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下得很大。林雨晴站在便利店门口，望着如注的暴雨击打在地面上，
溅起一朵朵转瞬即逝的水花。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尽管它已经无法提供多少温暖。
十月的雨带着刺骨的寒意，像是要渗入人的骨髓。"看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啊。
"收银台后的店员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翻着手机。林雨晴点点头，
从购物袋里取出一盒薄荷糖，撕开包装丢了一颗进嘴里。冰凉的薄荷味在舌尖炸开，
让她混沌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些。她已经在便利店逗留了近半小时，
雨势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手机屏幕亮起，是闺蜜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雨好大，
注意安全。"林雨晴刚想回复，余光却瞥见店外的人行道上站着一个人影。那是个女人，
没有打伞，就那样直挺挺地站在雨中，任凭雨水冲刷。路灯的光线被雨幕扭曲，
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像是一道黑色的剪影。"奇怪的人..."店员也注意到了，
小声嘀咕道。林雨晴皱起眉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这种天气，正常人谁会站在雨里发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便利店的门。"喂！需要帮忙吗？"她提高声音喊道，
雨水立刻打湿了她的刘海。那个女人缓缓转过身来。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
林雨晴也能看出她异常美丽——瓜子脸，高挺的鼻梁，一双即使在雨夜也明亮得惊人的眼睛。
她的妆容精致得不可思议，在这样的暴雨中居然没有花掉，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保护着。
"你能...收留我一晚吗？"女人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雨声传入林雨晴耳中。
林雨晴愣住了。这个请求太过突兀，换作平时她一定会断然拒绝。但不知为何，
面对这个陌生女人湿漉漉的眼睛，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我住得不远，跟我来吧。
"女人微微一笑，那笑容让林雨晴心头一颤——太完美了，完美得有些不真实。
回到公寓的路上，女人始终落后林雨晴半步，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林雨晴几次想回头确认她是否还在，却莫名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仿佛回头就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我叫苏瑶。"进电梯时，女人突然开口。"林雨晴。
"她简短地回应，按下15楼的按钮。电梯内狭小的空间让林雨晴更加不自在。
苏瑶身上散发着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不是香水，更像是某种古老药材的味道，
混合着雨水的潮湿。更奇怪的是，尽管在暴雨中站了那么久，
苏瑶的头发和衣服却已经开始变干，只有鞋子和外套下摆还在滴水。"你住在这里很久了吗？
"苏瑶问道，眼睛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两年多。"林雨晴简短地回答，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钥匙，"你呢？""我？"苏瑶轻笑一声，"我只是路过这座城市。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15楼，林雨晴几乎是逃也似地跨了出去。她掏出钥匙开门时，
手微微发抖，钥匙几次都没对准锁孔。"紧张什么？"苏瑶在她耳边轻声说，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我又不会吃了你。"林雨晴猛地转身，
却发现苏瑶站在一米开外，脸上带着无辜的表情。
刚才那一瞬间的亲密接触仿佛只是她的错觉。门终于开了。林雨晴打开灯，
暖黄色的灯光驱散了一些不安。"你可以用浴室，衣柜里有干净的浴袍。
"她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我去给你泡杯热茶。"苏瑶点点头，却没有立即行动。
她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
目光在书架上停留了片刻——那里摆满了心理学著作和案例研究。"你是心理医生？
