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切菜惊魂我一直觉得，我这辈子会被张涛气死。但我没想到，毁了我婚姻的，
不是他，也不是另一个女人，而是一根黄瓜。那天晚上，下班已经很晚了。
公司临时开了个会，领导在上面喷得唾沫星子横飞，我低着头看手机，屏幕上，
张涛只发了一句：“回来晚了，自己做饭吃。”我没回，默默把手机放进包里。散会后，
地铁上挤得要死，膝盖被一个大叔的公文包磕得生疼。我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隧道灯光，
闭了闭眼，告诉自己，回去洗个澡，吃口热乎饭，就当犒劳今天的自己。回到家，张涛不在。
客厅茶几上，是他吃剩下的外卖盒，冒着酸臭的味道。地上扔着一只袜子，我脱了高跟鞋，
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看着那些垃圾，突然有点想哭。但我没哭。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
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两颗鸡蛋，半瓶未开封的矿泉水，还有一根黄瓜。我拿起黄瓜，
看着它绿色的表皮，心想，凉拌黄瓜吧，简单又快。我拧开水龙头，清洗黄瓜。
厨房的灯光白得有些刺眼，水流滑过指缝，溅湿了我的袖口。我看着那根黄瓜，
突然皱起了眉。灯光下，黄瓜表皮上，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把它翻过来，
凑近仔细看。那是几道用刀子刻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却清晰可辨。“我爱小翠。
”那一瞬间，我觉得全世界都安静了。水还在流，哗哗作响，
仿佛隔着一层真空传到我耳朵里。我盯着那几个字，指尖微微发抖，黄瓜上的凉意透过皮肤，
一直渗进骨头里。我努力眨了眨眼，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没有。那四个字，
就那么扎在我眼睛里，像刀子刻在我心口。我和张涛结婚三年，他没有妹妹，
也没有叫“小翠”的亲戚。可他手机微信置顶的那个“小翠”，我不是没见过备注。
他说是办公室新人，偶尔帮忙打印文件，才置顶方便。我看着那四个字，突然笑了。
这个笑容带着一点嘲讽，一点荒诞，更多的是一种终于死心的释然。我把水关掉，
拿着那根刻着“我爱小翠”的黄瓜，走出厨房。走进卧室，我打开衣柜，开始找我的行李箱。
但下一秒，我又停下了。我看着那根黄瓜，心里忽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如果……这根黄瓜上的字，不是张涛刻的呢？如果，是我自己刻的呢？我看着自己的手，
指甲修得干干净净，指腹上有薄茧，是每天写字、搬报表磨出来的。这双手，握刀很稳。
我低下头，轻轻笑了。“没关系。”我对黄瓜说，“无论是谁刻的，今晚，都有好戏看了。
”第二章 质问我把那根黄瓜放在餐桌上，转身去洗了把脸。镜子里的我，脸色有点苍白，
唇色淡得像死水，眼底那团阴影浓重得仿佛化不开。我深吸一口气，抹掉水渍，
听见玄关门锁“咔哒”一声响。张涛回来了。“回来了？”他换鞋的声音粗鲁，甩外套时，
带起一阵风，吹得餐桌上的黄瓜轻轻滚动。他走进厨房，拿出半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像头渴极了的狗。“怎么不开饭？等我回来啊？”他不耐烦地问。我看着他，没说话，
只是慢慢把那根黄瓜推到他面前。“这是什么？”我问。“什么什么？”张涛皱了皱眉，
看向黄瓜，刚开始没有在意，等他看清那几个歪扭的字，神色一僵。“谁刻的？
”我声音很轻，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冷。张涛愣了几秒，随即笑了，
笑声里带着熟悉的嘲讽和不屑。“有病吧？一个破黄瓜，你至于吗？”“回答我。
”我盯着他，声音有些发抖，“谁刻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啊？
”他语气重了几分，把黄瓜推到一边，转身去沙发上坐下，拿起手机刷短视频，嗤笑一声，
“神经病。”我看着他，指甲陷进掌心，几乎要掐破皮肉。那四个字，
明明是刀子一点一点刻下去的，每一笔都带着力道，带着情感。“我爱小翠。
”我不知道刻字的时候，他有没有笑。我只知道，现在的他，笑得让我想杀人。
“我煮面给你吃吧。”我忽然平静下来，语气温柔，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张涛抬头看我一眼，哼了一声：“少放盐。”我转身走进厨房，拿出锅，倒水，开火，
