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出轨后,我儿子指着我鼻子骂我恶心。我爸妈打来电话,斥责我败坏门风,
让我跪下给她道歉。挂掉电话,我看着她和奸夫给我儿子买的新手机,才明白,在这个家里,
我才是那个不被需要的罪人。1卫生间的磨砂门后,传来林晚哼着歌洗澡的水声。我,杜衡,
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僵在床边。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陌生的男士香水味,
混杂着情欲和背叛的酸腐气息,像一只无形的手,掐着我的脖子,让我喘不过气。
就在一个小时前,我推开家门,看到的不是迎接我的妻子,
而是玄关处一双价值不菲的男士皮鞋,以及从主卧门缝里漏出的、我再熟悉不过的娇喘。
我没有冲进去。我只是默默地退了出去,在楼下的寒风里站了整整五十五分钟,抽了半包烟,
直到那辆我不认识的黑色保时捷从地库里开走。哗啦,浴室门被拉开。
林晚裹着我的浴巾,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了出来。她看见我,脸上没有半分愧疚,
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皱起了眉头。杜衡,你杵那儿干嘛?跟个活死人一样,
晦气。我抬起头,眼睛因为布满血丝而酸胀。我的声音干得像砂纸摩擦。林晚,
我们需要谈谈。她噗嗤一声笑了,那笑声尖锐,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
她把用过的毛巾随手扔在我脚边,仿佛在丢一块垃圾。谈什么?
谈你那点可怜的工资什么时候能涨?谈我们家那个破暖气为什么冬天了还跟死了一样不热?
还是谈你已经有半年没让我有过一次像样的……高潮了?她每说一句,就向我逼近一步,
精致的脸上写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我的拳头在身侧攥紧,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
但我感觉不到疼。你出轨了。我说的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林晚的笑意更浓了,
她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戳着我的胸口。出轨?杜衡,你配用这个词吗?
她绕着我走了一圈,像是在审视一件残次品。你看看你,三十五岁的人了,
在一个破单位混了十年,还是个小科员。每个月就那么点死工资,连我一个包都买不起。
你再看看这房子,一百二十平,每个月六千多的房贷,压得你像条狗。当初嫁给你,
我是瞎了眼,以为你是个潜力股。结果呢?你就是个垃圾股!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我出轨?她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却像淬了毒的刀子,字字见血。
我不过是去找了一个能满足我的男人而已。不管是床上,还是床下。她停顿了一下,
似乎很享受我脸上血色褪尽的样子。杜衡,你扪心自问,我走到今天这一步,
难道不是你的错吗?都是你逼我的!她吼出最后一句,声音尖利,
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和激动而涨红的脸,那张我曾深爱过的脸,
此刻却只剩下陌生和狰狞。我的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烧红的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我的错?因为我没钱?因为我无能?因为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所以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爬上别的男人的床,然后回来,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在我身上?
多么荒唐,又多么……理直气壮。林晚见我沉默,以为我被她说服了,
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得意。她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翻了个身背对我。行了,
我累了,要睡觉了。明天记得去交燃气费,别他妈又忘了。说完,她就真的睡了。
均匀的呼吸声很快传来,平稳,安详,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
和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而我,杜衡,在这间充满了我和她十年回忆的卧室里,
在这片被另一个男人玷污过的空气里,站了整整一夜。2第二天清晨,
我是在沙发上被冻醒的。林晚昨晚把我所有的被褥都扔出了卧室,只留给我一个薄薄的毯子。
初冬的滨城,夜晚的寒气像针一样,透过窗缝钻进来,刺得我骨头缝里都疼。
我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走进厨房想倒杯热水,却看见我十三岁的儿子杜星宇,
正坐在餐桌前,一边吃着林晚叫的外卖早餐,一边面无表情地刷着手机。星宇,早。
我沙哑着嗓子打招呼。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嘴里塞满了昂贵的和牛三明治,含糊地嗯
了一声,算是回应。桌上没有我的份。这已经是我们家的常态。林晚总是说,
我的口味太低贱,不配吃她精挑细选的食物。我习惯了,默默地走到饮水机前,
接了半杯凉水。就在这时,林晚穿着一身香奈儿的套装,踩着高跟鞋从卧室走了出来。
她妆容精致,容光焕发,和昨晚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判若两人。她看都没看我一眼,
直接走到儿子身边,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宝贝,今天你爸送你去上学。
放学妈妈让齐叔叔去接你,带你去买最新款的手机,好不好?齐叔叔。
她甚至已经懒得掩饰。我手里的水杯剧烈地晃了一下,水洒了出来,溅在我的裤子上。
杜星宇终于抬起了头,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真的吗?妈妈!就是那个能拍月亮的?
当然,我们星宇值得最好的。林晚笑得温柔,那份温柔,却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心。
杜星宇欢呼一声,然后瞥了我一眼,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和不耐烦。爸,你快点行不行?
