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口时,话语中已经多了一分苦涩。
……信写好了。
只是碍于梅雨时节,怕是不能尽快送到他手上了。
他的话语里带着道不明的情绪。
不知道是在说阴雨,还是在说阴雨里的事情。
我静默了一会。
也对,就算我给谢无疾写去了信,也不一定有回应。
他如今是江南富商。
而我一小小伞娘总是给他带来笑话。
后来,他也不大带我去灯花会了。
宁荷景抬头看了眼外头连珠雨幕,躲雨的过路人行色匆匆。
又见我神色郁郁,他低头眉眼含笑。
上回阿织给我做的伞又坏了。
能不能再给我做一把?
我这才抬头,有些疑惑:
呀,真是奇怪了,宁掌柜家的伞每隔上几日便坏一次。
下回我可要将伞骨做得结实些。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宁荷景抿了口茶,也轻轻弯了弯嘴角。
眉目温和的像是怜惜坏了的伞,又像是舍不得这连绵的大雨。
更像是在说。
雨下得这样勤,还怕有用不上的那一天么?
2
我做伞的手艺是和爹学的。
爹说他是在春香楼的雨檐下寻到的我。
那时我还没只母鸡大。
生娘不要我,就把我放在徽州城最大的酒楼底下,盼着好心人将我捡回去。
达官贵人行色匆匆,视而不见。
只有来城里卖伞的独眼伞匠小心翼翼将我托起,他把我捡了回去,给了我一口饭吃。
我就喊他爹。
巷尾漏风的房里多了一个我,还有后来随手捡的小黄。
白日里,我跟着爹一起去镇上卖伞。
下雨的日子多,生意好,爹偶尔会给我买个鸡腿。
爹吃皮,我吃肉。
剩下的骨头给小黄。
夜里,爹就教我做伞和纸鸢。
只可惜爹不识字,只会在伞面上画些简单的花。
伞和纸鸢卖不出好价钱,勉强够糊口。
夏日的雨说来就来,难得爹一下午卖了四把。
爹数了数钱袋子里的铜板,乐的要给我买糖葫芦吃。
我看着手中又红又甜的糖葫芦,有些舍不得下嘴。
第一口先给爹吃,爹笑着又推给我。
可果子还没到爹嘴里,一个冒雨跑来的小少爷匆匆将我撞翻在地。
糖葫芦滚在地上,沾了雨和泥。
他浑身湿透,就要冲到桥上投
使用知乎或者盐言故事app搜索专属内部别名《初冬一九二》就可以全文免费阅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