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果盘走到包厢门口， 听见里面传来哄笑声。"一百万赌她撑不过三天！
" 周野的声音刺进我耳膜。
他兄弟醉醺醺地接话： "要不是这张脸像苏禾..."我手里的车厘子滚了一地。
苏禾是谁？ 等等—— 三天后不就是我生日？我端着果盘站在包厢门口，
手指紧紧扣着玻璃盘的边缘。里面传来一阵哄笑，夹杂着酒杯碰撞的声音。
周沉的声音格外清晰，带着几分醉意，又带着几分戏谑——“一百万，赌她三天内分手。
”我的呼吸猛地一滞。果盘里的车厘子晃了晃，有一颗滚落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包厢里，
他的兄弟笑得更大声了：“你认真的？林晚看着挺死心塌地的啊。”周沉嗤笑一声，
语气轻飘飘的：“她？要不是长得像苏禾，我连看都懒得看她。”苏禾。这个名字像一根针，
狠狠扎进我的耳膜。我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发出声音。——苏禾是谁？
周沉从来没提过这个人。他说过，我是他唯一认真爱过的人。他说过，
他从来没有对谁这么上心过。可现在，他轻描淡写地用一百万赌我三天内分手，
甚至……我只是某个人的替代品？我的手开始发抖，但脑子却异常清醒。不能慌。
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听到了。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推门走了进去。“聊什么呢，
这么开心？”我笑着把果盘放在桌上，声音甜得连我自己都陌生。周沉抬头看我，
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成那种温柔的笑意：“宝贝，怎么这么久？
”他伸手想拉我，我假装没看见，转身给他兄弟递水果：“张哥，尝尝这个，刚空运来的。
”张睿笑得有点尴尬，眼神飘忽：“谢谢弟妹。”我笑得更加灿烂，心里却冷得像冰。
——他们在心虚。我状似无意地坐到周沉旁边，靠在他肩上，
撒娇道：“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呀？我也要听。”周沉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搂住我的肩，
语气宠溺：“男人的话题，你听了要害羞的。”我歪着头看他，
眨了眨眼：“该不会是在说我的坏话吧？”张睿立刻摆手：“哪能啊！夸你都来不及！
”周沉捏了捏我的脸，笑得温柔：“是啊，我说我女朋友天下第一好，他们还不信。
”我看着他演戏，心里恶心得想吐。但面上，我还是娇嗔地捶了他一下：“少来，
肯定在说我坏话。”周沉笑着抓住我的手，凑过来想亲我。我偏头躲开，
假装害羞：“有人呢！”他也没坚持，只是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多完美的演技啊。
要不是亲耳听到，我大概永远都不会怀疑，这个满眼温柔的男人，背地里拿我当赌注。
聚会结束，周沉喝得有点多，我扶着他上车。他靠在我肩上，闭着眼嘟囔：“晚晚，
你真好……”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手指悄悄摸进他的外套口袋，把他的手机顺了出来。
车开到小区楼下，我轻声说：“你先上去，我买点醒酒药。”周沉迷迷糊糊地点头，
自己摇摇晃晃地进了电梯。我站在便利店门口，解锁了他的手机。
密码是我的生日——他曾经说，这是为了证明他心里只有我。多讽刺。我点开相册，
最新的一张照片，是昨天拍的。照片里的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咖啡店门口，侧脸温柔。
我盯着那张脸，心脏狠狠一缩。——和我有七分像。但比我更精致，更优雅，
像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我颤抖着手指往下滑，发现周沉存了她的几十张照片，
时间跨度长达半年。最近的一张，甚至标注了地点：澜湾酒店，2108。
我的脑子嗡嗡作响，手指不受控制地点开了他的微信。置顶聊天是我，
但下面有一个备注为“H.”的对话框。最新消息是今天下午发的——“她回来了，
