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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沉没前的最后一刻,我眼前晃动着一片模糊的光晕,是电脑屏幕刺眼的白光,

还有咖啡杯里浑浊的褐色液体倒映着天花板上惨白的节能灯管。指尖残留着键盘冰冷的触感,

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有把小锤子在里面疯狂凿击,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得牵动全身的神经。

空气里弥漫着速溶咖啡廉价香精的甜腻和熬夜的酸腐气息,熏得人头脑发昏。

今天是林晚的忌日。林晚…我的名字。也是江屿那个十一年前就死在手术台上的白月光。

***讽刺。我,林晚,在加班加到油尽灯枯的这一刻,竟然清晰地记起了这个日子。

十一年了,江屿那个傻子,大概又在哪个角落里默默点着蜡烛,

固执地守着一段早该入土的回忆吧?黑暗温柔又彻底地包裹下来,

像一床浸透了冰水的厚重棉被,迅速吸走了最后一点光和热。……有什么东西在戳我的脸。

一下,又一下。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还有某种湿漉漉、毛茸茸的触感。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尘土、馊水和动物皮毛的浓烈气味蛮横地钻入鼻腔,

呛得我猛地吸了口气,喉头立刻涌上一股铁锈般的腥甜,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眼皮沉重得像挂了铅块,我艰难地掀开一条缝。视野先是模糊一片,

随即聚焦在一张凑得极近的、毛茸茸的狗脸上。一只脏得几乎看不出原本毛色的小土狗,

正用它湿漉漉的黑鼻子好奇地拱着我的脸颊,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鸣。狗?

我茫然地转动眼珠。视线越过狗头,映入眼帘的是灰蒙蒙的天空,

被狭窄、高耸的水泥墙壁切割成不规则的一块。墙壁上满是斑驳的污迹和意义不明的涂鸦。

身下是冰冷粗糙的水泥地,硌得骨头生疼。

我蜷缩在一个堆满废弃纸箱和腐烂垃圾的肮脏角落,恶臭熏天。这不是我的办公室!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比身下的水泥地还要冰冷。我猛地坐起身,

这个动作牵动了全身陌生的关节,发出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咔哒”声,

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强行转动。不对!这身体…这感觉…完全不对!我惊恐地低头,

看到的是一双脏兮兮、布满细小伤痕的手。很小,手指纤细,指甲缝里嵌满了黑泥。

视线再往下,是两条裹在破旧、明显不合身的肥大裤子里的细瘦小腿,

光着的脚丫同样沾满污垢,冻得发青。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旁边一个积满雨水的破水洼旁。浑浊的水面上,

倒映出一张陌生又稚嫩的脸。大约十一二岁的年纪,脸颊瘦削得脱了形,

显得一双眼睛大得突兀,里面盛满了极致的惊恐和茫然。头发干枯发黄,

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活像个被狂风蹂躏过的鸟窝。嘴唇干裂,毫无血色。这是我?林晚?

那个二十八岁、加班加到猝死的程序员林晚?

“嗬……”一个破碎的音节不受控制地从喉咙里挤出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水洼里的倒影也同步露出了一个扭曲、滑稽的惊恐表情。小土狗似乎被我的动作吓到了,

往后跳开一步,歪着头,警惕又困惑地看着我,尾巴低低地夹在腿间。寒意不再是来自地面,

而是从骨头缝里一丝丝渗出来。我抱着自己瘦得硌人的手臂,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发出咯咯的轻响。混乱的记忆碎片像被狂风吹散的纸片,

在脑海里疯狂冲撞:刺眼的电脑屏幕、咖啡的苦涩、心脏骤停的剧痛……还有,

江屿那张在记忆中永远定格在少年时期的、清冷又固执的脸。江屿……这个名字像一根针,

刺破了被恐惧填满的气球。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荒谬感涌上心头。十一年了,我死了,

现在又活过来,成了个十一岁的流浪儿?老天爷,这玩笑开得是不是太离谱了点?“汪!

