,就被管事师兄喊去“引气入体”。
看着别人盘膝打坐、闭眼运气,她蹲在角落偷偷观察:有人运气太急,脸憋得通红;有人被灵气“蜇”得哆嗦——她吓得往后缩:“这玩意儿会不会把人炸了?”
师兄过来踹了她一脚(不重但够疼):“三天内引气不成,首接除名。”
她硬着头皮坐下,学着别人的样子深呼吸,可一想到“灵气乱窜会死人”,心里就发慌,气刚到胸口就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试了十几次,别人好歹摸到点门道,她连气感都没碰着,师兄骂她“朽木不可雕”,她却在心里窃喜:最好明天就把我除名,正好回家吃荔枝!
半夜被冻醒(山里冷,她没带厚衣服),听着同屋弟子小声讨论“下个月的试炼后山有妖兽”,她吓得捂住耳朵。
摸了摸怀里的银哨,冰凉的触感让她安心——再忍两天,等家里人派来的人在山下“接岗”,她就吹哨跑路。
可翻个身时,手指碰到了白天被师兄打红的手背,又想起师姐那句“仙门不养闲人”,心里第一次有点发虚:要是真被除名,回家会不会被爹骂?
要是没被除名,接下来会不会更疼?
老天,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就在她满心纠结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抓挠门板,又像是有人在低声呜咽。
苏安安瞬间瞪大了眼睛,害怕得用被子蒙住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她大气都不敢出,只觉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过了一会儿,那响声竟渐渐没了。
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疑惑。
“难道是我听错了?”
她自言自语道,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就在这时,她似乎听到了窗外有轻微的动静,像是有人在轻轻踱步。
苏安安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紧紧抓着被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山上不会真有妖兽吧!”
她越想越害怕,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祈祷着这可怕的夜晚快点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