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晨，我们离婚吧。"柳如烟坐在沙发上，将一张五百万的支票推到我面前，
神情冷漠得像在处理一桩普通的法律案件。我握着刚买的奶茶，还没来得及喝一口，
手就僵在半空中。"你说什么？""我说，我们离婚。"她重复了一遍，语气依然平静，
"这是五百万，算是对你这三年的补偿。"三年？我和柳如烟结婚才两年，
她说的三年是什么意思？客厅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稠密，我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在耳边轰鸣。
外面的车水马龙声显得格外刺耳，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为什么？"我放下奶茶，
声音有些发抖。柳如烟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但很快被坚决取代："我们不合适。""哪里不合适？"我追问，"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我可以改。"她轻笑一声，那笑容刺得我心口发疼："江晨，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了。
"太老实？这算什么理由？我是市局刑警队的队长，三年来破案无数，
在外人眼里是个铁骨铮铮的男人。但在这个家里，在她面前，
我确实是个老实到有些愚蠢的丈夫。每天下班再晚，我都会给她带夜宵；她说想吃什么，
我会大老远跑去买；她加班到深夜，我会在楼下等她，只为了陪她一起回家。
可现在她告诉我，我太老实了。"如烟，我们有什么问题可以慢慢解决，为什么一定要离婚？
"我试图抓住她的手，但被她躲开了。"没有为什么。"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职业套装，
"我已经想好了，这段婚姻对我来说是个错误。"错误？我们相识五年，恋爱三年，
结婚两年。她说这是个错误？"是不是有别人了？"我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柳如烟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正常："没有。""那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昨天晚上你还跟我说下个月去马尔代夫度假。""计划赶不上变化。"她的回答依然冷漠。
我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精致的妆容，得体的着装，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律师的干练。
这是我深爱了八年的女人，可现在她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我不同意。"我说。
"你同不同意都一样。"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字了。
房子归你，车子归我，其他财产五五分成，再加上这五百万。"我拿起协议书，
上面密密麻麻的条款看得我眼花缭乱。最后一页，她的签名工整漂亮，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理性到冰冷。"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些？""一个月前。"一个月前？
那时候我们还在讨论要不要生个孩子，她还说想要个女儿，像她一样聪明漂亮。
原来那个时候，她已经在准备离婚了。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一个人演了一个月的独角戏。"我需要理由。"我看着她，"你至少要给我一个理由。
"柳如烟沉默了片刻，最后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什么意思？""你是个好人，
江晨，但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她拿起包准备离开，"协议书你看看，
没问题的话明天去民政局。""等等。"我叫住她，"今天晚上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她停在门口，背对着我说："没什么好谈的，这是我深思熟虑的决定。"说完，
她就离开了。房门"咔嚓"一声关上，整个房子瞬间安静下来。我坐在沙发上，
看着茶几上的支票和离婚协议书，感觉自己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坍塌了。五百万，
对于一个月薪八千的刑警来说，确实是一笔巨款。可她以为钱能解决一切问题吗？
我拿起手机，想给她打电话，但号码拨了一半又停下了。她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再纠缠下去只会让彼此更难堪。但我不甘心。八年的感情，两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连个像样的解释都没有？我重新仔细看了一遍离婚协议书，条款非常详细，
几乎考虑到了所有可能的情况。这种专业程度，不是一天两天能准备出来的。
她说准备了一个月，恐怕不止。我想起最近这段时间她的变化：经常加班到很晚，
周末也要去律师事务所处理案子，对我越来越冷淡，甚至很久没有夫妻生活了。
我以为她是工作压力大，还特意买了她爱吃的甜品，想要哄她开心。原来，
她是在准备离开我。第二章夜里十一点，我还坐在客厅里，
离婚协议书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柳如烟没有回来。她平时最晚十点就到家了，
今天这个时候还没回来，说明她根本不打算回来了。我给她发了条微信："你在哪里？
