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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夜,向来是柳随风的猎场。水汽氤氲的窄巷,

雕花窗棂后泄出暖黄的烛光与女子低低的娇笑,

空气里浮动着甜腻的脂粉香和潮湿青苔的气息。柳随风像一片真正的柳叶,

无声无息地掠过黛瓦粉墙,宽大的素色袍袖在夜风中灌满了,竟显出几分飘逸出尘的假象。

他生得极好,面如冠玉,长眉斜飞入鬓,一双桃花眼天生带笑,流转间便漾开一片潋滟春水。

这副皮囊,加上他刻意温存体贴的做派,

使得他“江南第一风流”的名号在脂粉堆里愈发响亮。他从不强求,

只挑那些颜色顶尖、心思也活络的闺阁小姐下手,彼此心照不宣,各取所需。春风一度后,

他留下价值不菲的珠钗或玉佩,便如露水般消失,徒留一段绮梦供人回味。久而久之,

竟真有小姐们私下盼着那袭素袍能飘落自家窗台。然而今夜,

柳随风却在这片熟稔的温柔乡里感到了无趣。那些娇媚的笑靥,婉转的莺声,

精心妆点的眉眼,看多了,竟像同一张画皮上拓印下来的,失了鲜活。

他懒洋洋地倚在一处高耸的马头墙阴影里,指尖捻着一片刚摘下的嫩柳叶,

百无聊赖地听着墙内丝竹管弦靡靡之音,心头却像被江南的梅雨浸透了,沉甸甸地发闷。

“腻了……”他无声地叹息,桃花眼里难得浮起一丝倦怠。就在他打算拂袖离去,

寻个清静酒肆独酌时,巷口拐角处,一个身影倏然撞入眼帘。月华如水,

清泠泠地泼洒在青石板路上。那身影正背对着他,纤秀,挺拔,像一株新抽的翠竹,

裹在一件式样极简、颜色素净的宽大斗篷里。斗篷的兜帽低低压着,

只露出一截线条优美得惊人的颈子,在月光下泛着冷玉般细腻莹润的光泽。那人步履极快,

却异常轻盈,行走间斗篷下摆微微拂动,竟不带起一丝尘土,仿佛足不沾地。

柳随风捻着柳叶的手指蓦地顿住。一股奇异的、近乎尖锐的麻痒感,从心口猝不及防地窜起,

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将那点沉沉的倦意冲刷得一干二净。他见过无数美人,环肥燕瘦,

浓艳清丽,却从未见过这样……干净到近乎孤绝的背影。没有一丝脂粉气,

没有半分刻意的姿态,只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清冷,像雪山顶上无人触碰的新雪。

那背影在巷口一闪,便折入一条通往郊野荒僻处的岔路。柳随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身体已先于念头行动。他像一缕被那背影牵引的幽魂,悄无声息地从高墙阴影中滑出,

足尖在湿滑的青苔上一点,整个人便如轻烟般融入更深的夜色,紧紧缀了上去。

他引以为傲的轻功在此刻发挥到极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前方的身影始终没有回头,

似乎对身后的“尾巴”毫无察觉。脚下的路越来越荒凉,两旁废弃的屋舍多了起来,

虫鸣声在草丛里织成一片细密的网。最终,那身影停在一座孤零零的小院前。院墙低矮,

墙头爬满枯萎的藤蔓,黑黢黢的门扉紧闭着,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萧索。身影推门而入,

吱呀一声轻响,门随即关上,将柳随风隔绝在外。柳随风隐在一丛茂密的芭蕉叶后,

屏息观察。小院死寂,只有风声掠过枯藤的呜咽。方才那惊鸿一瞥带来的灼热心跳,

此刻在荒凉环境的反衬下,反而燃烧得更旺,带着一种近乎冒险的***。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桃花眼里重新燃起熟悉的、猎手般的光芒。如此清冷孤绝的佳人,

藏在这等荒僻所在……有趣,实在有趣!他没有走正门。绕着低矮的院墙走了半圈,

选了一处藤蔓最厚的地方,身形如狸猫般轻巧一翻,无声无息地落入院内。

小院比外面看着更显空旷,只有一间孤零零的正屋,窗纸破损了几处,

透出屋内一点摇曳昏黄的光晕。他侧耳细听,屋内静得出奇,

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柳随风的心跳又快了几分。他蹑足潜踪,

如履薄冰般靠近那扇破旧的木窗,指尖沾了唾沫,小心翼翼地捅破一处窗纸,

凑上一只眼窥视。屋内陈设简陋到了寒酸的地步。一张旧木桌,一条瘸腿凳子,

靠墙一张挂着灰扑扑帐子的架子床。桌上油灯如豆,光线昏暗。

那抹素色的身影正背对着窗户,站在桌边,似乎在倒水。宽大的斗篷已经解下,搭在椅背上。

里面穿着一身同样素净的青色布衫,勾勒出窄窄的腰身和清瘦的肩背线条。

灯光勾勒出侧脸的轮廓,鼻梁秀挺,下颌线条清晰而利落,皮肤在昏黄光线下显得异常白皙。

柳随风呼吸一窒,只觉得那侧影如冰雕玉琢,清冷得没有一丝烟火气。他看不清全貌,

但仅凭这惊心动魄的侧影和那份遗世独立的气质,已足以让他断定,此等绝色,平生仅见!

