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黑色伞面滑落，滴在程晓兰苍白的脸上。她跪在丈夫林志强的墓前，

耳边是婆婆李凤英尖利刺耳的咒骂声。"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害死了我儿子！

要不是你那天非要他开车去接你，怎么会出车祸？我儿子才三十岁啊！

"李凤英一把扯过程晓兰的头发，迫使她抬头面对墓碑上丈夫年轻的面容。

周围参加葬礼的亲友窃窃私语，却无人上前劝阻。程晓兰麻木地承受着，

就像过去五年婚姻中的每一天一样。

她甚至没有力气为自己辩解——那天是婆婆突然打电话让志强回家取东西，

根本不是她去接什么。"妈，别这样..."小姑子林小芳假惺惺地劝阻，

却趁机在程晓兰腰上狠狠拧了一把，"嫂子已经很伤心了。"程晓兰闭上眼睛，

泪水混着雨水流下。她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为什么总是逆来顺受。

如果能重来一次...一道刺目的闪电划过天际，程晓兰感到一阵剧痛，随即失去了意识。

"晓兰？晓兰！醒醒，该起床做早饭了！"熟悉的声音让程晓兰猛地睁开眼睛。

她正躺在婚房的床上，丈夫林志强穿着睡衣站在床边，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我...我不是在..."程晓兰惊恐地摸着自己的脸，没有雨水，没有泪水，

窗外阳光明媚。"做什么梦呢？快起来吧，妈已经叫了三次了。"林志强转身进了浴室。

程晓兰颤抖着拿起床头的手机——2021年5月18日，距离丈夫车祸还有整整两年！

她重生了，回到了刚结婚半年的时候。镜子里的自己眼角还没有皱纹，

脖子上也没有被婆婆用指甲抓出的疤痕。程晓兰深吸一口气，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疯狂生长：这一次，她绝不会再做那个任人宰割的懦弱媳妇。"程晓兰！

你是聋了吗？都七点半了还不做早饭！"婆婆李凤英的吼声从楼下传来，

伴随着锅铲砸在灶台上的刺耳声响。过去的程晓兰会立刻惊慌失措地跑下楼道歉，但此刻，

她慢条斯理地洗漱完毕，换好衣服，甚至涂了一层淡淡的唇膏才下楼。厨房里，

李凤英正叉腰站着，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看到程晓兰不紧不慢的样子，

她眼睛瞪得更大了："哟，现在当少奶奶了是吧？让全家人饿着肚子等你？""妈，早上好。

"程晓兰微笑着打招呼，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接手厨房工作，"我今天不太舒服，

能麻烦您做早饭吗？"李凤英的表情像是被人扇了一耳光："你说什么？""我说，

我今天不舒服，想休息一下。"程晓兰清晰地说，心跳如鼓却强装镇定。"志强！

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李凤英立刻转向刚下楼的儿子，"我一把年纪了还要伺候她？

"林志强皱眉看向妻子："晓兰，妈年纪大了，你就别惹她生气了。

"过去的程晓兰会立刻低头认错，但此刻她直视丈夫的眼睛："志强，

我昨晚发烧到38度5，现在头还很痛。我只是今天想休息一下，这很过分吗？

"林志强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妻子会反驳。他犹豫了一下："那...妈，

今天就我来做早饭吧。"李凤英不敢置信地看着儿子，又恶狠狠地瞪了程晓兰一眼："好，

很好！你们夫妻一条心是吧？小芳！下来吃饭！"程晓兰转身回房，

关上门后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这是她第一次对婆婆说不，虽然只是件小事，

却像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接下来的日子里，程晓兰开始悄悄改变。

她不再把工资全部上交给婆婆，而是借口公司效益不好只交一半；她不再包揽全部家务，

而是要求丈夫和小姑子分担；她甚至开始记录婆婆每一次无理取闹的言行，

偷偷录音保存证据。六月的一个周末，是李凤英的生日。按照往年惯例，

程晓兰需要准备三桌饭菜招待亲戚，还要忍受婆婆在众人面前的各种刁难。"晓兰啊，

你姑妈喜欢吃红烧肉，舅舅喜欢糖醋鱼，记得多放糖。"李凤英一边嗑瓜子一边指挥，

"对了，你表妹带她新男朋友来，菜要做精致点，别丢我们林家的脸。""妈，

这次我想请个厨师来家里做。"程晓兰平静地说，"我公司最近有个重要项目，周末要加班。

""什么？"李凤英的瓜子掉在了地上，"你知道请厨师要多少钱吗？再说了，

外人做的哪有自家做的用心？""我出钱。"程晓兰拿出手机，"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厨师，

