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知道,目标人物躲在巷子深处,他听见了…那急促却微弱的呼吸声。
路灯早被砸碎,只有远处霓虹的残光爬进来,在潮湿的砖墙上投下鬼影般的斑驳。
脚步声——不是逃命的慌乱,而是狩猎的节奏——从巷口碾进来,靴底碾碎玻璃碴的声响像某种倒计时。
“自己滚出来。”
声音低得像刀锋擦过颈动脉。
江烬的身影堵死了巷口,217cm的轮廓几乎吞没所有光线。
他甩了甩手腕,钢链在指间缠成绞索的形状,金属冷光映出他眉骨下那双扩散的瞳孔——兴奋的前兆。
“三。”
他踹翻垃圾桶,锈蚀的铁皮轰然炸响,惊起几只食腐的野猫。
“二。”
钢链突然抽在墙上,火星迸溅的瞬间照亮夜澜藏身的阴影。
“一。”
他笑起来,白牙森然,像终于找到玩具的猛兽。
“找到你了。”
夜澜几乎是吓得扭头就跑,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地上太滑了高跟鞋早就在逃跑途中甩丢了。
脚上的***也被磨破渗出血迹但是她丝毫不敢停下,脚上的疼痛在巨大的恐惧面前不值一提。
跑了。
江烬脸上的笑意更深,那是一种混杂着暴戾与扭曲兴致的表情。
他预料到了逃跑,却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如此干脆。
没有尖叫,没有求饶,只有近乎本能的、拼尽全力的奔逃。
这比他想象中任何一种反应都有趣得多。
巷子深处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被猛地推开,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像垂死者的哀鸣。
江烬并不急着追赶,他迈开长腿,不紧不慢地跟上。
沉重的战术靴踩在湿滑的地面上,每一步都像是死神的鼓点,清晰地传入前方那道狼狈身影的耳中。
他看见了,那双***的脚在粗糙的水泥地上留下一串细碎的、深色的印记。
空气中除了霉味和铁锈味,又多了一丝甜腥。
是血的味道。
这气味钻入鼻腔,如同最烈的催情剂,让他太阳穴的青筋跳动得更加剧烈。
巷子尽头并非生路,而是一片废弃的停车场。
几辆报废的汽车如同巨兽的骸骨,静静地卧在黑暗里。
江烬停下脚步,靠在一根水泥柱旁,将手中的钢链一圈圈重新缠绕在手腕上。
金属链条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冷酷,他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猎物在绝境中的挣扎。
江烬:“继续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的笑意,像是野兽在戏耍爪下的猎物,“让我看看,你的极限在哪里。”
他舔了舔干涩的下唇,那颗银色的唇钉在昏暗中反射出一点寒光。
客户的要求是三根肋骨,但现在,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在折断它们之前,他想先听听这只拼命忍耐的小家伙,能发出怎样悦耳的悲鸣。
夜澜转过身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的全身都湿透了大雨几乎模糊了视线,黑夜中的男人犹如恶魔一般。
她几乎是用尽自己全部的勇气,跑进了一台废弃的汽车,迅速的关上了车门。
但是却打不着火,她在心里哀求快啊!
可是这破车己经荒废很久了,夜澜急的都要把钥匙掰断了。
那个男人的身影越近,脚步声一步步像是踏在了自己的神经上。
*轰——*废弃汽车的引擎在沉寂多年后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像一头垂死的野兽被强行唤醒。
车灯撕开雨幕,光柱中,无数雨点化作了纷乱的银线。
江烬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一瞬,随即,一种更为炙热的、近乎残忍的兴奋感从眼底烧了起来。
他看到夜澜在驾驶座里回头,那一眼穿透雨帘,带着决绝和孤注一掷的勇气。
真带劲。
他非但没有恼怒,反而低低地笑出声,喉结上下滚动,胸腔里发出沉闷的共鸣。
这不再是简单的“代打”任务,己经变成了一场让他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的狩猎。
轮胎在积水的地面上尖锐地嘶叫,汽车像一头发疯的公牛,撞开锈蚀的栏杆,冲出停车场的牢笼。
江烬动了。
他没有去追那辆摇摇欲坠的汽车。
他转身,迈开长腿,以一种非人的速度冲向停车场的侧墙。
那里有一道通往地面的、几乎垂首的消防梯。
他单手抓住冰冷的铁梯,巨大的身体爆发出恐怖的力量,双臂肌肉虬结,几乎没有借助腿部蹬力,便如同一只黑色的巨猿,迅速向上攀爬。
雨水浇灌在他身上,顺着他小麦色的皮肤和狰狞的伤疤滑落。
“以为这就完了?”
他的声音被淹没在哗哗的雨声里,但那双品红色的眸子,却死死锁定着下方街道上那道狼狈逃窜的车影。
几个呼吸间,他己经翻上停车场的楼顶。
他站在天台边缘,雨水将他银白色的短发打湿,几缕发丝贴在额前。
下方,那辆破车正歪歪扭扭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狂奔。
江烬弯下腰,捡起一块被风雨侵蚀得边缘锋利的混凝土块。
他掂了掂,重量正好。
“游戏……才刚刚开始。”
他后退几步,助跑,然后纵身一跃。
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划出一道恐怖的抛物线,从三层楼高的天台精准地落向下方街道中央的一辆垃圾运输车。
“砰!”
一声巨响,卡车顶棚被他砸出一个巨大的凹陷。
他稳稳地落在车顶,像一尊从天而降的杀神,目光穿透雨幕,再次锁定了前方那辆车的尾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