"苏瑶问道。"心理咨询师。"林雨晴纠正道，走向厨房，"在一家私人诊所工作。
"水壶发出嗡嗡的响声，林雨晴趁机深呼吸了几次。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女人如此紧张，但直觉告诉她，苏瑶不是普通人。
那种违和感，那种近乎完美的外表下隐藏的某种...不协调。
当她端着两杯姜茶回到客厅时，苏瑶已经脱下了湿外套，正在翻看她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
林雨晴心头一紧——那是她的工作笔记，记录着一些患者的案例。
"请不要——""这个案例很有意思。"苏瑶头也不抬地说，
"创伤后应激障碍伴随解离症状，你认为催眠疗法会有效？"林雨晴放下茶杯，
一把夺过笔记本："这是我的私人物品。"苏瑶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脸上却带着神秘的微笑："抱歉，职业病。我也是做心理工作的。
"林雨晴将信将疑："真的？""嗯，算是吧。"苏瑶接过茶杯，
指尖不经意间擦过林雨晴的手背，冰凉得不像活人，"我研究人类的...异常行为。
"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大，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刹那间照亮了苏瑶的脸——在那短暂的光亮中，
林雨晴似乎看到她的瞳孔收缩成了一条细线，又迅速恢复正常。一定是眼花了。
林雨晴揉了揉眼睛。"浴室在那边。"她再次指向卫生间，声音比预想的要尖锐，
"你可以先洗个热水澡。"苏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终于拿起浴袍走向浴室。
林雨晴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她打开电视，随便调到一个新闻频道，
试图用嘈杂的声音掩盖内心的不安。"...警方仍在调查近期发生的第三起离奇***案件。
据悉，三名死者生前都曾向亲友提到过'梦见一个穿红裙的女人'..."林雨晴皱起眉头，
调大了音量。"...专家提醒市民，秋冬季节是抑郁症高发期，
如有情绪异常请及时寻求专业帮助..."浴室传来水声，
林雨晴的思绪却飘回了上周接诊的一个患者。
那个年轻女孩描述了一个反复出现的噩梦：雨中站着一个女人，穿着红色连衣裙，
向她伸出手..."巧合罢了。"林雨晴自言自语，关掉了电视。
她起身去卧室给苏瑶准备临时床铺，经过浴室时，发现门没有完全关上。水汽从门缝中溢出，
带着那股奇特的药材香气。林雨晴本想提醒苏瑶关好门，却在抬手准备敲门时听到了低语声。
苏瑶在说话，声音低沉而急促，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性的诵念。林雨晴听不懂内容，
但那语调让她毛骨悚然——那不是任何一种她熟悉的语言，音节扭曲怪异，
仿佛不应该出自人类的口中。她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踢到了门口的鞋架。
浴室内的声音戛然而止。"林小姐？"苏瑶的声音恢复了正常，"能帮我个忙吗？
我忘记拿毛巾了。"林雨晴的心跳如鼓："好、好的，马上。
"她匆忙从柜子里取出干净的毛巾，敲了敲浴室门。门开了一条缝，一只苍白的手伸了出来。
林雨晴递过毛巾时，不经意间瞥见了苏瑶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像是被什么利器割过。"谢谢。"苏瑶接过毛巾，关上了门。林雨晴回到客厅，
双手不自觉地发抖。那道伤疤...和新闻里报道的***者描述太像了。她拿起手机，
犹豫要不要报警，却又觉得自己可能反应过度。毕竟，有***倾向的人更需要帮助，
而不是被当作嫌疑人对待。水声停了。几分钟后，苏瑶穿着浴袍走出来，
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没有了妆容的修饰，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却依然美得惊人。
"舒服多了。"苏瑶微笑着说，在林雨晴对面坐下，"谢谢你的收留。
"林雨晴盯着她的手腕，
但浴袍的袖子遮住了伤疤："不客气...你是来这座城市旅游的吗？""算是吧。
"苏瑶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盯着杯中的倒影，"我在找人。""家人？
""一个...很重要的人。"苏瑶抬起头，目光直视林雨晴的眼睛，"你相信命运吗，
林小姐？"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林雨晴措手不及："我...更相信科学。
"苏瑶笑了："科学解释不了一切。比如，为什么你会在那家便利店停留？
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个陌生人伸出援手？""只是碰巧——""没有什么是碰巧的。
"苏瑶打断她，"就像这场雨，就像我们的相遇。"窗外的雨声忽然变得急促，
敲打窗户的声音如同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抓挠玻璃。林雨晴感到一阵眩晕，