"过了半个小时，她才回复："在酒店，明天我们去民政局。"酒店？她为什么要住酒店？
家里有什么不能待的吗？我又发了一条："我们见面谈谈。"这次她回复得很快："没必要。
"没必要？八年的感情，在她眼里连谈一谈的必要都没有？我关了手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这张大床上还残留着她的体香，枕头上有她的长发，梳妆台上摆着她的化妆品。
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但人已经不在了。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
给她做了她爱吃的小笼包和豆浆。也许她会回来拿东西，到时候我们还能再谈谈。
但直到中午，她都没有出现。下午三点，她发来微信："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我看着这条消息，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最终，我还是换了身正装，开车去了民政局。
柳如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整个人看起来既专业又疏离。"来了。"她看到我，语气平淡得像在跟陌生人打招呼。
"你确定要这样吗？"我最后问了一次。"确定。"她毫不犹豫。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很熟练地处理着我们的离婚手续，他们见过太多这样的夫妻，
对我们的情况见怪不怪。"请问离婚原因是什么？"工作人员问。"性格不合。
"柳如烟抢先回答。性格不合？我们相处了八年，如果真的性格不合，早就该发现了。
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先生，您同意这个理由吗？"工作人员看向我。我看了柳如烟一眼，
她的表情依然冷漠，眼中没有一丝留恋。"同意。"我说。很快，
两本红色的结婚证变成了两张绿色的离婚证。"祝你们以后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工作人员说着客套话。柳如烟收起离婚证，转身就要走。"等等。"我叫住她，
"你的东西还在家里。""改天我去拿。"她头也不回。"如烟。"我追了上去，
"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就消失了。"江晨，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既然决定分开，就要学会体面地告别。
"她说，"你是个好人，会找到更合适的人的。"说完，她就上了一辆出租车，
消失在车流中。我站在民政局门口，看着手里的离婚证，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刚才在里面的时候，我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她会在最后一刻改变主意。但现在看来，
我想多了。她早就下定决心了，而我只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晚上回到家，
空荡荡的房子让我觉得异常冷清。我打开电视，随便调了个频道，但心思完全不在上面。
手机响了，我以为是柳如烟，但看到是同事张伟的号码。"老江，听说你离婚了？
"张伟的声音里透着关切。消息传得真快。"嗯。"我没有多解释。"要不要出来喝点？
""不了，我想一个人静静。""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挂了电话，
我坐在沙发上发呆。突然想起柳如烟昨天说的话：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什么叫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都是大学毕业，都在这个城市工作生活，她是律师，
我是警察，虽然收入有差距，但也不至于是两个世界的人吧？
除非...除非她攀上了更高的枝头。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我就觉得自己想多了。
柳如烟虽然现实，但不是那种为了钱就抛弃一切的女人。但转念一想，五百万的分手费，
对于一个月薪两万的律师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她哪来这么多钱？第三章第二天是周末，
我原本打算在家休息，但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实在待不下去，就去了局里。
刑警队周末也有人值班，我到的时候，张伟正在整理案卷。"老江，你怎么来了？
"张伟看到我有些意外。"在家待着无聊。"我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昨天的事，
你还好吧？"张伟关切地问。"还行。"我不想多谈。"其实离婚也不是什么坏事，
"张伟试图安慰我，"你们本来就不合适。""为什么这么说？""你想想，
你一个月薪八千的刑警，她月薪两万的律师，而且还经常接一些高端客户的案子，
收入差距摆在那里。"收入差距？我和柳如烟从来没有因为钱的问题吵过架，
她也从来没有嫌弃过我赚得少。"而且，"张伟继续说，
"她那个律师事务所的客户都是什么人？非富即贵的，她接触的圈子和我们完全不一样。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柳如烟工作的律师事务所是市里最顶级的，
专门为大企业和富豪提供法律服务。她经常要参加各种商务酒会，接触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