他按捺住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目光急急扫过屋内。床!那张挂着旧帐子的架子床,

床底漆黑一片,正是绝佳的藏身之所!时机稍纵即逝,屋内那人似乎已倒好了水,正要转身。

柳随风再不迟疑。他屏住呼吸,身形快如鬼魅,趁着那人转身走向桌子的刹那,

悄无声息地溜到房门口。老旧的门轴发出一声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响,

被他用一股巧劲推开一道窄缝,整个人如游鱼般滑了进去,紧接着就地一滚,

悄无声息地隐入了那张架子床的黑暗床底。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床底积了厚厚一层灰尘,带着陈年的霉味,柳随风却毫不在意,

只觉得一股混杂着紧张、兴奋和志在必得的滚烫血液在四肢百骸中奔涌。

他蜷缩在狭小的空间里,视线透过垂落床沿的破旧帐子下摆,

紧盯着屋内那双穿着朴素布鞋的脚。那双脚停在桌边片刻,似乎在喝水,然后走向门口,

插上了门栓。轻微的落栓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接着,那双脚走向油灯。

噗——一声轻响,屋内唯一的光源熄灭了。浓稠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只有窗外惨淡的月光勉强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就是此刻!柳随风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

如同蓄满力的弓弦。他猛地从床底窜出,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股劲风直扑床榻!黑暗中,

他精准地扑向记忆中床铺的位置,双臂张开,意图将那个清冷的身影紧紧拥入怀中。然而,

他抱了个空。预想中温软馨香的躯体并未出现。扑空的瞬间,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腥气的锋锐感,毫无征兆地贴上了他颈侧最脆弱的大动脉。

那寒意如此凛冽,瞬间穿透皮肤,直抵骨髓,冻结了他所有的动作和血液。

柳随风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灭顶的恐惧感攫住了他。他僵在原地,

连呼吸都停滞了。一个声音在他耳畔响起,近在咫尺,却冷得像冰窖里冻过的铁器,

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非人的平静,没有丝毫女子应有的惊慌或愤怒:“别动。”声音不高,

却字字如冰锥,砸在柳随风的心上。那音质清冽,雌雄莫辨,

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力量。柳随风脑中一片空白,他引以为傲的轻功、风流手段,

在这绝对的死亡威胁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女……女侠饶命!

”他几乎是本能地嘶喊出来,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在下……在下有眼无珠!

误闯宝地!绝非有意冒犯!女侠高抬贵手!饶命啊!” 他语无伦次,

平日里舌灿莲花的口才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欲在驱使着喉咙。

冰冷的刀锋又往里压了一分,细微的刺痛感传来,

柳随风甚至能感觉到一丝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下。他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

几乎要瘫倒在地。“手。”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有一个字,命令简洁得可怕。

柳随风哪敢有半点违逆,哆哆嗦嗦地将双手背到身后。黑暗中,

他感觉到一根异常坚韧、触感粗糙的绳索迅速而熟练地缠绕上他的手腕,

打了个极其复杂牢固的结。那力道极大,勒得他腕骨生疼。接着,

一块带着尘土气息、质地粗硬的布条蒙上了他的双眼,在后脑处紧紧系死。

眼前彻底陷入一片绝望的漆黑。他被粗暴地推搡着,踉跄几步,

最终被按坐在一张硬邦邦的椅子上。绳索再次缠绕上来,将他上半身死死地捆在椅背上,

动弹不得。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住了柳随风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从未离死亡如此之近。那冰冷的刀锋,那非人的平静,

那巨大的力道……这绝非寻常闺阁女子!难道遇到了行走江湖、心狠手辣的女罗刹?

或者……是官府派来捉拿他的高手?“女侠!女侠饶命!

”柳随风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哭腔,在死寂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凄惶可怜,

“在下柳随风!就是个……就是个不成器的浪荡子!真的只是……只是倾慕女侠风姿,

一时鬼迷心窍……绝无半分加害之心啊!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保证!

保证从此消失!滚得远远的!再也不敢踏入此地半步!我……我身上还有银票!都给您!

