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二十三年的梅雨比往年邪乎,钱庄地窖的青砖缝里渗着幽蓝水痕,跟我娘染坊里没洗干净的靛蓝染料一个样。我捏着算珠的手指头突然一麻,扎在虎口的金针猛地往里钻 —— 这是第三十七回了,自打接了谢家的印信,每逢阴雨天,左腕这烙印就跟被火钳烫过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