一桌888，三桌26***，我微信转给您。"李凤英被堵得说不出话，

她没想到一向节俭的媳妇突然这么大方。

其实程晓兰是算准了婆婆爱面子又吝啬的性格——当着亲戚面说是请的专业厨师，

显得家里条件好；又不用她自己掏钱。生日宴当天，程晓兰故意加班到中午才回家。一进门，

就看到李凤英正对着厨师指手画脚："这个鱼蒸得太老了！这个肉切得不够薄！""妈，

生日快乐。"程晓兰微笑着递上礼物——一条价值不菲的丝巾。

这是她重生前婆婆一直想要却舍不得买的牌子。李凤英接过礼物，脸色稍霁，

但嘴上还是不饶人："现在才回来，客人都到齐了，像什么话！""嫂子一定是工作太忙了。

"小姑子林小芳假惺惺地帮腔，然后压低声音，"妈，你看她今天穿的那条裙子，

至少两千多，上周杂志上刚登的。"程晓兰确实特意打扮过，

一身得体的职业装衬托出她姣好的身材，与平时在家做家务时的邋遢形象判若两人。

亲戚们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晓兰现在是什么职位啊？看起来混得不错。"姑妈好奇地问。

"设计部副总监。"程晓兰笑着回答，故意忽略婆婆铁青的脸色。

重生前她因为婆婆的阻挠放弃了升职机会，这一次她绝不会重蹈覆辙。"哎哟，

那工资得有两三万吧？"舅舅惊叹道。"差不多。"程晓兰含糊其辞，

实际上她的工资已经涨到四万五，但她只告诉婆婆两万，剩下的都存进了自己的秘密账户。

李凤英见话题转向媳妇，立刻打断："吃饭吃饭！菜都凉了！"她转向程晓兰，

"去厨房把汤端出来。""厨师不是在吗？让他端吧。"程晓兰淡定地坐下，

"我今天穿的白裙子，溅上油就不好了。"李凤英气得手抖，但在亲戚面前不好发作。

林志强察觉到气氛不对，赶紧起身："我去端吧。"饭桌上，林小芳突然说："嫂子，

听说你们公司最近在裁员？你可要小心啊，现在工作不好找。

"程晓兰知道这是小姑子和婆婆串通好的，想让她在亲戚面前难堪。

她不慌不忙地放下筷子："是啊，公司确实在优化人员结构。不过被裁的都是能力不足的，

像我这样刚升职的反而加了薪。"她转向李凤英："对了妈，我正想跟您商量。

公司派我去深圳分公司考察一个月，下周一就走。""什么？一个月？

"李凤英声音拔高了八度，"家里怎么办？谁做饭？谁打扫卫生？

""志强和小芳可以分担啊。"程晓兰无辜地眨眨眼，"我都照顾家里这么久了，

也该轮换一下吧？"亲戚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平时温顺的程晓兰会这样说话。

李凤英在众人面前不好发作，只能咬牙切齿地说："这事回家再说！

"程晓兰知道回家后等待她的将是一场暴风雨，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重生这两个月来，

她在卧室安装了隐蔽摄像头，口袋里随时装着录音笔，

甚至去医院做了伤痕鉴定——为的就是收集婆婆虐待她的证据。宴会结束后，

李凤英果然爆发了。一进家门，她就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砸向程晓兰："翅膀硬了是吧？

敢在亲戚面前给我难堪？"程晓兰早有准备，侧身躲开，杯子砸在墙上碎了一地。"妈！

您干什么呢！"林志强吓了一跳，连忙挡在妻子面前。"你还护着她？

"李凤英歇斯底里地尖叫，"她今天那副嘴脸你没看见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撞我！

现在还要跑去什么深圳？我看她是外面有人了！"程晓兰冷静地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

播放了一段录音。那是上周李凤英在厨房里说的话："...要不是看在你家给的彩礼多，

我才不让志强娶你这种没家教的丫头！你爸妈死得早，没人教你怎么当媳妇是吧？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