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了这份协议，以后你就不是我儿子了。" 妈抬起头，眼神里没有一丝不舍。
我握着笔的手在颤抖。 二十五年的孝顺，换来的竟是一纸断绝书。 而这一切，
只为了给弟弟换一台游戏机。第1章我叫韩峰，今年二十五岁，是家里的长子。从小到大，
我都是别人眼中的"孝子"。妈生病了，我端茶送水；爸累了，我捶背***；家里缺钱了，
我省吃俭用往家里寄。可今天，我站在这个名为"亲情交易所"的地方，
手里拿着一份断绝亲子关系的协议书。"你确定要签吗？"工作人员再次确认，"一旦签署，
你们就再无血缘关系。"妈没有一丝犹豫："确定。"一切都源于半小时前。
我带着全家人来商场吃饭，庆祝我刚找到新工作。路过游戏区时，
弟弟韩强看中了一台价值五千块的游戏机。"哥，我要这个。"韩强指着游戏机说。
我苦笑："强子，哥刚找到工作，还没发工资呢。""那就去借啊！"韩强理直气壮，
"你不是最疼我吗？"妈在一旁帮腔："峰儿，你弟弟难得看上个东西，你就想想办法吧。
"我正准备说去问朋友借钱，这时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各位顾客，我们这里有个特殊活动，
可以用亲情换取物品。"那是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孩，笑得很甜。"什么意思？"妈问。
"就是用您对家人的感情，换取您想要的东西。比如用母爱换游戏机，用孝心换手机。
我们有最先进的情感提取技术，保证交易公平。"我以为这是什么恶作剧，
但看到商场里确实有个"亲情交易所"的牌子，上面还有各种证书和荣誉。"妈，
这肯定是骗人的，我们走吧。"我拉着妈的胳膊。没想到妈甩开我的手："等等，我想听听。
"工作人员继续解释："我们的技术可以提取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
然后用这种感情换取等价物品。比如您儿子对您的孝心，在我们这里价值五千块。
"韩强眼睛一亮："妈，那我们试试？反正哥对你的孝心又不值钱。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你们疯了吗？"妈却认真地问："如果用他的孝心换游戏机，
有什么后果？""就是他以后不会再孝顺您了，但其他感情不变。毕竟孝心这种东西，
虚无缥缈的，还不如换点实用的。"听到这话，我的心凉了半截。妈点点头："那行，
我们试试。"我瞪大眼睛："妈，你说什么？""峰儿，你的孝心能换台游戏机，多值啊。
反正你以后还是我儿子，就是不用那么累地孝顺我了，这样你也轻松。
"我感觉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说不出话来。工作人员带我们走进交易所，
里面装修得很高档，还有各种高科技设备。"请两位先签署协议。
"工作人员递过来两份文件。我拿过协议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条款，
最后一条是：交易完成后，双方解除法定亲子关系。"等等，"我指着这一条，
"为什么要解除亲子关系？"工作人员解释："因为孝心是维系亲子关系的重要纽带，
没有了孝心，亲子关系就失去了意义。这是为了保证交易的彻底性。"妈看了一眼，
毫不在意："解除就解除，反正你还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震惊地看着她："妈，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知道啊，不就是换个游戏机吗？你小题大做什么？
"韩强在一旁催促："哥，你快签吧，我等着玩游戏呢。"我看着这两个我最亲的人，
突然觉得很陌生。"如果我不签呢？"我问。妈脸色一沉："你敢不签？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从小养你到大，让你换个游戏机都不愿意？""妈，这不是游戏机的问题，
这是我们的感情啊！""感情能当饭吃吗？能当钱花吗？韩峰，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从没见过妈这么冷漠的一面。二十五年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家最重要的人。
我省吃俭用供弟弟上学，我拼命工作给家里买房，我以为他们离不开我。可现在我才知道，
在他们眼里，我的孝心连五千块钱都不值。工作人员看出了我的犹豫："先生，
您还是考虑一下吧。毕竟这个决定会影响您的一生。"妈瞪了工作人员一眼："考虑什么？
他是我儿子，我让他签他就得签！"我苦笑一声，拿起笔。既然你们觉得我的孝心不值钱，
那就换了吧。换完之后，我们都自由了。第2章签字的那一刻，我的手在颤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痛。二十五年的感情，就这样被换成了一台游戏机。"很好，
现在请两位进入情感提取室。"工作人员指着两个透明的舱体。我和妈分别躺了进去。
舱体关闭后，我听到了机械的声音："正在扫描韩峰对刘美华的孝心指数...扫描完成，