明天见一面吧。”发信人：苏禾。我的眼前一阵发黑。原来……他真的有个白月光。
原来……我真的是个可笑的替身。我死死攥着手机，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就在这时，
屏幕顶端突然弹出一条新消息——H.：“别玩太过，小心她发现。”我盯着那条消息，
忽然笑了。发现？不，我不会让你们如愿的。既然你们想玩……那我就陪你们玩到底。
我把周沉的手机塞回他口袋时，手指抖得差点拿不稳。
电梯镜面反射出我苍白的脸——原来人在极度愤怒时，真的会笑出来。周沉醉得东倒西歪，
整个人挂在我身上，嘴里还含糊地喊着“晚晚”。我掐着他的腰把他拖进家门，
他倒在沙发上就开始打呼噜。空调开得太冷，我扯过毛毯盖在他身上，
动作温柔得自己都想吐。——这张沙发上个月才换的，因为他嫌之前的颜色不够“干净”。
现在想想，大概是苏禾喜欢白色。我蹲在茶几前翻他公文包，
指甲油在皮质表面刮出细小的声响。夹层里果然有东西。三张烫金邀请函，
印着“澜湾酒店周年庆典”。第一张写着苏禾的名字，日期是三年前。
第二张是个陌生女孩——徐雅，去年九月。第三张是我的。时间定在下周六，我生日那天。
手机突然在包里震动，闺蜜发来十几条语音。我躲进卫生间点开，
林小雨的尖叫差点刺穿耳膜：“晚晚你看热搜没！那个#男友用替身气白月光回头#爆了！
”“有个女生的男朋友跟你情况一模一样！”“也是假装深情，背地里拿女朋友打赌！
”我拧开水龙头，冷水哗啦啦冲着手腕。镜子里的人眼圈通红，嘴角却在上扬。多可笑啊。
我花了两年时间，以为终于遇到真爱。结果只是人家赌局里的筹码。擦干手点开热搜，
的女孩哭得妆都花了：“他手机里存着前女友几百张照片……”“我生日那天他根本没出差，
是去接机了……”评论区炸出无数类似经历：我前男友也这样！
白月光一回头就把我踹了姐妹快跑！
这种男的专门找替身最顶上那条点赞过万的评论被顶成热评：他们不是在谈恋爱，
是在玩真人版恋爱游戏我盯着屏幕笑出声，眼泪却砸在手机壳上。
周沉翻身的动静从客厅传来，我迅速锁屏。推开门的瞬间，他已经坐起来揉太阳穴，
眼神迷茫得像只大型犬。“我手机呢……”他嗓音沙哑。我从他外套口袋掏出来递过去，
顺势坐进他怀里：“头疼不疼？给你煮醒酒汤？”他低头亲我发顶，
手机屏幕却悄悄侧向另一边：“不用，你陪我就好。”——他在防我。我假装没看见，
手指在他胸口画圈圈：“下周我生日，你说要带我去澜湾酒店……”他身体明显僵了一瞬。
“那个啊……”他滑动手机的动作停了，“可能要改期，公司突然安排出差。”我仰头看他，
眨着眼睛装失望：“可我都跟小雨说了……”“乖。”他捏我下巴，语气温柔得像在哄宠物，
“回来补偿你。”我笑着点头，余光却瞥见他手机屏幕——微信对话框里，
最新消息赫然是：H.：2108房留着，老地方见他很快锁屏，但我已经记住了房号。
夜里三点，周沉睡得像死猪。我光脚蹲在阳台，用备用机注册了新微博。
搜索“苏禾+澜湾酒店”，跳出来几条三年前的打卡动态。照片里的女孩穿着香奈儿套装，
背景是酒店空中花园。配文：回国倒计时往下翻到更早的微博，
有张她和周沉的合影——他搂着她的腰，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炽热。日期停在四年前，
之后整个账号再没更新。我截屏发给林小雨，她秒回：“卧槽！这不是苏氏集团的独生女吗？
”“四年前突然出国读书，圈子里都说她家破产了……”我盯着苏禾手腕上的百达翡丽，
喉咙发紧。——原来他喜欢的是这种大小姐。难怪总嫌我背的包不够档次。
难怪每次约会都“恰好”选在澜湾酒店。手机突然震起来，
陌生号码发来短信：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男朋友附图的咖啡杯上，
口红印和我今天的色号一模一样。我盯着那个唇印，突然想起下午周沉领口蹭到的粉底。
——原来他见完白月光，还能面不改色地回来抱我。窗外开始下雨，
我靠着玻璃慢慢滑坐在地上。两年感情，原来只是他精心设计的赌局。手机又亮起来，
这次是微信好友申请。验证消息只有三个字：我是苏禾我盯着那条好友申请，
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半天没动。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水珠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
