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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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接女儿糯糯回家的路上,我接到了租客张阿姨的电话,声音急得快要劈叉。小棉啊!

你快回来看看吧!家里来了个神经病!长得人模狗样的,跟个大明星似的,

结果二话不说就把我们往外赶,说这是他的房子!我还没来得及安抚,

听筒里就传来一阵嘈杂的争抢声。紧接着,一个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的声音,

带着五年未变的骄矜和傲慢,清晰地传了过来。木棉,你怎么敢把我的房子租出去?

你、你知不知道他们把我的房间糟蹋成什么样了?还有,

那群凡人把你给我做的小窝都扔了!……他顿了顿,似乎在等我卑微地道歉,

然后才大发慈悲地施舍一句。所以,你知错了没?算了,你现在在哪?我握着手机,

看着幼儿园门口蹦蹦跳跳跑向我的女儿,内心一片死水。是他。五年前被我从血泊里救回来,

最后又为了我那个好妹妹,负气离开的狐狸精,凌焰。我还以为,他跟着木若走后,

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毕竟当初他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坨令人作呕的垃圾,

撂下的狠话更是决绝:木棉,我永远不会原庸许你。大概是我的沉默太久,

电话那头的凌焰有些不耐烦了。怎么不说话?哑巴了?我深吸一口气,

将所有翻涌的情绪压下去,用一种近乎客服的礼貌语气,平静地开口:请问,

你有什么事吗?对方似乎被我这句客气话噎住了。你什么时候变得——他像是想骂我,

却又硬生生拐了个弯,语气里透着一股别扭的烦躁。没什么。

你……你怎么没把那块玉石带在身上?玉石?我脑子里过了一遍,才想起很久以前,

凌焰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随手丢给我的一块小玉石。他说,让我随身带着,

如果遇到危险,他就能立刻感知到,然后赶来救我。那是我收到的,他送的第一份礼物。

我曾视若珍宝,用最柔软的布包着,贴身放着,睡觉都不敢离身。直到后来我才知道,

那不过是他给木若精心打磨玉佩时,崩下来的一块边角料。只是因为沾了点他的妖力,

勉强算个玩意儿。他信了木若的挑拨,以为我会挟恩图报,便把这个扔给我,算是两清。

可笑的是,那块石头一次都没起过作用。在我被木家人拖走,差点死在大苍山里的时候,

我捏碎了它,也没等到我的英雄。于是我对着听筒,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扔了。扔了?

!凌焰的声音猛地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隔着手机,

我都能想象出他那张昳丽的脸上,是怎样一副被冒犯到的表情。电话那头陷入了死寂。

过了好半天,才传来他故作无所谓的声音,但那点刻意的轻松根本藏不住底下的咬牙切齿。

扔了就扔了吧。那破石头上的妖力本来也剩得不多了,我重新……

哎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抢别人手机不还了是吧!

张阿姨中气十足的叫嚷声打断了凌焰的话。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那边很快又安静了下去,

只剩下凌焰急促的呼吸声。他的语速快了很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的电话换了,

我回来后一直找不到你。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接你......妈妈!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被老师牵着出来的糯糯已经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过来,

一把抱住我的腿不撒手。她仰起那张软乎乎的小脸,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眨了眨,

声音清脆响亮:妈妈,是在和爸爸打电话吗?糯糯的声音,通过没来得及挂断的电话,

一字不落地传了过去。那一瞬间,我清楚地听到,凌焰的呼吸骤然停止。死一样的寂静后,

是压抑着滔天怒意的质问,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爸爸?木棉,

你哪里来的女儿?你结婚了?!这狐狸精,向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我甚至能想象到,

此刻他周身的妖气大概已经控制不住地翻涌,能把我的小公寓拆成废墟。凌焰。

我淡淡地提醒他,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我们五年前,就没有关系了。从他离开,

到他再回来,已经过去了五年。妖和人的时间流逝是不同的,他大概又忘了。所以,

在短暂的沉寂后,电话里传来他的一声冷嗤,声音笃定又充满了嘲讽。木棉,你又在骗我。

我不过就是***地多待了几日,你就算生气我回来晚了,

也没必要编出这种拙劣的谎言来气我。我懒得解释。直接挂断了电话。徒留他在电话那头,

对着一片忙音无能狂怒。十八岁那年,我在后山捡到一只快要死的狐狸。

皮毛被血污黏在一起,奄奄一息,只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还透着不肯服输的凶光。

我把他带回家,养到了二十岁。他伤好后化为人形,是个长相极为精致漂亮的少年,

但性格却格外娇气、挑剔。要不是为了帮你赶走那些找麻烦的混混,我才不会浪费灵力!