孝心指数：95%，价值评估：五千元。"我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无数回忆。五岁时，
妈生病发烧，我端着小板凳在床边照顾她一整夜。十岁时，家里穷得揭不开锅，
我把自己的压岁钱全部交给妈。十五岁时，为了给家里省钱，我放弃了读高中的机会，
出去打工。二十岁时，我把第一个月的工资全部寄回家，自己啃了一个月馒头。二十五岁时，
我为了给弟弟结婚买房，把自己的积蓄全部掏空。这些回忆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播放，
每一帧都刻着我的孝心。可现在，这些都要被"提取"走了。"提取开始。
"机械声再次响起。我感觉脑袋里像有什么东西在流失，那些温暖的回忆开始变得模糊。
对妈的依恋，对家的眷恋，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正在一点点消失。五分钟后，舱体打开。
我站起身，看向对面的妈，心里竟然没有一丝波澜。是的，这个女人生了我，养了我，
但那又怎样？我对她再没有任何特殊的感情。妈也从舱体里出来，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
"怎么样？还有感觉吗？"韩强兴奋地问。我摇摇头："没有了。"说这话时，
我心里竟然有种解脱的感觉。二十五年来，我为了这个家累得像条狗，
现在终于可以为自己活了。工作人员递过来一台崭新的游戏机："交易完成，这是您的物品。
"韩强兴奋地接过游戏机，连声道谢。妈看着我，欲言又止。"怎么了？"我淡淡地问。
"没...没什么。"妈低下头。工作人员提醒我们："按照协议，
你们现在已经解除了亲子关系。韩峰先生，您需要搬出原住所，并且不能再使用韩姓。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妈忽然抬起头："等等，什么叫不能用韩姓？
""因为您已经不是韩家的人了。"工作人员解释道。妈脸色一变："那他以后姓什么？
""这个他可以自己选择。"我想了想："我姓周吧，周峰。"选择这个姓，
没有特别的原因，只是觉得和韩家彻底没关系了。妈的脸更白了："峰儿...不，
你...你真的要这样吗？"我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不忍："刘女士，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以后你有困难，可以找你儿子韩强，不要找我。"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妈的声音："韩峰！你给我站住！"我没有回头。走出商场时，我掏出手机，
删除了所有家人的联系方式。从今天起，我就是周峰，一个没有家庭负担的自由人。
天空很蓝，阳光很暖，我第一次觉得世界如此美好。第3章一个月后，我租了一套单身公寓，
开始了新生活。没有了家庭负担，我的日子过得格外轻松。
以前每个月工资的一大半都要寄回家，现在全是自己的。我买了新衣服，换了新手机，
还报了个健身班。生活质量比以前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倍。正当我适应新生活时，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喂？""峰...周峰，是我。"是妈的声音。我皱了皱眉："刘女士，
有什么事吗？""你...你能回来吗？家里出事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什么事？
"我语气平淡。"你弟弟...韩强被抓了。"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哦，然后呢？
""然后？他可是你弟弟啊！"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刘女士，您搞错了。韩强是您儿子，
不是我弟弟。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是...可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那又怎样？一起长大的人多了，邻居家的小孩我也看着长大的。
"妈在电话里哭了起来："峰儿，妈求你了，你就帮帮强子吧。他在里面肯定很害怕。
""我为什么要帮一个陌生人？""他不是陌生人！他是你弟弟！""刘女士，
"我耐心地解释，"一个月前在商场，您亲手签了断绝协议，您忘了吗？"妈愣住了。
"从那一刻起，我就不是韩家的人了。您的儿子只有韩强一个，他的事情您自己解决。
""可是家里没钱找律师，也没钱交罚款...""那就卖房子，卖车子，卖您能卖的一切。
这些和我无关。""峰儿！"妈在电话里嘶吼，"你怎么能这么绝情？我养了你二十五年！
""刘女士，"我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是您先绝情的。为了一台游戏机，
