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中奖那天，正在马桶上刷手机。彩票店的王老板打来电话时，
我差点把手机掉进马桶里。"五个亿！昆宇！你他妈的中了五个亿！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捏着的彩票，又看了看马桶里漂浮的卫生纸，突然觉得人生真他妈魔幻。
前一天我还在为房租发愁，现在却要思考怎么花掉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领奖时我戴着熊猫头套，像个傻逼一样在镜头前摆剪刀手。记者问我打算怎么用时，
我脱口而出："去拉萨开个酒吧，睡遍高原美女。
"第二天我就上了热搜：#暴发户口无遮拦##五亿熊猫侠的拉萨梦#。三个月后，
"五亿狂欢"酒吧在拉萨八廓街开张了。我花了一千万装修，吧台是用整块牦牛骨做的，
酒杯全是纯银打造，连厕所的马桶都镶了金边——没错，我就是这么俗。开业当晚，
酒吧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人。我穿着藏袍，脖子上挂满蜜蜡和天珠，活像个土财主。
"各位美女注意了！"我跳上吧台，举起酒杯，"今晚所有酒水免费，但喝我一杯酒，
就得亲我一口！"台下哄笑一片，有几个大胆的姑娘真的上来亲了我。我笑得像个二傻子，
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巅峰。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她。她坐在角落，
面前摆着一杯几乎没动过的青稞酒。黑色长发垂到腰间，皮肤白得像是从没晒过太阳。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大得离谱，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两个黑洞，能把人的魂儿吸进去。
我挤过人群，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美女，一个人？"她抬眼看了看我，
那眼神让我后背一凉——像是在看一块砧板上的肉。"你就是那个中了五亿的幸运儿？
"她的声音轻得像是怕惊动空气。"如假包换。"我咧嘴一笑，"怎么称呼？""芹菜。
""芹菜？"我差点笑出声，"这名字跟你一点都不搭。你应该叫...雪莲？或者卓玛？
""我就叫芹菜。"她抿了一口酒，"因为我妈怀我的时候，只吃得下芹菜。"我一时语塞。
这姑娘不按套路出牌。"你为什么来拉萨？"她突然问道。
"为了..."我本想说是为了睡遍高原美女，但看着她那双黑洞般的眼睛，
突然说不出口了，"为了自由吧。中奖前我是个社畜，每天挤地铁上班，活得像个行尸走肉。
"芹菜轻轻点头，长发滑落到脸颊两侧："我也是为了自由来的。""从哪来？
""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她笑了，那笑容让我莫名想起捕食前的蜘蛛。
我们聊到酒吧打烊。确切地说，是我在说，她在听。我讲了我的屌丝人生，
讲了我如何用一周时间花掉一千万，讲了我对未来的荒唐计划。芹菜只是偶尔点头，
或者发出轻轻的"嗯"声。凌晨三点，服务员开始收拾桌椅。芹菜已经喝得有点多了，
脸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我送你回去吧。"我扶起她。她没拒绝，
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我身上。走出酒吧，拉萨的夜风冷得像刀子。芹菜只穿了件单薄的藏袍，
冻得直发抖。我脱下外套裹住她，她突然抬头看我。"昆宇。""嗯？""你知道吗？
"她的声音带着醉意，"我最讨厌幸运的人。"我愣了一下，
随即大笑："那你现在应该恨死我了。""不。"她摇摇头，长发扫过我的脸，
"我觉得...你很快就会变得不幸了。"我当她在说醉话，没往心里去。按照她给的地址，
我们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这里的路灯坏了大半，
黑暗中只能听见我们的脚步声和芹菜轻微的喘息。"你住这种地方？"我皱眉，"不安全啊。
""没关系。"她轻笑，"危险的东西...往往更怕我。"她的家在四楼，没有电梯。
爬到三楼时，芹菜突然脚下一软，整个人倒在我怀里。我下意识抱住她，
她的身体冰凉得像具尸体。"芹菜？你没事吧？"她没回答，而是突然抓住我的衣领，
把我拉近。下一秒，她的嘴唇贴上了我的。那是一个冰冷的吻，带着青稞酒的味道。
