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手机屏幕的光，冰冷地映照着我毫无血色的脸。
热搜第一：顾氏总裁顾衍深情定真名媛苏婉儿，后面跟着一个刺眼的“爆”字。点开，
九宫格照片。每一张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照片里的顾衍深，
正温柔地揽着苏婉儿的腰。他就是那个我掏心掏肺爱了三年，
甚至放弃出国深造机会、甘愿做他身后影子的男人。他们在一家顶级餐厅的露台共进晚餐，
他低头为她擦拭嘴角，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专注与宠溺。照片背景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浪漫得如同偶像剧海报。最后一张，是两人在酒店门口，顾衍深脱下西装外套，
体贴地披在只穿着吊带裙的苏婉儿身上，姿态亲密无间。配文更是诛心！
“金童玉女终成眷属！据悉，顾氏总裁顾衍深与苏氏千金苏婉儿已交往数月，感情稳定甜蜜。
此前被外界猜测的‘影子情人’苏宁，疑已彻底出局。”影子情人！哈哈！
多么精准又恶毒的定位。我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眼前阵阵发黑。
那些被我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像潮水般涌来……顾衍深书桌抽屉深处，
那个和苏婉儿一模一样的旧发卡。他偶尔看着我出神时，那透过我寻找另一个人的眼神。
他醉酒后呢喃的那个“婉儿”……原来，我这三年的痴心守候、无微不至，
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我苏宁，从头到尾，
都只是苏婉儿这个“白月光”归位前的替代品！“砰！
”总裁办公室厚重的木门被我用力推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正坐在宽大办公桌后批阅文件的顾衍深抬起头，
英俊的眉宇间是毫不掩饰的不悦与被打扰的烦躁。看到是我，
那点不悦迅速凝结成冰霜般的冷漠。“谁让你进来的？出去！”他的声音低沉，
没有一丝温度，像是在驱赶一只误入的苍蝇。2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用疼痛强迫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我快步走到他桌前，
将手机屏幕狠狠拍在昂贵的红木桌面上，屏幕上的照片刺眼夺目。“顾衍深！这是什么？
”我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痛苦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顾衍深的目光淡淡扫过屏幕，没有丝毫波澜，仿佛看到的只是无关紧要的财经新闻。
他甚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近乎残忍的讥讽。“如你所见！”他身体向后，
慵懒地靠在真皮椅背，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敲击着桌面，眼神像打量一件失去价值的商品。
“苏宁，我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游戏结束了，正主回来了，你这个替身，也该识趣地退场了。
”“替身……”我喃喃重复，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疼得无法呼吸。“不然呢？
”顾衍深嗤笑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审视和毫不留情的轻蔑。“这三年，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
享受着顾太太才能享受的资源和人脉，不正是因为你这张有几分像婉儿的脸？
”“现在婉儿回来了，你还有什么价值？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再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
”刻薄的话语如同淬毒的鞭子，狠狠抽打在我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上。我看着他冷漠绝情的脸，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这三年的付出和爱意。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甚至……只是一场交易而已。就在这时，
办公室门口传来一个娇柔做作、带着一丝得意的声音。“衍深哥，会议要开始了哦……呀，
宁宁姐也在呀？”我猛地回头。苏婉儿穿着一身当季高定连衣裙，妆容精致，
如同一个胜利者般，踩着高跟鞋，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她亲昵地挽住顾衍深的手臂，
