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投喂者十月的校园，梧桐叶开始泛黄。林悦蹲在图书馆后的小树林边，
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塑料饭盒。刚打开盖子，一道黑影就从灌木丛中窜了出来。"小黑，
慢点吃。"林悦微笑着摸了摸那只黑色土狗的脑袋，
看着它狼吞虎咽地消灭饭盒里的鸡胸肉和米饭。这是她这学期第三次见到这只狗。
第一次是在大雨天，它浑身湿透地躲在宿舍楼下的自行车棚里；第二次是在食堂后门，
它正被几个男生用石子驱赶。林悦从小就喜欢动物，家里养过三只猫和一只金毛犬。
看到校园里的流浪狗，她总忍不住想帮一把。"同学，校园里禁止投喂流浪狗。
"一个严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悦转头，看见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站在不远处，
手里拿着捕狗网和笼子。小黑立刻停止了进食，警惕地后退几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它不会伤人的，只是饿了..."林悦站起身，挡在小黑前面。"这是规定。
流浪狗有安全隐患，必须处理。"领头的保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让开，别妨碍我们工作。
""处理？你们要怎么处理？"林悦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送到收容所还是直接打死？
"保安的脸色变得难看："这不关你的事。最后警告一次，让开！"小黑似乎感受到了危险，
突然从林悦腿边窜出，向树林深处跑去。一个保安立刻追了上去，
另一个则拦住了想要阻止的林悦。"你们不能这样！它有名字，它叫小黑！它不是害虫！
"林悦急得眼眶发红，声音里带着哭腔。争执间，一个高个子男生举着手机走了过来。
"保安大叔，校规只说禁止投喂，没说可以粗暴捕捉吧？"他的声音不紧不慢，
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我已经把刚才的情况都录下来了，
要不要发到校园论坛让大家评评理？"保安瞪了他们一眼，悻悻地离开了。
林悦这才注意到救星的模样——清爽的短发，黑框眼镜后是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白色T恤上印着"动物权利不是特权"的字样。"谢谢。"林悦擦了擦眼角，
"我是文学院的林悦。""周明，法学院大三。"男生收起手机，"你经常喂那只黑狗？
""嗯，它很乖的，从不乱叫也不追人。"林悦叹了口气，
"为什么学校就不能给它们一个容身之处呢？
"周明推了推眼镜："因为大多数人只在乎自己的安全和便利。对了，
如果你真的关心流浪狗，周末有个动物保护社团的活动，要不要来看看？"林悦正要回答，
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是一条校园公众号推送："爱心驿站直播中！救助流浪狗小黑，
需要您的帮助！"推送封面图上，一只黑色土狗正可怜巴巴地看着镜头，
脖子上挂着"小黑"的名牌。林悦的心猛地一沉——那分明就是刚刚逃走的小黑。
# 第二章 失踪的流浪狗周末清晨，林悦按照周明给的地址来到了校园东区的一间活动室。
推开门，她惊讶地发现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周明正在白板前讲解什么。"来了？
"周明朝她点点头，"正好，我们在讨论最近校园流浪狗失踪的事。"林悦找了个空位坐下，
环顾四周。在场的大多是学生，有几个人她还认识，
都是经常在校园各处投喂流浪动物的"同好"。"从九月底开始，
校园里至少有七只长期居住的流浪狗不见了。"周明指着白板上的地图，
上面标记着几个红点，
堂区的阿黄、实验楼附近的斑点..."一个戴眼镜的女生举手："会不会是被保安抓走了？
""我问过保卫处，他们说这学期只抓过两只，都送到了市动物收容所。"周明摇摇头，
"而且他们抓捕都会有记录，其他五只不在名单上。
"林悦想起那条奇怪的推送："我前天看到有个叫'爱心驿站'的直播间，
里面的小黑和图书馆那只一模一样。"活动室里顿时议论纷纷。"我也看过那个直播！
"一个男生说，"主播说他们在救助流浪狗，还号召大家捐款买狗粮。
""可是小黑明明还在校园里啊。"林悦皱起眉头，"怎么会突然变成他们救助的对象？
"周明的表情变得严肃："这就是可疑的地方。我查了一下这个'爱心驿站'，
注册才两个月，但已经做了十几场募捐直播，收到的打赏和捐款估计有几万元。
""会不会是骗子？"有人问。"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周明在白板上写下"爱心驿站"三个字，"但确实值得调查。如果有同学愿意，
我们可以分组去核实一些信息。"散会后，林悦主动留了下来。"周明，
我想帮忙调查这件事。小黑...它对我很重要。"周明打量了她一会儿，点点头："好，
明天我们去'爱心驿站'看看。他们地址在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自称改造成了救助站。
"第二天下午，两人坐公交车来到了城市边缘。随着建筑物越来越稀疏，
一片锈迹斑斑的厂区出现在视野中。
大门口歪歪斜斜地挂着"爱心驿站流浪动物救助中心"的牌子，旁边贴着一张褪色的海报，
上面是几只可怜巴巴的狗的照片。"看起来挺正规的。"林悦小声说。
周明却不置可否："外表可以伪装。记住，我们今天是来'领养'的，别说漏嘴。
"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里面的场景让林悦愣住了。几十只狗被关在狭小的笼子里，
堆放在一个废弃车间中。空气中弥漫着粪便和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
