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我是傅承渊白月光的替身。她醒来那天,他让我跪在暴雨里学狗叫:“你也配像她?
”五年后我牵着女儿的手走出机场。他红着眼拦住我:“孩子是谁的?
”我笑着擦过他肩头:“傅总,狗不配知道。”直到女儿发病,
他砸了全市医院:“用我的命换她的命!”抢救室外,
我甩出DNA报告:“你的报应在里面。”女儿突然拉住他颤抖的手:“叔叔不哭,
妈妈说渣男要笑着虐。”---机场的冷气带着消毒水和某种昂贵香氛混合的味道,
沉甸甸地压下来,和窗外七月流火的热浪形成两个世界。
苏念推着两个几乎比她半个人还高的行李箱,轮子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发出单调的轱辘声。
右手紧紧牵着的,是她整个世界的重心——女儿满满。“妈咪,”满满仰起小脸,
鼻尖上沁出细小的汗珠,奶声奶气地问,“我们到家了吗?
”她另一只小手攥着一个洗得有些发白的兔子玩偶,耳朵耷拉下来,蹭着她的脸颊。“快了,
宝贝。”苏念低头,声音是刻意放软的棉花糖,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冰针,
飞快地扫过前方巨幅电子广告牌上轮播的财经新闻。傅氏集团巨大的LOGO一闪而过,
屏幕下方那张过分英俊、也过分冷峻的脸,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在她心底只激起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随即沉没。五年了,
足够把剜心的痛楚磨成一层厚厚的茧,刀枪不入。她扯了扯嘴角,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
推着箱子继续往前走。就在这时,左前方那只硕大的行李箱轮子猛地一歪,
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绊住,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骤然卡死。
巨大的惯性让苏念身体狠狠往前一冲,牵着满满的手下意识地攥紧,才险险稳住身形。
她皱眉,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耐烦,弯腰去查看那该死的轮子。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肩头。
就在她指尖即将碰到卡住的滚轮时,一种被冰冷毒蛇缠绕住脊椎的悚然感毫无征兆地袭来。
她猛地抬头。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汹涌的人潮、喧嚣的广播、拖行行李的噪音……所有背景都急速褪色、模糊,
成了毫无意义的灰色噪点。视野的正中心,只剩下那个男人。傅承渊。
他就站在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刚从VIP通道阔步走出,
身后跟着几个同样西装革履、神情肃穆的下属。他像是刚从某个冰冷的金融战场凯旋,
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高定西装,衬得他肩线平直,身姿挺拔如松,
气场强大得足以让周围自动空出一小片真空地带。他正侧着头,
对身旁一个助理模样的人低声交代着什么,薄唇开合,线条冷硬得如同刀锋雕琢。
仿佛某种宿命般的感应,就在苏念抬头的瞬间,他倏然转过了脸。那双眼睛,
曾是她沉沦过的深渊,也曾是刺穿她心脏的冰锥。此刻,
那深不见底的墨色瞳孔精准地捕捉到了她,如同锁定猎物的鹰隼。里面翻涌的情绪太过复杂,
震惊、难以置信、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最终都凝固成一种深潭般的审视,
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沉沉地压了过来,将她钉在原地。空气凝固了。
苏念感觉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成冰渣。五年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
膝盖砸在冰冷鹅卵石上的剧痛,雨水混着屈辱的泪水流进嘴里的咸腥,
还有他那句比冰锥更刺骨的话——“你也配像她?学几声狗叫让我听听?
”——所有被她强行封存的记忆碎片,在这一刻如同开闸的洪水,
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呼啸着撞进脑海。胃部一阵尖锐的痉挛。“妈咪?