他气得直瞪我,委屈地嘟囔:本来快好的伤,现在更重了。我自觉理亏,

只能变着法地哄他。他嘴刁,我就跑遍了书店,学做各种养身的药膳。

他嫌买来的宠物窝不舒服,我就熬了好几个通宵,用最柔软的棉花和布料,

亲手给他缝了一个。但我做的所有事,他好像都不喜欢。他对我极为冷淡,

总能挑出各种各样的毛病。我以为,他天生就是这种高傲的性格。直到那天,

我撞见他兴高采烈地捧着木若做废的甜点。哎呀,我做得不太好,都烤焦了,

你还是别吃了吧。木若说着,假模假样地要去夺那个黑乎乎的小蛋糕。

凌焰却像护着稀世珍宝一样,护得死死的。很好吃。他琥珀色的眸子亮得像盛满了星光,

抿着唇,连隐在黑发下的耳垂都红得快要滴血。他笨拙地安慰着木若:我很高兴,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蛋糕!我站在不远处的拐角,手里还提着刚买回来的新鲜食材,

突然就想起前几天,那个被他随意扔进垃圾桶的生日蛋糕。我花了整整一个星期,

练习了无数次,才在上面画出一只活灵活生的小狐狸,甚至因此烫伤了手。

可凌焰只尝了一口,就皱着眉说,太甜了。他不喜欢。后来我才知道更多。

原来那天他强行化为人形,根本不是为了替我挡下砸来的椅子,而是因为来找麻烦的人里,

正好有他心心念念的木若。他想去见她。只是没想到混乱中,不知被谁推了一把,

正好挡在了我面前。于是,他将计就计,借着伤势加重留了下来。因为我姓木,

是木若同父异母、却从不被木家承认的姐姐。而他,受了重伤,仇敌环伺,

不能直接去找木若,怕给她带去麻烦。——凌焰喜欢木若。——而我,

恰好是一个很好用的、可以让他安心养伤并接近心上人的垫脚石。这些真相,

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在我磕磕绊绊经历了一切后,才后知后觉地扎进心里。动心太快,

醒悟太晚。以至于,我吃了太多太多的苦头。2张阿姨那边,我好说歹说,

又多免了她半个月房租作为精神损失费,才算把事情安抚下来。那小伙子没待多久就走了,

走的时候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张阿姨在电话里还在絮叨,小棉啊,我看他不像什么好人,

你一个女人家还带着孩子,出门可得当心点!我连声应好,心里却不觉得凌焰会再来找我。

五年了,他的自尊心比天高,被我这么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不气个十天半个月是不会罢休的。回到家,安顿好糯糯,晚上九点,

是和苍珩例行视频的时间。苍珩,我的“契约丈夫”。点开视频请求,

我刚想说一句今天糯糯……,剩下的话就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屏幕那头的苍珩,

似乎还没发现视频已经接通。手机随意地靠在洗手台的什么东西上,镜头角度非常微妙,

恰好对着他的上半身。他应该刚洗完澡,身上只松松垮垮地系着一件酒店的白色浴袍,

正单手撑着台面,微俯下身去拿什么东西。这个动作,让本就松散的衣襟彻底敞开。

紧实饱满的胸膛,线条分明的腹肌,毫无遮挡地暴露在我的视线里。未干的水珠,

顺着他绷紧的人鱼线缓缓下坠,最终没入腰间那块堪堪遮住重点的浴巾边缘。

画面极具冲击力,带着一种禁欲又野性的美感。我正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有点口干舌燥,

屏幕里的男人却像是感应到什么,猝不及防地抬起了头。四目相对。我清晰地看到,

他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极快的错愕。我……

我刚想找个借口掩饰自己的失态,苍珩却先开了口。抱歉。

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是我失礼了。我瞬间冷静下来。他向来如此。

认识苍珩三年,我几乎没见过他有任何不得体的时候。哪怕是酷暑盛夏,

他衬衫的扣子也总是严丝合缝地扣到最顶上一颗。就连我们……做最亲密的事情时,

他都会先关上灯,然后礼貌地问我一句:可以吗?他的身材如何,全凭我的手感记忆。

也正因如此,我和苍管结婚三年了,依然不怎么熟。没事,我善解人意地移开视线,

假装去看窗外,你需要换身衣服吗?我可以等一会儿的。电话那头,是一片短暂的寂静。

我在酒店。苍珩的声音莫名低沉了许多,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他***在外的耳根,

