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弦坐在靠窗位置,指尖捻着一缕微卷的发梢,眼神却笔直地投向讲台上那个挺拔的影子。
校医司烬正在调试多媒体设备,动作带着训练有素的干净利落。
阳光落在他乌青色的短发边缘,泛着冷调的微光。
他微蹙着眉检查投影接口,白大褂袖子随意挽到肘间,露出一截骨感分明的小臂,手腕上方寸许之地,隐约露出一道浅淡却横亘的旧疤,仿佛是瓷器上的一道暗纹。
夏弦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摊开的课本空白页上移动。
不是笔迹,是指尖的温度,在纸上压出浅浅一圈圈同心圆。
前座的凌树戴着巨大的黑色头戴式耳机,隔绝了讲台上调试音箱发出的轻微嗡鸣和身边一切空气的流动。
物理试卷摊在他面前,最后一道大题的图形被他用自动铅笔画得线条粗重紊乱,如同困兽。
他正盯着那个混乱的图形发呆,意识在耳麦鼓点与几何线条间漂浮,试图捕捉一丝解题灵感。
然后,一声轻微的布料摩擦声贴着他的耳廓响起。
不是窗外的风,不是夏弦翻动书页。
凌树猛地转头。
一个女生不知何时紧挨着他蹲在他桌旁,距离近得他能闻到一种奇异的、类似暴雨前冰冷的金属气味。
她微卷的马尾略显凌乱,几缕湿发粘在光洁饱满的额角,额际靠近太阳穴处,一道细长的新鲜擦伤渗出极淡的血痕。
她微微喘着气,肩头还有未干的、深色的水渍洇开。
凌树的耳机里,鼓点还在咚咚作响。
教室里,无人察觉这个角落的异样。
女生猛地伸手,一个冰冷的、带着刺骨寒意的东西塞进他垂在身侧的手里。
触感滑腻又沉重,不像纸,更像某种打磨过的金属薄片。
凌树低头摊开手,瞳孔骤然收缩。
一片非金非石的银色薄片,大约扑克牌大小,毫无瑕疵地光洁平滑。
上面没有任何刻痕或印刷,只有一行幽蓝色、仿佛从内部透射出来的字符——这文字不属于他所知的任何一种语言系统,奇怪的是,在看清的一瞬间,含义却直接烙印进他的意识:“她爱的不是任何人,是死亡本身。
若三日(倒计时标注: 02 天 23:59:59 )内无法让她爱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