”满满细弱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怯意和不安,小手用力地摇了摇她的手指,
把那只破旧的兔子玩偶抱得更紧了些,小小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她腿后缩了缩,
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困惑,不明白为什么妈咪突然像石头一样僵住了,脸色也变得好白。
这声呼唤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苏念眼前的迷雾。她几乎是立刻清醒过来,
眼底那瞬间的脆弱和痛苦被一种更坚硬、更冰冷的东西取代。她深吸一口气,
那口气息沉入肺腑,压下了所有翻腾的惊涛骇浪。她挺直了脊背,
像一棵骤然拔地而起的青竹,重新握紧了行李箱的推杆,也重新握紧了女儿的小手。
脸上所有的情绪都被彻底剥离,只剩下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她不再看傅承渊一眼,
仿佛他只是人潮中一个微不足道的背景板。她调整方向,推着卡住的箱子,牵着满满,
准备绕过那片令人窒息的区域。一步,两步。行李箱的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挣扎声。
就在她即将与他擦肩而过,那属于他身上的冷冽雪松气息已经隐隐可闻时,
一道高大的阴影带着不容抗拒的气势,彻底挡住了她的去路。傅承渊站在那里,
距离近得苏念能看清他昂贵西装上每一道精致的纹理。他比她记忆中更高大,
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翻涌着墨色的惊涛,死死地锁在她脸上,仿佛要将她这五年的每一寸变化都刻印下来。
他的视线带着灼人的热度,一寸寸扫过她的眉眼、鼻梁、嘴唇,最终,
猛地钉在了她身侧那个小小的身影上——正怯生生抱着兔子玩偶、紧紧依偎着苏念的满满。
那眼神,像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探究。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拉长,每一秒都像被粘稠的沥青裹住。
机场的喧嚣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傅承渊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像在艰难地吞咽着什么。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得厉害,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封的河床下艰难撬出,带着刺骨的寒意和一种近乎失控的急迫:“苏念?
”他叫她的名字,语调陌生又怪异,像是在确认一个死而复生的幽灵。“这五年,你去哪了?
”苏念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抬着下巴,眼神平静无波地看着他,像在看一块路边的石头。
她甚至没有试图挣脱他无形的桎梏,只是握着满满的手又紧了几分。她的沉默像一桶油,
浇在了傅承渊眼底那簇名为焦灼的火焰上。他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投向满满,
那眼神锐利得如同手术刀,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想要剖开一切秘密的急切。
他猛地向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
他身上的雪松冷香混合着一种无形的、强大的压迫感,沉沉地压向苏念和她身边的孩子。
“她是谁?”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上位者的命令口吻,
目光如同实质的枷锁,紧紧扣在满满身上,那眼神锐利得几乎要穿透孩子小小的身体,
“这孩子……是谁的?”空气凝滞得如同冻住的琥珀。
苏念清晰地感觉到满满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只受惊的小兽,那只攥着她手指的小手冰冷,
微微颤抖着,用力地往她身后缩去,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孩子乌黑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恐惧,紧紧闭着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这细微的反应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苏念的心底。她眼底最后一丝伪装的平静骤然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激怒的、冰冷的火焰。她猛地抬头,目光如淬毒的冰刃,
直直刺向傅承渊那张曾让她万劫不复的脸。嘴角却缓缓勾起,
牵起一个异常艳丽、也异常冰冷的弧度。“傅总,”她的声音不高,
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轻柔,却字字清晰,像冰珠砸在玉盘上,
在这片诡异的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多年不见,您还是这么喜欢对别人的生活指手画脚?
”傅承渊的瞳孔骤然收缩,下颌线绷得死紧。苏念的笑意更深了,那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
只有一片冰冷的嘲讽。她微微侧头,目光掠过傅承渊僵硬的肩膀,
看向他身后那片代表着“离开”和“自由”的空旷通道,声音轻飘飘的,
带着一种碾碎一切过往的决绝:“至于她是谁……”她顿了顿,牵着满满,身体微微前倾,
以一种近乎耳语的、却足以让他听得清清楚楚的冰冷腔调,擦着他昂贵西装的肩线,
一字一顿地落下:“——狗,不配知道。”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不再有丝毫停留。手臂用力,
将那个卡死的行李箱猛地提起,轮子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她另一只手稳稳地牵着满满,
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态,硬生生从傅承渊那道凝固的阴影里撞了出去。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利落,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绝不回头的决绝,
汇入前方流动的人潮,迅速远去。傅承渊像一尊被施了定身咒的石像,僵立在原地。
苏念最后那句话,如同淬了剧毒的冰锥,
精准无比地刺入他记忆中最不堪、最想抹去的那道裂痕深处。——“你也配像她?
