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戳我直接看全本<<<<

谁在替我背锅我是“完美代罪者”,专门替富豪植入虚假犯罪记忆。当一位富商妻子被谋杀,

警方找到的凶器竟刻着我惯用的标记。逃亡中我遇到另一位“代罪者”,

她说自己脑中始终闪现杀我妻儿的画面。我们联手追查,

却发现所有委托客户脑中都没有被抹除的真实犯罪记忆。

真相更残酷:创始人将客户的罪恶复制成成瘾剧,我们这些背锅侠只是他饲养的羔羊。

霓虹灯如同垂死病人咳出的血沫,喷溅在这座钢铁巨兽冰冷的脸上。

“天堂医疗”的招牌光芒刺眼,却只照亮了门框边一小块被呕吐物染透的人行道路砖。

沈默的黑色轿车无声滑入街角阴影,如同一尾潜入沥青河底的鱼。

顶配电子锁发出几乎低不可闻的“咔嗒”声。沈默推开车门,

脚步沉入粘稠潮湿的夏夜空气中,混杂着廉价香料食物与***垃圾的气味扑面而来,

这气味熟悉得令人窒息。他没有看招牌,

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头顶那条狭长的、几乎被两侧大厦压扁的天空,灰红色,

像块被烧过的铸铁。然后,他推开那扇沉重的、泛着哑光的钛合金侧门。走廊尽头,

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刺鼻,几乎要盖住底下隐隐约约的、某种东西缓慢腐烂的气息。

只有两盏幽绿的应急指示灯在头顶亮着,光线吝啬地勾勒出金属墙壁冷硬的轮廓,深不见底。

脚步声在这里被无限放大,咔哒、咔哒,敲打着绝对的寂静。没有门牌号。他数着步数,

左转第三次,停在一扇光滑的黑色合金门板前,门侧一个凹槽泛着黯淡红光。

他伸出右手食指,尖端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近乎麻木地摁上去。冰凉的触感之后,

是更轻微、却更深入骨髓的一下刺痛,针尖刺破表皮。红光闪烁几下,幽幽转绿。

门无声向侧滑开。里面像一个被遗忘的废弃机柜间。粗大的数据管线在墙角虬结盘绕,

泛着黯淡的银光,几台老式机柜发出低沉而持续的嗡鸣。空间中央,

一张覆盖着一次性无菌布的简易牙科椅上,坐着一个男人。客户。代号“渡鸦”。

稀疏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拢,紧绷的高级西装勾勒出依旧强壮的躯干,

手腕处露出的***机械表价值惊人。但此刻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从容。

冷汗顺着松弛的皮肤沟壑不断滑下,鬓角处粘湿一片。那双老迈的眼睛,

曾经或许掌控过无数人的命运,现在却死死盯着沈默的皮靴尖,

瞳孔深处翻涌着巨兽般的恐惧,呼吸又急又浅,胸腔在昂贵的布料下剧烈起伏。

牙科椅旁小几上的水晶烟灰缸里,一根雪茄只燃掉一小截,灰白的长烟灰摇摇欲坠。

一股浓重的高档雪茄烟丝、昂贵须后水和绝对恐惧散发出的诡异气味,搅合在一起。

“完事了吗?”渡鸦的声音干涩嘶哑,像砂纸打磨着金属,“干净了?”沈默没有回答。

他动作精准流畅如同设定好的机械臂。黑皮箱放在合金工作台上,“啪嗒”两声解锁轻响。

箱盖翻开,暗绿色缓冲海绵的凹槽里,

躺着一组覆盖着薄霜的银灰色金属件:脑波引导头盔接口锐利,

生物记忆晶体闪烁着幽蓝冷光,装载着“悔恨”的柱体安静待命。他拿起头盔,冰得刺骨。

渡鸦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一颤。冰冷的头盔罩下,遮住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沈默双手稳定如磐石,启动头盔接口。微弱的蓝色电弧“滋啦”一声,

在金属接口间跳跃了一下,头盔内部发出启动的低沉蜂鸣。

渡鸦喉咙里挤出一声极力压抑的呜咽,身体筛糠般抖动。沈默无视他的反应,转身,

用一把薄刃手术刀划开冷冻箱里那支记忆容器的密封端口。

银灰色的粘稠流体闪烁着神经质的微光,被极其谨慎地注入专用的脑脊液导流装置接口里,

发出轻微的“嗤”声。液体被机械精确地推进。

他最后接驳上自己的视觉神经辅助器——那是一副无框、镜片边缘泛着暗红流光的外接目镜。

世界刷地一下切换了模式。冰冷代码如同瀑布倾泻流下,

视网膜边缘跳动着代表颅内生理指标的绿色数字——心率 128,

血压飙到 180/110,

前额叶活动尖锐峰刺向报警阈值……渡鸦的恐惧在数据流中***裸地燃烧。

“准备接入‘悔恨’模块。”沈默的声音通过合成器发出,

是一种彻底剥离了温度的金属摩擦音。

一行确认指令:序列“渡鸦·悔恨”-加载倒计时 5,4,3…渡鸦喉咙里咯咯作响,

徒劳地踢蹬着双腿,不锈钢支架发出刺耳的摩擦刮地声。

沈默在目镜投射的悬浮屏上划出接入指令。加载序列“渡鸦·悔恨”-执行!嗡——!

