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镜中诡影租房 APP 的推送弹窗在凌晨两点突然亮起，
周野的拇指在 “立即预约” 按钮上悬了三秒。
屏幕上 300 元的月租数字像块吸铁石，
把他从连续加班的混沌里拽了出来 —— 这个价格在市中心只能租个隔断间，
却能拿下这套 loft 公寓的整租权。“智能家居试点项目，需配合设备维护。
” 客服的语音带着电流杂音，周野盯着视频里旋转展示的房间，
落地镜在客厅墙面铺开半面墙，边框嵌着冷白色灯带，“每天对着镜子完成设备自检就行，
不麻烦的。”实地看房时正是梅雨季，电梯间弥漫着潮湿的霉味。601 室的门虚掩着，
周野推开门的瞬间，整面墙的智能镜突然亮起，倒映出他拎着帆布包的狼狈模样。
镜面上自动浮现一行淡蓝色文字：“欢迎来到智能家居体验空间”，
字体消散时带起细微的电流声，像春蚕在啃桑叶。“这镜子是全屋联网的，
灯光、空调都能语音控制。” 中介把电子合同怼到他面前，屏幕上的条款滚动得飞快，
“你看，补充条款里写了，每天 23 点前得在镜前完成人脸识别，
不然系统会认为设备离线。
”周野的目光扫过 “设备维护违约金 5000 元” 的条目，喉结动了动。
毕业三个月，他的积蓄在付完第一个月房租后就见底了，
此刻帆布包里还装着便利店买一送一的过期三明治。镜中的自己眼下泛着青黑，
衬衫袖口磨出了毛边，和这亮堂的公寓格格不入。“签吧，这房抢手得很。
” 中介用指甲叩了叩镜面，“上一个租客住了半年，说镜子能帮她选衣服呢。
”电子签名落笔的瞬间，镜面上的文字突然变了颜色，淡蓝色褪成接近血液凝固的暗红。
周野眨了眨眼，那颜色又迅速褪去，仿佛只是强光下的错觉。搬家那天是个阴天，
搬家师傅把最后一个纸箱撂在客厅中央时，整面墙的镜子突然发出 “咔嗒” 轻响。
周野回头时正看见镜中的自己歪了歪头，而他明明站得笔直。“这镜子咋还带自动对焦的？
” 师傅挠着后脑勺笑，“怪先进的。”等房间空下来，
周野才发现这镜子的诡异之处 —— 它像块巨大的显示屏，却没有任何实体按键。
当他试着说 “打开客厅灯”，镜中的灯光应声亮起，比现实中早了半秒。
第一晚的设备自检在 22:59 分完成。周野站在镜前，看着识别框从他头顶缩到肩膀，
镜面上弹出 “检测通过” 的绿色图标。就在他转身的瞬间，
眼角余光瞥见镜中闪过一行小字，快得像蚊子飞过：“第 38 位，很准时”。
他猛地回头，镜子里只有空荡荡的客厅，以及他自己惊愕的脸。储物间在楼梯下方，
门把手上缠着半截褪色的红绳。周野拉开门时，一股混合着香水和霉变的气味涌了出来。
纸箱堆里露出个银色的相机包，拉链没拉严，露出半截黑色 U 盘。
“或许是上一个租客落下的。” 他嘀咕着把 U 盘插进笔记本，
文件夹的命名让他指尖一麻 ——“镜中日常 1” 到 “镜中日常 37”，
最新修改日期停留在半年前。点开第一个视频的瞬间，刺耳的电流声差点击穿耳膜。
画面抖得厉害，一个穿吊带裙的女生举着手机对准镜子，镜头里的智能镜正播放着美妆教程。
“家人们看这个镜子，它会根据光线推荐口红色号。” 女生转过脸，
周野认出她是小有名气的美妆博主，半年前因 “抑郁症失踪” 上过新闻。
视频拍到 3 分 17 秒时，镜子里的教程突然卡住了。
教程里的化妆师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嘴角却以不自然的角度向上咧开，直到咧到耳根。
女生显然没察觉，还在对着镜子涂口红，而镜中她的倒影已经放下了唇膏，
正用指甲刮擦镜面，发出指甲划过玻璃的尖啸。周野的手指悬在暂停键上，
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滑。视频里的女生终于听到了声音，她疑惑地凑近镜子，就在这时，
镜中的倒影突然抬起头，对着镜头露出和化妆师一样的笑容。“咔哒。
”客厅的镜子突然自动点亮，周野猛地回头，镜面上正播放着同一个美妆教程。
教程里的化妆师转过脸，嘴唇开合着，却没有声音。周野放大手机视频，
发现女生最后发出的口型是 ——“它在数我的睫毛”。笔记本电脑突然黑屏，
屏幕反射出周野身后的景象：整面墙的智能镜里，他的倒影正举着那支口红，
在镜面上一笔一划地写着什么。墙上的电子钟跳到 23:00 时，周野的手机震动起来。
租房 APP 推送了条新消息：“今日设备自检尚未完成，请尽快前往镜前操作。
”他站在镜子前，识别框迟迟不出现。镜中的自己面色惨白，眼下的青黑比现实中浓重得多，
像被人打了两拳。周野试着后退半步，镜中的人却没动，依旧直挺挺地贴在镜面内侧，
鼻尖几乎要碰到玻璃。“系统故障？” 他抬手想触摸屏幕，
