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回到五年前,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十八岁的吴所畏。前世他假装直男接近我,
只为报复劈腿女友林岳悦。可在我对他动心时,却发现了真相。争执中我们摔下楼梯,
双双殒命。这一世,我提前布局资助项目,把他圈进我的领地。“池先生,
我只是个普通学生。”他眼神躲闪。我将他困在书架前:“普通学生?
可你上辈子骗得我好苦。”他瞳孔骤缩:“你…你也重生了?”---冰冷,黑暗,
还有骨头碎裂的剧痛,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池骋每一寸意识。最后残存的画面,
是吴所畏那张骤然放大的、写满惊骇的脸,在他视野里急速旋转、模糊,
最终被一片吞噬一切的血色黑暗彻底覆盖。窒息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下一秒,
强烈的光线毫无预兆地刺破黑暗,霸道地钻入眼帘。池骋猛地吸了一口气,
肺部因这突如其来的充盈而微微发痛。他下意识地抬手遮挡眼前过于明亮的光线,
指尖触到的,是光滑、冰冷的玻璃桌面。他眨了眨眼,混沌的视线逐渐聚焦。
眼前是一间极尽奢华的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
城市的天际线在午后灼热的阳光里蒸腾、扭曲,带着一种不真实的朦胧感。
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雪茄醇厚而冷冽的余韵,混合着昂贵皮革和消毒水般洁净的气息。
这不是他濒死时身处的、那个弥漫着灰尘和血腥味的旧公寓楼梯间。
这里是……池氏集团总部顶层,他的专属领域。五年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每一次搏动都带着劫后余生的钝痛和一种近乎荒谬的狂喜。池骋撑着桌面的手,
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缓慢地、极其缓慢地转动僵硬的脖颈,
目光死死锁定了办公桌一角的电子日历。猩红的数字,冰冷、精确,
像一记重锤砸在他的神经上:XXXX年,9月18日。五年!他竟然回到了五年前!
那个吴所畏还只是个懵懂青涩的大学生,那个林岳悦还未曾真正走进他们视野,
那个巨大的、撕裂灵魂的错误尚未发生的时刻!前世记忆的碎片带着尖锐的棱角,
狠狠刮过脑海。吴所畏,那个他以为终于可以卸下心防去拥抱的“直男”。他笨拙地迎合,
眼神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算计;他刻意制造偶遇,
指尖的温度带着虚伪的试探;他醉酒后靠在自己肩头,
吐露的名字却是“岳悦”……直到他私家侦探拍下的那些照片被甩在吴所畏面前——照片里,
吴所畏搂着林岳悦的腰,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而下一张,
吴所畏与另一个男人在酒吧角落接吻,灯光暧昧。“池骋,
你听我解释……”吴所畏的声音在发抖,脸色惨白如纸。“解释?
”池骋记得自己当时的冷笑,像淬了毒的冰,“解释你怎么一边钓着我这个‘变态’,
一边忙着和你的前女友重修旧好,或者……另寻新欢?吴所畏,玩弄我池骋的感情,
代价你付得起吗?”绝望的拉扯,失控的咆哮,
身体在狭窄的楼梯口失去平衡的失重感……然后就是那片吞噬一切的血色黑暗。
一股混杂着血腥味的戾气猛地从心底翻涌上来,瞬间冲散了重生的恍惚。池骋猛地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清晰的痛感,却奇异地压下了那股暴虐的杀意。他闭上眼,
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那片翻腾的血色风暴已被强行压入深渊,
只余下深不见底的幽暗和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吴所畏。这个名字像烙印,
烫在他的灵魂深处。前世他设下陷阱,以虚假的“爱”为饵,接近自己,
只为了报复林岳悦的背叛。这一世……池骋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
牵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游戏规则,该由他来制定了。“张秘书。”池骋按下内线电话,
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刚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痕迹。“池总,您吩咐。
”张秘书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一如既往的恭谨高效。
“立刻调出‘晨曦计划’所有候选学生的详细资料,重点筛选京南大学美术系,大二,
贫困生,名字叫吴所畏的。”池骋的语速不快,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要他全部的信息,家庭背景、学业成绩、人际关系、日常轨迹……所有。半小时内,
放在我桌上。”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显然对这个过于具体又突如其来的指令感到意外,
但专业素养立刻压倒了疑惑:“是,池总,马上办。”挂断电话,池骋靠回宽大的真皮椅背。
他转动座椅,面向落地窗外那片耀眼得刺目的城市森林。
阳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冷硬的阴影。吴所畏,这一次,不论你愿不愿意,
你注定是我的猎物。你欠我的,我要你连本带利,用一辈子来还。***京南大学,
美术系大楼。空气里永远混杂着松节油、丙烯颜料和灰尘的味道,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
在磨得发亮的水磨石地面上投下斜斜的光斑。吴所畏抱着厚厚一摞刚从图书馆借来的画册,
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他刚从狭小拥挤的公共画室出来,
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还沾着几点洗不掉的靛蓝颜料。
画室里的闷热和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的疲惫,
让他只想快点回到那个同样狭小但至少安静的四人宿舍喘口气。刚走到楼梯拐角,
一个身影毫无预兆地从旁边教室走出来,两人差点撞个满怀。“哎哟,看着点!
