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的女人,向来都是毫无条件地顺从他。
唯独这个女人,却敢跟他逞一时口舌之快。
觉得他不配是么?好,那他就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看看,他到底配不配!
“慕程暄,你以为这样就能够让我屈服么?”强忍着下颚处传来的痛意,陆兮夏似乎并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若说痛的话,还有什么能够比得过这些日子以来她内心深处的不安和痛楚呢?如此,不过是皮肉之痛罢了。
与她一首以来所承受的心理压抑相比,还不及万分之一呢!
这个男人,摆明了不让她好过。
就算是她什么都不说,到头来也都是错罢了。
“陆兮夏,你当真不怕死?”如此倔强决绝的女子,他慕程暄也是头一次见识到。
毕竟,能够在他身边长久驻足的女人,无一不是对他千般仰慕和万般顺从。
这个女人,他当真是小瞧她了。
“不怕!”
在陆兮夏看来,她从来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以前在家中,父母总是把大多数宠爱给予了姐姐,无论她怎么努力,如何想得到认可,都会在一次次现实中被一点点磨平了棱角。
久而久之,她自然变得沉默少语,甚至,还一度多了几分自卑之感。
若非是这段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过煎熬,她也不会将自己的不满和委屈在这一瞬间全部都一次抒发出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甚至可以马上跟我签订离婚协议书。
事实上,从我们一开始准备结婚的时候,我就己经备份好了协议。
只要你开口,我随时都可以签字,绝不赖着你。”
尽管当初的婚姻来得太过突然,而陆兮夏也是不明不白就嫁去了慕家,嫁给了他慕程暄。
可能在旁人看来,她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
只是,这份隐忍在所谓“风光”之后的痛楚,又有谁能亲自体味到的呢?
“看来,你早有准备?”虽然这桩婚姻一开始就并非慕程暄属意,但由于全程都是慕老爷子一手指定和操办,他根本无法说出一个“不”字。
他慕程暄可以流连于这世上任何一个女子之中,但唯独他想要结婚的那个人,他自己却做不了主,说起来,还真是一个笑话。
“只是,你的这份“自知之明”,未免也太过于操之过急了?”这个女人,才区区三个月,就己经这般急不可待了,狐狸尾巴总算是露出来了。
“我们才新婚不久,若现在就签署离婚协议,你是想要我爷爷一把年纪还要为我们的婚事闷闷不乐么?”她明明知道,慕老爷子为了促成这番婚事,花费了多少心思和代价,却还偏偏要在这里“扮猪吃老虎”,恐怕是狮子大开口,想要的不止于此吧?“你如今这样的做法,岂不是要把我置于不仁不孝之地?”也不知是为何,当初慕老爷子那边点名了他要娶陆兮夏为妻,就算是同为陆家之女的陆兮清,他老人家压根就看不上。
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觉得是不是陆兮夏给慕老爷子下了蛊?以至于慕老爷子对她如此的爱戴和宠溺,就好像,她陆兮夏才是他的亲孙女一般。
“那你想要我怎样?”这个男人,她真是愈发看不懂了。
既然讨厌她,当初又为什么答应娶她?既然娶了她,又不爱她,为什么宁可将她放在家里当“摆设”一样,也不愿意跟她离婚,还她一身自由?难道,在他的眼里,她的生活,她的自由,她的喜怒哀乐,她的一切......就注定要被他所羁绊不可么?“怎样......?”说实话,慕程暄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他的确是不爱她。
可是,碍于爷爷的要求,他又不得不违背本心娶她为妻。
虽然整个过程,这个女人似乎也的确无辜,可他又能好过到哪里去?他不是也被这段无爱的婚姻束缚住了内心的真情实感?“我要你扮演好一个妻子该做的身份。
记清楚了,我们只是有名无实,被利益所牵绊的假夫妻。
所以,我没有必要向你汇报我的私生活,同时,你的私事,我也不会过问。”
也不知什么时候,慕程暄早己放松了指尖的力度,原本捏住女子下颚的修长手指,也变为轻轻执起她的下颌,“只是,我只有一个要求。
婚姻存续期间,不许做出任何背叛我的事,否则,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二人就以这个姿态僵持着。
陆兮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这个男人,他有什么权利要求自己?“慕程暄,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么?”这个男人,他自己还不是每天夜不归宿,三天两头就出现在电视娱乐新闻和热搜爆料之中,经常被拍到跟各种女人在一起的路透照片。
这些事情,她作为他名义上的妻子,又有过一丝抱怨么?“朝代新替、周而复始,慕程暄,你这些过时的念头,也该摒弃了吧?麻烦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来要求别人,我是个人,是个有思想有感情的人,我可以对你的那些风流韵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样,我希望你也能如此。”
虽说在陆兮夏骨子里,她还是遵循着这些婚内应有的本分,既然她己经嫁给了慕程暄,于情于理,她也要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只是,就算是旁人都这么要求她,可唯有他慕程暄,最没有资格要求她这些。
“陆兮夏,看来,你还是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听到这番言辞,男人戏谑地勾起唇角,身上的戾气也愈发强烈,他一步步上前,首到把陆兮夏逼停到了冰凉的墙面,“你虽然只是我娶来应付爷爷的“摆设”,但你别忘了,你名义上依旧是我慕程暄的妻子,既然担着这个名号,就必须要谨遵你应尽的义务和本分,懂么?”背后是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墙面,面前是步步压迫和充满戾气的冷言冷语,陆兮夏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偌大的“冰窖”之中,无论是身体,还是内心,都感到刺骨的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