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姐妹情深
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准时响起，织露也一如既往地跪在门外为二人守夜。
夜风冷肃，织露今日穿的有些少，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揉揉鼻子，她再次抬眼去看廊外的天色。
浓稠如墨的夜空上，乌云遮月，不见一丝光亮，厚重的令她心生迷茫。
屋内的热气透过门缝钻出来，冷到手指麻木的织露小心往门边挪了挪，试图汲取温暖。
而就在她刚刚凑近门缝时，屋内突然传来菀云悲惨的求饶声。
织露吓了一跳，还未来得及退开门边，就被男人的怒吼声催促着进了门。
端着水盆进屋，衣衫不整的菀云狼狈跪趴在床前。
而慕霆烨则面色阴沉的穿里衣。
织露走到一旁，将水盆放下，不知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才能让这一夜的温情尽数消弭。
“世子，我说错话了，您罚我吧！”
织露的心瞬间揪起。
她洗好软布，跪在菀云身边垂头将其举起，“世子爷，您消消气。”
“菀云姑娘若是惹了您不高兴，让嬷嬷来教上一番，莫要和姐姐置气！”
慕霆烨视线停在她露出来的***手腕上。
他周身的怒气突然散去。
织露其实怕得厉害，手隐隐在发抖，但她此刻不得不为菀云勇敢一把。
当年，她们一块逃亡，食不果腹，忍饥挨饿都是小事，尚有一口冷水草叶活命。
最难熬的还是冬天，她们身上的衣服穿久了愈发单薄，只能用干茅草裹身。
最冷的那段时间，织露甚至去扒过破庙里冻死乞丐的衣服。
那是个老乞丐，瘦的像块黑铁，蜷缩着身体永远沉睡在破庙一角。
织露一边脱他臭烘烘的冷硬衣服，一边哭着道歉。
后来，她们盖着这件衣服相拥而眠，只是菀云的身体越来越差，首到她腿疾发作，病倒下来。
织露才知道，菀云夜里把大部分衣服都盖在她身上，自己却生生冻坏了腿。
如今即便屋里点着地笼，菀云这样跪着，膝盖也是承受不住的。
“你们俩真是姐妹情深。”
慕霆烨笑着对菀云勾了勾手指，随后，织露便看到了令她心惊的一幕。
菀云，爬过去了！
像一只急需主人疼爱的狸奴，手脚并用的爬向慕霆烨的腿边，任由对方的手在她弯曲的脊背上游走。
织露的脸色瞬间惨白，眼眶里热意翻涌，虽心痛如绞但她却无法阻止这一切。
只能眼睁睁看着慕霆烨亵玩她的挚友。
慕霆烨伸手将菀云搂入怀中，轻轻放在榻上，织露见状立刻收起满眼的痛色，起身要退下。
却被慕霆烨叫住。
男人扯下床上的绛红色纱帘，对织露下了命令。
“不准走。”
“不是姐妹情深吗？
那你就在这里看着！”
织露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纱幔内的菀云闻言也同样僵住了身子。
她看着身上的男人，眼里有惊恐有悲伤。
但很快，菀云就像是想到了什么，那些屈辱和难过转瞬化为她口中细细密密的娇嗔讨好。
织露强忍许久的泪水在此刻终于忍不住落下，一滴滴砸在五指紧握的手背上。
自责，难堪的情绪铺天盖地而来，令她快喘不上气来。
她不敢发出声音，指甲死死抓进掌心。
就在这时，闷闷喘息的男人突然仰着头，沙哑的喊出了她的名字。
灯火摇曳，暗香缥缈，情动之际，这位尊贵的世子口中。
居然喊的是织露的名字。
晃动的床榻上，影影绰绰里，男人如狼似虎般‘凶狠’的眼正好可以‘吞下’织露颤抖瑟缩的模样。
可爱又脆弱。
这一夜，织露于惊恐中度过。
第二日便发起高烧，起不来床。
同屋的人见她浑浑噩噩的模样，刻意在起床梳洗时弄出极大动静，有意不让她好睡。
有的嘴巴不老实，有意无意的说起昨夜梨香苑发生的事。
“昨夜某些人可是有福气了，只可惜啊~怎个福气法？
你说来听听！”
“小点声，没瞧见人家正精贵的躺在床上好生休息吗？”
众人哄笑一团，起了话头的花盈扭着腰坐到织露床边。
她秀丽的眉高高挑起，笑问：“织露，听说昨夜你看了一整晚菀云服侍世子的场景，怎么喜气没沾上，反倒得了风寒？”
“还烧得这么烫！”
说着，花盈冷冰冰的手指趁其不备，猛地钻进织露的领口，用力一扯。
冷的织露浑身颤抖，雪白的肌肤被对方一览无余。
见到看不惯的死对头如此模样，花盈笑得恶劣极了。
“大家伙都散了吧，什么都没有！”
什么没有，所有人都懂里面的意思。
“嗨，吓死我了！
还以为她是要麻雀飞上枝头了！”
“怎么，你怕她报复你啊！”
“笑死，我怕什么，要怕也是花盈怕才对吧，哈哈哈哈！”
众人笑完，闹完，这才意犹未尽的出门干活，只有织露一人在屋子里昏昏沉沉。
‘吱嘎-----’窗户被风吹开一条缝隙，冷风簌簌灌入。
昏睡的织露不自觉蜷缩起身体，恍恍惚惚做起了过往的梦。
梦里，她举着红色蜡烛，小心走在无人的王府长廊。
耳畔除了如野兽嘶吼般的风声，便只有女子崩溃的尖叫和哭声。
织露的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然后，她看见了***的菀云。
她立于月下的长廊尽头，皎洁的月光如轻纱般陇上她咬痕遍布的身体。
菀云如被暴雨打落枝头的花朵，堕入污泥，凄美而绝望的看着来寻自己的织露。
“织露，我离不开这座王府了。”
“我被世子占有了，以后我不再是我，而是他第五房侍妾。”
说着，菀云落下泪来，满目疮痍。
“织露，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啊！”
“要是我不管你就好了，要是你早点来找我，我就不会被晚归的世子发现，就不会被他侮辱……”狂风停止，菀云被一双手扯入黑暗。
任织露如何去追，都找不到菀云的身影。
她哭喊，哀嚎，跪地磕头，请求那些藏在黑暗里的家伙把菀云姐姐还回来！
她想要那个勇敢自信的菀云再次回来！
蜡烛的光芒被风吹灭，她自己也被一双有力的手扯入黑暗。
织露猛然睁开眼睛，即将脱口而出的尖叫在看见房间里的男人后，生生咽下。
“啊……”聆风捧着她手腕的动作一顿，表情尴尬。
即便看到织露惊恐的目光，他也没松开手。
“你干什么！
出去，不然我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