当我反应过来想推开她时，她已经自己退开了。"你是我的了。"她轻声说，
眼神清醒得不像个醉汉。我后背一阵发凉，强笑道："你喝多了。"她没再说话，
掏出钥匙开门。我本想送到门口就走，但她拽着我的袖子不放。"进来坐坐。"这不是邀请，
而是命令。房间比我想象的还要简陋——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
墙上贴满了照片和剪报，我凑近一看，全是关于我的新闻和"五亿狂欢"的宣传单。
"你..."我转头想问，却发现芹菜已经脱掉了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色吊带裙。
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喜欢吗？"她歪着头问，
"我收集的关于你的一切。"我咽了口唾沫："你...跟踪我？""不。"她走到我面前，
手指划过我的胸口，"我只是...比其他人更早注意到你。从你中奖的那天起。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酒吧经理打来的。芹菜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接啊。"她说，
声音甜得发腻。我按下接听键，经理说有个醉汉在闹事。我如获大赦，连忙说马上回去处理。
"要走了？"芹菜靠在门框上。"嗯，酒吧有事。"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改天再聊。
"她没说话，只是微笑着看我。当我走到楼梯口时，她突然喊道："昆宇！"我回头。
"明天我会去酒吧应聘。"她说，"你会录用我的，对吧？"我没敢说不。第二天中午，
我顶着黑眼圈去酒吧。昨晚那个吻和芹菜墙上的剪报让我做了一宿噩梦。
经理说已经有人来应聘了，在吧台等着。我走过去，
差点没认出来——芹菜把长发扎成了马尾，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看起来像个清纯大学生。
与昨晚那个阴郁的病娇判若两人。"老板好。"她甜甜地笑，"我来应聘服务员。
"我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我有餐饮工作经验。"她递给我一份简历，
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昨晚的事，对不起。我喝多了。
"我看看简历，又看看她无辜的大眼睛，突然觉得昨晚可能是自己喝多了产生的幻觉。
"工资一个月五千，包吃住。"我说，"明天来上班？"芹菜开心地点头，
马尾辫一甩一甩的。当她转身离开时，
我注意到她后颈上有一个奇怪的纹身——一个黑色的蜘蛛。"芹菜！"我叫住她，
"你脖子后面..."她摸了摸那个纹身，笑了："哦，这个啊。是我的幸运符。
"02芹菜上班的第一天，就把酒吧的男顾客们迷得神魂颠倒。"老板，
您从哪找来这么个仙女？"常客李胖子盯着正在擦酒杯的芹菜，口水都快流到吧台上。
我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五亿的运气还没用完呗。"芹菜似乎听到了我们的对话，
转头对我眨了眨眼。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白色衬衫下的腰肢纤细得不像话。
谁能想到昨晚这个女孩还像个吸血鬼似的咬我嘴唇？"昆哥，冰柜里的啤酒要补货了。
"芹菜走过来，身上带着淡淡的藏香。当她俯身在我耳边说话时，我闻到了洗发水的柠檬味。
"知道了。"我故意大声说，好掩饰自己加速的心跳，"对了，你住的地方太偏了，
晚上下班不安全。酒吧二楼有空房间，你要不要搬过来？
"芹菜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可以吗？""当然，反正..."我话没说完，
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喂？""昆宇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个低沉的男声，
"我们是拉萨市公安局，想请您协助调查一起诈骗案。"我皱眉："什么诈骗案？
""关于您中奖的那张彩票。有些技术细节需要核实，能麻烦您明天上午来一趟局里吗？
"挂掉电话，我发现芹菜正直勾勾地盯着我。"怎么了？"她问。"没事，
警察说彩票有点问题要核实。"我摆摆手，"估计是例行公事。