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怜悯和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宁宁姐，你脸色好差呀。
衍深哥也是，说话别这么直接嘛，宁宁姐照顾了你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呢。
”她嘴上说着“好话”，字字句句却都在提醒我“保姆”的身份，并坐实了顾衍深的话。
顾衍深顺势搂住苏婉儿的肩，看向她的眼神瞬间冰雪消融，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与看我时的冰冷判若两人。“婉儿，你就是太善良了。
对这种看不清自己位置、还妄想攀附的人，没必要客气。”他冰冷的目光再次射向我，
如同最后的宣判。“苏宁，今晚之前，把你所有的东西，从我名下的公寓里清走。
钥匙交给保安。以后，不要出现在我和婉儿面前。”3我浑浑噩噩地走出顾氏大楼，
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可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顾衍深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认清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个替身。”三年，整整三年。我陪他熬过公司危机，
替他挡酒应酬，甚至在他胃出血住院时，整夜整夜地守着。可现在，苏婉儿一回来，
我就成了随手可弃的垃圾。手机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我点开，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顾衍深搂着苏婉儿，站在我曾经精心布置的公寓里，
我的衣服、画稿、甚至那条他“送”我的项链，现在想想，
那些东西恐怕也是照着苏婉儿的喜好买的，全都被她扔进了垃圾袋。
配文是谢谢你这三年替我照顾衍深，现在物归原主啦！是苏婉儿。我死死攥着手机，
指甲几乎要嵌进屏幕。“哈哈……”我笑出声，眼泪情不自禁落在手机屏幕上。我真蠢！
我竟然以为，只要足够爱他，足够卑微，他就会看我一眼。可现在，
我连最后一点尊严都被他们踩在脚下。4我回到那个狭小的单间出租屋……三年前，
为了离顾衍深的公司近一点，我退了租，搬进他的公寓。如今被赶出来，
只能临时租下这个连窗户都关不严的破屋子。桌上还摊着未完成的设计稿，
那是顾衍深上个月随口提过的“新项目”，我熬了五个通宵，想给他一个惊喜。现在看来，
真是可笑至极！我抓起设计稿，狠狠撕碎“叮！”电脑突然弹出一封邮件。尊敬的苏小姐，
您投稿的“星河”系列设计稿已通过初审，
请于本周五下午2点携带原件至LAMAR国际设计总部参加终审……我愣住了。
这是……我一个月前偷偷投的比赛。当时顾衍深说我的设计太幼稚，不够商业化，
我赌气投了出去，没想到……“叮咚！”门铃响了！我擦掉眼泪，拉开门。
一个快递员站在门口：“苏宁小姐？您的同城快件。”我拆开包裹，里面是一本泛黄的相册，
和一封字迹熟悉的信。相册的第一页，是一张婴儿照，背面写着：苏凝，
1999年6月18日，圣心医院。而我的生日，明明是1999年6月20日。
信的开头：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的怀疑是对的……我的手开始发抖。
5我盯着那张婴儿照，手指不自觉地颤抖。苏凝！一个陌生的名字，却莫名让我心脏狂跳。
照片里的婴儿安静地睡着，眉眼间隐约能看出几分熟悉。像谁？像……我？不，不可能。
我从小就知道，我是苏宁，生日是6月20日，母亲早逝，父亲再婚后几乎不管我。
可这张照片上的日期，却比我记忆中的生日早了两天。圣心医院！我猛地站起身，
翻出母亲留下的旧盒子。里面零零散散的首饰下，压着一张泛黄的出院证明。
“产妇林雅已故，新生儿苏宁，圣心医院，1999年6月20日。”可照片上的日期，
是6月18日。两天之差。我的手心沁出冷汗，呼吸变得急促。我抓起那封信，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句地读！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的怀疑是对的。小宁，
妈妈可能做错了一件事。当年生产后，我昏迷了很久，醒来时护士直接把孩子抱给我，
说这是我的女儿。可后来，我总觉得哪里不对……那个叫李秀兰的护工，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有一次，我听见她和别人说‘那孩子命真好’，可当我问她，
她却慌慌张张地否认……我偷偷查过医院的记录，可什么都没找到。
如果……如果你长大后发现什么不对，去找李秀兰。她一定知道真相。对不起，
妈妈没能保护好你。信纸在我手中簌簌作响，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不是苏宁？我是苏凝？
那……苏婉儿是谁？一个可怕的念头猛地窜上来，我抓起手机，
颤抖着搜索“苏氏集团苏婉儿”。
“苏氏千金苏婉儿留学归来”“苏婉儿与顾氏总裁恋情曝光”……我的指尖悬在她的照片上，