房间似乎在她眼前扭曲了一瞬。"你还好吗？"苏瑶关切地问，
但眼神中却闪烁着某种奇异的光芒。林雨晴摇摇头："可能太累了。我去给你准备客房。
"她起身时，苏瑶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等等。"那只手冰冷得可怕，
林雨晴本能地想挣脱，却发现苏瑶的力气大得惊人。"明天是几号？"苏瑶问道，
声音突然变得急切。"十月...十月十二日。"林雨晴困惑地回答。苏瑶的表情变得复杂，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原来如此...时间不多了。""什么时间不多了？
"林雨晴终于挣脱了她的手，后退几步，"你到底是谁？
"苏瑶的表情恢复了平静："只是一个迷路的旅人。抱歉吓到你了。"她站起身，
"我自己去客房就好，你早点休息吧。"林雨晴指向走廊尽头的那扇门："那边是客房，
床单都是干净的。"苏瑶点点头，转身离去。走到走廊中间时，她突然停下脚步，
没有回头："林小姐，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里，你会怎么做？
""我...会寻求专业帮助。"林雨晴谨慎地回答。苏瑶轻笑一声："有些噩梦，
专业人士也束手无策。晚安，林小姐。"客房的门轻轻关上，留下林雨晴站在客厅中央，
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她检查了大门是否锁好，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反锁了房门。
躺在床上，林雨晴辗转反侧。苏瑶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在她脑海中回放。
那种违和感越来越强烈——苏瑶的妆容在雨中不花，手腕上的伤疤，诡异的低语，
还有那个关于噩梦的问题...她拿起手机，搜索最近的连环***案新闻。三名死者，
两女一男，都是割腕***，现场没有挣扎痕迹。最奇怪的是，尽管死亡时间不同，
法医却发现三人体内的血液流失量惊人地一致——精确到毫升。
相关报道引起了她的注意：三名死者生前都曾去过城西的一家名为"梦境"的小型心理诊所。
林雨晴的血液瞬间凝固——她上周接诊的那个描述红裙女人噩梦的患者，提到过这家诊所。
她放下手机，突然注意到卧室门缝下有一道阴影。有人站在门外。林雨晴屏住呼吸，
盯着那道阴影。几秒钟后，阴影移动了，轻微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林雨晴等了一会儿，
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外面没有任何声音。她鼓起勇气，
轻轻打开门——走廊空无一人。客房的门紧闭着，门缝下没有灯光透出。她正要关门，
余光却瞥见地板上有什么东西在反光。蹲下身，
她捡起了一枚小小的金属物件——那是一把古老的钥匙，铜制的表面刻着奇怪的符号。
"这是..."林雨晴翻看着钥匙，突然听到客房内传来一声低沉的、不似人类的呜咽声。
她僵在原地，钥匙从指间滑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客房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雨晴捡起钥匙，逃回自己的卧室，再次锁上门。她靠在门上，心跳如雷。
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刻报警，但某种更深层的直觉却阻止了她——苏瑶可能不是威胁，
而是某种警告。她回到床上，钥匙紧握在手心。窗外的雨依旧下个不停，
敲打窗户的声音渐渐形成一种诡异的节奏，像是某种古老的密码。
林雨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雨中，
对面是穿着红裙的苏瑶。苏瑶向她伸出手，手腕上的伤疤滴着血，染红了雨水。
"救救我..."梦中的苏瑶说，声音却是林雨晴自己的。她惊醒了，窗外已经泛白。
雨停了。林雨晴坐起身，发现那把钥匙还握在手心里，铜制的表面现在变得温热。她下床，
小心翼翼地打开卧室门——公寓里安静得出奇。客房的门大开着，床铺整齐，
仿佛从未有人使用过。苏瑶和她的湿衣服都不见了，只有浴袍整齐地叠放在床头。
林雨晴检查了整个公寓，确认苏瑶确实离开了。她松了一口气，却又感到一丝莫名的失落。
直到她回到客厅，才发现茶几上多了一样东西——一张对折的纸条。她打开它，
上面写着一行字："7月15日，带着钥匙来老城区梧桐巷23号。不要告诉任何人。
——S"林雨晴翻过纸条，背面还有一行小字："PS：看看你的笔记本最后一页。
"她急忙翻开昨晚被苏瑶翻阅过的工作笔记，翻到最后一页——那里多了一行陌生的笔迹，
工整得像是印刷体:“救救我”第二章林雨晴盯着笔记本上那行陌生的"救救我"，
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将那几个字映得格外刺眼。
她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仿佛这样就能把那行字从记忆中抹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钥匙和纸条上。7月15日。