动作轻柔有序。那根黄瓜，静静躺在菜板上，灯光下，它的绿色显得格外阴冷。我拿起菜刀，
在它的另一侧，轻轻刻下一行小字。刻完后，我看着那句歪歪扭扭的话，笑了。“吃吧，
老公。”今晚，有好戏看了。第三章 真相初现张涛吃面的时候，没怎么抬头看我，
只顾刷手机。短视频里是个网红在卖辣条，声音聒噪。“傻逼。”他骂了一句，
不知道是在骂视频里的人，还是我。我坐在对面，静静看着他吃。面很普通，西红柿鸡蛋面，
汤底清淡，和往常一样。他吃完，打了个饱嗝，把碗往桌上一推：“洗碗。”我没动，
只是看着他，唇角带着一点点笑。“你知道吗？”我轻声说，“黄瓜上除了‘我爱小翠’，
还有一句话。”张涛皱起眉，看我一眼：“神经病吧你，又来这套。
”我慢慢从围裙口袋里拿出刚才那根黄瓜，放到他面前，指着另一侧。那上面，
歪歪扭扭地刻着：“今晚，轮到你了。”张涛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盯着那行字，
手指抖了抖，半晌没说出话来。“你刻的？”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恐惧。我笑了，
眼睛弯弯的，像春天里最温柔的月亮。“不是你刻的吗？”我问。厨房的灯忽然闪了两下，
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像什么东西即将短路。张涛看着我，喉结滚了滚，
额头慢慢渗出冷汗。“你……你想干什么？”我没有回答，只是慢慢走近他，俯下身，
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道：“吃黄瓜啊，老公。
”第四章 夜半聊天张涛那天晚上睡得很不安稳。他背对着我，呼吸急促，隔着被子，
我都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凌晨两点，我还睁着眼睛。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地板上，
像一把斜斜的刀。我听见张涛翻身下床，轻手轻脚走出卧室，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的嘴角，
慢慢勾起。我从床头柜里拿出备用手机，调成静音，赤脚踩在地板上，悄悄跟了出去。
客厅的灯没开，只有阳台那盏昏黄的小灯亮着。张涛站在阳台上，叼着烟，手机夹在耳边。
“……她看见了那根黄瓜，上面刻的字……嗯……没，我没说是你……操，
她现在神经兮兮的，搞得我心烦……”他用力吸了口烟，呛得咳嗽两声，
声音里带着疲惫和厌恶。“……等这阵子过去，我就搬出来，跟她离婚……嗯，好，
明天去你那里。”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彻底死了。其实，我早就知道。
张涛最近总是半夜躲在阳台上打电话，微信密码也改了，
甚至连平时放在玄关的皮鞋都换了新款。他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已经不记得了。
我只知道，这根黄瓜，是他送给我的最后一份“礼物”。我轻轻退回卧室，躺回床上，
闭上眼睛，笑了。“离婚？张涛，你以为，事情会这么简单吗？
”第五章 小翠是谁第二天早上，张涛走后，我翻了他的衣柜，找到备用钱包。
里面放着一张照片，隐隐露出半张脸，是个扎马尾的年轻女人，皮肤白到几乎反光。
她的眼神带着笑，嘴唇抿着，看起来乖巧又干净。照片背后，
用圆珠笔写着：“给涛哥最好的奖励，小翠。”我盯着“奖励”两个字，
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我打开张涛的旧手机，输入他生日做密码，轻轻一震，解锁了。
微信里，置顶聊天的备注，赫然写着：“小翠实习”点进去，聊天记录从凌晨到深夜，
几乎没有停过。“涛哥，今天的黄瓜看起来好新鲜呀。”“涛哥，你真会选菜，
和你一样厉害。”“涛哥，下次也带黄瓜来吧，人家喜欢吃你做的凉拌黄瓜。”我的手，
缓缓握紧，指节泛白，青筋暴起。这一刻，我没有愤怒，没有心碎，只有一种荒诞的冷意。
“原来是这样啊……”我轻轻把手机放下，走进厨房。黄瓜还在餐桌上，
昨晚刻的那句“今晚，轮到你了”还在。我拿起菜刀，在它的另一面，慢慢刻下新的字。
“我在看着你们。”一笔一划，刻得极慢，像雕刻艺术品那样虔诚。刻完后，
我把黄瓜放进保鲜袋，放进冰箱最显眼的位置。然后我回卧室，坐在床上，掏出手机，
打开录音软件。“黄瓜日记，第一天，”我轻声说道，“今天，我终于看见她的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