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刚从医院回来，B超单还在手里攥着，六岁的女儿就冲我扑过来。"妈妈，
医生说了什么？"林小雨仰着小脸问我。我摸摸她的头，正想开口，她突然抢过B超单，
看了一眼就撕碎了。"不许生！我不要弟弟妹妹！"碎纸片飞得满地都是，我愣在原地。
老公王磊听到声音从厨房跑出来，看到这一幕，不但没有批评小雨，
反而蹲下身抱住她："小雨乖，爸爸支持你。"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磊，
你说什么？"我指着他，声音都颤抖了。"赵婷，我们已经有小雨了，为什么还要生第二个？
"王磊站起身，理直气壮地说，"小雨从小就说不要弟弟妹妹，我们不能强迫她接受。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这是我们的孩子，不是小雨一个人说了算！
""可是生了二胎，小雨会不开心的。"王磊的语气竟然带着商量，"要不，
你把孩子打掉吧？"什么？打掉？我怀孕三个月了，他竟然让我打掉？"王磊，
这是你的孩子！"我几乎要崩溃了。"我知道，但是小雨的感受更重要。
"王磊转身去哄女儿，"小雨不哭，爸爸会保护你的。"林小雨在王磊怀里得意地看着我，
眼神里竟然有种胜利的光芒。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六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妈妈，你必须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林小雨从王磊怀里探出头，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
"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妈妈了。""小雨，你不能这样说话。"我试图保持耐心。
"我就这样说！"林小雨挣脱王磊的怀抱，冲到我面前，"我不要弟弟妹妹！你生了他们，
就不爱我了！"说完，她举起小拳头，狠狠地打向我的肚子。我吓得连忙后退，
可是后面就是墙，没有退路。王磊竟然没有阻止，只是在旁边看着。"小雨，
不可以打妈妈的肚子。"我抓住她的手，"里面有小宝宝。""我就要打！
我要把小宝宝打死！"林小雨挣脱我的手，又要打过来。这一次，我没有躲。我蹲下身，
和她平视："小雨，你告诉妈妈，为什么不要弟弟妹妹？""因为有了弟弟妹妹，
你就不爱我了。"林小雨的眼泪流了出来，"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说，
妈妈生了二胎就不要大宝了。"我心里一酸，原来她是害怕。"小雨，妈妈永远爱你，
有了弟弟妹妹也一样爱你。"我轻轻抱住她。"不对！"林小雨推开我，
"妈妈就是要不要我了！不然为什么要生别的孩子？""小雨说得对。"王磊走过来，
"赵婷，你看小雨多难过，你还要坚持生二胎吗？"我看着眼前的父女俩，
突然感觉自己像个外人。"我需要冷静一下。"我起身走向卧室。"妈妈，你要去哪里？
"林小雨追过来。"我去休息一会儿。"我没有回头。走进卧室，我锁上门，坐在床边。
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婷婷，检查结果怎么样？""妈，我怀孕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太好了！我马上过去看你。""妈，你先别来。"我阻止她，
"小雨不同意我生二胎。"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婷婷，孩子不懂事，大人要有主见。
""可是王磊也支持小雨。""什么？"妈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王磊疯了吗？
"我苦笑："我也不知道。""婷婷，你不能让一个六岁的孩子决定你的人生。
"妈妈的声音很严肃，"这个孩子你必须生。""我知道，但是...""没有但是，
我现在就过去。"妈妈挂了电话，我把手机扔在一边，躺在床上。
肚子里的孩子好像感受到了我的情绪，轻轻地动了动。我摸着肚子，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宝宝，妈妈不会放弃你的。"我轻声说道。门外传来林小雨的哭闹声，还有王磊的安慰声。
我闭上眼睛，不想听到任何声音。可是哭声越来越大，夹杂着摔东西的声音。我打开门，
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玩具、书本、杯子散落一地，林小雨站在中间，像个小魔王。