一个穿着志愿者T恤的年轻女孩迎了上来。"你们好，是来看狗狗的吗？"女孩热情地问。
林悦的目光扫过一排排笼子，突然在一个角落里停住了——那里有一只黑色土狗，
和小黑长得极像，但眼神呆滞，脖子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痕。
"那只黑狗..."林悦的声音有些颤抖。"哦，那是我们上周救的，被虐待过，很可怜。
"女孩叹了口气，"治疗费花了不少，全靠好心人捐款。"周明悄悄捏了捏林悦的手腕，
示意她冷静。"我们能看看其他狗吗？听说你们这里还有直播？""当然！
我们每天晚上七点都有直播，介绍待救助的狗狗。"女孩领着他们往里走，"现在主播不在，
但你们可以看看我们的捐款公示栏，每一分钱都用在了狗狗身上。
"所谓的公示栏是一块贴满收据和照片的展板，但大多数收据字迹模糊，
照片也看不出具体内容。林悦注意到几张狗粮购买发票上的日期都是同一天，
但数量却大得惊人。"你们养这么多狗，一天得吃多少粮啊？"周明状似无意地问。
女孩的笑容僵了一下："这个...具体数字我不清楚，得问我们负责人。"就在这时，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欢迎欢迎！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张强。"林悦转身，
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满脸堆笑的男人大步走来。
他穿着印有"爱心驿站"logo的POLO衫，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手表。
"听说二位对我们的工作感兴趣？"张强热情地握住周明的手，
"我们这里全靠社会爱心人士支持，每一分捐款都会用在狗狗身上。
"周明微笑着点头："我们学校有个动物保护社团，想找个正规救助站合作。
听说你们做得很好，特地来考察。"张强的眼睛亮了起来："太好了！
我们正需要大学生志愿者。你们可以帮忙宣传、筹款，周末还能来帮忙照顾狗狗。
"林悦趁机问道："这些狗都是从哪里救助的？""各处都有。"张强挥了挥手，
"有些是街头流浪的，有些是从屠宰场救下来的，还有些是主人弃养的。
每只背后都有个心酸的故事。"他领着两人参观了一圈，嘴里不停地说着各种感人故事，
但林悦注意到，每当她试图靠近某只狗仔细观察时，张强就会巧妙地转移她的注意力。
临走前，林悦借口去洗手间，偷偷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在车间后面的一个隐蔽角落，
她发现了一堆空的狗肉馆专用运输笼，上面还沾着血迹和毛发。她的心沉了下去。
# 第三章 黑暗交易"那些笼子是狗肉馆用的！我在新闻里见过！"回到学校后，
林悦把照片给周明看，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他们根本不是救助站，是骗子！
"周明仔细检查着照片："这还不能算确凿证据。我们需要更多信息。
""那只黑狗根本不是小黑！小黑左耳有个小缺口，那只没有！"林悦咬着嘴唇，
"他们在用相似的狗骗取同情心。"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开始秘密调查"爱心驿站"。
周明利用法律专业的优势，查到了这家机构的注册信息——法人代表确实是张强，
但经营范围含糊不清，也没有任何官方认证的救助资质。林悦则混进了他们的志愿者群，
发现群里大部分成员都是被拉来捐款的大学生，真正参与日常工作的没几个。周三晚上，
林悦和周明躲在"爱心驿站"附近的树林里，通过望远镜观察里面的动静。晚上九点，
直播结束后，一辆没有牌照的小货车悄悄开进了厂区。"来了。"周明压低声音。
两人看到张强和几个工人从车间里拖出十几个笼子，装上了货车。笼子里的狗大多萎靡不振，
有些明显是被打了镇静剂。"他们要干什么？"林悦抓紧了周明的胳膊。货车驶出厂区，
周明立刻发动摩托车远远跟上。半小时后，货车停在郊区一个偏僻的院落前。借着月光，
林悦看清了院门口的招牌——"老刘家狗肉火锅"。"天啊..."她捂住嘴，差点吐出来。
周明迅速拍下整个过程：张强与店老板握手，递上一叠钞票，然后工人们把笼子搬进后院。
其中一只黄狗挣扎着，被工人粗暴地踢了一脚。回程的路上，林悦一直沉默着。
直到摩托车停在校园门口，她才开口，声音冰冷："我们得阻止他们。
"周明点点头："我已经收集了不少证据，但要想彻底端掉这个窝点，需要警方介入。
问题是，张强可能上面有人，普通的举报可能不了了之。""那就让舆论曝光他们。
"林悦眼中闪着决然的光，"我有办法。"第二天，林悦联系了几个经常投喂流浪狗的同学，
告诉他们"爱心驿站"的真相。大家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帮忙。
周明则联系了当地一家有影响力的动物保护自媒体。
计划很简单：在"爱心驿站"下次直播时，他们会在评论区揭露真相，
同时自媒体会发布调查报道，形成舆论压力。周六晚上七点，
林悦和周明带着十几个同学守在电脑前。"爱心驿站"的直播准时开始，
张强那张虚伪的笑脸出现在画面中。"各位爱心人士晚上好！
今天我们要为大家介绍几只急需帮助的狗狗..."他声情并茂地讲述着编造的悲惨故事，
不时擦擦眼角。林悦在评论区发出了第一句话："这只黑狗根本不是你们救助的！
它是我校图书馆的流浪狗小黑，现在还在校园里！"紧接着，
其他同学也纷纷发言："斑点狗上周还在实验楼附近！""阿黄是食堂阿姨养的，
什么时候变成流浪狗了？"直播间顿时炸开了锅。观众们开始质疑，张强的表情变得慌乱。
就在这时，周明放出了他们偷拍的交易视频链接。"爱心驿站涉嫌诈骗和非法贩卖犬只！
请看证据！"张强气急败坏地中断了直播，但为时已晚。视频被疯狂转发，
话题#爱心驿站骗局#迅速登上本地热搜。# 第四章 真相与新生直播事件后的第三天，
警方突击搜查了"爱心驿站"。在冷库里，他们发现了还没来得及处理的十几只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