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草莓蛋糕事故九月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稠稠地浇在明德大学美食社的招新摊位上。
程暖踮脚调整着展示台的角度，确保自己精心准备的草莓蛋糕能获得最佳打光效果。"暖暖，
你这蛋糕是照着珠宝广告做的吧？"闺蜜林小鹿凑过来，手指在蛋糕上方画圈，
"连草莓切片的角度都对称得变态。"程暖用抹刀轻轻刮去蛋糕边缘最后一点不平整的奶油，
鼻尖沾着面粉也顾不上擦："今天可是要和烘焙社抢新生的，
必须拿出看家本......"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她抱着蛋糕托盘转身的瞬间，撞进了一堵带着雪松气息的人墙。
"小心——"低沉的男声与瓷盘碎裂声同时响起。
程暖眼睁睁看着自己花了三小时制作的镜面草莓蛋糕，
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后"啪"地糊在了宣传展板上。奶油顺着"美食社"三个字缓缓下滑，
像一场微型雪崩。整个广场突然安静。程暖盯着彻底报废的蛋糕，
视线从沾满奶油的帆布鞋慢慢上移。笔直的西装裤，一丝不苟的衬衫下摆，
最后是张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此刻这张脸的主人正单膝跪地，徒手捡拾着瓷盘碎片。
"陆、陆学长？"林小鹿的惊呼炸开在耳边。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程暖这才发现，
撞翻她蛋糕的居然是计算机系传奇人物陆星远，那个号称"人形冰山"的学生会前任会长。
男生抬起头，碎发下的眉眼如浸在寒潭中的墨玉。他手中还捏着半块沾了奶油的草莓，
鲜红果肉与他冷白肤色形成强烈反差。"抱歉。"他站起身，
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深蓝色方格手帕。程暖还在发愣，右手突然被轻轻托起。陆星远垂着眼睫，
用手帕一角擦拭她指尖沾染的奶油。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得像精心雕琢的工艺品，
动作却小心翼翼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玻璃。"我自己来就......"程暖耳尖发烫，
想抽回手却被他无意识握紧。"别动。"他眉头微蹙，拇指擦过她虎口处一道旧伤疤，
"沾到草莓汁了。"阳光突然变得滚烫。程暖注意到他衬衫第二颗纽扣上沾着一点奶油，
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周围窃窃私语声潮水般涌来："陆学长居然主动碰女生手？
""上次校花假装晕倒他直接叫的救护车......""等等！那块手帕是不是女生送的？
"陆星远突然抬眼。程暖猝不及防撞进他瞳孔里，那里面沉着星子般的碎光，
让她想起小时候在天文馆看过的银河投影。"赔偿。"他松开手，手帕却留在她掌心，
"明天这个时间，我会带新的蛋糕来。"没等回应，男生已经转身离开。
程暖怔怔望着他背影，发现他右肩沾着一片粉色奶油，像雪地里意外绽放的樱花。"暖暖！
"林小鹿一把拽住她胳膊，
"你知道你刚才被校论坛封杀三年的'禁欲系天花板'亲手服务了吗？"程暖展开手帕，
角落绣着极小的"北极星"字样。
记忆突然闪回三年前的高中毕业典礼——她在校门口扶起中暑的陌生男生，
随手塞给对方的手帕正是这个花样。"不可能......"她猛地攥紧手帕，
抬头寻找那个身影，却只看到人群自动分开的通道尽头，陆星远正弯腰捡起一片飘落的樱花，
夹进了随身携带的黑色笔记本。第二章 BUG般的重逢程暖盯着手机屏幕，
指尖悬在键盘上方，迟迟按不下去。她的美食博主账号暖暖小厨房
——三万粉丝的小天地，今早突然被一条陌生私信轰炸：警告检测到异常登录，
您的账号可能存在安全风险。紧接着，她最新发布的草莓蛋糕教程下，
莫名其妙多出一连串乱码评论，像是某种程序自动生成的攻击代码。更诡异的是，
她的后台数据全部被锁定，连删除帖子的权限都没有。“小鹿！”程暖一把推开宿舍门，
把手机怼到闺蜜面前，“我号被黑了！”林小鹿正盘腿坐在床上敲代码，闻言摘下耳机，
眯眼扫了两眼屏幕：“IP地址显示校内，研究生宿舍楼。”她吹了个口哨，“胆子不小啊，
敢黑我们家暖暖的账号？”程暖咬牙切齿：“我要去堵人。”计算机实验楼A栋307室，
