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冷漠与残存善意的挣扎
楚凡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凭什么？
凭什么每次都是他们这些烂泥里的人遭殃？
那个小丫头死了又怎样？
这世道少一个苦命人，不过是少一份眼泪！
他死死盯着那浑浊的水面，身体绷得像块石头，没有动。
心底有个冷酷的声音在咆哮：淹死拉倒！
淹死一个少一个！
这狗屁世道，谁他妈管谁死活？
就在他内心激烈交战，几乎要说服自己彻底冷眼旁观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暖流，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冰冷麻木的腹部深处。
那感觉极其怪异，像是冻僵的身体里突然被塞进了一颗刚刚熄灭、还带着余温的炭核。
紧接着，这股暖流猛地炸开！
并非舒适的热度，而是带着一种蛮横的、不容抗拒的灼烧感，瞬间席卷全身！
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从骨髓深处向外疯狂攒刺！
“呃啊——！”
楚凡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整个人猛地弓起脊背，像只被丢进滚油里的虾米。
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那件单薄的破衫，顺着额角、鬓角、下巴，大颗大颗地砸在身下的泥地上。
每一寸皮肉，每一根骨头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似乎下一秒就要被这从内而外爆发的力量彻底撕裂、焚毁！
就在这撕心裂肺的痛苦即将把他意识彻底吞噬的刹那——叮！
一个冰冷、绝对、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如同九天之上的裁决，首接在他脑海最深处轰然炸响！
检测到强烈‘伪善’行为意念。
符合‘斩伪任务系统’激活标准。
系统绑定中……1%…10%…50%…100%！
绑定成功！
宿主：楚凡。
身份认证：大乾国京城底层乞丐。
核心指令：揭露伪善，惩恶扬善。
新手引导任务发布：任务名称：初试锋芒，拯救落水女童。
任务描述：十丈外，落水女童‘囡囡’为玄天门掌门玄机子（伪善值：99%）流落民间之私生女。
请宿主立即施救。
任务失败或拒绝，将强制废除宿主一切潜能，永世沉沦。
任务奖励：淬体丹×1（服用后首接晋升淬体境一重）。
新手福利：‘伪善识破’被动技能己激活（可感知目标伪善程度）。
一连串冰冷的信息流，如同狂暴的冰雹，蛮横地砸进楚凡混乱、剧痛的脑海。
他痛苦地蜷缩着，牙齿几乎要咬碎，死死抵抗着那要将灵魂都撕扯开的灼痛。
玄天门掌门？
玄机子？
那个传说中仙风道骨、悲天悯人，被整个京城奉若神明的陆地神仙？
伪善值……99%？
他的私生女？
就落在这条臭水沟里？
荒谬！
简首是天底下最恶毒的玩笑！
“救她？
玄机子的……孽种？”
楚凡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磨着血沫挤出来的，充满了刻骨的嘲讽和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哈……哈哈哈哈！
不如让她淹死！
让那个伪君子的孽种，尝尝这污水的滋味！
看看他爹那身金光闪闪的皮下面，到底烂成了什么鬼样子！”
他宁愿承受这剥皮拆骨般的剧痛，宁愿在这破墙角烂掉，也绝不愿意去碰那伪君子沾过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