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仙君附体我车祸醒来,身体里多了个清冷仙君。“凡人之躯,竟能承受本君仙元。
”他对着我的镜子喃喃自语。当晚魔尊踹飞我家防盗门,掐着我脖子冷笑: “云衍仙君,
三千年了,躲在这壳子里装死?”仙界早已覆灭,他是唯一幸存的魔。 为防我逃跑,
他强行与我结下魂契。“要么重修登仙,要么被我炼成傀儡。” 后来噬灵者围攻天台,
他浴血护在我身前。我燃烧仙元为他疗伤:“这次换我救你。
” 他染血的手指抚过我眼角: “当年你为苍生弃我...这次别再推开我。”痛。
像是被万吨巨轮碾过,从骨头缝到神经末梢都在尖叫着碎裂。意识沉在冰冷粘稠的黑暗里,
不断下坠。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无边无际的钝痛和窒息感死死缠绕。然后,猛地一震!
我——苏晚——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从深海里狠狠拽出,肺叶骤然灌满了空气,
呛得撕心裂肺地咳起来。喉咙里全是铁锈般的血腥味,
每一次抽气都牵扯着胸腔深处炸裂般的剧痛。“呃…咳咳咳!”眼前金星乱冒,
视线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聚焦。惨白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气味。
冰冷的金属床沿硌着胳膊。医院。记忆碎片混乱地涌入脑海:刺眼的车灯光柱撕裂雨幕,
尖锐到能刺破耳膜的刹车声,身体被巨大力量狠狠抛起、砸落……一片猩红。我还活着?
这简直是奇迹。那辆冲上人行道的黑色轿车,速度绝对能把我碾成肉泥。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还没涌上来,一个冰冷、毫无波澜的声音突兀地在我脑海里响起,
清晰得如同贴着我耳膜低语:凡人之躯,竟能承受本君一缕仙元而不崩解?倒是有趣。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冻住。谁?!谁在说话?!声音并非来自外界,
更像是在我自己的头颅内部回荡,带着一种亘古冰川般的漠然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惊异。
我猛地扭头,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得全身骨头都在呻吟。单人病房里空无一人,
只有窗外城市霓虹灯的光怪陆离在窗帘缝隙里明明灭灭。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的后背。
幻觉?车祸撞坏了脑子?我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每一个动作都像在撕裂愈合中的伤口。
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床头柜,那里放着一个塑料托盘,
托盘里是一些我的私人物品——钱包、屏幕碎成蛛网的手机、还有一块……玉佩?
一块温润的羊脂白玉佩,雕着古朴的云纹。这是我妈留下的遗物,我一直贴身戴着。此刻,
它静静地躺在托盘里,玉质依旧莹白,但中央赫然多了一道狰狞的裂痕,
深得几乎要将它一分为二。裂痕边缘极其锐利,不像是摔的,
倒像是被某种狂暴的力量生生劈开。我盯着那道裂痕,一种无法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脑海里那个冰冷的声音,还有这诡异的玉佩裂痕……莫要惊慌,凡人。那声音再次响起,
依旧是毫无起伏的调子,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此躯暂为本君所用,乃汝之造化。
造化?我差点被撞死,身体里还住进个鬼东西,这叫造化?!
恐惧和荒谬感像藤蔓一样绞紧了心脏。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翻下床,
踉跄着扑向病房角落里那个小小的盥洗室。我需要一面镜子!我需要看看我自己的脸!“砰!
”盥洗室的门被我撞开。冰冷的瓷砖地面刺激着赤脚。我扑到洗手池前,
双手死死撑住冰凉的大理石台面,喘着粗气,猛地抬起头。
2 魔尊降临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憔悴、毫无血色的脸。黑眼圈深重,嘴唇干裂,
下巴上冒出了一层青色的胡茬长期的加班熬夜,内分泌有点失调。是我,苏晚,
一个刚刚遭遇严重车祸、侥幸捡回一条命的苦命打工人。可下一秒,
一股难以言喻的、非我的意志强行介入。镜子里那张属于我的、疲惫的脸,瞬间变了。
眉眼依旧是我的轮廓,
极其细微地、近乎傲慢地向上抬了半分;那双总是带着点生活重压导致的迷茫和疲惫的眼睛,
瞳孔深处骤然掠过一丝冰晶般的寒光,锐利得能刺透人心;紧抿的唇角绷起一道极冷的直线,
仿佛万年玄冰凿刻而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孤绝气息,
无声地从镜中人身上弥漫开来。明明是我的五官,我的躯壳,
此刻却像一个陌生的、古老而尊贵的灵魂套上了一件不合身的粗陋皮囊。
违和感强烈得令人窒息。镜中“我”的嘴唇,动了。凡俗之器,污浊不堪。
那声音直接在颅内响起,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嫌弃,
镜中“我”的眉头也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然事急从权。待本君寻回……话音未落,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气息如同实质的冰锥,
瞬间刺穿病房厚重的墙壁、隔音门板、消毒水的气味,毫无征兆地降临!不是寒冷,
而是更深邃、更纯粹的“死寂”。仿佛连空气本身都被瞬间冻结、抽空,光线都在扭曲黯淡。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布满冰刺的巨手狠狠攥住,骤停了一瞬,随即疯狂地擂动起来,
撞击着肋骨,发出濒死的闷响。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我眼前发黑,双腿一软,
全靠双手死死抠住洗手台的边缘才没有瘫倒。镜子里,
那张属于“仙君”的清冷面孔也瞬间冻结,冰晶般的瞳孔骤然收缩,锐利的寒光暴涨,
如临大敌!轰——!!!一声足以撕裂耳膜的巨响,如同万吨炸药在门外引爆!