镜中的手却抢先一步按在相同的位置。两掌相对的瞬间，周野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凉，
像按在寒冬的井壁上。识别框终于弹了出来，绿色图标闪烁时，镜中突然响起女人的轻笑。
很轻，混在空调的出风声里，却精准地钻进耳朵。周野猛地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而镜子里的他还保持着前倾的姿势，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2 午夜惊魂深夜三点，
周野被渴意拽下床。经过客厅时，智能镜的灯带发出微弱的蓝光，
在地板上投下道细长的影子。他揉着眼睛去接水，玻璃杯碰到龙头的瞬间，
整面镜子突然亮起，映出他睡眼惺忪的模样。镜面上缓缓浮现一行字，淡红色的，
像用血写就：“现在，该你数睫毛了。
”周野的目光僵在镜中自己的睫毛上 —— 那里分明趴着三只半透明的虫子，
正随着他眨眼的动作缓慢蠕动。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猛地抬手去揉眼睛。
指尖触到睫毛的瞬间，那些虫子像被惊动的跳蚤，顺着眼睑爬进眼角。冰凉的触感滑过眼球，
周野疼得蹲在地上，眼泪混着生理性的恐惧涌出来，视线里的镜子开始扭曲，
镜面像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般泛起涟漪。镜中的自己正缓缓弯下腰，隔着涟漪对他露出笑容。
那笑容和视频里的美妆博主如出一辙，嘴角咧开的弧度甚至超过了人类面部结构的极限，
露出后排牙床泛着的青黑。“数清楚了吗？” 一个极轻的声音钻进耳朵，
分不清是从镜中传来，还是就贴在他的后颈。周野猛地回头，
客厅里只有翻倒的椅子在原地摇晃，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织出网状阴影，
像谁撒下的捕兽网。他连滚带爬地冲回卧室，反手扣上门锁的瞬间，
听见客厅传来指甲刮擦镜面的声响，一下，又一下，节奏均匀得像在倒计时。
这晚周野睁着眼睛直到天亮。窗帘缝隙透进的第一缕晨光爬上床头柜时，
他才敢蹑手蹑脚地拉开卧室门。客厅里一切如常，翻倒的椅子被摆回原位，
整面墙的镜子黑沉沉的，像块巨大的墓碑。但当他走进浴室洗漱，抬头看向镜柜的瞬间，
呼吸骤然停滞 —— 镜中自己的左眼角，凝着一点暗红色的血痂，形状像只蜷缩的虫子。
而现实中，他的眼角光洁如新。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镜柜边缘放着一支口红，正红色，
和视频里美妆博主用的那支一模一样。他明明记得，昨晚把相机包塞回储物间时，
拉链是拉严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租房 APP 推送了新消息：“设备自检时间已调整为 23:30，请知悉。
” 屏幕下方跳出一行小字，是系统自动生成的维护记录：“检测到新增用户特征，
镜内环境适配中 —— 进度 17%”。周野盯着那行字，
突然想起中介说过的话：“上一个租客住了半年。” 他冲进储物间翻出相机包，
颤抖着拉开拉链，里面的 U 盘还在，但包底多了张便签，
字迹娟秀得像女人写的：“它喜欢准时的人，尤其是能数清睫毛的。
”便签的边缘沾着几根极细的纤维，淡红色，和镜面上浮现的文字颜色一模一样。
周野猛地抬头，正对上储物间墙壁上那面嵌在柜门上的小镜子 —— 镜中的他正举着便签，
而现实中，他的手明明垂在身侧。镜中的自己对着他缓缓抬起手，食指竖在唇边，
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同时，客厅的智能镜突然发出启动的嗡鸣，整面墙的镜面亮起，
映出空荡荡的客厅，以及一个站在沙发后的白衬衫人影。
3 逃离倒计时周野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知道，那个 “它”，
或者说 “它们”，已经不满足于只在镜中观望了。而他，
这个为了 300 元房租住进这里的第 38 位租客，已经被牢牢地盯上了。
周野连滚带爬地冲出储物间，反手甩上门的瞬间，听见门板后传来指甲刮擦木头的声响。
那声音和昨晚镜柜里的动静如出一辙，只是此刻更近了，像有什么东西正顺着门缝往外挤。
客厅的智能镜还亮着，白衬衫人影依旧贴在沙发后。周野不敢细看，抓起手机就往玄关冲，
手指在门锁上抖得半天按不准指纹。直到冰凉的金属触感传来，