”一声娇嗔响起,带着点被惊扰的不耐烦。吴所畏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稳住身形,抬头看去。
眼前站着一个穿着当季新款连衣裙的女孩,妆容精致,手里拿着最新款的手机。是林岳悦。
她身边还跟着几个同样打扮入时的同伴。吴所畏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窜上脊背。林岳悦看清是他,漂亮的柳叶眉嫌弃地蹙起,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他汗湿的鬓角、朴素的衣着和怀里那些沉重的旧画册。那眼神,
吴所畏太熟悉了——混合着居高临下的怜悯和毫不掩饰的轻蔑。“啧,吴所畏?
”林岳悦红唇微撇,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谈论什么无关紧要又有点碍眼的东西,
“怎么还是这副样子?抱着这么多破烂,不嫌沉啊?听说你又去申请助学金了?
”她身旁的一个女生发出一声短促的嗤笑。吴所畏的指关节因为用力抱着画册而泛白。
那些尖锐的话语像针一样扎进耳朵。贫穷、狼狈、像阴沟里的老鼠……这些标签,在前世,
是林岳悦亲手贴在他身上的,也是他后来接近池骋时,内心最深处那根无法拔除的毒刺。
他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胸腔里翻涌着熟悉的、带着血腥味的愤怒和屈辱。他想反驳,
想质问,想撕开对方那层光鲜亮丽的伪装。但最终,他只是垂下眼睫,遮住眼底汹涌的情绪,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侧身让开道路,声音低哑地挤出两个字:“借过。
”林岳悦像是没听到,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他的回应。她挽着同伴的手臂,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说说笑笑地从他身边掠过,
留下一阵浓郁的香水味,刺鼻得让人窒息。吴所畏站在原地,
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下方,才缓缓抬起眼。
那双总是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倔强和偶尔狡黠的眼睛里,
此刻翻涌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沉的阴郁和冰冷的恨意。林岳悦。这个名字像淬毒的刀,
反复切割着他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尊。前世他愚蠢地付出真心,
换来的却是她投入富二代怀抱时的鄙夷嘲讽:“吴所畏?就凭他那点本事,
画到死也买不起我想要的包!”那些刻薄的话语,至今仍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复仇的念头,
在胸腔里剧烈地搏动,像一头被囚禁太久的困兽,急切地寻找着破笼而出的缝隙。
他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强有力的跳板,
一个能狠狠将林岳悦踩在脚下、让她也尝尝那种被碾碎尊严的滋味的力量!
中阴晴不定、手段狠戾的池氏太子爷……吴所畏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紧了粗糙的画册封面边缘,
眼神在恨意与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间剧烈闪烁。就在这时,
口袋里的老旧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嗡嗡的声音在空旷的楼梯间显得格外清晰。
吴所畏皱了皱眉,费力地腾出一只手摸出手机。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码。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划开接听:“喂?”“您好,
请问是京南大学美术系二年级的吴所畏同学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和而公式化的女声。
“我是,您哪位?”“这里是池氏集团总裁办公室。恭喜您,吴所畏同学,
您已被正式遴选为池氏集团‘晨曦人才计划’本年度重点资助对象。请于本周五下午三点,
携带有效证件及学生证明,
到池氏集团总部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办理相关手续并签署资助协议。”池氏集团?晨曦计划?
重点资助对象?吴所畏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劈中。
怀里的画册似乎变得千斤重,手臂的酸麻感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真实的、令人眩晕的麻木感。他张了张嘴,
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电话那头公式化的声音还在继续,告知着注意事项。
吴所畏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巨大的馅饼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正正砸在他的头上。
狂喜的泡沫刚刚升起,就被一种本能的、冰冷的警惕瞬间刺破。为什么是他?
池氏集团……那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商业帝国,
前世他费尽心机才勉强接触到边缘的庞然大物……怎么会主动找上默默无闻、一穷二白的他?
前世接近池骋的记忆碎片不受控制地闪现——那个男人在奢华包厢里慵懒举杯的侧影,
指尖夹着雪茄时漫不经心的眼神,以及在某个雨夜,自己假装醉倒在他车上时,
他俯身靠近时带来的那种极具侵略性的压迫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
吴所畏的心跳骤然失序,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周五下午两点五十分。
池氏集团总部大厦巍然矗立,冰冷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像一头蛰伏的金属巨兽,
无声地散发着财富与权力的压迫感。吴所畏站在大厦入口的旋转门前,
强称得上“体面”的深色休闲西装——还是去年为了参加一个无关紧要的校际活动咬牙买的,
袖口已经有些磨损。他深吸了一口气,
试图压下胸腔里那阵擂鼓般的心跳和手心不断沁出的冷汗。
巨大的玻璃门映出他此刻的样子:脸色有些苍白,
眼神里带着极力掩饰的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前台的指引清晰而疏离。
他踏入那部需要专属权限才能启动、通往顶层的观景电梯。电梯厢壁光可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