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替债我死了，又活了——可惜活在了别人的身体里。睁开眼时，我成了柳家二小姐，
一个被夫君亲手送上黄泉路的可怜人。她死得太冤，血泪未干，魂魄不散，
竟向冥界递了状纸。而我，一个倒霉的现代社畜，被冥界的阴差抓了壮丁，
塞进她的躯壳里替她讨债。可谁能想到，她那夫君不仅心狠手辣，还攀上了金枝玉叶的公主，
权势滔天。我步步为营，却还是棋差一着，不仅没替她报仇，反倒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冥界震怒，说我废物一个，连个死人的心愿都办不妥，不如魂飞魄散算了。
就在我的魂魄即将被碾碎时，一道慵懒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啧，笨成这样，倒也有趣。
’冥攸大人斜倚在墨玉座上，指尖把玩着我的命线，似笑非笑，‘不如……来给我打工？
我替你收拾烂摊子。’2 冥界契约我该庆幸吗？不，
这分明是另一场阴谋的开始……"在冥界的日子比我想象中平静——至少表面上如此。
冥攸大人收留了我，却并未急着让我去拼命。每日不过是替他整理堆积如山的案卷，
擦拭他那间泛着冷冽沉香的墨玉阁。他的案头永远堆着生死簿，朱砂笔悬在一旁，
仿佛随时准备勾画某人的命数。直到那天，我在翻动簿册时，
瞥见了“柳如意”的名字——我的前身，那个冤死的柳家二小姐。
她的名字前竟被打了一枚猩红的星号，墨迹如血，刺得我指尖发颤。“别碰那个。
”冥攸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吓得我险些摔了簿子。他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背后，
玄色衣袖掠过我的手腕，不动声色地将生死簿合上。“大人……”我缩回手，
却注意到他的眉头微微舒展，仿佛我靠近的瞬间，他紧绷的神经便松懈了几分。这一个月来，
他总是要求我离他不得超过三米。起初我以为是他戒备心重，
直到某夜他旧疾发作——那时我才发现，每当他周身黑雾翻涌、瞳色猩红时，
只要我伸手触碰他的衣袖，那些暴戾的气息便会渐渐平息。“你的魂魄很特别。
”他曾轻描淡写地解释，却不肯多说。今日，他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
苍白的面容甚至透出一丝活气。他抛给我一本泛黄的册子，封皮上写着“柳氏外戚录”。
“柳家虽灭，但有个旁支还活着。”他指尖敲了敲其中一页，那里画着个丫鬟的画像，
“三日后，这婢女会死于主母的杖责。你附她的身，替我找一样东西。”“什么东西？
”我抬头。他忽然勾唇一笑，眼底却毫无温度：“等你见到她床头暗格里的血书，自然明白。
”3 血书之谜附身到那丫鬟身上的瞬间，
一股剧痛便从脊背窜上来——这具身体刚刚挨了主母的一顿毒打，淤血未散。我咬牙忍下，
趁着夜深人静，摸进了丫鬟的卧房。床榻下的暗格藏得极深，但血书就在那里。
展开泛黄的纸张，上面的字迹已经干涸发黑，却仍能辨认出内容——“柳大人曾救我一命，
我发誓护二小姐周全。可柳家灭门那夜，我赶到时已迟了……后来查探，
发现外戚柳家竟也参与其中。主母手腕上常戴一枚青玉镯，实则是碎玉拼凑而成，
此物与冥界有关，务必取回。”我心头一跳。碎玉？冥攸让我找的，莫非就是这个？
主母是个极擅伪装的女人。她待下人宽厚，子孙辈对她敬重有加，
连府里的猫狗都爱凑到她脚边蹭食。我装作乖顺，尽心伺候，终于在某日得了她的“信任”。
“你到这里有多长时日了？”她笑眯眯地问，手指慢悠悠地拨弄着腕上的青玉镯。“回主母，
已有两月有余了。”我低头答道。她点点头，笑容愈发慈祥：“好孩子，