汪汪!”小土狗突然朝着巷口的方向狂吠起来,打破了死寂。

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敲打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节奏感。

我下意识地蜷缩得更紧,把自己更深地藏进垃圾堆的阴影里,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脚步声在巷口停住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巷口本就稀疏的光线,

投下一片长长的、极具压迫感的阴影。逆着光,我看不清来人的脸,

只能看清他挺括昂贵的深色大衣下摆,以及擦得一尘不染、光可鉴人的黑色皮鞋尖。“啧。

”一个低沉、带着明显不耐和烦躁的男声响起,在空旷的后巷里激起细微的回响。

那声音……有种奇异的熟悉感,却又像蒙了一层厚厚的尘埃,沙哑而疲惫。“这鬼地方。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语气里的嫌恶毫不掩饰。我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只希望他赶紧离开。小土狗却不知死活,冲着那身影叫得更凶了。

皮鞋踏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一步步朝我这个方向靠近。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紧绷的神经上。完了。流浪儿的日子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吗?是被赶走?

还是被当成小偷送到某个收容所?我混乱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糟糕的念头。

阴影最终完全笼罩了我蜷缩的角落。一股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淡淡烟草的味道,

瞬间盖过了垃圾的腐臭,强势地侵入我的感官。我不得不抬起头。光线勾勒出他的轮廓。

深色大衣衬得肩线平直宽阔,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带着一种冷硬的弧度。他微微蹙着眉,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锐利得像鹰隼在审视猎物,带着审视、探究,

还有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疑惑?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他身上的气息,

那种冷冽与烦躁交织的气场,还有那双眼睛深处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一个名字,

带着我前世所有的眷恋和绝望,毫无预兆地冲破了理智的堤防,从***裂的嘴唇里脱口而出,

带着孩童嗓音特有的尖细和颤抖:“江…屿?”声音不大,甚至有些嘶哑,

但在这寂静的后巷里,却清晰得如同惊雷。男人——江屿——整个人猛地僵住了。

那双深潭般的眼睛骤然收缩,锐利得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刀锋,牢牢钉在我脸上。

他脸上那层烦躁不耐的冰冷面具瞬间裂开一道缝隙,

露出底下深藏的、猝不及防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他死死地盯着我,

仿佛要从我这个脏兮兮的小流浪儿脸上,硬生生剜出点什么来。空气凝固了。

连一直狂吠的小土狗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诡异的气氛,呜咽一声,

夹着尾巴躲到了更远的垃圾箱后面。完了。我脑子里一片空白。闯祸了。认出来了?不可能!

这太荒谬了!他怎么可能认出现在的我?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一个念头像闪电般劈开了我的混乱——自救!几乎是本能,

在那双充满审视和风暴的眼睛逼视下,我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荒诞绝伦的举动。

我猛地伸出脏兮兮的小手,一把死死揪住了他昂贵大衣的下摆,力道之大,指关节都泛了白。

我仰起脸,用尽全身力气挤出最可怜巴巴、最无助的表情,

眼睛里瞬间蓄满泪水这次倒不完全是装的,声音带着哭腔,尖锐又清晰地喊道:“爸爸!

爸爸!我终于找到你了!”“……”世界安静了。

江屿脸上的震惊瞬间被一种极致的荒谬感取代,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天雷劈中了天灵盖,

整个人石化在原地。他身后,

一个穿着得体西装、大概是助理模样的年轻男人刚小跑着跟过来,

正好听见这石破天惊的呼喊,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表演一个平地摔,眼镜都滑到了鼻尖,

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表情精彩纷呈,活像吞了一只活苍蝇。后巷更远处,

似乎还有几个探头探脑的路人,

隐约传来压抑不住的、倒吸冷气的声音和手机拍照的微弱“咔嚓”声。寒风卷过几片枯叶,

打着旋儿从我们之间飘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我死死揪着那昂贵的衣料,

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几乎要破膛而出。脸颊***辣的,一半是冷的,一半是臊的。

心里有个小人儿在疯狂咆哮:林晚!二十八岁的灵魂!***在干什么啊!为了活命,

这脸皮是彻底不要了吗?!江屿的喉结极其艰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像是在努力消化这匪夷所思的局面。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从最初的震惊、荒谬,

慢慢沉淀为一种极其复杂、极其危险的审视。那目光像冰冷的探针,一寸寸刮过我的脸,

试图穿透这层稚嫩的皮囊,看到底下的真相。“松手。”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得厉害,

像是砂纸磨过粗糙的木头,带着一种被强行压抑的、山雨欲来的风暴感。

我被他语气里的寒意冻得一哆嗦,手指却像有自己的意志,反而揪得更紧了,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泪这次是生理性的,被吓的在眼眶里打转,

抖得不成样子:“爸爸…我饿…好冷…别丢下我…”助理终于从巨大的震惊中找回一丝神志,

他扶稳眼镜,快步上前,试图打圆场,声音都变了调:“江、江总?

