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烧穿我喉咙时,我正透过模糊的泪眼,看着我的夫君顾宴清。
他怀里抱着他那娇滴滴的表妹,轻声细语地哄着,仿佛我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脏东西。
“表嫂,你别怪宴清哥哥,”他那表妹掩着唇,笑意却从眼底溢出,“他从未爱过你。娶你,不过是为了气一气远在边疆的封将军罢了。”
是了,封照,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手握重兵的骠骑大将军。
我沈家一门忠良,万贯家财,全都在这场可笑的婚姻里,为他的野心和他那点不值钱的“深情”陪了葬。
意识沉入黑暗的最后一刻,我唯一的恨,是恨自己从未有过保护自己的力量。
然后,我猛地睁开了眼。
剧毒的灼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室喜庆的龙凤烛香。
我身着凤冠霞帔,正坐在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年轻而决绝的脸。
门外,喜婆高声唱喏:“吉时已到——”
我的夫君顾宴清,推门而入,手执一杆乌木秤,笑意温雅,准备为我挑开红盖头。
前世,我为这个笑容,万劫不复。
这一世,我看着他,缓缓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