"妈妈出来了！"她指着我，"你答应我了吗？""小雨，不许摔东西。"我严肃地说。
"我就要摔！"林小雨又拿起一个杯子，"你不答应我，我就把家里的东西都摔光！
""小雨，听话。"王磊去拉她。"不听！"林小雨甩开王磊的手，"我要妈妈答应我！
"她拿着杯子做出要摔的动作。"住手！"我大声喊道。林小雨愣了一下，
然后更加用力地把杯子摔在地上。"啪！"杯子碎了一地。我气得发抖，上前就要抓住她。
"赵婷，你干什么？"王磊挡在我面前，"小雨只是个孩子。""她都六岁了，不是三岁！
"我怒道。"那又怎样？她不同意你生二胎，你就不能生。"王磊的态度很坚决。"凭什么？
"我不敢置信。"就凭她是我们的女儿，我们要尊重她的意见。""她是我们的女儿，
肚子里这个就不是？"我指着自己的肚子。"那不一样。"王磊避开我的视线，
"小雨已经出生了，她有发言权。"我看着眼前的男人，恍然如梦。我们结婚七年，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王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最后问他一遍。"我很清楚。
"他看着我，"赵婷，为了这个家的和谐，你把孩子打掉吧。"我的心彻底死了。
2妈妈来了，带着一包小雨最爱吃的零食。"小雨，外婆来看你了。"妈妈笑着说。
林小雨看到零食，眼睛一亮，但很快又板起脸："外婆，你不能给妈妈说话。""小雨，
外婆想和你聊聊。"妈妈蹲下身，"你为什么不要弟弟妹妹？""因为有了弟弟妹妹，
爸爸妈妈就不爱我了。"林小雨的理由很简单。"谁告诉你的？"妈妈问。
"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这样说。"林小雨理直气壮，"还有电视上也是这样演的。
"妈妈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王磊。"王磊，你怎么看？"王磊有些尴尬："阿姨，小雨还小，
她需要时间适应。""适应什么？"妈妈的声音严厉起来，"适应有弟弟妹妹？
这本来就是正常的事情。""可是小雨真的很抗拒。"王磊为难地说。"她抗拒就不生了？
"妈妈简直不敢相信，"王磊，你是孩子的父亲，不是她的仆人。""阿姨，
我理解您的想法，但是...""没有但是！"妈妈打断他，"婷婷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你们不能因为一个六岁孩子的无理取闹就打掉。""外婆，我没有无理取闹！
"林小雨不服气，"我就是不要弟弟妹妹！""小雨，外婆问你，你爱不爱妈妈？""爱。
"林小雨点头。"那你为什么要让妈妈伤心？""我没有让妈妈伤心，
是妈妈要生别的孩子让我伤心。"林小雨的逻辑很清楚。妈妈叹了口气，看向我："婷婷，
你怎么想？""我要生下这个孩子。"我的态度很坚决。"不行！"林小雨立刻跳起来，
"我不同意！""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妈妈严肃地说，"小雨，你要学会接受。
""我不接受！"林小雨开始哭闹，"我要爸爸！爸爸说支持我的！"她跑到王磊身边，
紧紧抱住他的腿。王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妈妈，最后还是把林小雨抱了起来。"小雨别哭，
爸爸在呢。""爸爸，你不能让妈妈生小宝宝。"林小雨在王磊怀里说。"好，爸爸想办法。
"王磊拍着她的背。妈妈气得脸都红了："王磊，你疯了吗？""阿姨，
小雨是我们的心肝宝贝，我不能让她不开心。"王磊抱着林小雨，"而且我们已经有小雨了，
确实没必要再生一个。""没必要？"妈妈声音都颤抖了，"王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王磊的态度很坚决，"一个孩子足够了。""那你们当初为什么不避孕？
"妈妈问。王磊沉默了。"说话！"妈妈逼问。"是意外。"王磊终于开口，
"我们没想到会怀孕。""意外就要打掉？"妈妈简直气疯了，"王磊，你还是个男人吗？
""阿姨，您别这样说。"王磊有些恼火，"我也是为了这个家考虑。""为了这个家？
"妈妈冷笑，"你是为了讨好一个六岁的孩子。""妈，别说了。"我拉住妈妈的手，
"我累了。"妈妈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婷婷，你不能妥协。""我知道。"我点头。
"外婆，你快回去吧。"林小雨在王磊怀里说，"这里不欢迎你。""小雨！"我呵斥她。
"我说错了吗？"林小雨理直气壮，"外婆是来帮妈妈的，不是帮我的。
"妈妈气得说不出话来。"王磊，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妈妈指着林小雨，
"六岁就这么没礼貌，长大了还得了？""阿姨，小雨只是实话实说。"王磊护着林小雨，
