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虽未损兵折将,却也因仓促撤军折损了不少粮草,只得暂时屯兵于舞阴,重整旗鼓。
中军大帐内,曹操正对着舆图沉思。
曹昂走进来时,见郭嘉、荀彧、程昱都在,便轻手轻脚地立于一旁。
“子脩来了?”
曹操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赞许,“这次多亏了你,否则我这条老命怕是要交代在宛城了。”
“父亲言重了,儿臣只是尽本分。”
曹昂躬身行礼,“不知诸位先生在商议何事?”
荀彧抚着胡须道:“主公欲重整军备,再征张绣,只是军中缺一位能统筹后勤的谋士。
奉孝擅长奇谋,仲德长于守城,皆非合适人选。”
程昱接口道:“颍川多贤才,或许可往那里寻访。”
曹操沉吟道:“我倒是想起一人,颍川戏志才,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只是性情古怪,不知能否请动。”
曹昂心中一动。
戏志才!
这位在历史上早逝的谋士,才华绝不亚于郭嘉,可惜英年早逝,未能留下太多事迹。
如果能将他招揽麾下,无疑是如虎添翼。
“父亲,儿臣愿往颍川一行。”
曹昂上前一步,“戏先生既是贤才,必不喜官府征召。
儿臣微服前往,或能以诚相待,邀其出山。”
曹操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欣慰:“好!
我儿有此担当,为父甚是欣慰。
便让曹休率五百骑兵护送你,凡事多加小心。”
三日后,曹昂换上一身布衣,带着曹休和几名亲卫,扮作行商模样,往颍川而去。
颍川自古便是文风鼎盛之地,沿途可见不少学子模样的人,或坐于树下读书,或结伴而行高谈阔论。
曹昂看着这景象,心中不禁感慨——这便是孕育了荀彧、郭嘉、陈群等众多谋士的土地啊。
他们一路打听,终于在阳翟城外的一处竹林里找到了戏志才的住处。
那是一间简陋的茅屋,西周种满了草药,门前晾晒着几捆竹简。
一个身着粗布长衫的中年男子正坐在竹椅上,手里拿着一卷书,神情专注。
他面容清瘦,颔下留着三缕短须,虽衣着朴素,却自有一股飘逸出尘的气度。
“在下曹昂,冒昧来访,敢问可是戏志才先生?”
曹昂上前拱手行礼。
戏志才抬起头,目光如炬,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淡淡道:“我便是戏志才。
阁下既知我姓名,想必不是寻常行商吧?”
曹昂心中暗赞——果然是高人,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他坦然道:“实不相瞒,在下乃魏公曹操之子曹昂。
久闻先生大名,特来拜访。”
戏志才闻言,放下书卷,微微一笑:“原来是曹公子。
只是我乃一介布衣,不懂军国大事,怕是要让公子失望了。”
曹昂知道他是在试探自己,便诚恳道:“先生过谦了。
先生之才,堪比子牙、子房,只是不愿出山罢了。
如今乱世纷争,百姓流离失所,正是需要先生这样的贤才济世安民之时。
我父心怀天下,欲平定乱世,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恳请先生相助。”
戏志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乱世之中,群雄并起,谁能最终平定天下,尚未可知。
我己习惯了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不愿再卷入纷争。”
曹昂没有气馁,继续道:“先生所言极是,如今局势确实不明朗。
但我父虽有不足之处,却有一颗平定乱世之心。
他知人善任,唯才是举,这一点,想必先生也有所耳闻。
先生若愿出山,我敢保证,父亲定会对先生言听计从,让先生得以施展毕生所学。”
戏志才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公子可知,你父亲在宛城之事?”
曹昂心中一紧,知道他指的是曹操纳邹氏之事。
他坦然道:“家父在宛城确有不妥之处,此事我亦曾劝谏过。
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家父己深刻反省,日后定会引以为戒。”
戏志才看着他,眼中露出一丝赞许:“公子倒是坦诚。
罢了,我且随你去见曹公一面,至于是否留下,还要看曹公是否真如公子所言。”
曹昂大喜过望,连忙拱手道:“多谢先生肯给我父子一个机会!”
就这样,曹昂成功请到了戏志才。
在返回舞阴的路上,戏志才与曹昂谈天论地,从经史子集到天下大势,曹昂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往往能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让戏志才颇为惊讶,对他也愈发看重。
回到舞阴大营,曹操听闻曹昂请到了戏志才,亲自出营迎接。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戏志才当即决定留在曹操麾下。
曹操大喜,任命戏志才为军师祭酒,与郭嘉一同辅佐自己。
曹昂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慨——第一步,总算成功了。
有了戏志才和郭嘉这两位顶级谋士,父亲的大业,必将更加顺利。
而自己,也将在这乱世之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