他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冷汗，
手机屏幕映出他惨白的脸 —— 左眼角的血痂在现实中依然不存在，但镜中那个自己，
正用舌尖舔着那点暗红。“砰！”储物间的门突然从里面撞开，周野吓得手一抖，
手机砸在鞋柜上。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看见壁纸自动换成了镜中视角的客厅，
那个白衬衫人影正弯腰捡起他掉落的 U 盘，手指苍白得像泡过福尔马林。
这栋楼的电梯总是在六层停得格外久。周野盯着跳动的数字从 6 跳到 5，
突然想起搬家师傅说过的话：“这楼以前是老厂房改的，电梯井深着呢。
” 轿厢顶部的灯光忽明忽暗，映得他的影子在轿厢壁上扭曲变形，像被人用手拉扯着。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租房 APP 又发来消息。
周野点开时差点脱手 —— 屏幕上是他此刻在电梯里的实时画面，
拍摄角度明显来自轿厢顶部，而画面角落标注着一行小字：“用户行为分析中，
逃离倾向 73%”。电梯在一楼猛地顿了一下，门刚开条缝，周野就钻了出去。
小区门口的保安亭里亮着灯，他冲过去拍打着玻璃窗，
喉咙里发不出完整的句子：“镜、镜子…… 有人……”保安抬起头，脸上的皱纹挤成一团。
当他看清周野的脸时，突然缩回手，猛地合上了窗。“你是 601 的？
” 老头的声音隔着玻璃传来，带着种近乎恐惧的警惕，“那屋的人别来烦我，
上一个女的也天天说镜子里有人。”周野愣住了。“她找过你？”“找过三次。
” 保安指了指亭子里的登记本，“第一次说镜子会说话，第二次说影子不对劲，
第三次……” 他突然闭了嘴，眼神飘向小区深处，“第三次来的时候，她脖子上缠着红绳，
说要去‘还东西’。”红绳？周野猛地想起储物间门把手上那半截褪色的绳子。
“她还说了什么？”“说镜子里的人在教她数数。” 保安哆嗦着点燃一支烟，
“数到 37 就好了，她说。”4 镜像陷阱37。
周野的后背瞬间爬满寒意 ——U 盘里的视频正好到 37 个，
而他是第 38 位租客。回到公寓时，客厅的镜子已经暗了下去。周野踢掉鞋子冲进卧室，
反手扣上门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响。他僵硬地回头，
正对上衣柜门上的穿衣镜 —— 镜中的他穿着件白衬衫，领口别着枚银色领带夹，
而现实中，他明明穿着灰色 T 恤。那领带夹在镜中闪着冷光，
周野突然想起美妆博主视频里的细节 —— 她失踪前发布的最后一条动态里，
脖子上戴着条同款领带夹，当时粉丝还在评论区问是不是新交了男友。
手机在这时弹出条陌生短信，发件人显示为 “镜中住户”：“37 是终点，也是起点。
”周野的手指悬在删除键上，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 —— 他跑出去时没带钥匙，
而刚才冲进卧室时，玄关的门根本没关。客厅里传来翻东西的声响，像有人在翻动他的纸箱。
周野屏住呼吸，透过门缝看向客厅，
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 —— 那个白衬衫人影正站在储物间门口，手里拎着他的帆布包，
正把里面的画稿一张张抽出来。更诡异的是，
那人影的动作和他昨晚翻看 U 盘时一模一样，连抽出画稿的顺序都分毫不差。
当人影拿起那张未完成的插画时，周野的瞳孔骤然收缩。画稿上是他构思的漫画主角，
戴着副黑框眼镜，而此刻人影的脸上，正缓缓浮现出同样的眼镜轮廓，像用墨汁晕染开的。
“它在模仿我。” 这个念头让周野胃里一阵翻涌。他想起美妆博主视频里的细节，
她失踪前的直播中，有粉丝留言说 “你的口红颜色和上次不一样”，
而她当时对着镜子反复确认：“明明是同一个色号啊。”卧室门突然被轻轻推开，
周野吓得缩进衣柜。镜面反射的光线里，白衬衫人影正站在门口，手里举着那支正红色口红，
在门板上写着什么。“1、2、3……”极轻的数数声从客厅传来，
带着女人和男人混合的诡异声线。周野捂住嘴，看见衣柜镜中的自己正缓缓抬起头，
嘴角咧开和人影同样的弧度，无声地数着：“4、5、6……”直到数到 17 时，
客厅的智能镜突然亮起，整面墙的镜面映出无数个周野 —— 有的穿着 T 恤，
有的穿着白衬衫，有的戴着黑框眼镜，每个倒影都在做着不同的动作，
但都在同时数着同一个数字。“17……”周野的目光扫过那些倒影，
突然发现其中一个镜中世界里，储物间的门是开着的。门后堆着十几个纸箱，