传说中的“黑客圣地”。程暖气势汹汹推开门时，实验室里只有一个人。男生背对着门口，
黑色耳机松松挂在颈间，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一串令人眼花缭乱的代码。
屏幕蓝光映在他侧脸上，勾勒出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程暖的怒火突然卡壳。
——是陆星远。那个三天前在招新现场撞翻她蛋糕、又用手帕替她擦手的“冰山学长”。
她深吸一口气，啪地把手机拍在他桌上：“陆学长，解释一下？”陆星远手指一顿，
缓缓转过椅子。四目相对。程暖这才注意到，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衬得眼神愈发深邃。他目光落在她的手机上，眉头微蹙：“你的账号？”“对，
我的美食账号今早被黑了，IP追踪到研究生宿舍。”程暖抱臂，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兴师问罪，“所以……是不是你？”空气凝固了两秒。
陆星远忽然伸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调出一个后台程序。“不是黑你。”他嗓音低沉，
“是在清入侵程序。”屏幕上跳出一堆程暖看不懂的代码，
但最上方赫然显示着恶意脚本拦截中。程暖愣住：“……什么？
”陆星远指尖点了点屏幕：“有人在你账号后台植入了爬虫程序，窃取粉丝数据。
”他顿了顿，“我昨晚发现后，直接反向追踪，锁定了攻击源。”程暖眨了眨眼，
一时没消化完信息量：“所以……你不是黑我账号的人？”“不是。”“那你是……在帮我？
”陆星远没回答，只是伸手在键盘上敲了最后一行指令，然后轻轻按下回车。
程暖的手机突然震动。她低头一看，账号恢复了正常，所有乱码评论消失得一干二净，
甚至连之前被锁定的功能也全部解锁。“好了。”他合上电脑，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程暖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憋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谢谢？
”陆星远抬眸看她一眼，忽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盒，推到她面前。“赔你的蛋糕。
”程暖低头，盒子里赫然是一个完美复刻她当初被撞翻的草莓蛋糕，
连镜面光泽和草莓摆放角度都一模一样。她呆住：“你……自己做的？
”陆星远淡淡“嗯”了一声，补充道：“按你视频教程学的。”程暖：“……”等等，
他看过她的视频？还照着做过？她正想追问，实验室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探头进来：“星远，教授找你——哦，打扰了？”陆星远起身，
临走前看了程暖一眼：“账号密码别用生日，太容易被破解。”程暖：“……？
”他怎么知道她密码是生日的？？？回宿舍的路上，程暖捧着蛋糕盒，
脑子里还在循环播放陆星远那句“按你视频教程学的”。林小鹿听完她的复述，
一拍大腿：“我靠，他该不会是你粉丝吧？”程暖摇头：“不可能，
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会看美食视频的人。”“那可不一定。”林小鹿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我刚查了，你账号最早的关注列表里有个叫‘LXY_0923’的用户，
注册时间三年前。”程暖脚步一顿：“……三年前？”“对，而且——”林小鹿晃了晃手机，
“这个ID的登录IP，和今天帮你清病毒的IP，一模一样。”程暖怔住。三年前，
她刚创建暖暖小厨房，粉丝数还是个位数。而陆星远，从那时起就在看了？
第三章 芒果过敏事件“暖暖，尝尝这个芒果布丁！烘焙社新研发的配方。
”程暖正忙着布置甜品节的展台，闻言顺手接过学妹递来的玻璃杯，舀了一勺布丁送进嘴里。
绵密的口感在舌尖化开，带着浓郁的芒果香气。“好吃！”她竖起大拇指，刚想再挖一勺，
喉咙却突然泛起一阵刺痛。“咳、咳咳——”她猛地弯腰，捂住脖子，
呼吸像是被什么掐住了一样。学妹吓了一跳：“暖暖？你怎么了？”程暖想说“没事”，
可喉咙肿胀得发不出声音。她踉跄着扶住桌子，眼前开始发黑。——完了，是过敏反应。