可以帮我办件事情吗？”“只要小的能办到，一定竭尽所能。”“陈关村有个郎中，
替我取一味药回来。”她叹了口气，“旁人我不放心，你办事稳妥，交给你最合适。
”我心中警铃大作，却只能应下。陈关村的“郎中”，竟是上一世害死柳如意的夫君！
他见到我的瞬间，眼神微妙地变了变，随即温和笑道：“主母让你来的？”我强压恨意，
点头称是。他转身去取药，而我却瞥见了他袖口下若隐若现的——透明血液。下一秒，
剧痛袭来。他不知何时绕到我身后，一柄匕首精准地刺进我的心脏。“抱歉，但你的心，
是最后一味药引。”他轻声说，语气温柔得像在哄人入睡。我的魂魄飘出身体，
眼睁睁看着他剖出心脏，又割开自己的手腕——透明的血滴落进药炉，泛出诡异的青光。
我的魂魄不受控制地跟着他回到了外戚府。主母早已在密室等候，见他归来，
迫不及待地撕下自己的脸皮——那张慈祥的面容下，竟是一张腐烂见骨的脸！
她将脸皮浸泡进药液，嘶哑着嗓子道：“最近这张脸老得越来越快了，我们要加紧行动，
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你那边有什么线索？”“还没有。”他淡淡道，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4 碎玉惊魂我猛然想起——玉佩，可还未等我搜寻，
魂魄便一阵扭曲，被强行拽回了冥界。再睁眼，我已站在冥攸面前。“对不起，”咬咬牙，
“我没能找到那个玉佩。”他嗤笑一声，掌心一翻——一枚碎玉静静躺在他手中。
“在我这儿。”他懒洋洋道，“我压根就没指望你。
”我瞪大眼睛：“那你让我去——”“让你去送死？”他挑眉，“不然怎么引他们现形？
”我气得想骂人，他却已经转身，衣袖一甩：“好了，第一个任务完成，跟我走吧。
”“还有下一个呢。”冥攸带我去了仙界，踏入仙界时，云雾自动分开，露出通天玉阶。
两侧仙将肃立，银甲折射寒光，却在见到他的瞬间齐齐单膝跪地：“冥攸大人。
”我忍不住偷瞄他。这位在冥界阴晴不定的暴君，此刻负手而行，玄衣上的暗纹流转如活物，
周身威压竟让仙雾都凝滞三分。“很奇怪？”他突然开口，
指尖弹开一朵试图缠绕他袖口的灵花，“他们怕我，却也敬我。
”后来我才知道——三百年前仙冥大战，是他以一人之力镇压两界裂隙，
救下无数生灵；五百年来凡间亡魂超度，是他重订冥律，不许阴差索贿误人轮回。
仙界再清高，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冥界之主当得起一句“神君”。
我跟着他一路深入仙山禁地，寒气渐重，最终停在一座冰窟前。寒玉冰棺里躺着的女子，
美得让人屏息。冥攸抚过她脸颊的指尖在发抖。这个弹指间能让万千恶鬼灰飞烟灭的男人，
此刻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像是怕惊碎一场梦。“你看。”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扯到棺前，
“她的睫毛刚才动了。”我盯着柔儿苍白如雪的脸——根本毫无变化。
但当我瞥见冥攸猩红眼底偏执的希冀，只能含糊应声。他取出碎玉按在柔儿心口。
青光流转间，玉石消融，而柔儿唇上竟真的浮起一丝血色。与此同时，我膝盖一软，
险些栽倒。“怎么了？”冥攸皱眉。“...冻的。”我攥紧突然刺痛的心口，
没告诉他——就在碎玉融入的瞬间，我闻到了自己魂魄烧灼的味道。离开冰窟后，
冥攸忽然消失。一名绿衣侍女引我去客房休息，
路上忍不住多嘴：“你是冥攸大人新收的鬼使？
倒是稀奇……他已经几百年没带人来过这儿了。”我试探着问起冰棺中的女子，
侍女叹气：“那是柔姑娘，冥攸大人的心上人。”原来，柔儿本是仙界灵女，
冥攸则是冥界少主。两人相恋，却因仙冥两界对立被强行拆散。仙界本只想让柔儿下凡历劫，
走个过场便允她归来，谁知妖界暗中作梗，竟在她转世为柳如意时，借她夫君之手碎她魂魄。