像极了我和周沉第一次约会那天的暴雨。——那天他脱下西装裹住我，自己淋得浑身湿透。
现在想想，该不会是苏禾也喜欢淋雨戏码吧？我嗤笑一声，点了通过验证。
对方秒发来一张照片——周沉熟睡的侧脸，背景明显是酒店大床房。
苏禾：他睡着的样子还是这么可爱我放大照片，他锁骨上还留着前天我咬的牙印。真行，
带着我的标记去见白月光。我慢悠悠打字：枕头太矮他会落枕，
记得垫两个对面显示正在输入，停了又停。最后发来条语音，
女声又娇又傲：“你比前两个懂事。”我按下录音键：“前两个？徐雅吗？”电话突然炸响，
周沉的名字在屏幕上疯狂跳动。我任由它响了十几秒才接，
那头是他带着睡意的声音：“宝贝去哪了？”“阳台抽烟。”我盯着雨幕，
“你领口蹭到口红了。”电话那头死寂了三秒。“客户秘书不小心……”他语速变快，
“你生气了？”我吐了个烟圈：“没啊，色号挺好看的。”挂掉电话，
苏禾又发来消息：明天下午三点，澜湾2108我摁灭烟头，突然笑出声。
——正愁没机会去呢。第二天中午，我特意换上苏禾同款白裙子，涂了她最爱的奶茶色口红。
周沉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下，眼神飘忽：“今天怎么穿这样？”“不好看吗？”我转了个圈，
“像你初恋吗？”他咖啡杯哐当砸在托盘上。我笑着替他擦手背：“开玩笑的，
晚上同学聚会，先走啦。”出租车后视镜里，他站在原地一直没动，像尊僵硬的雕像。
澜湾酒店的前台见到我时表情微妙：“林小姐又来了？”——看，连服务员都知道我是替身。
2108房门虚掩着，我直接推门进去。苏禾正对着镜子涂口红，
从镜子里瞥我一眼：“比照片上像。”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她手腕上，
那块百达翡丽晃得我眼睛疼。“周沉说你很乖。”她转过身，“要多少钱才肯分手？
”我低头玩包带：“你们赌约不是一百万吗？”她表情终于裂了：“他连这个都告诉你？
”“猜的。”我拉开椅子坐下，“毕竟徐雅拿了两百万封口费。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徐雅是谁，但苏禾的脸色瞬间煞白。她猛地站起来：“你调查我们？
”“很难吗？”我点开手机相册，“三年前9月15号，你在这间房给周沉过生日。
”照片是酒店官网扒的周年庆通稿，角落里糊得人影都看不清。
但苏禾慌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笑着凑近她：“合作啊——你不想知道他去年陪徐雅去了哪吗？”她睫毛剧烈颤抖，
香奈儿外套蹭到了粉底液。真有意思，大小姐也会慌。我甩出最后一张牌：“瑞士滑雪场，
他ins小号至今还留着合影。”其实那账号是我刚注册的，但苏禾已经彻底乱了阵脚。
她抓起手机就要打电话，我按住她手：“现在问他，他只会骗你。”窗外突然传来礼炮声，
酒店楼下开始布置周年庆展台。苏禾盯着我看了足足一分钟，突然笑了：“你想要什么？
”“你生日宴的邀请函。”我指指她放在桌上的烫金卡片，“带我去看看，
周沉到底准备了什么惊喜。”她犹豫片刻，居然真从包里抽出一张递给我：“明晚八点。
”我道谢转身，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对了，你咖啡杯上的口红……”“是周沉替我涂的。
”她得意地扬起下巴，“他说你从来不用这个色号。
”我点点头拉开门——周沉就站在走廊上，手里还拎着给我的奶茶。
奶茶从周沉手里掉下来的时候，珍珠撒了一地。他盯着我身上的白裙子，
又看看房间里脸色煞白的苏禾，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才发出声音："晚晚，你怎么在这？
"我弯腰捡起奶茶杯，吸管戳破封口的声音在走廊里格外清脆。"来学化妆啊。
"我笑着指指苏禾，"她涂口红的手法特别好，你要不要也学学？
"周沉的脸色比苏禾的粉底还白。苏禾突然冲过来拽他胳膊："阿沉，她威胁我！
"我慢悠悠喝了口奶茶："对，我说要告诉全校你当年作弊才拿的奖学金。
"——其实根本不知道她上过学，但周沉猛地甩开了苏禾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