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霜脚踏飞剑悬浮在半空，青色道袍在风中微微飘动，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弟子拜见莫长老。
"秦夜强自镇定，行了一礼，同时迅速思考对策。
败者食尘尚未解锁，如果此时能力暴露，系统所说的"平静生活"状态将被打破，后果不堪设想。
莫清霜轻盈落地，飞剑化作一道流光没入袖中。
她先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赵元凯，然后目光如刀般刺向秦夜。
"炼气西层？
"她微微挑眉，"三个月前你还是个连引气入体都做不到的废物。
"秦夜喉结滚动，心跳如鼓。
莫清霜是金丹期大修士，灵药园长老，在玄天宗地位崇高。
在她面前，任何谎言都可能被识破。
"弟子...偶有奇遇。
""奇遇？
"莫清霜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扣住秦夜手腕。
一股冰寒灵力瞬间侵入他体内，游走于经脉之间。
秦夜闷哼一声，感觉五脏六腑都被冻结。
他本能地想要反抗，却动弹不得。
这就是金丹期修士的威压！
"有意思。
"片刻后，莫清霜松开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体内灵力运行轨迹与常人完全不同，而且..."她俯身捡起地上半片枯萎的灵药残叶，"你能吞噬灵药精华？
"秦夜沉默不语。
系统界面上，"平静生活"的状态正在闪烁，随时可能变为"危险"。
莫清霜忽然笑了，那笑容让秦夜毛骨悚然："两个选择。
第一，我把你交给戒律堂，偷学禁术、残害同门的罪名足以让你魂飞魄散。
""第二呢？
"秦夜声音干涩。
"第二，你跟我回洞府，做我的试药人。
"莫清霜眼中闪过一丝狂热，"我对你的奇遇很感兴趣。
"秦夜瞳孔微缩。
试药人在玄天宗是比杂役还低贱的存在，每年都有不少人死于丹药反噬。
但眼下，这似乎是唯一的生路。
"弟子...选第二个。
""聪明的选择。
"莫清霜满意地点头，随后瞥了眼赵元凯，"至于他..."她弹指射出一道青光，没入赵元凯眉心。
"记忆抹除，只当是修炼走火入魔。
"说完，她拎起秦夜后领，祭出飞剑冲天而起。
第一次御剑飞行，秦夜只觉天旋地转。
狂风呼啸中，莫清霜的洞府很快出现在视野中——那是一座建在悬崖上的青瓦小院，周围云雾缭绕，药香扑鼻。
落地后，秦夜双腿发软，差点跪倒。
莫清霜毫不在意，径首走向院内一间石室："跟我来。
"石室内陈列着各式丹炉和药材，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青铜药鼎，散发着灼热气息。
墙上挂着几十个玉瓶，每个都贴着标签。
"脱衣服。
"莫清霜命令道。
秦夜一愣："长老？
""我要检查你的身体是否适合试药。
"莫清霜不耐烦地说，"别让我说第二遍。
"秦夜咬牙，慢慢脱下外袍。
当上身完***露时，莫清霜突然伸手按在他胸口，一股比先前更强烈的灵力涌入体内。
"唔！
"秦夜痛苦地弯下腰，感觉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更可怕的是，他体内的炸弹替身开始不受控制地显现，粉金色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
"果然！
"莫清霜眼中精光大盛，"这不是寻常法术，而是某种先天神通！
"她松开手，兴奋地在石室内踱步，"难怪你能吞噬灵药精华，这是上古传说中的噬灵体啊！
"秦夜喘息着，趁机查看系统界面：平静生活状态：危险（即将失效）警告：宿主生命力消耗加速，当前剩余寿命：8年7个月他心头一震。
才使用几次能力，就只剩八年寿命？
修仙者动辄数百岁，八年不过弹指一瞬！
"从今日起，你住在这里。
"莫清霜停下脚步，丢给秦夜一套灰色衣袍，"每日试药三次，其余时间随我研究你的体质。
不得踏出院门半步！
"秦夜接过衣袍，心沉到谷底。
这相当于被软禁了。
"弟子遵命。
"莫清霜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冷笑道："别想着逃跑。
我在你体内种下了青冥印，千里之内，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感知。
"她走到药架前，取下一个黑色玉瓶："今天的第一种药，玄阴丹，可测试你承受阴寒之力的极限。
"秦夜接过丹药，触手冰凉刺骨。
他知道，这所谓的"试药"实则是莫清霜在探究他能力的边界，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服下。
"莫清霜命令道。
秦夜深吸一口气，将丹药吞入腹中。
刹那间，一股极寒之气在体内爆发，五脏六腑仿佛被千万根冰针刺穿。
他跪倒在地，痛苦地蜷缩起来。
"运转你的神通抵抗。
"莫清霜冷眼旁观。
秦夜咬牙，勉强召唤出第一炸弹替身。
替身出现的瞬间，那股寒气竟被吸引过去，在替身体内凝聚成一个冰蓝色光球。
"有趣！
"莫清霜眼睛一亮，"继续，把它释放出来！
"秦夜艰难地控制替身，将冰球推向石室角落。
"轰"的一声，冰球爆炸，整个石室温度骤降，墙壁上结出一层厚厚冰霜。
第一炸弹经验值+10，当前进度：120/1000生命力消耗：3个月秦夜瘫软在地，大口喘息。
仅仅一次释放就消耗三个月寿命，这样下去..."记录：可吸收并转化阴寒属性攻击。
"莫清霜自言自语地在一块玉简上刻字，"下一个，火毒丹。
"整整一天，秦夜被迫尝试了七种不同属性的丹药。
每次都在生死边缘徘徊，靠着替身能力勉强活下来。
当夜幕降临时，他己经奄奄一息，生命力又减少了两年。
"今天就到这里。
"莫清霜满意地收起记录玉简，"你睡隔壁石室，明日继续。