这…这孩子是不是认错人了?您看这……”“闭嘴。”江屿打断他,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助理立刻噤声,大气不敢出。江屿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在我脸上,

那眼神锐利得几乎要将我刺穿。他沉默了几秒,那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然后,

他像是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极其违背他本意的决定,极慢地、极其僵硬地弯下了腰。

雪松混合烟草的气息再次逼近,带着强烈的压迫感。他伸出骨节分明、干净修长的手,

没有去碰我抓着他衣摆的手,而是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情愿和嫌恶,

极其小心地、只用两根手指的指尖,捏住了我脏兮兮的、沾满污垢的衣袖边缘,

仿佛那是什么剧毒物质。他试图把我的手指从他昂贵的大衣上掰开。“听着,小鬼,

”他声音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不是你爸爸。现在,立刻,松开。

否则……”他话没说完,

但我清晰地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戾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厌烦。这眼神,

陌生得让我心头发凉。记忆里那个清冷疏离、眼底却藏着温柔的少年,

被岁月打磨成了眼前这个浑身带刺、暴躁易怒的陌生人。“否则就报警抓我?”我脑子一抽,

带着哭腔和破罐破摔的悲愤,脱口而出,“抓吧!让警察叔叔看看!

你……你这个抛妻弃女的陈世美!”空气再次凝固。助理的表情彻底裂开了,

一副“我什么都没听见,我想原地消失”的绝望模样。江屿掰我手指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震惊、暴怒、荒谬、一丝难以置信的探究……还有,

一丝极淡极淡的、被强行压抑下去的、近乎狼狈的刺痛?“抛、妻、弃、女?”他一字一顿,

声音低哑得可怕,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对上他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

我头皮瞬间炸开,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完了,玩脱了!这把火点得太猛了!

就在我以为下一秒就会被这个暴怒的男人像丢垃圾一样扔出去时,江屿却深吸了一口气,

那口气吸得又深又长,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像是在强行按捺住某种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狂怒风暴似乎被强行压下去大半,

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他不再试图掰开我的手,而是直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锐利如刀:“名字?”“小……小满。

”我飞快地报出醒来时摸到的一个破旧小铁牌上刻的名字,声音细若蚊蝇。“林小满?

”他重复了一遍,眉头皱得更紧,像是在记忆中搜索这个名字。“嗯!”我用力点头,

眼泪适时地又涌出来一点,增加可信度。他沉默了,目光在我脸上逡巡,

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过了好几秒,他才极其生硬地对助理吩咐道:“陈默,处理一下。

”他指了指我,“带她上车。”助理陈默如蒙大赦,赶紧应声:“是,江总!

”江屿不再看我,转身就走,那件被我揪出明显褶皱和污渍的昂贵大衣下摆,

随着他大步流星的步伐,在寒风中划出冷硬的弧度。陈默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我,

脸上堆起一个极其勉强的、职业化的笑容,声音放得极轻极柔,

像是在哄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小…小妹妹?别怕,跟叔叔来,好不好?

我们先离开这里。”他试图伸手来扶我,又顾忌着我浑身的脏污,手伸到一半顿住了。

我松开揪着衣摆的手,那地方已经留下了两个黑乎乎的手印,格外刺眼。我扶着冰冷的墙壁,

试图站起来。这具身体虚弱得厉害,加上刚才情绪大起大落,双腿软得像面条,

刚一起身就眼前发黑,控制不住地往前栽倒。“哎哟!”陈默眼疾手快,也顾不上脏了,

一把捞住了我瘦小的胳膊,才避免了我直接摔个嘴啃泥的命运。“小心!”他惊呼一声,

声音里是真切的紧张。这要是摔坏了,江总那边……我借着他的力道站稳,

低低地说了声:“谢谢叔叔。”声音细弱,带着孩童的怯懦。陈默看着我这副可怜样,

又看看江屿头也不回、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一种“我太难了”的悲壮。他小心翼翼地半扶半搀着我,