整栋楼都在剧烈摇晃!我病房那扇坚固的合金防盗门,连同门框周围的混凝土墙体,
就像被巨人一脚踹中的纸皮玩具,瞬间扭曲、变形、崩碎!
碎石、断裂的钢筋、扭曲的金属门板碎片混合着呛人的烟尘,如同炮弹般呼啸着向内爆射!
“呃啊!”我被巨大的冲击波狠狠掀飞,后背重重砸在冰冷的瓷砖墙壁上,
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烟尘弥漫,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呛人的粉尘疯狂涌入鼻腔和喉咙。
一片狼藉的烟尘中心,一个高大得极具压迫感的身影,如同撕开地狱的帷幕,
一步步踏着碎石与扭曲的金属,走了进来。烟尘在他周身诡异地自动沉降、避开。
他穿着一身纯黑的、样式极其古老的广袖长袍,
袍角边缘用暗金丝线绣着扭曲咆哮的不知名凶兽,随着步伐翻涌,如同活物。长发漆黑如墨,
用一根简单的骨簪随意束起,几缕散落下来,拂过线条冷硬如刀削斧凿般的下颌。
他的面容英俊得近乎邪异,肤色是久不见天日的冷白,薄唇紧抿,颜色极淡,
像淬了毒的冰刃。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深邃得如同吞噬一切光线的宇宙深渊,
此刻正燃烧着一种极致的、足以焚毁万物的冰冷怒火,直直地穿透弥漫的尘埃,
精准地钉在我——或者说,钉在我身体里的那个存在身上。那双深渊般的眸子扫过我,
里面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情感,
只有纯粹的、冻结灵魂的杀意和一种……被漫长岁月熬煮得近乎疯狂的恨意。
我的血液似乎在这一瞥之下彻底凝固。他步伐不快,但每一步落下,
病房里弥漫的烟尘就诡异地沉降一分,空间就凝滞一分。
他径直走向蜷缩在墙角、咳得撕心裂肺的我。巨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下来,
带着冻结骨髓的寒意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一只冰冷得如同万年玄冰雕琢而成的手,
带着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猛地扼住了我的咽喉!窒息感瞬间冲上头顶!眼前阵阵发黑,
肺部火烧火燎地渴求着空气,却一丝也无法进入。那只手的力量精准而冷酷,
仿佛随时能轻易捏碎我的喉骨。他微微俯身,那张俊美而邪异的脸庞逼近,
深渊般的瞳孔里清晰地映出我因极度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面孔。
薄唇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声音低沉沙哑,
每一个字都裹挟着三千载寒冰般的恨意,砸进我的耳膜:“云衍……” 他念出这个名字时,
仿佛在咀嚼着仇敌的骨血,带着一种蚀骨的快意和刻骨的怨毒。
“三千年了……仙界灰飞烟灭,诸神尽化尘埃……”扼住我喉咙的手指猛地收紧!
剧痛和濒死的窒息让我眼球暴突,视野边缘开始发黑。“你倒是会躲!”他几乎是咬着牙,
每一个音节都淬着剧毒和焚天的怒火,“藏在这等污秽不堪的凡人壳子里……装死?!
”浓烈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皮肤。我感觉自己像被钉在砧板上的鱼,
连挣扎的力气都被那恐怖的气势彻底碾碎。
身体里那个自称“仙君”的存在似乎也被这绝对的威压震慑,
我能感受到一种冰冷的僵硬感在四肢百骸蔓延,如同冻结。
要死了……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死在这个疯子手里?