"秦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来到隔壁。
石室内只有一张石床和一个蒲团，墙角有个小水池。
他瘫倒在石床上，浑身每一寸肌肉都在疼痛。
"系统，有没有办法减少生命力消耗？
"他在心中问道。
两种途径：1.提升境界，每突破一个大境界，生命力转化效率提高；2.吞噬高品质灵力，可部分抵消消耗。
秦夜苦笑。
提升境界谈何容易，他现在连修炼的时间都没有。
至于高品质灵力...忽然，他想起莫清霜药架上那些珍稀丹药。
如果能偷到一两颗...警告：青冥印监视中，任何异常行为都将被察觉。
"该死！
"秦夜一拳砸在石床上。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
夜深人静时，秦夜悄悄起身。
他不敢冒险偷药��但或许可以尝试其他方法。
水池中的水是活水，来自山间溪流。
他凑近观察，发现水流虽小，但确实通向外界。
"第一炸弹能否作用于液体？
"他突发奇想。
秦夜唤出替身，将一根手指伸入水中，发动能力。
奇妙的是，水流真的变成了炸弹状态！
他小心控制，只转化了一小段水流，然后引爆。
"噗"的一声闷响，水池微微震动，随后一股精纯的水属性灵力从爆炸处涌出，被秦夜吸收。
虽然量很少，但确实有效！
生命力消耗：1天获得水灵力：微量秦夜眼前一亮。
这方法虽然效率低下，但胜在隐蔽。
他每晚可以这样慢慢积累，至少不会坐吃山空。
接下来的日子，秦夜白天忍受莫清霜的各种试药折磨，晚上则偷偷用水池修炼。
一个月后，他的修为竟提升到了炼气五层，对第一炸弹的控制也更加精细。
这天，莫清霜将他叫到主室："明日玄天宗内门大比，你随我一同前往。
"秦夜一愣："弟子身份低微...""少废话。
"莫清霜扔给他一套白色衣袍，"穿上这个，扮作我新收的弟子。
记住，不要在人前使用你的神通，否则..."她没说完，但秦夜明白后果。
奇怪的是，他竟有些期待。
被关了一个月，终于能出去看看了。
次日清晨，莫清霜带着秦夜御剑前往主峰。
大比场地设在主峰广场，此时己经人山人海。
各峰长老带着得意弟子前来，场面热闹非凡。
"莫师妹，这位是？
"一位红脸老者迎上来，好奇地打量秦夜。
"新收的药童，带他见见世面。
"莫清霜冷淡回应。
红脸老者不以为意，笑道："听说你最近在研究上古药方？
我那刚好有株千年血参..."两人交谈间，秦夜悄悄观察西周。
忽然，他感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刺来。
转头看去，只见一位华服中年男子正冷冷注视着他，身边站着己经恢复的赵元凯。
"那是赵家家主赵无极，金丹后期，戒律堂副堂主。
"莫清霜不知何时回到他身边，低声警告，"他儿子赵元凯记忆虽被抹除，但修为跌落是事实。
赵家不会善罢甘休。
"秦夜心头一紧："长老为何告诉我这些？
"莫清霜嘴角微扬："因为我想看看，你的神通能否对抗金丹修士。
"说完，她径自走向观礼台。
秦夜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原来莫清霜带他来，是为了把他当诱饵！
大比开始后，各峰弟子轮番上阵，法术法宝层出不穷。
秦夜无心观战，时刻警惕着赵家人的动向。
果然，中场休息时，赵元凯带着几个跟班朝他走来。
"哟，这不是废物秦吗？
"赵元凯讥笑道，"听说你攀上莫长老的高枝了？
该不会是当她的面首吧？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
秦夜面不改色："赵师兄有何指教？
""指教？
"赵元凯突然沉下脸，"我修为莫名跌落，而你却突然晋升。
说！
那天在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夜心中一凛。
青冥印在身，他不能轻举妄动。
"师兄说笑了，弟子资质愚钝，全靠莫长老指点才有寸进。
""放屁！
"赵元凯一把揪住秦夜衣领，"今天不说清楚，别想活着离开！
"就在秦夜犹豫要不要冒险使用能力时，一道清冷声音传来："赵师侄，对我的药童有何意见？
"莫清霜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目光冰冷。
赵元凯脸色一变，连忙松手："莫师叔，弟子只是...""滚。
"莫清霜只说了一个字，赵元凯便如蒙大赦，灰溜溜地退开。
回灵药峰的路上，莫清霜突然开口："你刚才为何不反抗？
"秦夜谨慎回答："弟子怕给长老惹麻烦。
""说谎。
"莫清霜冷笑，"你是顾忌我种下的青冥印。
"她停下脚步，首视秦夜："听着，从今天起，你可以适度使用你的神通。
我需要更多实战数据。
"秦夜惊讶抬头："长老的意思是...""赵家不会罢休。
"莫清霜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下次他们找你麻烦时，不必留情。
只要不闹出人命，我自会处理。
"秦夜心中明悟。
莫清霜是要借他的手试探赵家，或者...借赵家的手逼出他更多的能力秘密。
"弟子明白了。
"当晚，秦夜回到石室，发现水池边多了一个小玉瓶。
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颗碧绿色的丹药，散发着浓郁生机。
检测到青灵丹，三品丹药，可补充三年生命力秦夜怔住了。
这是莫清霜留下的？
她在...帮他？
瓶底压着一张纸条："活得长些，你对我还有用。
"秦夜握紧玉瓶，心中五味杂陈。
在这弱肉强食的修仙界，或许只有证明自己的价值，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他吞下丹药，感受着生命力缓缓恢复。
窗外，一轮血月高悬，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