像对待一件易碎的出土文物,慢慢朝巷口停着的、那辆线条流畅冷硬的黑色轿车走去。

车门打开,里面温暖干燥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真皮座椅和车载香氛的淡淡气味。

江屿已经坐在后座另一侧,闭着眼睛,头微微后仰靠着椅背,眉宇间是化不开的阴郁和疲惫,

下颚线绷得死紧。他没有睁眼,也没有说话,仿佛当我和陈默是空气。陈默把我安置在后座,

尽量让我离江屿远一点,然后自己迅速坐进副驾驶。车子平稳地启动,

驶离了这条充满垃圾和绝望气息的后巷。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细微的嗡鸣。

我蜷缩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鼻尖萦绕着车内高级香氛的味道,

还有旁边江屿身上传来的、极具存在感的雪松与烟草气息。这气息如此熟悉,却又如此陌生,

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冰冷。我偷偷地、极其小心地用眼角余光打量他。十一年了。

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曾经清隽的少年轮廓变得棱角分明,

透出冷硬的成熟和上位者的威严。眉骨更高,鼻梁更挺,只是那双眼睛,即使在闭目养神时,

眼下的青黑和眉心的刻痕也清晰可见,昭示着长久的疲惫和高压。

紧抿的薄唇显得更加薄情寡义。他变了。变得太多太多。

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会因为我一句“想吃城东那家小馄饨”就骑车穿过大半个城市的少年,

似乎已经被时光彻底埋葬。眼前的男人,像一座沉默的冰山,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

随时可能爆发。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怅惘涌上心头,堵得喉咙发紧。为了掩饰,我低下头,

假装好奇地抠着自己脏兮兮的指甲缝里的黑泥。车子驶入一片宁静的高档住宅区,

最终停在一栋线条简洁现代、自带花园的独栋别墅前。铁艺大门无声滑开。“江总,到了。

”陈默轻声提醒。江屿这才睁开眼,眼神冷冽清明,没有丝毫睡意。他推开车门,

长腿一迈便下了车,径直走向家门,依旧没有看我一眼。陈默赶紧下车,

绕过来替我打开车门:“小满,我们到了,下车吧。”我磨磨蹭蹭地挪下车,

踩在干净平整的车道上,脚下软绵绵的。别墅灯火通明,

巨大的落地窗映出里面温暖奢华的内景,与刚才那个阴暗恶臭的后巷,

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个穿着得体围裙、面容和善的中年女人已经闻声迎了出来,

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先生回来了。”她的目光随即落在我身上,笑容瞬间凝固,

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惊愕,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恶。她上下打量着我,

像是在看一个闯入精致瓷器店的泥猴子。“张妈,”江屿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冷冰冰的,

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带她上去,洗干净。找几件……临临小时候的衣服给她换上。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以后,她住这儿。”“啊?是…是,先生。

”张妈回过神,脸上的惊愕勉强压下去,换上了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但那眼神里的打量和疑虑丝毫未减。她朝我走过来,语气还算温和,

却带着一种疏离感:“小姑娘,跟我来吧。”我怯生生地看了江屿的背影一眼,

他正大步流星地走向楼梯,连一个眼神都吝于施舍。我收回目光,默默地跟上张妈。

别墅内部是典型的冷色调现代风格,高级灰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巨大的抽象画挂在墙上,

线条冷硬的家具处处透着“昂贵”和“不近人情”。张妈领着我穿过宽敞得可以跑马的客厅,

走向一楼的客用卫生间。“进去吧,”张妈推开磨砂玻璃门,指了指里面,“好好洗洗,

把你身上这…味道洗掉。”她皱了皱鼻子,

递给我一条崭新的大浴巾和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儿童睡衣,看款式和大小,确实是男孩的。

“谢谢阿姨。”我小声说。张妈没再多言,关上了门。浴室里热气氤氲。巨大的***浴缸,

智能感应的水龙头,散发着清雅香气的沐浴用品。一切都精致得不真实。

我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瘦小、肮脏、穿着破烂的陌生女孩,

巨大的荒谬感和隔阂感再次汹涌而来。脱下那身散发着馊味的破衣服,打开花洒。

温热的水流冲刷下来,带走污垢,也带来一阵阵眩晕。这具身体太虚弱了。***草洗完,

换上那套明显偏大、样式简单的蓝色男款睡衣。宽大的衣服罩在我身上,更显得我形销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