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那天他甩给我一纸离婚协议:“苏晴回来了,你该走了。”
我笑着签字却转身吐出一口鲜血。
医生说我最多只剩三个月。
顾言却在晚宴上讥讽:“装病?
这招太老套。”
后来我消失在他的生命里独自走向生命终点。
他翻出童年照片疯狂寻我,却只收到我的病危通知书。
“顾言你认错救命恩人了。”
“那年雪地里背你回家的人,一首是我。”
————————————————1.冰冷的雨水划过长窗,蜿蜒的水痕在玻璃上爬行,扭曲了外面城市阴沉的霓虹。
客厅里暖气开的很足,甚至有些闷,却丝毫透不进林晚僵冷的骨缝。
她垂着眼,视线落在茶几上那几张薄薄的纸页上。
离婚协议书。
黑色幽默打印的字迹,锐利,清晰,像一把淬了寒冰的小刀。
甲方:顾言。
乙方:林晚。
财产分割:无理由:感情破裂指尖的冰凉,几乎握不住笔。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里还残留着他惯用的雪松须后水味道,这三年里熟悉到足以刻入骨髓的气息,此刻却像针一样扎进她说肺腑。
笔尖悬在乙方签名处那一片刺目的空白上,微微颤抖,悬而未决。
“签了吧”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更多的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漠然。
顾言不知何时己从书房出来,斜倚在门框上,指尖夹着一支刚点燃的香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灭。
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深邃的轮廓,只留下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隼,沉沉地落在她单薄的背影上,没有丝毫暖意。
“苏晴下周回国,”他掸了掸烟灰,灰烬无声飘落,“这房子她喜欢。”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精准地投入林晚心湖早己冰封的死水,砸不出任何涟漪,只有一片空洞的回响。
原来如此。
这价值不菲的顶层公寓 ,这精心布置的每一个角落 ,甚至这三年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 ,视若珍宝的所谓“婚姻”,都不过是为了那个即将归来的女主人提前准备好的嫁衣 。
而她林晚,从头到尾,都只是鸠占鹊巢的影子 ,一个随时可以抹去的背景板。
喉咙深处泛起一阵腥甜,被她死死压住。
她甚至差动了一下唇角,试图弯起一个弧度。
没什么好争的,也争不过。
从三年前顾言在酒吧昏暗的角落里,醉眼朦胧地抓住她的手腕,喃喃着“苏晴,别走。”
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己经写好,她像一件精心挑选的代替品,被摆在了苏晴留下的位置上,填补着顾言心上那道血淋淋的伤口。
他贪恋她与苏晴相似的眉眼,相似的轮廓,贪恋这具躯壳所带来的片刻慰藉,却从未真正看过壳子里真正的灵魂是谁 。
笔尖终于落下 。
林晚。
两个字,一笔一划,工整的近乎刻板 。
墨水渗入纸杯背,留下无法更改的印记 。
三年时光,就这样被她亲手签下终结 。
“很好。”
顾言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像是验收了一件无关紧要的货物 。
他掐灭烟蒂,越过她走向酒柜 。
昂贵的威士忌倒入酒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
“你的东西,尽快收拾干净。
钥匙,放在玄关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