磨磨唧唧的,上学要迟到了!他的语气,和林晚如出一辙。我深吸一口气,
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你妈没给你钱打车吗?让她送你。空气瞬间凝固了。
杜星宇愣住了,他没想到我敢顶嘴。林晚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杜衡,你什么意思?让你送儿子上学是给你脸了,你还敢跟我摆谱?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我没心情,也不想看见你和你那个奸夫玷污我的儿子。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蔓延开来,
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出手的是林晚。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杜衡,
你他妈就是个废物!窝囊废!自己没本事,还想把气撒在儿子身上?我告诉你,
齐飞比你强一百倍!一千倍!他能给星宇买最新款的手机,你能吗?
你连给星宇报个好点的补习班都费劲!杜星宇站在一旁,看着我被打,眼神里没有同情,
只有厌恶。妈,别跟这种人废话了。我自己打车走,看见他我就恶心。说完,
他抓起书包,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门被关上的巨响,像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脏上。
我唯一的儿子,说看见我恶心。就在我彻底崩溃的边缘,我的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喂,妈。
电话那头传来我妈中气十足的咆斥:杜衡!你媳妇是不是又跟你闹别扭了?
她昨天打电话跟你爸诉苦,说你没本事,还不体贴!你个大男人,怎么就不能让着点女人?
林晚她多不容易啊,又要工作又要照顾家,你还惹她生气!我爸的声音也插了进来,
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失望:是啊,阿衡。一个家,男人是顶梁柱!你得支棱起来啊!
林晚说你看上一个同事,还跟人搞暧昧,你……你是不是糊涂了?
咱们老杜家可不能出这种事!你赶紧去跟你媳妇道个歉,哄哄她!千万不能离婚啊,
不然星宇怎么办?你让我们老两口的脸往哪儿搁?我听着电话里父母颠倒黑白的指责,
再看看面前一脸得意的林晚,一股腥甜的血腥味涌上喉咙。原来,她早就铺好了所有的路。
在所有人眼里,有错的人是我。不求上进的是我,不懂体贴的是我,甚至……出轨的也是我。
而她,林晚,是那个受尽了委屈,却还在努力维持家庭的伟大妻子。我挂断电话,
没有再看林晚一眼,默默地转身,拿起外套。你去哪儿?林晚警惕地问。我没有回答,
径直走向门口。身后传来她冰冷的声音:杜衡,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在外面乱来,
败坏我的名声,我让你净身出户!我拉开门,走了出去。当我关上门的那一刻,
我听见林晚在里面给我妈打电话,声音委屈又带着哭腔:妈,你看,
他又跟我耍脾气走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是不是真的不要我和孩子了……
那一刻,我站在冰冷的楼道里,笑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在这个家里,
在这个世界上,我,杜衡,好像成了全人类的罪人。3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天,
像个孤魂野鬼。傍晚,滨城的妖风刮得更猛了,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我走进一家便利店,
买了一瓶最便宜的二锅头和一包花生米,坐在江边的长椅上,一口酒,一口花生,
试图用酒精麻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酒过三巡,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滋生。我要报复。
我不能再这么窝囊下去了。我要抓住他们!我要把林晚和那个奸夫的丑事,大白于天下!
让他们身败名裂!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缠绕住我的理智。
我的血液开始升温,一种从未有过的勇气或许只是酒精壮胆充满了我的身体。
我掏出手机,打开林晚的朋友圈。她最新的动态是一张在高级西餐厅的自拍,
配文是:感谢亲爱的,浪漫的晚餐。照片的背景里,一杯红酒的杯壁上,
模糊地映出了一个男人的侧脸轮廓。齐飞。我点开大图,放大那家餐厅的名字。慕赫扒房
。我打了个车,直奔那里。到了餐厅门口,我才发现自己有多可笑。这里金碧辉煌,
门口站着的侍者都比我穿得体面。我这一身被冷风吹得皱巴巴的外套,和满身的酒气,
显得格格不入。我不敢进去,只能像个贼一样,躲在马路对面的树丛里,
死死地盯着餐厅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在我快要被冻僵的时候,他们终于出来了。
林晚笑靥如花地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那个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身材高大,
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大衣,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在路灯下闪着刺眼的光。他就是齐飞。
他看上去比我成功,比我有钱,比我更能让林晚开心。他们有说有笑地走向停车场,
齐飞体贴地为林晚打开了那辆保时捷的车门。我脑子一热,掏出手机,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
林晚!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了调。他们俩同时回头,看到我时,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林晚是震惊和羞恼,而齐飞,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我举起手机,
对着他们疯狂地拍照。我抓到你们了!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嘴脸!
我像个疯子一样大喊着。林晚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杜衡!你疯了!
你想干什么!我死死地护住手机,往后退。就在这时,齐飞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他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暴跳如雷,甚至连一丝慌乱都没有。他走到我面前,
比我高了大半个头,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你就是阿晚的先生,杜衡吧?
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一丝礼貌的笑意。我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吼道:少他妈废话!
你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杂种!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杜先生,看来你对我有点误会。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卡包,抽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我叫齐飞,
是君诚资本的投资总监。我和阿晚,是多年的同事兼好友。今天这顿饭,是公司的庆功宴,
庆祝我们刚拿下一个大项目。阿晚是项目的功臣,我作为她的上司,请她吃顿饭,有问题吗?