一股狂暴的数据洪流瞬间冲入沈默的意识!头盔、导流管、所有连接***发出刺眼的蓝光,

淹没了小屋内那点可怜的幽绿。渡鸦如同通了高压电,身体从椅子上猛然反弓起来,

大张着嘴,却只能徒劳地发出漏气风箱般的“嗬嗬”声,眼球暴凸,死死瞪着虚空中的一点,

仿佛那里正显现着最深的地狱景象。沈默的世界,被强行重构。不再是冰冷的机柜房。

目镜视野被撕裂,替换!强烈的虚拟感官反馈轰鸣着冲垮理智的堤坝。滚烫发甜的铁腥味。

粘稠、滚烫,喷了沈默一脸。目镜瞬间滤入赤红的色调——不是数据流的蓝光,

是真正温热的血!喷溅在他虚拟的面孔上,带着浓稠生命的腥甜味。

冰冷坚硬的东西握在他手里——是一把锋利的雕刻刀!

目镜视野剧烈晃动颤抖模拟渡鸦本人的视角。刀尖正狠狠捅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

每一次拔出都带出温热的内脏碎片和更汹涌的血泉。噗!噗!噗! 声音沉闷而残酷,

清晰地传入耳鼓,每一下都像敲打在灵魂深处。女人就在他身下,

精致的薄纱睡裙已经破碎染透,变成了猩红与暗褐的破布。

她那涂着鲜艳蔻丹的手徒劳地抓挠着,在沈默渡鸦的手臂上划出淋漓的血痕,指甲崩裂。

她的脸因剧痛和濒死而扭曲得无法辨认,但那双眼睛却诡异地清晰,

死死“盯”着上方行凶者沈默的位置,瞳孔放大,蒙着水光,

里面倒映出刀光一次又一次没入身体的冰冷轨迹和沈默模糊的身影。嘴唇无声地开合着,

血泡随着气息一股股涌出。杀!杀!杀!一个无比强烈的念头在沈默的意识核心炸开!

这念头不属于他,是渡鸦刻骨铭心的悔恨——杀了她!让她永远闭嘴!剥夺她掌握的把柄!

这强烈的执念和杀人时的恐怖***如同毒汁注入沈默的神经!视野更加摇晃,更加狂乱。

刀刃捅刺的速度越来越快,带着一种彻底的、暴虐的疯狂。二十七!

一个冰冷的数字烙印般在沈默脑中跳出。刀身刺入第二十七下时,

沈默左手本能般的一个微小动作——虚拟手中紧握的雕刻刀刀柄根部,

某个极微小的凸起被习惯性地摁压了一下。叮!极其轻微、如同弹珠碰撞的一声脆响。

渡鸦视角中,那深深没入女人身体的雕刻刀柄根部,

一个微型激光蚀刻瞬间亮起一道猩红的冷光——一只抽象而阴鸷的,渡鸦俯冲剪影的标记!

标记只闪烁了零点一秒便熄灭,隐没在喷溅的污血之中,如同从未存在过。

濒死女人喉咙深处最后发出一阵恐怖的、如同破风箱被撕裂般的咯咯声。

最后一口鲜血溢出嘴角,顺着惨白冰冷的脸颊,蜿蜒流下。

那双死死“盯”着沈默渡鸦的眼睛,光芒彻底熄灭,

凝固成一个永恒质问和无限恐惧的神情。砰!渡鸦的视角晃动终止,视野黑了下去,

如同坠入深渊。沈默感到自己模拟渡鸦的身体软倒下去,跪在粘稠的血泊中,

温热的血渗入昂贵的西裤布料。

内脏破裂的臭味、女人残余昂贵香水被污血盖住的气味……无数感官信息风暴般冲击着沈默。

他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和意识被强行撕裂的晕眩。剥离。他必须立即抽离!

这浸透骨髓的悔恨幻象越真实,就越危险。沈默猛地吸了一口气,

强迫指令窗口在猩红扭曲的视野中凝聚:强制断开!滋——啪!

所有连接头盔和导流管的蓝色信号光猛地爆亮一下,随即瞬间熄灭!

机柜间内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重新涌入了沈默的感官。渡鸦如同断了线的提线木偶,

瘫在牙科椅上,双目圆睁失焦,只有胸膛在剧烈急促地起伏,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

浑身被汗水浸透。沈默一把扯下视觉神经辅助器。冰冷的金属外壳从他指尖滑落,

“当啷”一声掉在工作台上。过度载入的虚像让他视觉残留着血光的暗红色斑,

耳朵里轰鸣着那噗噗的捅刺声和女人濒死的咯咯声。额头的汗滴进眼眶,咸涩***。他低头,

双手依然稳定如初,白皙修长,没有一滴真实的血迹。但那股铁锈般的腥甜感,

却固执地黏附在舌根,挥之不去。他利落地取回晶柱,收拾工具。黑皮箱合拢,

发出清脆的搭扣锁死声。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加密即时通讯:K:入账了。尾数,

老规矩。沈默没看短信内容。他的目光落在渡鸦身上。这个刚刚逃脱了心灵地狱的男人,

瘫在椅子里,像一块逐渐冷却的脂肪。沈默注意到他西装褶皱里无意露出一角的金属袖扣,

那是一颗异常精致的渡鸦造型,细小的红宝石点缀眼睛位置,闪烁着幽光。沈默嘴角动了动,

一个冷硬得近乎没有弧度的线条。他不为结果负责。他只负责植入过程,

确保记忆被完美植入客户的愧疚中心,成为新的心灵烙印。至于那烙印是真是假,

客户是否真正忏悔……沈默不再看渡鸦。任务结束。他提起黑皮箱,转身。

钛合金门在他身后无声滑开,又无声闭合。

将机柜间里浓重的恐惧、血腥味的幻觉以及那个蜷缩在成功光环里的罪人,

一并吞噬在纯粹的黑暗之中。走廊深处,只有他精确的脚步声,敲打着冰冷的金属地面,

咔哒,咔哒,渐行渐远。几天后。窗外,整座城市被浸泡在灰沉沉的黄昏里,

阴雨连绵了数日,铅灰的雨云像浸透了脏水的棉絮,沉沉地压在玻璃幕墙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