而我呢？除了同事，就是犯罪嫌疑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敏锐地察觉到张伟话里有话。张伟犹豫了一下，最后说："上个月我去华尔街酒店办案，
看到你老婆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吃饭。""什么？"我猛地抬起头。"就是在包厢里，
那个男人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开的是玛莎拉蒂。"张伟小心翼翼地说，
"我当时以为是工作关系，就没跟你说。"华尔街酒店是市里最高档的酒店，
包厢一餐饭就要几千块钱。"你看清楚那个男人的样子了吗？""看清楚了，三十多岁，
穿着很讲究，一看就是有钱人。"张伟描述着，"而且他们两个人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亲密？我感觉胸口像被锤子重重砸了一下。"是什么时候？""大概三周前吧。"三周前，
正好是柳如烟说她开始准备离婚协议的时候。"你还记得其他细节吗？
""我记得那个男人的车牌号。"张伟说，"要不要我帮你查一下？""算了。"我摆摆手，
"都已经离婚了，查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但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大。
如果柳如烟真的有了别人，为什么不直接说？为什么要编造那些理由？还有那五百万，
她一个律师哪来这么多现金？下班回家的路上，我路过华尔街酒店，忍不住停了下来。
酒店的停车场里停着各种豪车，奔驰、宝马、奥迪，还有几辆我叫不出名字的超跑。
我想起张伟说的玛莎拉蒂，在这里确实不算什么。我正要离开，
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酒店里走出来。是柳如烟。她换了一身红色的连衣裙，
化着精致的妆，整个人看起来光彩照人。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
大概三十五岁左右，身材高大，气质不凡。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向停车场，
男人很绅士地为柳如烟打开了车门。那是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总裁，车牌号我记住了。
看到这一幕，我终于明白了什么。难怪她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难怪她要离婚，
难怪她能拿出五百万的分手费。原来她早就找到了新的依靠。车子启动，扬长而去。
我坐在自己的老款桑塔纳里，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昨天她还在跟我说什么体面告别，
今天就和别的男人出现在高档酒店。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在她心里变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回到家，我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那个车牌号。作为刑警，
我有查询车辆信息的权限。很快，车主的信息出现在屏幕上。韩志远，32岁，
韩氏集团董事长，资产过亿。韩氏集团我知道，是市里最大的房地产开发公司，
老总韩志远是个很有名的富二代，经常出现在财经新闻里。原来柳如烟的新欢是他。
一个亿万富翁对比一个月薪八千的刑警，确实不在一个世界里。
我想起昨天柳如烟说的话：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现在我明白了，她想要的生活，
是豪车、豪宅、高档酒店，是我这个刑警永远给不了的生活。而韩志远，能给她这一切。
第四章我没有睡好，脑子里反复播放着昨天看到的那一幕。
柳如烟和韩志远的互动看起来很自然，显然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而我，
直到离婚了才知道这一切。早上起来，我决定去找一些答案。
我开车到了柳如烟工作的律师事务所，想要了解一些情况。"江队长，您怎么来了？
"前台的小姑娘认识我，看到我有些意外。"如烟在吗？""柳律师请假了，
说是要出差几天。"出差？还是和韩志远一起？"她最近接的什么案子？"我试探性地问。
"这个..."小姑娘有些为难，"案子信息我不能随便透露。""我是她丈夫。"我说，
但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说错了，"前夫。"小姑娘更加惊讶："你们离婚了？
"消息在律师事务所传得比警局还快。"是的。"我没有多解释。"那我更不能告诉您了，
这是职业规范。"小姑娘客气地拒绝了我。我没有继续为难她，转身离开了律师事务所。
在楼下，我碰到了柳如烟的同事李媛，她是柳如烟在律师事务所最好的朋友。"江哥，
你怎么在这里？"李媛看到我有些惊讶。"找如烟有点事。"我说。"她没跟你说吗？
她去海南出差了，说是要谈一个大项目。"李媛说，"估计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海南？
和韩志远一起的旅行？"江哥，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李媛关切地问。
"没事。"我勉强笑了笑，"对了，如烟最近接的什么案子？""房地产项目的法律顾问，
客户是韩氏集团。"李媛说，"这可是个大客户，如烟为了这个案子准备了好几个月呢。
"韩氏集团？原来如此。柳如烟是通过工作认识韩志远的，
然后一步步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关系。"他们合作多久了？"我继续问。
"大概半年前开始接触的吧，韩总经常来事务所，有时候还会请大家吃饭。"李媛说，
"不过最近几个月，好像都是单独找如烟商量事情。"单独商量事情？