您愿意和我断绝关系。现在出了事，又想起我来了？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那个协议...那个协议能不能撤销？"我笑了："您觉得呢？当初签的时候，
您考虑过后果吗？"妈在电话里痛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峰儿，你回来吧，
妈以后再也不那样了。""来不及了。"我说，"再见，刘女士。"我挂了电话，
顺手把这个号码也拉黑了。放下手机，我继续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
韩强因为和朋友聚众斗殴被抓了，需要赔偿对方医药费十万元，还要承担法律责任。
以前的我肯定会心急如焚，想方设法筹钱救他。但现在，我心里平静如水。
这就是失去孝心的好处吧，不会再为那些本该和我无关的人操心了。第二天，
我正在公司上班，前台打来电话说有人找我。我下楼一看，是爸和妈。他们憔悴了很多，
妈的头发都白了一半。"峰儿。"爸看到我，眼睛都红了。
我淡淡地说："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吗？""峰儿，你别和爸开玩笑了。"爸苦笑道，
"赶紧回家吧，强子还在里面呢。""我不认识什么强子。"我看了看手表，"我还要上班，
两位请回吧。"妈忽然跪了下来："峰儿！妈求你了！你救救强子吧！
"周围的路人都看了过来，指指点点。我皱了皱眉："刘女士，您这是干什么？我们不认识。
""我是你妈啊！"她抓住我的衣角，"我是你妈啊！""我妈早就死了。
"我冷冷地看着她，"我是孤儿。"这话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插在了妈的心上。她愣住了，
松开了我的衣角。爸在一旁劝道："峰儿，你不能这样说话。""我叫周峰。"我纠正他，
"另外，我没在和您说话。"爸气得脸都紫了："你...你这个白眼狼！""白眼狼？
"我笑了，"韩先生，您搞错了。我和韩家没有任何关系，怎么可能是白眼狼呢？
白眼狼是咬主人的，可我又没有主人。"妈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儿子啊！
我的儿子没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不想再纠缠下去。"保安！"我喊道，
"这里有人闹事！"很快，商场保安过来了。"两位，请不要在这里闹事，影响其他顾客。
"保安礼貌地说。爸妈被保安架着离开了，临走前妈还在喊："峰儿！你回来啊！妈错了！
妈真的错了！"我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大楼。同事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但我不在乎。
反正我和那两个人没有任何关系。第4章一周后，我在网上看到了一条新闻。《为救儿子，
母亲卖房举债十万元》新闻里的照片正是妈妈和爸爸。新闻说，他们为了救被抓的儿子，
卖掉了唯一的房子，又到处借钱，终于凑够了十万元赔偿金。记者采访妈妈时，
她哭着说："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了，我不能看着他在里面受苦。"看到这里，我关掉了网页。
一个儿子？她不是有两个吗？哦，对了，另一个已经被她换游戏机了。不过这和我没有关系。
又过了几天，我在小区门口遇到了韩强。他瘦了很多，眼神也没有以前那么张扬了。"哥。
"他喊了我一声。我停下脚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哥。"韩强愣了一下："哥，
你还在生气啊？""我没生气，我只是在阐述事实。"我平静地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韩强的眼圈红了："哥，我知道错了。那个游戏机我已经卖了，钱都还给家里了。""哦。
"我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韩强跟在我身后："哥，你听我说完。我在里面的这些天，
每天都在想以前的事。我发现我真的很***，从小到大都在欺负你，抢你的东西。
""和我无关。""有关的！"韩强急了，"你是我哥啊！我们是一起长大的！
"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韩先生，麻烦您搞清楚状况。我姓周，不姓韩。
我和韩家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我们有二十五年的感情啊！""感情？"我笑了，
"您的意思是，为了一台游戏机换掉的感情？"韩强哑口无言。
我继续说："当初您妈妈签协议的时候，有考虑过我们的感情吗？现在出了事，
又想起感情了？""哥...不，周峰，我求你了。妈妈现在很后悔，她每天都在哭。
爸爸也病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那挺好的啊，你终于如愿以偿了。"我说，
"从小到大，你不就希望家里只有你一个孩子吗？现在实现了。
"韩强眼泪流了下来："我不是真的想这样的。""但是您做了真的选择。"我说，"行了，