"她没有恶意。""没有恶意？"妈妈简直要气炸了，"王磊，你脑子被驴踢了吗？""妈！
"我连忙拉住妈妈。"婷婷，你看看你嫁的这个男人。"妈妈指着王磊，
"为了讨好一个六岁的孩子，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阿姨，您误会了。
"王磊试图解释。"我没误会，我看得很清楚。"妈妈冷笑，"王磊，你记住我的话，
这个孩子婷婷一定要生。""外婆，妈妈不能生！"林小雨在王磊怀里大声说，"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有什么用？"妈妈怒视着她，"小雨，你只是个孩子，不能决定大人的事情。
""我就能决定！"林小雨越说越来劲，"这是我家，我不要弟弟妹妹，他们就不能来！
""小雨，别闹了。"我有些头疼。"我没有闹，我说的是实话。"林小雨振振有词，
"爸爸支持我，我就不怕外婆。"妈妈看了王磊一眼，眼神里满是失望。"王磊，
你真的要这样做？"王磊抱着林小雨，沉默了一会儿："阿姨，我只是想让小雨开心。
""让小雨开心，就要牺牲肚子里的孩子？"妈妈问。"这..."王磊犹豫了。"爸爸，
你答应我的。"林小雨拉着王磊的衣服，"你不能反悔。""我没有反悔。"王磊连忙说，
"小雨，爸爸支持你。"妈妈摇了摇头，看向我："婷婷，我们走。""走？去哪里？
"我愣住了。"回娘家。"妈妈拉着我的手，"这里不欢迎我们。""妈，我不走。
"我挣脱她的手，"这是我家。""是吗？"妈妈苦笑，"你看看，这像你的家吗？
"我看了看客厅，地上还有林小雨摔碎的杯子碎片，王磊抱着林小雨站在一边，
两个人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亲情。"婷婷，走吧。"妈妈又拉我的手。"我不走。
"我坚持着，"妈，我要保护我的孩子。""你怎么保护？"妈妈问，
"他们父女俩都不欢迎这个孩子。""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摸着肚子，"我不能放弃他。
"妈妈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好，我陪你。""外婆，你们不能住在这里。
"林小雨又开口了，"这里没有你们的房间。""小雨，别这样说话。"我呵斥她。
"我就这样说。"林小雨得意洋洋，"外婆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外婆。""小雨，
外婆是长辈，你要尊重。"我努力保持耐心。"我不要尊重。"林小雨转过身，不看我，
"妈妈，你要么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要么我们就分开住。""分开住？"我不敢相信。
"对，你和外婆去别的地方住，我和爸爸住在这里。"林小雨的话让我心如刀割。"小雨，
你是我女儿，我们不能分开。"我蹲下身，想抱她。"我不要你这个妈妈了。
"林小雨推开我，"你要生别的孩子，就不是我妈妈了。"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六岁的女儿，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3晚上，王磊下班回来，看到妈妈还在，
脸色有些不好看。"阿姨，您怎么还在？""我不能在吗？"妈妈反问。"不是，
我的意思是..."王磊有些尴尬。"我知道你的意思。"妈妈打断他，"王磊，
我们需要谈谈。""谈什么？"王磊放下包，坐在沙发上。"谈婷婷肚子里的孩子。
"妈妈直接说。"阿姨，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谈过了。"王磊有些不耐烦，"我的态度很明确。
""明确什么？"妈妈问。"小雨不同意，我们就不生。"王磊理直气壮。"王磊，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妈妈的声音很冷，"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决定一个家庭的未来？
""小雨是我们家的一员，她有发言权。"王磊坚持己见。"发言权不等于决定权。
"妈妈说，"王磊，你是大人，要有大人的担当。""我有担当，我要保护小雨。"王磊说。
"保护？"妈妈冷笑，"你这是溺爱，不是保护。""我没有溺爱。"王磊有些恼火，
"我只是尊重小雨的意见。""尊重？"妈妈声音提高了，"王磊，你看看小雨现在的样子，
这是尊重出来的结果？"王磊看了看正在看电视的林小雨，沉默了。"王磊，小雨现在六岁，
她说什么你都听。等她十六岁的时候，你还能管得住她吗？"妈妈问。"那不一样。
"王磊说。"哪里不一样？"妈妈逼问，"你现在就在培养一个小霸王。