泛起了一层薄红。出了点意外,带来的衣服都湿了。我了然地点点头:那就这样吧。

嗯。他喉结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那副冷峻自持的模样。

我强迫自己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脸上,开始汇报糯糯今天的表现。我和苍珩是协议结婚。

三年前,我被木家逼得走投无路,急需一笔钱和一个能让我摆脱原生家庭的身份。而苍珩,

需要一个妻子,来名正言顺地照顾尚在襁褓中的女儿糯糯。我们一拍即合。糯糯今天很乖,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就是有点想你了。提到女儿,

苍珩那向来冷硬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像冰雪初融。她又只爱缠着你。我不在的时候,

辛苦你了。我摇摇头:不辛苦,糯糯很听话,而且我也很喜欢她。这是实话。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糯糯就像是我的亲生女儿一样。苍珩眼底的笑意愈发浓郁。

例行汇报结束,我刚要说再见,苍珩却突然叫住了我。怎么了?你……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随口一问,最近,有遇到什么麻烦事吗?麻烦事?

我下意识以为他是在问木家的人有没有再来骚扰我,便摇了摇头,没放在心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苍珩镜片后的眸光,似乎暗了几分。但他最终什么也没问,

只是轻声说: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都可以和我说。我很快就回来了。

我没留意到他的异样,朝着屏幕笑了笑:好,我知道了。挂断视频,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刚才那副美男出浴图的冲击力太大,我现在心跳还有点快。我走到衣柜前,准备找件睡衣,

却在打开柜门的瞬间,动作一顿。自从和苍珩结婚后,我衣柜里的衣服,大多都是他准备的。

每一件都异常合身,看风格,应该都出自同一个设计师之手。刚开始我还有些不好意思,

想说我自己有钱可以买。可仅仅穿过几天他准备的衣服后,我就再也穿不惯以前那些了。

那些衣料触感极好,柔软亲肤,像是人的第二层皮肤。苍珩说,是朋友的赠礼,

让我不用在意。他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比如:糯糯一直想和你穿亲子装。

小孩子皮肤娇嫩,用料自然要顶级。我这个当“妈”的,也就顺理成章地“沾了光”。

久而久之,我便也厚着脸皮接受了。只是每次穿,都格外爱惜。

可我最喜欢的那件米色羊绒毛衣,还没穿过几次,就坏了。左手的袖子,

像是被什么利器齐整地裁剪过一样,硬生生少了一大截。我突然想起,那天在公寓楼下,

凌焰失态地拽住我时,抓住的,正是我的左手。而我当时穿的,就是这件米色毛衣。

肯定是那只狐狸精搞的鬼!我又气又心疼,忍不住低声抱怨了一句。正懊恼着,

我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瞥见了什么。苍珩脖子上戴着一条很细的铂金链,这我是知道的。

他从不离身。但刚才,在他弯腰又迅速藏起的瞬间,我好像……看到了链子上挂着的东西。

那是一枚戒指。一枚款式小巧精致的,女式戒指。像是怕我看到一样,他塞回去的动作,

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切和慌乱。抓着衣柜门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我张了张嘴,

想问些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我们只是契约夫妻,他心里有白月光,再正常不过。

可为什么……心底那簇刚刚因为美色而燃起的小火苗,又“噗”地一声,黯淡了下去。

带着一股,连我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3一连三天,风平浪静。凌焰没有再出现,

仿佛那天那个暴怒的电话只是我的幻觉。我渐渐放下心来,毕竟五年过去了,

我早已不是那个会围着他团团转的木棉。这天早上,我送糯糯去上兴趣班。

小姑娘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路上都在嘀嘀咕咕地抱怨她爸爸。爸爸怎么就不好了?

我帮她把有点歪的小帽子扶正,随口问了句。因为他一直不回家呀!糯糯撅着小嘴,

肉嘟嘟的下巴搭在我肩上,小声又理直气壮,爸爸回来,就可以是爸爸陪我去上学,

这样妈妈就不用这么早起来了。妈妈可以多睡会儿,爸爸不用睡!她看向我的目光里,

充满了不符合这个年纪的心疼。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心想总不能是早上赖床的样子被这小丫头片子看到了吧。正想找个话题糊弄过去,

刚走到兴趣班楼下,糯糯原本笑嘻嘻的小脸却瞬间严肃了起来。妈妈,

我今天不想去兴趣班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她扭头就想拉着我往回走,

动作急切得有些反常。但,已经来不及了。这就是你的女儿?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凌焰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们身后,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然后,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糯糯身上。他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依旧是那副漂亮得过分的模样。当他拧着眉,

随意地瞥过像只炸毛小猫一样警惕瞪着他的糯糯后,我看到他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那副紧绷的样子,瞬间就松懈了下来。

语气也重新带上了那股令人厌烦的不满和骄矜:你果然是在骗我。

这小丫头身上没有你的气息,她才不是你的女儿。你胡说!我就是妈妈的亲生女儿!