我看着那张烫金的名片,愣住了。君诚资本?我听说过,是滨城最顶尖的投资公司之一。
我大脑一片混乱,他三言两语,就把一场奸夫淫妇的偷情,变成了一场光明正大的公司聚餐。
林晚也反应了过来,立刻接话,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愤怒。杜衡!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在外面辛辛苦苦为这个家打拼,你在干什么?你跟踪我?怀疑我?还当着我领导的面发疯!
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她指着我,对我吼,却是在说给齐飞听。
齐飞恰到好处地把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阿晚,别生气了。
杜先生也是太在乎你了,才会有这种误会。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单独请你吃饭的。
他看向我,眼神里虽然带着笑,但那笑意深处,是冰冷的、彻骨的蔑视。杜先生,男人呢,
事业是根基。有时间在这里捕风捉影,不如多花点心思在工作上,让自己的太太过上好日子。
你说对吗?他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比林晚扇我的那一下,更疼,更羞辱。
他不仅抢了我的老婆,还要站在道德的高地上,教我怎么做男人。
我像个被扒光了衣服的小丑,站在舞台中央,接受着所有人的嘲笑。我的勇气,我的愤怒,
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在他们默契的配合下,被碾得粉碎。我手里紧紧攥着的手机,
此刻变得无比沉重和讽刺。拍到了又怎么样?我能证明什么?证明他们是奸夫淫妇?
还是证明我是一个无能、多疑、只会用撒泼这种低级手段来挽回妻子的可怜虫?最终,
我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在他们胜利的注视下,狼狈地,落荒而逃。回到那个冰冷的家,
我发现我的东西,我所有的衣服、书籍、洗漱用品,全都被打包扔在了客厅中央。
沙发上放着一张纸,是林晚写的,字迹张扬,力透纸背。滚去客房睡,别脏了我的床。
4我病了。在那场拙劣的报复闹剧之后,我就发起高烧,一连几天都昏昏沉沉。
单位那边请了病假,领导在电话里很不耐烦,暗示我再不回去就自己看着办。
我蜷缩在客房那张又冷又硬的小床上,
听着主卧里不时传出的、林晚和齐飞视频通话时的浪声笑语。她现在已经完全不避讳我了。
她似乎很享受这种折磨我的感觉,享受看着我在痛苦的泥潭里越陷越深。有一天半夜,
我烧得实在受不了,挣扎着想去客厅找点药。刚打开门,就撞见林晚和杜星宇正准备出门。
母子俩都穿得光鲜亮丽,杜星宇背着新书包,手里拿着最新款的手机,
脸上洋溢着我从未见过的开心。你们……要去哪儿?我虚弱地问。
林晚看到我病恹恹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厌恶。星宇学校组织去日本的冬令营,
今天出发。齐叔叔已经在楼下等我们了。我脑子嗡的一声。去日本的冬令营?
我怎么不知道?这个项目我知道,费用至少要三万块。我死死地盯着林晚:钱呢?
哪儿来的钱?林晚不耐烦地挥挥手:你管得着吗?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别死在家里,晦气。杜星宇也帮腔道:爸,你能不能别问了?齐叔叔对我和妈妈都很好,
比你好多了!我心口一痛,猛地咳嗽起来,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就在这时,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疯了一样冲回主卧,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最底下,
那个我用来存我们夫妻共同存款的信封,空了。里面是我们攒了整整五年的钱,十五万。
本来是打算给星宇以后上大学,或者家里应急用的。我拿着空信封,踉踉跄跄地冲回客厅,
双眼赤红地瞪着林晚。钱呢!我们家的钱呢!林晚被我狰狞的样子吓了一跳,
但很快镇定下来,理直气壮地昂起头。什么你们家的钱?那是我辛辛苦苦挣的!
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那是我们两个人的钱!是留给星宇的!我歇斯底里地咆哮。
呵,林晚冷笑一声,就你那点工资,也配说是两个人的钱?大部分都是我挣的!
再说了,钱花在星宇身上有什么不对?让他出国见见世面,总比跟着你这个窝囊废强!
三万块的冬令营,需要动用十五万吗!剩下的钱呢?!我死死地追问,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林晚的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更加刻薄地反击:剩下的钱怎么了?
我给自己和齐飞也报了个北海道的旅行团,不行吗?我们辛辛苦苦赚钱,出去放松一下,
你有意见?北海道旅行团。和她的奸夫。用我们俩辛辛苦苦攒下的,给儿子未来的救命钱。
我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崩塌。我最后的精神支柱,被她一句话,抽得干干净净。
林晚……你……你怎么可以……我指着她,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怎么不可以?她看到我崩溃的样子,反而更加得意,她凑过来,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出了那句彻底将我打入地狱的话。杜衡,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一直觉得星宇是你的骄傲,是你的底线,对不对?
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像你这样的废物,真的能生出像星宇这么聪明的儿子吗?
她说完,留下一个诡异的笑容,拉着杜星宇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了。妈,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