""小雨不是小霸王，她只是不想要弟弟妹妹。"王磊为林小雨辩护。"不想要就不要？
"妈妈简直气笑了，"王磊，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你们在杀害一个无辜的生命。
""阿姨，您言重了。"王磊有些不自在。"我没有言重。"妈妈严肃地说，
"婷婷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三个月了，是一个生命。""我知道。"王磊低下头。
"你知道还要这样做？"妈妈问。"为了小雨。"王磊说。"为了小雨，
就要牺牲另一个孩子？"妈妈质问，"王磊，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阿姨，您别这样说。
"王磊有些恼火。"我就这样说。"妈妈毫不客气，"王磊，你记住，
如果婷婷因为这件事有任何意外，我绝不饶你。""什么意外？"王磊有些紧张。
"你觉得呢？"妈妈冷笑，"一个女人，怀孕三个月，被迫打胎，你觉得会没有意外？
"王磊沉默了。"而且，你以为小雨会感谢你？"妈妈继续说，"王磊，你这样做，
是在害她。""害她？"王磊不理解。"对，害她。"妈妈点头，"你让她以为，
她可以决定一切，包括父母的生育权。这样的孩子，长大后会是什么样？
"王磊看了看林小雨，她正专心看着电视，没有注意到大人们的对话。"王磊，
你是小雨的父亲，你要为她的未来负责。"妈妈说，"你现在的做法，是在毁她。
""我只是想让她开心。"王磊说。"开心？"妈妈摇头，"王磊，
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开心吗？""什么？"王磊问。"真正的开心，
是一个孩子在健康的环境中成长，有正确的价值观，有兄弟姐妹的陪伴。"妈妈说，
"不是你这样的溺爱。"王磊沉默了很久。"阿姨，我需要时间考虑。"他终于开口。
"考虑什么？"妈妈问，"考虑要不要做人？""阿姨，您别这样说。"王磊有些委屈。
"我就这样说。"妈妈毫不客气，"王磊，你如果是个男人，就承担起父亲的责任。
""我有承担。"王磊说。"承担什么？"妈妈问，"承担一个六岁孩子的情绪？
"王磊不说话了。"王磊，我最后问你一遍，婷婷肚子里的孩子，你要不要？"妈妈直接问。
王磊看了看林小雨，又看了看我，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为了小雨，我不能要。
"我的心彻底凉了。4深夜，我躺在床上睡不着。王磊在客厅陪林小雨看电视，
母女俩有说有笑。我摸着肚子，感受着里面微弱的胎动。"宝宝，妈妈对不起你。
"我轻声说道。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三个月的孩子，已经有了心跳，有了人的形状。可是，
他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就要被迫离开。手机响了，是我的闺蜜小慧。"婷婷，怎么样？
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小慧，我怀孕了。""太好了！
"小慧很兴奋，"男孩女孩？""还不知道。"我的声音很平静。"婷婷，你怎么了？
听起来不开心。"小慧察觉到了异常。"小慧，如果你的孩子不同意你生二胎，你会怎么办？
"我问。"什么？"小慧愣住了，"婷婷，你在说什么？""小雨不同意我生二胎，
王磊支持她。"我说。"疯了吗？"小慧简直不敢相信，"婷婷，你别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苦笑，"小雨说，如果我生二胎，她就不认我这个妈妈。
""她才六岁！"小慧的声音很激动，"婷婷，你不能听她的。""可是王磊支持她。
"我说。"王磊疯了吗？"小慧气愤地说，"婷婷，你不能妥协。""我也不想妥协，
但是..."我有些无力。"没有但是。"小慧打断我，"婷婷，这是你的权利，
任何人都不能剥夺。""可是小雨真的很抗拒。"我说。"抗拒就不生了？"小慧问，
"婷婷，你听我说，孩子的抗拒是正常的，但是大人要有主见。""我有主见，
但是王磊...""王磊是个混蛋。"小慧毫不客气，"婷婷，你不能让他们毁了你的人生。
""可是我不想让小雨伤心。"我说。"小雨伤心？"小慧冷笑，"婷婷，
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伤心吗？""什么？"我问。"真正的伤心，
是一个母亲被迫放弃自己的孩子。"小慧说，"婷婷，你不能这样做。"我沉默了。"婷婷，
你听我说，孩子的抗拒是暂时的，但是如果你现在妥协，你会后悔一辈子。"小慧说。
"我知道。"我轻声说。"知道就好。"小慧的声音温柔了一些，"婷婷，你要坚强。
""我会的。"我点头。"需要我过去陪你吗？"小慧问。"不用了，我妈在这里。"我说。