每个箱子上都贴着泛黄的标签，上面写着名字和日期，
最新的那个标签是半年前 —— 正是美妆博主失踪的时间，而名字栏里写着三个字：周野。
不，不对。他猛地凑近镜面，标签上的字迹开始扭曲，
“周野” 两个字逐渐褪成另一个名字，笔画娟秀，分明是个女生的名字。
数数声停在 37。客厅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周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衣柜门板上，
咚咚作响。突然，所有镜面同时亮起红光。那个白衬衫人影转过身，
脸上的眼镜轮廓已经完全成型，正对着衣柜的方向，露出一个和镜中倒影如出一辙的笑容。
“找到你了。”人影举起口红，在地板上画了个圈，正好把衣柜的位置圈在里面。同时，
周野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租房 APP 推送了十几条相同的消息：“检测到用户试图脱离设备范围，
已启动定位锁定。”衣柜镜中的自己对着他伸出手，掌心向上，像在索要什么。
周野盯着那只手，突然想起保安的话 ——“她脖子上缠着红绳，说要去还东西”。
储物间门把手上的红绳！他猛地推开衣柜门，趁人影转身的瞬间冲去储物间。
当手指触到那半截红绳时，整栋楼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像是有什么重物从高处坠落。
客厅的智能镜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周野回头时，
正看见无数个镜中倒影从裂开的镜面里挤出来，每个都举着那支正红色口红，
在地板上画着相同的圈。红绳在掌心突然发烫，周野低头一看，
绳子的末端不知何时系上了枚银色领带夹，和美妆博主视频里的那枚完全相同。“该还了。
”无数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分不清是来自镜中还是现实。周野突然明白，
所谓的 “还东西”，根本不是归还物品，而是成为物品的一部分。
手机在这时显示出最新的维护记录：“镜内环境适配完成 —— 进度 100%。
新用户周野，欢迎加入镜中日常。”5 血脉觉醒周野感到眼球一阵冰凉，
像有虫子顺着眼角爬进去。他抬手去揉，却在镜中看见自己的瞳孔里，
映出了三十七个模糊的人影，正对着他缓缓点头。数数声再次响起，
这次是从他自己喉咙里发出的，
声线混合着男人和女人的音调：“38……”数数声在喉咙里翻滚的瞬间，
周野感到指尖传来玻璃碎裂的刺痛。他猛地低头，发现自己的手掌已经穿透衣柜镜面，
正按在一片冰凉的金属板上 —— 那不是镜子的背面，而是某种仪器的操作台，
上面布满了细密的按钮，每个按钮旁都贴着张一寸照片。最上面那张是美妆博主的证件照，
照片边缘泛着暗红，像被血浸泡过。“第 38 号测试体，神经同步率 91%。
”冰冷的机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周野这才看清周围的环境：他站在间纯白的实验室里，
三十七个透明人影悬浮在玻璃舱内，每个人影的胸口都插着根银色导管，
导管末端连接着巨大的显示屏，上面跳动着和租房 APP 相同的数据流。
穿白衬衫的人影就站在显示屏前，正用口红在屏幕上圈出周野的面部特征。
“他们说要收集 37 个完美镜像才能启动‘主程序’。” 人影转过身，
脸上的皮肤像融化的蜡油般剥落，露出下面重叠的面孔 —— 有老人，有小孩，
最后定格成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但没人知道，主程序需要第 38 个活体做钥匙。
”周野的目光扫过男人胸前的工作证，上面写着 “精密仪器厂 研究员 陈默”，
照片拍摄日期是十年前。实验室的玻璃舱突然亮起红灯，美妆博主的人影缓缓转向他，
嘴唇无声地开合。周野读懂了她的口型：“红绳是阻断器，别让它碰到皮肤。
”这时他才发现，掌心的红绳不知何时已经断裂，半截绳子正悬浮在玻璃舱内，
被无数根银色导管缠绕、吞噬。而他的手腕上，青黑色的血管正顺着皮肤往手肘蔓延，
像在模仿导管的走向。“你以为租房 APP 是随机推送的？
” 陈默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我们监测了你的社交媒体半年，
你的面部特征稳定度是所有目标里最高的。” 他抬手划过显示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