死死盯着那张脸。她的眼睛，和顾衍深书桌抽屉里那张旧照片上的女孩，一模一样。
可如果……如果她才是那个被调换的“假千金”？如果……我才是真正的苏家女儿？
我的呼吸几乎停滞，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从脊背窜上来。顾衍深知道吗？
他把我当替身……是因为我像苏婉儿？还是因为，苏婉儿像“真正的苏家千金”？
我死死攥紧那封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如果这是真的……那他们欠我的，
就不止是一句“分手”了。6我整夜没睡。
母亲的旧信、那张婴儿照、苏婉儿的新闻——所有线索在我脑海里疯狂交织。
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那这二十多年的人生，根本就是一场偷来的骗局。我要找到李秀兰。
天刚亮，我就带着照片和信出了门。圣心医院早已搬迁，当年的老档案很难查，
但我记得母亲提过，李秀兰退休后，似乎住在城西的老旧小区。我戴着口罩和帽子，
坐了两个小时公交，终于找到那个破旧的筒子楼。楼道里贴满小广告，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油烟味。我按照网上查到的地址，停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深呼吸，
敲门。没人应。我又敲了三次，终于听到里面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谁啊……”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苍老的脸，浑浊的眼睛警惕地盯着我。
我直接举起那张婴儿照：“李秀兰，你还记得这个孩子吗？”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就要关门。我一把抵住门板，
声音压得极低：“1999年6月18日，圣心医院，你调换了两个孩子，对不对？
”“你……你胡说什么！”她声音发抖，手指死死抠着门框。“我不认识你！滚出去！
”我冷笑，从手机里调出苏婉儿的照片，递到她眼前：“那她呢？你也不认识？
”李秀兰的表情彻底崩塌了。7李秀兰的屋子里弥漫着劣质茶叶和药膏的味道。
她缩在沙发角落，手指神经质地搓着衣角，眼睛不敢看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还在撒谎。我慢慢从包里拿出母亲的信，摊开在她面前：“林雅，你还记得吗？
当年那个产后昏迷的产妇。”她的嘴唇开始发抖。“她怀疑你了。”我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她甚至留下了证据。”李秀兰突然崩溃了。“我不是故意的！”她捂住脸，声音嘶哑。
“是赵春梅逼我的！她说……她说只要把孩子换了，她女儿就能过上好日子，
她会给我一笔钱……我儿子当时生病，需要手术费，我没办法啊！”赵春梅？
我迅速记下这个名字：“她是苏婉儿的生母？”李秀兰点头，眼泪混着眼角的皱纹流下来。
“她……她是医院的临时护工，专门负责新生儿护理。那天晚上，她趁林雅昏迷，
偷偷把两个孩子的手环换了……后来她拿了钱就跑了，再也没出现过。”我胸口剧烈起伏，
强压着怒意：“苏家知道吗？”“怎么可能知道！”李秀兰惨笑，“赵春梅精得很，
她女儿……就是现在的苏婉儿，长得白白净净，和苏夫人有几分像，苏家根本没怀疑。
”我死死攥紧进门时就打开了的录音笔，继续问道。“你有证据吗？”她犹豫了很久，
终于哆哆嗦嗦地从床底下拖出一个铁盒，里面是一张泛黄的接生记录复印件，
和一张赵春梅的旧照片。“当年……我留了一手，怕她以后反咬我。”她递给我，
眼神哀求道。“我都给你，求你别报警……我老了，经不起折腾了……”我没答应，
也没拒绝。走出筒子楼时，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原来，我的人生，从出生那天就被偷走了。
而苏婉儿，那个高高在上的“苏家千金”，不过是个小偷的女儿。我低头看着手里的证据，
忽然笑了。顾衍深，你说我不配？很快，你就会知道……到底谁才是冒牌货！
8我把李秀兰给的证据全部扫描备份，原件锁进了银行的保险柜。
现在还不是直接杀回苏家的时候，我需要更多筹码，需要确保苏父会相信我，
而不是那个冒牌货苏婉儿。我翻出手机，搜索“苏正宏公开行程”。作为苏氏集团的掌权人，
他的行程并不难查。果然，三天后，他会在市中心艺术馆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
机会来了……这三天，我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恶补苏家背景：从财经报道到社交新闻，
把苏正宏的性格、喜好、商业布局摸了个透。
第二件事重拾设计：翻出被顾衍深贬得一文不值的设计稿，修改完善，做成便携式作品集。
第三件事变装踩点：提前去艺术馆熟悉场地，规划“偶遇”路线。拍卖会当天，
我换上一件简约的白色连衣裙，是苏夫人年轻时最爱的风格，把长发挽成低髻，
戴上一对母亲留给我的珍珠耳钉。镜子里的我，眉眼间竟真有几分苏夫人的神韵。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