"那就好。"小慧松了口气，"婷婷，记住，这个孩子你一定要生。""嗯。"我点头。
挂了电话，我看着天花板，心里五味杂陈。门外传来林小雨的笑声，她在和王磊玩游戏。
我起身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到父女俩在客厅里玩得很开心。"爸爸，
明天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林小雨撒娇。"好啊，爸爸带你去。"王磊宠溺地说。
"那妈妈呢？"林小雨问。"妈妈不去，她要在家休息。"王磊说。"为什么要休息？
"林小雨好奇。"因为...因为妈妈有点不舒服。"王磊敷衍。
"是因为肚子里的小宝宝吗？"林小雨问。王磊愣了一下，然后点头："是的。
""那太好了。"林小雨拍手，"妈妈不舒服，小宝宝就会离开。""小雨，别这样说。
"王磊有些不自在。"为什么不能说？"林小雨理直气壮，"我就是希望小宝宝离开。
""小雨..."王磊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了。我的心一阵疼痛。六岁的女儿，
竟然希望她的弟弟妹妹死掉。这样的话，她是从哪里学来的？我想到了她平时看的动画片，
听的故事。那些关于"妈妈生了弟弟妹妹就不爱大宝"的故事，深深地影响了她。可是，
谁来告诉她，母爱是可以分享的，不是独占的？我轻轻推开门，走进客厅。"小雨，过来，
妈妈和你说话。"我说。"我不要。"林小雨躲在王磊身后，"妈妈还是想说小宝宝的事。
""小雨，妈妈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蹲下身，温柔地说。"什么秘密？
"林小雨有些好奇。"妈妈小时候，也有一个妹妹。"我说。"真的吗？"林小雨眼睛亮了。
"真的，妈妈的妹妹叫小美，比妈妈小三岁。"我编了个故事，"刚开始，
妈妈也不喜欢小美，觉得她抢了外婆的爱。""后来呢？"林小雨问。"后来，妈妈发现，
外婆对妈妈的爱一点都没有减少。"我说，"而且，小美还成了妈妈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林小雨不太理解。"是的，小美会陪妈妈玩，会保护妈妈，
会分享好吃的给妈妈。"我说，"妈妈觉得有妹妹真好。""那小美现在在哪里？
"林小雨问。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小美...小美长大后去了很远的地方。
"我说。"什么地方？"林小雨追问。"天堂。"我说。"天堂？"林小雨不明白。
"就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天使。"我解释。"小美是天使吗？"林小雨问。
"是的，小美是天使。"我点头。"那妈妈想不想小美？"林小雨问。"想，
妈妈每天都想小美。"我说，"所以，妈妈希望小雨能有一个弟弟或妹妹，
这样小雨就不会孤单了。"林小雨沉默了一会儿。"妈妈，如果我有弟弟妹妹，
你还会爱我吗？"她问。"当然会，妈妈会永远爱小雨。"我抱住她，"小雨，
妈妈的心很大，能装下很多爱。""真的吗？"林小雨有些动摇。"真的，就像太阳一样，
它可以照亮很多地方，但不会因为照亮了月亮就不照亮地球。"我说。林小雨想了想，
似乎理解了。"那...那如果弟弟妹妹不乖怎么办？"她问。"小雨可以教他们啊。
"我说，"小雨是姐姐，要保护弟弟妹妹。""我可以教他们吗？"林小雨有些兴奋。
"当然可以，小雨这么聪明，一定能教好弟弟妹妹。"我说。林小雨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王磊。"爸爸，你觉得呢？"她问。王磊有些为难，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小雨，
你觉得呢？""我...我需要想想。"林小雨说。"好的，小雨慢慢想。"我松了口气，
"妈妈不着急。""妈妈，如果我同意了，你会更爱弟弟妹妹吗？"林小雨担心地问。
"不会，妈妈对小雨的爱永远不会变。"我坚定地说。林小雨点了点头，
然后跑回自己的房间。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了一丝希望。也许，孩子的心是可以改变的。
王磊走过来，有些歉意地说："赵婷，我...我可能想得太简单了。""你终于明白了？
"我问。"我只是想让小雨开心。"王磊说。"让小雨开心，不等于要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我说，"王磊，我们是父母，要为孩子的未来负责。""我知道，
但是..."王磊还是有些犹豫。"没有但是。"我打断他，"王磊，这个孩子我一定要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