商量的恐怕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江哥，你问这些干什么？"李媛突然意识到什么，
"你们不会是吵架了吧？""没有，就是随便问问。"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我们离婚的事。
但李媛显然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江哥，
如烟她..."李媛欲言又止。"她怎么了？""算了，我不应该说这些。"李媛摇摇头，
"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吧。""李媛，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直接说了出来。"什么？
"李媛大吃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昨天。"李媛沉默了很久，
最后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有些怀疑了。""怀疑什么？""如烟最近的变化很大，
经常加班到很晚，周末也不休息，而且..."李媛停顿了一下，
"而且她最近买了很多奢侈品，包包、首饰、衣服，都是很贵的牌子。"奢侈品？
以柳如烟的收入，确实买得起一些品牌货，但如果经常买的话，财务压力应该很大。
除非有人替她买单。"她跟韩志远的关系，是不是超出了工作范围？"我直接问。
李媛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才小声说："我觉得是的。
有好几次我看到韩总给她送花，还有一次在停车场看到她上了韩总的车。"果然如此。
柳如烟和韩志远的关系，早就不是简单的律师和客户了。"江哥，对不起，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李媛内疚地说。"没关系，这不怪你。"我摇摇头，
"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吗？""具体时间我不清楚，但大概是三个月前吧。
"李媛回忆着，"那时候如烟突然变得很开心，经常哼歌，整个人的状态都不一样了。
"三个月前？那时候我还在为她的好心情感到高兴，以为是工作顺利了，
还专门买了她爱吃的甜品庆祝。原来她的好心情，是因为有了新的爱情。而我，
还在那里像个傻子一样为她高兴。"江哥，你还好吧？"李媛担心地看着我。"我没事。
"我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江哥，虽然如烟这样做不对，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李媛说。我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走在街上，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不真实起来。三个月前，柳如烟就已经背叛了我们的婚姻。而我，
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我到底是有多迟钝，才会被蒙在鼓里这么久？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是江晨吗？"电话里是个女人的声音。"我是，您哪位？
""我是韩太太，韩志远的妻子。"第五章韩志远的妻子？我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您好，
请问有什么事吗？"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想和您见个面，
谈谈关于您前妻和我丈夫的事情。"对方的声音很冷静，但我能听出其中压抑的愤怒。
"您知道了？""当然，我又不是瞎子。"韩太太说，"您有时间吗？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可以，您说地方。""市中心的蓝山咖啡厅，三点，
我穿一件米色的风衣。"挂了电话，我的心情变得更加复杂。原来韩志远是有妻子的，
这意味着柳如烟不仅背叛了我，还当了别人的小三。我开车到了蓝山咖啡厅，
这是市里比较安静的一家咖啡厅，平时来的人不多。三点整，
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大概三十五岁左右，长相清秀，气质优雅，
一看就是出身不凡的大家闺秀。"江先生吗？"她走到我面前。"您是韩太太吧。
"我站起来跟她握手。"叫我陈晓雅就行。"她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
"我想您应该已经知道我为什么找您了。""您丈夫和我前妻的事情？""是的。
"陈晓雅的声音很平静，但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伤痛，"他们在一起多久了？""您问我？
"我苦笑，"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昨天才刚刚离婚。""您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陈晓雅有些意外。"是的，她突然要求离婚，还给了我五百万分手费。"我说，"您呢？
您什么时候发现的？""三个月前。"陈晓雅说，"我发现他手机里有暧昧短信，
还有一些亲密照片。"三个月前，正好对应李媛说的时间。"那您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问。"我不知道您的联系方式，而且..."陈晓雅停顿了一下，
"而且我以为这只是男人一时的糊涂，过段时间就会结束。""但是没有结束？
""不但没有结束，反而越来越过分。"陈晓雅的眼中闪过愤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