因为我身体里住进了一个叫“云衍”的鬼魂?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
扼住喉咙的恐怖力量骤然一松!“呃……咳咳咳!!!”我像破风箱一样剧烈地呛咳起来,
贪婪地吞咽着涌入肺部的空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撕裂般的痛楚。
玄烬——我脑海里瞬间闪过他的名字——并没有松手,
只是稍稍卸去了那足以立刻捏碎我的力道。他那双燃烧着深渊寒焰的眸子,
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器,冰冷而专注地审视着我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仿佛要穿透这层皮囊,
看清里面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灵魂。片刻,他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困惑的波动,
随即又被更深的阴鸷和暴戾取代。“呵……”一声冰冷的嗤笑从他薄唇中逸出,
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仙元破碎,神魂孱弱至此,竟连这蝼蚁般的躯壳都夺舍不全?云衍,
三千年不见,你竟沦落至此等境地?”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死死钉在我的眼睛深处,
仿佛在与另一个灵魂直接对话:“回答本座!仙界倾覆之时,你究竟做了什么?!”回答?
我怎么回答?!我连“云衍”是谁都不知道!巨大的恐惧和无助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身体里那个存在依旧死寂一片,仿佛被这恐怖的魔威彻底压制,又或者在蛰伏等待。
我只能徒劳地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成调的嘶哑声音,眼泪生理性地涌出眼眶。
我的恐惧和茫然似乎激怒了他。玄烬眼底的戾气骤然翻涌,扼住我咽喉的手指再次收紧,
虽然不至于立刻致命,但那冰冷的窒息感和死亡的威胁却如影随形。“看来,
你是打定主意要在这肮脏的躯壳里当个缩头乌龟了?”他的声音低沉下去,
却比刚才的咆哮更加危险,如同毒蛇吐信,“好,很好。”他空着的左手突然抬起,
五指如爪,指尖缭绕起一丝丝凝练到极致的、令人灵魂都为之颤栗的幽暗魔气。
那魔气如同活物般扭曲盘旋,散发出毁灭和不祥的气息。“既然你舍不得这具破壳子,
本座就成全你。”玄烬嘴角那抹残酷的笑意加深,“魂契——结!”最后一个字落下,
如同冰冷的法槌敲定了命运!他那只缠绕着幽暗魔气的手,快如闪电般印向我的眉心!
“不——!!!”我身体里那个沉寂的存在终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带着惊怒的意念波动!
一股微弱却极其精纯的清冷气息试图从我体内涌出抵抗。但太迟了!
玄烬的动作带着碾压一切的绝对力量!那只缠绕魔气的手掌,如同烧红的烙铁,
带着撕裂灵魂的剧痛,狠狠按在了我的额头上!“啊——!!!
”无法形容的痛苦瞬间席卷了全身每一个细胞!那不是肉体的疼痛,
而是灵魂被硬生生撕裂、烙印上某种不可磨灭的异物印记的剧痛!
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同时刺穿大脑,
将某种冰冷、暴戾、充满毁灭意志的符文强行刻印在我的灵魂最深处!我眼前骤然一片血红,
随即是无尽的黑暗。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
所有感知都被那灵魂撕裂的剧痛淹没,
只剩下烙印在意识最深处的、冰冷而清晰的魔纹图案——一个扭曲咆哮的兽首,
被荆棘般的锁链死死缠绕。剧痛如同退潮般缓缓消退,留下的是深入骨髓的冰冷和虚弱,
以及灵魂深处那个挥之不去的、散发着不祥魔息的烙印。我瘫在冰冷肮脏的墙角,
浑身被冷汗浸透,像一滩烂泥,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灵魂深处那烙印的灼痛和冰冷。
玄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如同看着一只在泥泞中垂死挣扎的蝼蚁。他缓缓收回了手,
指尖那令人心悸的幽暗魔气已然消失。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纤尘不染的玄黑广袖,
动作优雅而冰冷,与这满地狼藉的病房格格不入。“魂契已成。
”他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毫无波澜的冰冷,却比之前的暴怒更令人绝望,如同宣判。“从此,
汝魂即吾掌中之物。念动,则汝魂飞魄散。”我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
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魔瞳。里面没有一丝人类的温度,
只有掌控一切的漠然和一丝……实验品般的审视。“本座给你两条路。”他薄唇轻启,
吐出残酷的抉择,“要么,重聚你那点可怜的仙元,给本座修回登仙境。
”“要么……”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恶意,
“就永远做一具无知无觉、任我驱策的活傀儡。”“选。”没有第三个选项。选择权?