糯糯愤怒地挣脱我的手,就要朝他冲过去。我连忙把她一把捞回来,紧紧护在身后,

一时也没注意到糯糯话里那个“亲生”的字眼,只冷冷地看着凌焰: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是……凌焰前三个字还冒着火,可在对上我冰冷的视线后,

后面的语气却不自觉地弱了下来。……就是不高兴。他抿了抿唇,

视线不自然地低垂了一瞬,又很快被烦躁所取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撒谎?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他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理直气壮地质问我。

该生气的不应该是我吗?明明是你,先弄坏了那只傀儡狐狸,还没有跟我道歉!

傀儡狐狸。这四个字,像一根针,瞬间刺破了我平静的伪装。我记得。我当然记得。

凌焰曾经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亲手雕刻过一只小小的木头狐狸。向来娇气怕麻烦的他,

那段时间却异常专注认真,指尖被木屑划破了好几次也毫不在意。我偶尔撞见,

他就极为慌张地藏起来,支支吾吾地不让我看。我以为,那是我快要过生日了,

他偷偷给我准备的惊喜,于是便配合着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他忘记了收拾。

我想着帮他放好,别弄丢了。可我的手刚拿起那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小狐狸,门就被推开了。

凌焰和木若,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在看到我手里东西的瞬间,凌焰脸上的笑容倏然僵住。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过来,一把夺过那只傀儡狐狸,脸色难看得吓人。

谁允许你碰我东西的?我手足无措,想跟他解释,我只是想帮你收起来。

可还没等我开口,一旁的木若却突然捂着嘴,轻笑了一声。这就是阿焰你说,

要送给我的小狐狸吗?是挺可爱的。她说着,话锋一转,用一种天真又无辜的语气看向我。

不过姐姐,你怎么能随便弄脏别人的东西呀?弄脏?我下意识地想反驳。

却在对上凌焰那双冰冷刺骨的眼睛时,张了张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永远都记得那天的眼神。他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让他厌恶至极的陌生人,

充满了嫌恶和鄙夷。最后,那只他精心准备了很久的傀儡狐狸,被他亲手扔进了垃圾桶。

他说,脏了,就不要了。也是从那天起,他开始跟我冷战。一直到他带着木若离开。

我向你道歉?我压下心头翻涌的恶心和怒意,先伸手捂住了糯糯的耳朵,然后才抬起头,

扯出一个极尽嘲讽的笑。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信了?凌焰,你扔掉的那只傀儡狐狸,

真的是我弄坏的吗?我……他被我堵得一时说不出话,只能生硬地岔开话题,

语气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委屈。那你是在生气我带着若若离开吗?

可我后来也让人带话给你了啊!若若身体不好,族地有灵药能治好她的病,等她身体好了,

我就会回来的。是你没有等我,还把房子租了出去,我给你的石头也扔了。

我回来后找不到你——他越说越茫然,越说越委屈。木棉,你到底在气什么啊?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就觉得很可笑。他永远意识不到自己的错。因为以前,

无论他做了什么,说了多过分的话,最后低头妥协的,永远都是我。我都会包容他。

以至于到了现在,他明知道我在生气,可理直气壮的,依旧是他。

至于他后来有没有真的让人带话给我,我不知道。因为第二天,我就被木家的人带走了。

木家信奉大苍山山神,每隔五十年,都会献祭一位族中最优秀的少女。那一次,轮到了木若。

可她,被凌焰提前救走了。木家素来疼爱这个小女儿,索性心一横,

就把我这个“野种”打包一下,扔进了深山里,充当祭品。谁都没想到,我能拼着命,

从那座吃人的山里,活着爬了出来。我没有生气。我平静地看着他。话音刚落,

我似乎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凌焰的眼底倏然亮起。他下意识地想朝我走近一步,

又像从前那样,习惯性地想跟我抱怨:我就知道你才不会真的跟我生气。木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