她模糊地想起布丁里可能有芒果，而她对芒果过敏这件事，除了家人和林小鹿，
几乎没人知道……“让开。”一道冷冽的嗓音穿透嘈杂的人声。程暖还没反应过来，
整个人突然被打横抱起。熟悉的雪松气息笼罩下来，她抬头，对上陆星远紧绷的下颌线。
“陆、陆学长……”学妹结结巴巴。陆星远没说话，单手抱着程暖，
另一只手迅速掏出手机拨号。程暖听见他冷静地对电话那头说：“明德大学东区广场，
食物过敏，患者程暖，花生过敏原数值4.2，疑似芒果引发交叉反应，需要肾上腺素笔。
”程暖脑子嗡嗡作响。——他怎么会知道她的过敏数值？！没等她细想，一阵眩晕袭来，
她彻底失去了意识。消毒水的气味。程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
手背上还插着点滴针。“醒了？”她转头，陆星远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她的病历本。
窗外夕阳的光线斜斜照进来，给他冷白的侧脸镀上一层暖色。“我……怎么了？
”她嗓子哑得厉害。“过敏性休克。”陆星远合上病历，“医生说你很幸运，
再晚十分钟可能就要气管插管了。”程暖后怕地缩了缩脖子，突然想起什么：“等等，
你怎么知道我对芒果过敏？还知道我的过敏数值？”陆星远动作一顿。空气突然安静。
程暖盯着他，发现他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你大一的体检报告。”他移开视线，
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学生会归档过。
”程暖眯起眼睛：“学生会能查到三年前的体检数据？”“能。
”“那‘花生过敏值4.2’这种具体数值呢？”“记忆力好。
”“……”程暖决定暂时放过这个漏洞百出的解释。她撑着身子想坐起来，
陆星远立刻伸手扶住她的后背，指尖的温度透过病号服传来，让她心跳漏了一拍。“谢谢。
”她小声道谢，目光却不经意瞥见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锁屏壁纸是一张熟悉的照片。程暖瞪大眼睛。——那是她大一参加辩论赛时的抓拍。
照片里的她站在讲台上，举着资料据理力争，马尾辫飞扬，笑得自信又明亮。
“这……”她指着手机，一时语塞。陆星远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表情瞬间凝固。三秒死寂。
他面无表情地拿起手机，按下锁屏键，声音冷静得不像话：“系统默认壁纸。
”程暖：“……”哪个手机厂商会把用户照片当默认壁纸啊？！回宿舍的路上，
程暖满脑子都是那张锁屏照片。“——他绝对有问题！”她一***坐在林小鹿床上，
把医院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不仅知道我的过敏史，手机锁屏还是我的照片！这怎么解释？
”林小鹿啃着苹果，一脸高深莫测：“我查过了，陆星远高中是明德附中的，和你同一届。
”程暖愣住：“……什么？”“更巧的是——”林小鹿调出一张毕业合照，
“你们高中贴吧有个ID叫‘北极星’的人，在你发的失恋安慰帖下留过言。
”程暖盯着照片，呼吸一滞。那是她高三时发的帖子，因为暗恋的学长毕业而难过，
有个叫“北极星”的陌生人回复：> 北极星：你会遇到更好的人。而现在，
她看着陆星远的手帕绣字、他的网络ID、他手机里她的照片……一切线索突然串联起来。
“所以……”程暖喃喃道，“他可能从高中就……”林小鹿拍拍她的肩，意味深长：“恭喜，
你被校草级人物暗恋了至少三年。”程暖一把捂住发烫的脸。
第四章 心跳指令程序程暖盯着电脑屏幕，指尖悬在键盘上，迟迟没有敲下去。三天前，
美食社的点餐系统崩溃，社长在群里哀嚎“谁能救救我们”，而程暖鬼使神差地@了陆星远。
——“学长，听说你编程很厉害？”半小时后，他回复了一个简短的“嗯”。再然后，
就是现在。陆星远发来一个压缩包，附带一行冷冰冰的说明：新系统，
测试账号已设为你生日。程暖咬了咬下唇，输入自己的生日，登录界面瞬间跳转。
然后她愣住了。屏幕上不是预想中的点餐界面，而是一个粉色背景的页面，
顶端闪烁着可爱的艺术字：暖暖专属定制版“这……什么情况？”她小声嘀咕，
手指无意识地滑动鼠标。页面侧边栏分类清晰：蛋糕订单社团活动饮食偏好，
甚至还有一个单独的相册图标，标注着重要回忆。程暖心跳加速，
指尖发颤地点开了相册。——然后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上百张照片，