学几声狗叫让我听听?”五年前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冰冷的雨水砸在脸上,
他站在别墅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庭院里那个跪在冰冷鹅卵石上的纤细身影。
林薇苍白脆弱地靠在他怀里,刚刚苏醒的眼底还带着茫然和惊恐。为了安抚她,
为了证明眼前跪着的那个赝品是何等的卑贱可笑,他对着楼下的苏念,
冷酷地、带着一丝残忍快意地,说出了那句话。那时的苏念,浑身湿透,
单薄得像随时会被风雨撕碎的纸片。她没有哭喊,只是抬起头,隔着滂沱的雨幕,
远远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空洞,死寂,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然后,
她真的张开了嘴……那无声的口型,像一把烧红的烙铁,时隔五年,
依旧烫得他心脏骤然抽搐。而现在,“狗,不配知道。” 苏念冰冷带笑的嘲讽,
与五年前那个无声的、绝望的口型,在他脑海里轰然碰撞、重叠!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腥气猛地冲上喉头。傅承渊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变得惨白如纸。他猛地抬手,死死按住剧痛翻搅的胃部,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傅总!
”旁边的特助陈锋被老板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上来想要搀扶。
“滚开!”傅承渊猛地挥开陈锋的手,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眼底是骇人的猩红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他死死盯着苏念消失的方向,
那里只剩下流动的人潮和冰冷的玻璃幕墙反光。那个小小的、抱着兔子玩偶的身影,
那张酷似他年幼时照片的小脸,
还有苏念那冰冷决绝的眼神……无数碎片在他混乱的脑海里疯狂旋转、冲撞。“查!
”他猛地转过身,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胸膛剧烈起伏,对着陈锋低吼,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血腥气,“动用所有资源!立刻!
我要知道苏念这五年去了哪里!住在哪里!还有……那个孩子!我要知道她的一切!立刻!
马上!”陈锋被老板眼中从未有过的狂乱和戾气震慑,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连声应道:“是!傅总!我马上去办!”傅承渊不再看他,
再次将目光投向苏念消失的闸口方向,那双墨黑的眼眸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有惊疑,
有狂怒,更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彻底点燃的、近乎毁灭般的占有欲。他抬手,
用力扯开束缚在颈间的领带,昂贵的丝质领带被粗暴地拽开,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苏念,
你休想再逃!* * *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将城市点缀成一片璀璨的星海,
却丝毫照不进这间位于市中心高级公寓的客厅。厚重的丝绒窗帘被严严实实地拉上,
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与窥探。室内只开了一盏光线柔和的落地灯,
在昂贵的地毯上投下一小片温暖的光晕。苏念抱着膝盖,蜷缩在宽大的沙发里。
电视屏幕无声地闪烁着,上演着别人的悲欢离合。她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眼神却是空的,
焦点不知落在何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根部,那里曾经戴着一枚象征牢笼的戒指,
如今只剩下皮肤上一道极浅的、几乎看不见的痕迹。五年前那个雨夜的寒意,
似乎从未真正散去。“妈咪?”软糯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
打破了满室的沉寂。苏念猛地回神,眼底的冰冷和空洞瞬间被温柔覆盖。她转过头,
看见满满穿着印着小星星的睡衣,赤着脚站在卧室门口,怀里紧紧抱着那只旧兔子,
小脸有些苍白。“怎么了,宝贝?做噩梦了?”苏念立刻起身,快步走过去,
