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我们结婚纪念日买的情趣手铐,将我拷在审讯椅上,冷眼看我被轮番盘问。
他说,他只信证据,而所有证据,都指向我害死了他白月光的孩子。
他不知道,那个女人所谓的“证据”,是用我们刚成型的孩子换来的。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
他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冰冷的金属桌面。
“嗒嗒嗒。”
桌上那杯为我准备的水,早已凉透,水面倒映着我憔悴的脸,像一张揉碎的纸。
“温以宁,坦白吧。”
他终于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波澜。
不是我熟悉的会在清晨懒洋洋喊我“宁宁”的那个声音。
这是江聿,江副支队长的声音。
冷静,克制,带着不容置喙的权威。
仿佛在审问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嫌犯。
“早点交代,对你,对沈若微,都好。”
沈若微。
呵,又是这个名字。
他牺牲战友的遗孀,那个此刻正隔着单向玻璃,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用最柔弱的姿-态博取着我丈夫全部的怜悯与保护。
而我,只能从他愈发冰冷的眼神里,读出他对我的厌恶与不耐。
我抬起眼,手腕上的金属手铐冰冷刺骨。
这手铐,我认得。
是我们三周年结婚纪念日,我红着脸,作为“惊喜”送给他的礼物。
当时他还笑话我,说我一个画插画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可他转头就把这副手铐收进了他床头的抽屉里,我知道,他喜欢。
现在,他用我送他的“情趣”,将我牢牢锁在这里,审判我的“罪行”。
多讽刺。
“我没什么好交代的。”
我开口,喉咙干得像要冒火,“我没推她。”
江聿的眉头拧了起来,那是我熟悉的不耐烦的表情。
“若微已经全部告诉我了。
她说你约她见面,说有关于我战友牺牲真相的事情要告诉她,把她骗到江边。
温以宁,你为什么要去***一个刚刚失去丈夫的孕妇?”“我没有!”我几乎要尖叫起来,“是她约的我!她说她有东西要给我看!”“东西?什么东西?”,“是这个吗?”他从证物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扔在我面前。
是一支录音笔。
他按下了播放键。
里面传出我清晰的声音,带着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尖锐:“沈若微,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江聿战友的吗?”“你敢不敢发誓,你没有骗他?”“你离他远一点!你不配利用他的愧疚!”录音到这里戛然而生。
江聿关掉录音笔,黑眸沉沉地盯着我:“这些话,你敢说你没讲过?”我当然讲过。
可这是被剪辑过的!前面是沈若微如何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向我炫耀,炫耀江聿对她有多好,甚至暗示我,如果不是我占着江太太的位置,她和江聿早就在一起了。
她笑着对我说:“温以令,你知道吗?江聿看着你的时候,眼睛里是温情。
可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是星星,是化不开的愧疚和责任。
你告诉我,温情和责任,哪个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