老城区梧桐巷23号。不要告诉任何人。林雨晴拿起手机查看日历——今天是10月13日，
距离那个神秘日期还有九个月。为什么苏瑶要她等到明年七月？而且，为什么是7月15日？
这个日期在她心中激起一阵莫名的悸动，却想不起任何具体关联。她拿起那把古老的钥匙，
铜制的表面在晨光中泛着暗哑的光泽。那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又像是随意刻画的图案。钥匙齿的形状也很特别，不是现代锁具常见的样式。
林雨晴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向书柜，从最下层抽出一本《民俗符号与集体潜意识》。
她快速翻阅着，终于在某一页停了下来——书页上展示的各种神秘符号中，
有一个与钥匙上的图案极为相似。
"门...守护者...界限..."她念着旁边的解释文字，眉头越皱越紧。
这个符号在多国文化中都代表"守门人"或"维度通道"的概念。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
林雨晴放下书，决定先处理更实际的问题：找出苏瑶是谁，
以及她为什么会知道那个做噩梦的患者。她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梦境心理诊所"。
几条本地新闻立刻跳出来，都是关于那三起离奇***案的。其中一篇报道提到，
三名死者生前都曾去过这家诊所，但警方调查后排除了诊所的嫌疑，认为只是巧合。
"太巧了..."林雨晴咬着下唇，记下诊所的地址。城西安宁路47号，
距离她住的公寓大约四十分钟车程。她犹豫了一下，又搜索"苏瑶 心理医生"，
但没有任何相关结果。扩大搜索范围后，依然找不到符合那个神秘女子特征的信息。
就好像...苏瑶根本不存在一样。林雨晴关上电脑，决定亲自去那家诊所看看。
她换好衣服，将钥匙和纸条小心地放进钱包最隐蔽的夹层，然后出了门。阳光明媚得刺眼，
与昨晚的暴雨形成鲜明对比。林雨晴站在公寓楼下，不自觉地抬头看向自己家的窗户，
一种被监视的奇怪感觉突然袭来。她摇摇头，拦下一辆出租车。"安宁路47号，谢谢。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梦境'诊所？你是去看病的？
"林雨晴心头一跳："你知道那家诊所？""嗯，最近新闻不是报道了吗？
"司机转动方向盘，"三个***的人都去过那里。我女儿的同学的妈妈在那里工作，
说现在生意一落千丈，都快关门了。""是吗..."林雨晴若有所思，
"那家诊所开了多久？""两三年吧，挺小的，就一个医生和两个助手。
"司机突然压低声音，"不过我听说，那个医生有点...奇怪。
"林雨晴立刻追问："怎么个奇怪法？""就是..."司机犹豫了一下，
"我女儿的同学说，她妈妈晚上值班时，总听到诊所有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哭，
但检查又没人。还有一次，她看到医生半夜在办公室里...跳舞？反正不太正常。
"林雨晴记下这些信息，心跳加速。出租车驶入城西，周围的建筑逐渐变得老旧，
街道也狭窄起来。"到了。"司机在一栋灰白色的三层小楼前停下，"47号就是这里。
要我等你吗？""不用了，谢谢。"林雨晴付了车费，站在路边打量着眼前的建筑。
"梦境心理诊所"的招牌挂在一楼入口处，已经有些褪色。整栋楼安静得出奇，
没有其他诊所常见的进出人流。林雨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玻璃门。
门内是一个狭小的接待区，墙上贴着几张风景海报和心理健康宣传画。
一个年轻女孩坐在接待台后，正低头玩手机。听到门响，她抬起头，
眼睛微微睁大——显然最近很少有访客。"您好，有预约吗？"女孩问道，声音有些紧张。
林雨晴摇摇头："没有，我是...来咨询的。听说陈医生很专业。
"女孩的表情放松了些："陈医生现在有病人，大概二十分钟后结束。您可以先填一下表格。
"她递过来一张登记表。林雨晴接过表格，在等候区的沙发上坐下。她假装填写个人信息，
实则观察着诊所的环境。除了普通的医疗设施外，
她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幅奇怪的画——一个穿红裙的女人站在雨中，背对着观者。
画的风格抽象，却莫名让她想起苏瑶。更令她惊讶的是，画的一角有一个小小的符号，
与她手中钥匙上的图案几乎一模一样。"那是陈医生的作品。"接待员注意到她的目光，
"他很喜欢画画，说能帮助思考。"林雨晴点点头，继续填写表格。就在这时，
里间办公室的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送一位老太太出来。"按时吃药，下周再来复诊。
"男子温和地说，然后注意到了林雨晴，"新病人？""是的，陈医生。"接待员回答，
"这位是...""林小姐。"林雨晴站起身，主动伸出手，"久仰大名。
"陈医生看起来五十岁左右，身材瘦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他握住林雨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