"芹菜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她放下抹布，抓住我的手腕："别去。""啊？""我说，
别去。"她的指甲陷进我的肉里，"那是骗子。"我笑了："你怎么知道？
""我..."芹菜松开手，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表情，"我有个朋友在公安局上班，
他说最近有很多冒充警察的诈骗电话。"我将信将疑，
但还是把号码发给了我在公安局的朋友求证。十分钟后朋友回信：这个号码不是公安局的。
"神了！"我拍桌而起，"你怎么看出来的？"芹菜正在擦拭一个玻璃杯，闻言手一滑，
杯子摔得粉碎。"对不起！"她慌忙蹲下去捡，碎片划破了手指。血珠冒出来的瞬间，
她竟然伸出舌头舔了舔。我愣在原地。"老板？"芹菜抬头，眼神无辜，
"能帮我拿个创可贴吗？"当晚打烊后，我帮芹菜搬行李到酒吧二楼。
她的东西少得可怜——一个行李箱，一个背包，还有那个从不离身的黑色腰包。
"你就这点东西？"我问。"嗯。"芹菜坐在床边，晃着两条细腿，"我不喜欢被东西束缚。
"我的目光落在她的后颈上。那个蜘蛛纹身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像是活的。
"你这纹身...""老板。"芹菜突然打断我，"我能看看你的彩票吗？""彩票？
早交给彩票中心了啊。""不，我是说..."她歪着头，"复印件或者照片什么的。
五个亿呢，你总该留个纪念吧？"我挠挠头："还真没有。"芹菜笑了，
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你真奇怪。一般人中奖后恨不得把彩票裱起来。""我是一般人吗？
"我得意地挑眉，"我可是..."我的话戛然而止。芹菜不知何时站到了我面前，
近得能数清她的睫毛。她伸手整理我的衣领，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我的喉结。"老板，
"她轻声说，"你知道吗？蜘蛛交配后，雌蜘蛛会把雄蜘蛛吃掉。
"我咽了口唾沫："所、所以呢？""所以，"她踮起脚，呼吸喷在我耳边，
"聪明的雄蜘蛛会在交配前...准备好逃跑路线。"说完，她突然退开，
又变回了那个清纯服务员："老板晚安！明天见！"门关上了。我站在原地，
半天没回过神来。第二天一早，我被敲门声吵醒。开门一看，
芹菜端着早餐站在门外——酥油茶、糌粑，还有两个煎蛋。"早安！"她笑得阳光灿烂，
"我做了早餐。"我受宠若惊："这么贤惠？""毕竟现在你是我的房东嘛。
"芹菜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我狼吞虎咽时，
芹菜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东摸摸西看看。"找什么呢？"我问。"没什么。
"她停在我的书桌前，"老板，我能用一下你的电脑吗？想查点资料。""用吧，
密码是五个亿的拼音。"芹菜扑哧一笑："真是符合你的风格。"我吃完早餐去洗澡，
回来时发现芹菜已经不在房间了。电脑还开着，屏幕上是一个文档，
标题是《拉萨旅游攻略》。"这丫头..."我笑着摇头，正要合上电脑，
突然瞥见任务栏有个闪烁的图标。点开一看，是我的银行账户页面。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页面上显示的是我的主账户余额——还剩三亿八千万。问题是，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芹菜我的网银密码。我颤抖着手点开操作记录。
最近一笔是今早九点零五分转出的两百万，收款方是一个叫"雪域天珠"的公司。
这正是芹菜用我电脑的时间。我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手机铃声惊醒了我。
是芹菜。"老板！"她的声音欢快得像只小鸟，"我在楼下发现一只受伤的小猫，
能带它去看兽医吗？费用从我工资里扣！"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屏幕上，
我的账户余额刺得眼睛生疼。"老板？你在听吗？""在..."我艰难地开口，"去吧，
钱...钱我出。""谢谢老板！你最好啦！"芹菜开心地挂断了电话。我盯着电脑屏幕，
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转账需要短信验证码。我的手机一直带在身上，
她是怎么...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相框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我中奖后拍的照片，