那只是恶魔给予的、带着倒刺的怜悯。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灵魂深处的魔纹如同毒蛇的信子,
冰冷地舔舐着我的意识。身体里那个“仙君”的存在彻底沉寂下去,
仿佛在魂契烙印的瞬间被彻底镇压,或者……在积蓄着某种力量?我不知道。
巨大的绝望如同沉重的铁幕,压得我喘不过气。
3 魂契之痛玄烬显然没有等待我回答的耐心。
他冰冷的视线扫过这间如同被飓风肆虐过的病房,眉头极其细微地蹙了一下,
毫不掩饰对这片“污秽”环境的厌恶。“此地不堪入目。”他冷冷道,
语气像是在宣判一件垃圾的命运。话音未落,他再次抬手。这一次,
动作随意得像拂去一粒微尘。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力量瞬间将我笼罩!“呃!
”我甚至来不及惊呼,整个人就被这股力量粗暴地提起,如同拎着一袋毫无价值的垃圾。
视野天旋地转,耳边是风声呼啸和城市遥远的嗡鸣。
破碎的墙壁、弥漫的烟尘、医院走廊刺眼的顶灯……所有景象都在眼前疯狂倒退、模糊。
下一秒,脚下一实。冰冷、坚硬的地面。不再是医院消毒水和血腥混合的气味,
而是一种……空旷、陈旧、带着淡淡灰尘和废弃纸张的味道。光线昏暗。
我头晕目眩地摇晃了一下,勉强站稳。环顾四周,心脏猛地一沉。这是我的公寓。准确地说,
是我租住的、位于这栋老式居民楼顶层的、不足四十平米的小单间。此刻,
它唯一的入口——那扇同样不算结实的木门,已经和医院那扇合金防盗门一样,
彻底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边缘参差不齐的破洞,冷风正呼呼地灌进来。
玄烬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我身后,高大的身躯几乎填满了狭小的门口或者说门洞。
他冷漠地扫了一眼这逼仄、杂乱、堆满了各种廉价生活用品和过期杂志的空间,
眼神里的鄙夷如同实质的冰渣。“蝼蚁之穴。”他给出冰冷的评价,袍袖随意地一挥。呼!
一股阴冷的狂风平地卷起,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抗拒的“清扫”意志。
散落的杂物、桌上吃剩的泡面桶、角落里堆放的脏衣服……所有他眼中“污秽不堪”的物件,
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归拢,然后像丢垃圾一样,全部被这股风精准地卷起,
从那个巨大的门洞里抛了出去!噼里啪啦!楼下隐约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和几声模糊的惊叫。
转眼间,原本拥挤杂乱的小单间变得异常“干净”。
干净得只剩下四面空荡荡的墙壁、一张光秃秃的硬板床、一张瘸腿的旧书桌,
以及……站在房间中央,衣衫褴褛、满身血污和灰尘、灵魂深处还烙印着魔纹的我。
家徒四壁。玄烬对我的狼狈视若无睹,仿佛清理掉那些杂物只是顺手的义务。
他径直走到房间中央唯一还算空旷的地方,盘膝坐下。玄黑的长袍铺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如同暗夜本身沉降于此。他闭上那双深渊般的眼眸,周身的气息瞬间沉静下去,
变得如同亘古不化的寒潭,只有一丝丝极其微弱、却精纯得令人心悸的幽暗魔气,
如同活物般在他周周缓缓流转、呼吸。整个狭小的空间,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
空气变得粘稠而沉重,充满了无形的压力。凝神,静气。一个冰冷而虚弱的声音,
如同微弱的电流,直接在我疲惫不堪的意识深处响起。是云衍!那个沉寂的仙君!
他的意念极其不稳定,断断续续,带着魂契烙印后的剧痛余波和一种深沉的疲惫。
引动…你体内残存的那缕…仙元…运转周天…否则…魂契反噬…你我…皆灭…仙元?
周天?运转?我茫然地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忘在角落的破旧木偶。那些玄之又玄的词汇,
对我这个从小在唯物主义教科书里泡大的打工人来说,无异于天书。
身体里确实有股微弱的气流在游走,冰凉凉的,像条滑腻的小蛇,但怎么“引动”?
怎么“运转”?我完全摸不着头脑!灵魂深处那个魔纹烙印,似乎感应到了我的茫然和无措,
猛地一跳!一股尖锐的、仿佛要将灵魂撕碎的剧痛毫无征兆地爆发开来!“啊——!
”我惨叫一声,抱着头痛苦地蜷缩下去,像一只被沸水烫到的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