求您饶我一命……”他搜肠刮肚,涕泪横流地诉说着,赌咒发誓,卑微乞怜,

只求那一线生机。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沉默。黑暗中,

他甚至无法确定那个可怕的存在是否还在他面前。时间在极度的恐惧中被无限拉长。

每一息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汗水浸透了他的后背,黏腻冰冷。手腕和身上的绳索越勒越紧,

血液不通带来的麻木感开始蔓延。他竖起耳朵,捕捉着黑暗中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风声,

虫鸣,远处模糊的犬吠,唯独没有那个人的呼吸声。那人仿佛凭空消失了,又或者,

一直如幽灵般站在他面前,冷冷地欣赏着他的恐惧。他反复哀求,声音从凄厉到嘶哑,

从痛哭流涕到语无伦次。他许诺金山银山,许诺远走高飞,

甚至许诺洗心革面……所有的话都如同石沉大海。这份沉默,比任何酷刑都更令人崩溃。

它像一张巨大的磨盘,一点点碾碎柳随风的意志。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和虚弱。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柳随风的精神几近崩溃,意识开始模糊之际,

窗外传来第一声遥远的、模糊的鸡鸣。天,快亮了。那声鸡鸣仿佛一个信号。

柳随风僵硬的身体猛地一颤,几乎要熄灭的恐惧之火又微弱地燃烧起来。他屏住呼吸,

全身的感官都绷紧到了极致。黑暗中,响起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几乎微不可闻。

脚步声停在他面前。柳随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浑身肌肉绷紧,

等待着最终的裁决——是冰冷的刀锋割开喉咙?还是……一丝渺茫的生机?

他感觉到一只手伸过来,不是冲他的咽喉,而是落在他身后的绳结上。动作干脆利落,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手腕和身上的束缚骤然一松。紧接着,蒙眼的布条也被解开了。

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他双眼剧痛,泪水瞬间涌出。他下意识地紧闭双眼,又猛地睁开一条缝,

贪婪地适应着晨光熹微的室内。模糊的视野中,他只看到一个素青色的、挺拔而清瘦的背影,

正走向那扇破旧的房门。那人没有回头,

仿佛身后这个瘫软在椅子上、涕泪横流、狼狈不堪的人,只是一团不值得多看一眼的空气。

门栓被拉开,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房门打开,那人径直走了出去,反手轻轻带上了门。

吱呀——砰。两声轻响之后,小院重归寂静,只剩下柳随风粗重而颤抖的喘息声,

以及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晨光从破窗和门缝里透进来,

照亮了简陋的屋子和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也照亮了他脸上残留的泪痕和脖子上那道干涸的、细细的血痕。他瘫在冰冷的椅子上,

手脚因为长时间的捆绑而麻木刺痛,身体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然而,比这更强烈的,

是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不甘。他就这么被放了?像个微不足道的臭虫一样,

被轻易地擒住,捆了一夜,听够了哀求,然后在天亮时,像丢垃圾一样随手丢开?没有拷问,

没有勒索,甚至没有一句警告或嘲弄。对方那彻头彻尾、居高临下的漠视,

比任何羞辱都更让柳随风感到刺痛。他“江南第一风流”的名号,他引以为傲的魅力和手段,

在那个清冷的背影面前,简直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妈的……”柳随风艰难地活动着僵硬的手腕,撑着椅子扶手试图站起来,双腿却一阵发软,

又跌坐回去。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句,声音沙哑得厉害,

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种被彻底蔑视的羞愤。他扶着墙壁,

踉踉跄跄地走出那间让他颜面扫地的屋子。清晨微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院中荒草萋萋,露水打湿了他的衣摆。他站在院中,茫然四顾,

昨夜那惊心动魄的一切,仿佛一场荒诞的噩梦。

只有颈侧那抹细微的刺痛和手腕上深红的勒痕,提醒着他那绝非虚幻。阳光渐渐刺眼起来,

驱散了夜的阴霾,也照得柳随风无所遁形。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破旧房门,

眼中残留着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彻底勾起、熊熊燃烧的不甘和执念。

“等着……”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转身,拖着依旧酸软无力的双腿,

狼狈地消失在小路尽头。晨光将他失魂落魄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接连几日,

柳随风都窝在城里最热闹的“醉仙楼”雅间里。桌上摆满了精致的酒菜,他却食不知味,

只是倚着窗,眼神空洞地望着楼下熙攘的人流。那夜的恐惧像附骨之蛆,每每想起,

颈侧那道早已结痂的细小伤痕便会隐隐作痛。然而,比恐惧更顽固地盘踞在他心头的,

是那张在黑暗中仅凭惊鸿一瞥便刻入骨髓的侧影,

是那份清冷孤绝到极致、却又带着致命吸引力的气息,

还有最后那个将他视若无物的、漠然离去的背影。不甘,像毒藤一样缠绕着他的心。

他柳随风纵横脂粉阵多年,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被人像捆猪猡一样绑了一夜,

连正眼都没瞧一下!这口气,他咽不下。更咽不下的,是对那份神秘绝色的渴望。那张脸,

那身段……他必须看到全貌!必须知道那是谁!恐惧与执念在心底反复拉锯,最终,

那点不甘的邪火彻底压倒了残余的惊悸。他猛地坐直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狠厉。

“来人!”他扬声唤道。一个机灵的小厮立刻推门进来,躬身道:“爷,您吩咐?

”柳随风从袖中摸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又掏出两张面额不小的银票,

拍在桌上:“去‘快刀门’,找他们管事的,就说我柳随风要雇人办点事。

纸上写明了地点和要求。记住,要身手最好的,嘴巴最严的。今晚,务必给我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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