原本端正地摆在那里，现在却微微歪斜。我拿起相框，发现后面贴着一个微型设备，
大小和形状都像一枚纽扣电池。03我决定陪芹菜玩这个游戏。既然她偷偷监控我，
那我就演给她看。第二天一早，我故意在摄像头前换衣服，对着镜子摆弄肌肉，
还自言自语："五亿身价就是不一样，这腹肌都更明显了。"下楼时，芹菜正在吧台擦杯子。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白色衬衫下的腰肢细得仿佛一掐就断。
谁能想到这个看似清纯的女孩昨晚黑进了我的银行账户？"老板早！"她抬头微笑，
眼睛弯成月牙，"睡得好吗？""好极了。"我咧嘴一笑，"做了个美梦，
梦见被一只小蜘蛛缠住了。"芹菜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玻璃杯差点脱手。早餐后，
我借口去银行办事，直奔拉萨最大的纹身店"墨刺"。店主是个满脸刺青的藏族大汉，
叫多吉。我给他看了手机里偷拍的芹菜纹身照片。"认识这个图案吗？
"多吉的眼神瞬间变了。他左右张望，压低声音："你从哪看到的这个？""一个朋友身上。
""这不是普通纹身。"多吉的喉结滚动，"红蜘蛛会的标记。""红蜘蛛会？
""一个...组织。"多吉明显不想多说，"你最好离有这个纹身的人远点。
"我塞给他一叠钞票。多吉犹豫片刻，凑到我耳边："他们专门盯上有钱人。
去年有个矿老板全家失踪，最后在澜沧江找到尸体，每人后颈都有蜘蛛咬痕。"离开纹身店，
我站在阳光下却感到一阵寒意。芹菜接近我是为了钱？还是...更可怕的目的？
回到酒吧时已近黄昏。推开门，我看到芹菜正在和一群男顾客谈笑风生。她穿着紧身牛仔裤，
衬得双腿修长。一个醉汉试图搂她的腰，她灵巧地躲开，脸上还保持着微笑。那一刻，
我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烦躁。"老板！"芹菜看到我，眼睛一亮，"你回来啦！"我嗯了一声，
径直走向办公室。几分钟后，芹菜端着咖啡进来。"累了吧？"她把咖啡放在桌上，
手指不经意般擦过我的手背。我抓住她的手腕："芹菜，你有什么瞒着我？
"她的瞳孔微微扩大，但很快恢复平静："老板这是什么意思？""红蜘蛛会。
"我盯着她的眼睛，"你是他们的人？"空气凝固了。芹菜的表情一点点冷下来，
那个甜美服务员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我第一晚见到的危险女孩。"你调查我？"她轻笑，
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脸，"聪明的雄蜘蛛。"我猛地将她拉近："为什么要接近我？
""一开始是为了钱。"她毫不挣扎，"五亿，够很多人拼命了。""那现在呢？
"芹菜突然吻住我。这个吻与昨晚不同，带着侵略性和血腥味。她咬破我的下唇，
舌尖舔过伤口。"现在..."她喘息着退开，"我改主意了。钱和你，我都要。
"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服务员小张愣在门口："老、老板，
有客人闹事..."芹菜瞬间变回清纯模样，慌张地整理衣服："我、我去处理！
"她小跑离开，临走还回头冲我眨眨眼。我摸了摸刺痛的嘴唇，血液的腥甜还在舌尖萦绕。
桌上咖啡杯下压着一张纸条：今晚打烊后别走，给你看个好东西。——你的小蜘蛛
夜幕降临，酒吧渐渐热闹起来。我坐在角落观察芹菜。她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客人之间，
甜美的笑容让人根本想不到她后颈藏着致命毒蛛。凌晨两点，最后一位客人离开。
芹菜锁上门，转身时已经换了一副表情——慵懒、危险，像只餍足的猫。"跟我来。
"她牵着我的手，带我上到三楼一间我从没去过的储藏室。房间中央摆着一台电脑，
上贴满了我的照片——中奖前的上班路上、挤地铁、吃泡面...甚至有我租住的破旧公寓。
"你跟踪我多久了？"我声音发紧。"从你买那张彩票开始。"芹菜打开电脑，
屏幕上显示着我的银行账户，"红蜘蛛会盯上你了，我是他们派来的。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转过身，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
露出那个蜘蛛纹身："因为它已经开始变色了。"在电脑屏幕的蓝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