蹲下身将女儿小小的身体拥入怀中。
女孩身上传来沐浴露的淡淡奶香和她特有的、温暖的气息,瞬间驱散了苏念心头的阴霾。
满满把小脑袋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声音闷闷的:“没有……就是有点渴。” 话音刚落,
她忽然毫无预兆地咳嗽起来,起初是压抑的轻咳,
很快便演变成一阵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呛咳。小小的身体在她怀里剧烈地颤抖着,
脸颊因为用力而憋得通红。苏念的心瞬间揪紧,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她熟练地轻拍着满满的后背,感受着她胸腔里传来的、带着痰音的、令人心惊的震动。
这咳嗽声,比任何噩梦都更让她恐惧。自从上次从医院例行检查回来,
医生说指标有些波动需要密切观察后,满满的身体就时不时会这样。“乖,没事了,没事了,
妈咪在。”苏念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一边安抚,一边抱着女儿走向厨房。
她倒了一杯温水,小心地喂她喝下几口。温润的水似乎暂时缓解了气管的***,
满满的咳嗽渐渐平息下来,只是小脸依旧没什么血色,依偎在她怀里,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还难受吗?”苏念用额头抵着女儿的额头,感受着那略高于正常的温度,心沉得更深。
满满摇摇头,小手揪着她的衣襟,小声说:“妈咪,我困。”“好,妈咪抱你去睡觉。
”苏念抱起女儿,像抱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走回卧室。她将满满轻轻放在柔软的小床上,
拉好被子,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她,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
直到女儿呼吸渐渐平稳绵长,陷入沉睡,苏念才停下动作。
她凝视着孩子熟睡中依旧微微蹙起的小眉头,指尖拂过她细软的额发,
眼神复杂得如同风暴来临前的海面。疲惫如同潮水般涌上,不仅仅是身体上的,
更有一种深植于骨髓的、挥之不去的沉重。她轻轻起身,关掉床头的小夜灯,
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卧室。客厅里依旧一片昏暗。她疲惫地跌坐回沙发,闭上眼睛,
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白天机场那场猝不及防的重逢,傅承渊那双燃烧着疯狂占有欲的眼睛,
还有满满这令人揪心的咳嗽……像几股无形的绳索,紧紧缠绕着她,几乎让她透不过气。
她需要一点支撑。苏念睁开眼,摸索着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解锁,
微弱的光照亮了她疲惫的脸。她点开通讯录,
指尖在一个备注为“秦医生”的名字上悬停了片刻,最终还是划过。
她点开了一个置顶的聊天窗口,背景图是她和满满在异国海边灿烂大笑的照片。
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睡了没?几乎是秒回,
表情包蹦了出来:守护全世界最好的念念.jpg紧接着文字跳出来:女王大人召唤,
小的随时待命!怎么了?情绪不对?是不是满满又不舒服了?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文字,
苏念紧绷的神经似乎被注入了一丝暖流。她嘴角牵起一抹极淡的、真实的笑意。
回复道:嗯,刚咳了一阵,哄睡了。有点累。
对方立刻发来一串拥抱的表情:抱抱我的宝!别怕,我们满满福大命大!
明天我带她最爱吃的那家小云吞过去?顺便给你带杯续命咖啡?苏念:好。
刚放下手机,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
“叮咚——叮咚——”清脆的***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穿透力。
苏念的心脏骤然漏跳了一拍。这么晚了?会是谁?她下意识地看向卧室紧闭的门,
里面是沉睡的女儿。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她的心脏。她站起身,
没有立刻去开门,而是悄无声息地走到玄关的智能门禁显示屏前。屏幕亮起,
映出门外楼道冰冷的灯光和监控摄像头的画面。当看清屏幕上那张脸时,
苏念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傅承渊。他站在门外,
高大的身影几乎填满了整个监控画面。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