我要回家了。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们真的不认识。"我转身要走，韩强忽然跪了下来。
"哥！我给你跪下了！你回家吧！"周围的邻居都看了过来，议论纷纷。
我叹了口气："韩先生，您这是干什么？""我求你回家！妈妈快撑不住了！
"韩强抱着我的腿，"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我蹲下身，
看着他："韩先生，我最后说一遍。我和韩家没有任何关系。您妈妈撑不撑得住，
和我没有关系。""可是...""没有可是。"我站起身，"当初签协议的时候，
您们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现在出了事，就想起我来了？"韩强愣住了。
我继续说："我现在过得很好，有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生活。我不需要韩家，
韩家也不需要我。这不正是大家都想要的结果吗？"说完，我转身走向楼道。
身后传来韩强的哭声："哥！你回来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没有回头。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看到韩强还跪在地上。但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这就是失去孝心和亲情的感觉，不会再为那些本该无关的人心软了。回到家，我泡了杯茶，
坐在阳台上看夕阳。没有家庭负担的日子，真的很轻松。第5章两个月后，
我的生活彻底步入正轨。工作顺利，收入稳定，还交了一个女朋友。她叫李晴，
是我们公司的会计，人很好，也很理解我的处境。"你真的一点都不想他们吗？
"晚上吃饭时，李晴问我。我摇摇头："不想。就像你不会想念一个陌生人一样。
""可是他们毕竟养了你二十五年。""养是养了，但也收回成本了。"我淡淡地说，
"我工作这些年，给家里的钱早就超过了养育成本。"李晴叹了口气："你说话真理性。
""理性点不好吗？""好是好，就是有时候觉得你太冷血了。""我以前不冷血，
结果被人当傻子一样利用。"我说，"现在这样挺好的。"李晴不再说话，专心吃饭。饭后，
我们在小区里散步。"周峰。"忽然有人叫我。我回头一看，是妈妈。她瘦得只剩皮包骨了，
头发全白了，看起来苍老了十几岁。"刘女士。"我点点头，"有什么事吗？
"妈妈看了看李晴，又看了看我："你...你有女朋友了？""是的。
"我搂住李晴的肩膀，"我们准备结婚。"妈妈的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摔倒。"结婚？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什么时候？""下个月。"我说，"婚礼很简单，就请几个朋友。
""我...我能参加吗？"我摇摇头："不能。我们不认识。"这句话就像一把刀，
狠狠地插在了妈妈的心上。她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峰儿，妈求你了，你回家吧。
爸爸病重了，他想见你最后一面。""韩先生病重了吗？"我说，"那你们应该去医院，
不是来找我。""他是你爸爸啊！"妈妈哭了，"他是你爸爸啊！
"李晴在一旁拉了拉我的衣角，眼神有些不忍。我看了她一眼，说："刘女士，我再说一遍，
我是孤儿。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妈妈哭得更厉害了："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是你妈妈，我怀胎十月生下你的！""那又怎样？"我冷冷地说，"生下我的时候，
您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让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受苦？""我..."妈妈说不出话来。
我继续说："既然您能为了一台游戏机和我断绝关系，那现在就别后悔。您的选择，
您承担后果。""那个协议...我们能撤销吗？"妈妈哽咽着问。"不能。"我果断地说，
"而且我也不想撤销。"妈妈愣住了："为什么？""因为现在这样很好啊。"我说，
"我不用再为你们操心，不用再把辛苦赚来的钱给你们花。我可以为自己而活，
这不挺好的吗？
"妈妈瘫坐在地上："我的儿子没了...我的儿子真的没了..."李晴有些不忍心，
想上前扶她。我拉住了李晴："别管她。""可是...""走吧。"我拉着李晴离开了。
身后传来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声，但我没有回头。"你真的一点都不心软吗？"李晴问我。
"心软干什么？"我说，"她当初签协议的时候，有心软吗？"李晴摇摇头，不再说话。
回到家，李晴坐在沙发上发呆。"你在想什么？"我问。"我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