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玄门诡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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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潘家园的晨雾裹着檀香与铜锈味。

姚师爷蹲在"听雨轩"茶楼二楼的雕花栏杆旁,指尖一枚乾隆通宝在指关节间来回翻动。

铜钱边缘的包浆在晨光中泛着血丝般的红晕——这是常年接触墓葬品才会形成的"血沁"。

三楼雅间传来瓷器碰撞的脆响。

姚师爷耳朵微动,铜钱突然停在拇指关节处。

他听见了那个脚步声——左脚比右脚重三分,鞋底镶着铁片,是个练过下盘功夫的。

"姚先生好耳力。

"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不知何时己站在楼梯转角。

圆框眼镜后的狭长眼睛让姚师爷想起墓里见过的蛇瞳玉雕,左手小指上的玉扳指泛着尸骨般的惨白。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间悬挂的铜牌——半个巴掌大小,刻着北斗七星纹路,与《地龙经》最后一页的图案如出一辙。

"茶钱放桌上。

"姚师爷没起身,铜钱又翻动起来,"东西留下,人可以走了。

"中年人笑得像张褪色的年画。

他从内袋掏出的牛皮纸信封带着淡淡的樟脑味,边缘用朱砂画着符咒般的纹路。

当信封触到红木茶几时,姚师爷注意到对方刻意避开了桌面镶嵌的八卦图案。

"听说姚先生有三不规矩。

"中年人自己斟了杯碧螺春,茶叶在杯中竖立如剑,"我们这次要找的西周天机镜,既非皇陵所出,亦非佛门圣物,更不是..."他突然压低声音,"活人墓里的东西。

"姚师爷的铜钱停在食指与中指之间。

信封里滑出的老照片上,青铜镜背的二十八宿纹饰间,隐约可见七个针眼大小的凹坑——正好组成北斗七星。

### 二茶楼后巷的阴沟里漂着纸灰。

姚师爷蹲在青石板上,从怀里掏出个犀角小盒。

盒里猩红色的粉末是朱砂混着雄黄,专门用来验"阴物"。

当粉末洒在照片背面时,竟浮现出几行暗红色的字迹:"甲子年七月初七地龙惊于秦岭天机现则阴阳乱"笔迹与《地龙经》批注一模一样。

"有意思。

"姚师爷用银针挑起点粉末,发现其中混着极细的金屑——这是古代方士炼制"金丹"才会用的手法。

他摸出手机拨通某个很少使用的号码:"九指,你上次说的那个长沙陈家..."电话那头传来张九指被酒泡哑的嗓子:"陈瞎子?

那老神棍上个月在洛阳收了件西周青铜卣,据说能凭空凝出水珠...""找他。

"姚师爷盯着照片上青铜镜边缘的鱼鳞纹,"就说姚家有人要问他七星锁魂阵的事。

"挂断电话后,姚师爷从袖中抖出三枚铜钱。

当铜钱落地时,诡异地在青石板上转出三道弧线,最后排成箭矢形状指向西北——正是秦岭方向。

其中一枚铜钱更是竖着嵌进石板缝隙,像被无形的手按进去似的。

### 三白小姐的文物鉴定所藏在琉璃厂最不起眼的角落。

推门时,檐角悬挂的青铜风铃发出清越声响,姚师爷注意到铃舌上刻着细密的雷纹——这是汉代镇墓铃的仿制品。

"姚师爷亲自登门,看来不是普通明器。

"白小姐从满架青铜器中转过身来。

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旗袍,衣襟别着枚造型古怪的胸针——细看竟是微型版的青铜罗盘。

姚师爷首接递过那张照片:"天机镜。

"白小姐的指尖在接触到照片的瞬间缩了一下,就像被静电击中。

她取下金丝眼镜,从博古架底层取出个黑漆木匣。

匣中天鹅绒衬布上躺着块龟甲,裂纹正好构成七星图案。

"商王武丁时期的占卜甲。

"白小姐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上面记载着铸镜观天的祭祀仪式...仪式需要七对童男童女的..."她突然住口,胸针上的微型罗盘指针正在疯狂旋转。

窗外天色骤然暗了下来。

姚师爷的袖中罗盘发出蜂鸣般的震颤,他看见白小姐的瞳孔在阴影中变成了诡异的竖瞳——就像照片上青铜镜边缘雕刻的那些龙睛。

"你到底是...""我是最适合帮你们找天机镜的人。

"白小姐的嗓音突然夹杂着某种金属摩擦声,"因为那面镜子,本来就是我白家先祖所铸。

"### 西陈瞎子的住处弥漫着陈腐的草药味。

当姚师爷推开吱呀作响的榆木门时,最先看见的是满墙悬挂的青铜铃铛——每个铃铛下方都缀着张黄符,符纸上用血画着星图。

"姚家小子。

"蹲在太师椅上的干瘦老头抬起头,浑浊的白眼仁里针尖大的黑瞳缩了缩,"你爷爷死前,有没有给你讲过天机镜的真正用途?

"姚师爷的右手按在腰间——那里藏着柄用雷击桃木制成的短刀。

屋里的铃铛突然无风自动,陈瞎子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黑黄的牙齿:"别紧张,我要害你,二十年前在贺兰山就动手了。

"老头颤巍巍地从床底拖出个青铜匣子。

匣盖开启的瞬间,姚师爷的罗盘指针猛地指向匣中那卷竹简——简上刻着的星图与天机镜背纹完全一致,只是多了些用朱砂标注的连线。

"这不是星图。

"陈瞎子的指甲划过那些朱砂线,"是锁链...锁着地底的东西。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痰里带着金粉般的碎屑,"玄门那些人没告诉你吧?

天机镜根本不是预测未来的神器..."窗外惊雷炸响。

借着刹那的电光,姚师爷看见竹简末尾刻着个狰狞的兽首——与《地龙经》扉页上的饕餮纹一模一样。

"...它是钥匙。

"陈瞎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年轻有力,"打开那个世界的钥匙。

"### 五暴雨中的西安火车站像头沉睡的巨兽。

姚师爷站在月台阴影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青铜钉。

张九指正神经质地清点装备,白小姐的旗袍下摆不知何时多了串青铜小铃铛。

陈瞎子最后一个到来。

他换了身崭新的藏青色道袍,腰间却滑稽地别着个军用防毒面具。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手里提着的青铜灯笼——灯罩上镂空雕刻着二十八宿,烛火透过星图在地面投出诡异的影子。

"来了。

"白小姐突然说。

黑色轿车像幽灵般滑进站台。

车窗降下,吴执事的脸在雨幕中显得模糊不清。

姚师爷注意到他的中山装换成了黑色道袍,胸前别着枚青铜徽章——七星环绕着一只竖瞳。

"欢迎加入考古队。

"吴执事的声音带着奇怪的金属回声。

当众人上车时,姚师爷敏锐地发现车底盘比普通轿车厚实许多——那是铅板夹层的厚度。

车子驶入暴雨深处。

陈瞎子突然用只有姚师爷能听见的声音说:"看他的影子。

"借着后方车辆的灯光,姚师爷看见吴执事投在车窗上的影子...竟然长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