“柔姑娘的神魂散落六界，唯有集齐她心脏所化的青鸾玉佩，才能让她苏醒。”侍女低声道，
“那玉佩碎成五块，
散落在与她有因果之人手中……”我猛然想起外戚主母腕上的玉镯——那竟是柔儿的心脏！
“第二块碎玉在妖界。”冥攸指尖点着命簿上闪烁的红光，
那里映出我那位"相公"频繁出入妖界的踪迹。他冷笑一声："难怪能藏这么久，
原来是投靠了老巢。"我盯着命簿上妖界狰狞的地形图，
咽了咽口水："我们...就这样杀进去？""杀？"他挑眉，
"你倒是提醒我了——得换个法子。"下一秒，他抬手在我额间一抹。再睁眼时，
我头顶竟冒出两只毛茸茸的狐耳，屁股后还多了条火红的尾巴。"现在，
"他满意地看着我炸毛的样子，"你是我新抓的宠物。
"5 妖界寻玉4 妖界寻玉妖界比想象中热闹。街市上灯笼是用人骨做的，
酒幌子飘着血腥气，但叫卖的糖人却是真蜂蜜熬的——如果忽略它偶尔扭动的四肢的话。
"别乱看。"冥攸拽紧我脖子上的锁链该死的伪装道具，"有东西盯上我们了。
"话音刚落，一团青影突然撞进我怀里。"救、救命！"那是个头顶蘑菇的小妖，
正被三个狼妖追打，"他们要吃我的菌伞！"我还没反应过来，冥攸已经弹指震飞狼妖。
小妖眼泪汪汪地抱住我的腿："谢谢恩人！我叫阿蕈，你们是外乡妖吧？我可以当向导！
"冥攸眯起眼，
但阿蕈下一句话让他收起了杀意："你们身上有青鸾玉的味道...是来找碎片的对不对？
"阿蕈带我们避开妖兵，钻进地脉深处的溶洞。"我见过那个人类修士，
"他指着洞壁上投射的影像——正是我那位"相公"，
"他把一块发光的玉片藏进了自己的妖丹呢”，他又接着说道："恩人们初来乍到，
总得有个向导。"他搓着菌伞上的露水，笑得腼腆，"我知道哪儿能找到干净的泉水，
哪儿能避开巡逻的妖兵。"确实帮了大忙。妖界的溪流多含瘴毒，连冥攸都不愿轻易触碰。
而阿蕈总能找到最清澈的一泓，用菌丝过滤三遍才捧给我们："喝吧，甜的。
"夜里宿在岩洞时，他会偷偷在我枕边放一把蜜渍野莓。有次被冥攸撞见，
小妖吓得菌伞都蔫了，却听见冥攸淡淡道："...也给我一把。”但碎玉始终没有线索。
阿蕈带着我们翻过腐骨山，穿过泣血林，甚至潜入了妖族的黑市。
每次他兴冲冲地打探消息回来，
菌伞都会因为沮丧而耷拉下来："他们说...青鸾玉最后一次现世，
是在三百年前的仙妖大战..."冥攸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有次阿蕈提议去东边的古战场碰运气，却被他一把掐住脖子拎起来："你是在带我们绕圈子？
"小妖的菌丝惊恐地蜷缩，
却仍坚持摇头："我、我真的想帮你们忙..."我掰开冥攸的手，
发现阿蕈衣领下藏着一道狰狞伤疤——是今早被狼妖抓的，他竟一直忍着没说。几日过去，
我们跟着他四处游荡，还是没有任何的线索。突然周围的气息似乎发生了变化。幻术？
"冥攸冷笑，袖中飞出七枚铜钱钉住扑来的尸鬼，"雕虫小技——"他话音戛然而止。
我转头看见他脖颈青筋暴起，眼中血丝如蛛网蔓延——恶疾发作了。更可怕的是，
这次我的触碰毫无作用。
抱住头："他在我脑子里...那个穿白袍的修士..."沼泽中央浮现出"相公"的虚影，
笑得温文尔雅："冥攸大人，您找的碎片，不就在这小妖怪身上吗？
可惜啊..."阿蕈突然暴起，菌丝如钢针直刺冥攸心口！"铮——"冥攸徒手攥住菌丝，
黑血顺着手腕淌下。他竟在恶疾煎熬中强行结印，喉间溢出的咒言震得天地嗡鸣："破！
"虚空中传来玻璃碎裂声。阿蕈踉跄倒地，再抬头时眼神已恢复清明："对...对不起，
其实那块碎玉在我身上，我早该告诉你们的，
可是我我..."他颤抖着扒开衣领——心口处嵌着一枚青玉碎片，正随着呼吸微微发光。
“杀了我吧。"他闭上眼睛，"碎片终是要回归本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