全是她。有她在美食社做蛋糕时专注的侧脸，有她在校园樱花树下笑着比耶的背影，
甚至还有大一军训时她偷懒躲在树荫下吃冰棍的抓拍……每一张都清晰得像专业跟拍，
时间跨度至少三年。程暖耳朵烧得通红，猛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做贼似的环顾四周，
确认宿舍没人后，才深吸一口气，重新打开。
这次她注意到页面底部有一行小字：系统版本：心跳指令1.0“心跳……指令？
”她念出声，鬼使神差地在搜索框输入了自己的名字。屏幕突然卡顿，
紧接着弹出一个从未见过的窗口——第1024次心动记录
下面是一串日期和简短的文字：2020.09.15 晴她在辩论赛上反驳对方辩手时，
眼睛亮得像星星。2021.03.21 小雨发现她对芒果过敏，更新医疗备忘录。
2023.04.08 阴终于尝到她做的草莓蛋糕，比想象中更甜。……程暖捂住嘴，
心跳声大得仿佛要冲破胸腔。“系统有BUG？”陆星远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低沉冷静，
仿佛在讨论一个普通的程序错误。程暖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摊开着笔记本，
屏幕上还停留在那个让她面红耳赤的弹窗界面。“不是BUG……”她攥紧睡衣下摆，
声音细如蚊呐，“是……‘心跳指令’。”电话那头突然沉默。长久的静默后，
陆星远轻轻呼出一口气：“你看到了。”不是疑问句。程暖感觉脸颊发烫：“嗯。
”又是一阵沉默。“那个……”她鼓起勇气，“1024次……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陆星远调整了坐姿。“二进制计量单位。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哑，“1024等于2的10次方。”程暖眨了眨眼：“所以……？
”“所以，”他顿了顿，“是‘无限循环’的开始。”程暖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第二天清晨，程暖顶着黑眼圈走进美食社活动室，发现操作台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纸盒。
打开后，她呼吸一滞。——是一台迷你蛋糕造型的U盘，
旁边贴着便签：心跳指令2.0已升级，新增‘不再隐藏’模块。——LXY
程暖插上U盘，屏幕立刻跳出一个全新的界面。这次，
首页正中央是一张动态照片：高中毕业典礼上，
她正弯腰给一个中暑的男生递手帕——而那个模糊的侧脸，分明就是陆星远。照片下方，
系统缓缓打出一行字：正在载入第1025次心动——程暖捂住发烫的脸，忍不住笑了。
第五章 雨夜摩天轮校庆夜的雨来得猝不及防。程暖抱着一叠宣传册，
狼狈地躲进临时搭建的摩天轮售票亭。她刚想掏出手机叫林小鹿送伞，
头顶突然笼下一片阴影。“第三次了。”清冷的嗓音混着雨声传来，程暖抬头，
看到陆星远撑着一把黑伞站在她面前，肩头已经被雨水打湿一片。“什么第三次？
”她下意识往棚子里缩了缩。“你被雨困住。”他微微俯身，伞面向她倾斜，“大一军训，
美食社招新，今天是第三次。”程暖怔住——他居然连这种小事都记得？还没等她回神，
整个校庆广场突然陷入黑暗。远处传来学生的惊呼：“停电了！”雨幕中，
仅剩的照明是陆星远手机屏幕的冷光。他皱眉看了眼通知：“备用发电机故障，
至少两小时才能恢复。”程暖哀叹一声：“完蛋，回不去了……”“能回去。
”陆星远忽然指向身后，“摩天轮有应急电源。
”程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座为校庆临时搭建的迷你摩天轮，
此刻正幽幽亮着安全警示灯，在暴雨中像一串漂浮的萤火。
“你该不会想……”“总比淋雨强。”他已经迈步走向检票口，回头看她，“来不来？
”程暖一咬牙，跟了上去。摩天轮轿厢比想象中更窄。程暖紧贴着玻璃窗，
努力和陆星远保持距离，却还是在轿厢晃动时不小心蹭到他的膝盖。“抱、抱歉！
”她触电般弹开，后背撞上另一侧厢壁。陆星远没说话，
只是脱下西装外套递给她：“垫着坐，金属椅很凉。”程暖接过还带着体温的外套，
突然注意到他白衬衫袖口沾着一点粉色奶油渍——是上周甜品节她做失败的树莓慕斯，
当时明明扔进垃圾桶了……“你偷吃了我的失败品？”她脱口而出。
陆星远整理袖口的动作一顿。黑暗中，她听见他轻笑了一声：“嗯，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