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不能告诉别人生辰八字吗?这句话像一道无形的符咒,
在林月脑海里盘旋了无数个日夜,带着刺骨的寒意,提醒着她那段悔不当初的过往。
2019 年的梅雨季,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潮湿,
医学院的女生宿舍更是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林月坐在书桌前,
对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解剖图,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月月,忙呢?
” 张倩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她的声音像被水泡过一样,
带着黏腻的甜。林月抬头,看了眼张倩,点了点头:“嗯,明天要解剖实验,再复习复习。
”张倩把奶茶放在林月桌上,顺势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月月,
我跟你说个事儿。我妈最近迷上了民俗研究,尤其对生辰八字特别有兴趣,
说能从里面看出一个人的运势。”林月端起奶茶,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没驱散多少疲惫:“哦?还有这种说法?”“可不是嘛,” 张倩凑近了些,
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我妈说,两个人的八字合不合,能影响很多事情呢。
我最近总感觉运气不太好,想让我妈帮我算算。对了,月月,你的生辰八字是什么呀?
我妈说多找几个例子对比着看,能更准呢。就当帮我个忙啦。”林月愣了一下,
心里莫名地掠过一丝不安,但看着张倩期待的眼神,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不就是个生辰八字吗?不过是出生的年月日时,能有什么大不了的。她犹豫了几秒,
还是把自己的八字报给了张倩:“庚午年、己丑月、壬申日、乙巳时。
”张倩立刻掏出手机记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太谢谢你了,月月!
等我妈算出结果,我也跟你说说你的运势。” 说完,她便拿着手机快步离开了。
林月看着张倩的背影,心里那丝不安依旧没有散去,像一根细小的针,轻轻扎着她的心。
她摇了摇头,把这归结为梅雨季带来的烦躁,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解剖图上。然而,
她不知道的是,从她说出那串生辰八字的瞬间,她的命运轨迹就已经悄然偏离,
一场巨大的灾难正缓缓拉开序幕。当晚,林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宿舍里很安静,
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突然,她感觉枕头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硌着脖子,硬硬的,
很不舒服。她伸手摸了摸,掏出三枚古旧的铜钱。铜钱表面锈迹斑斑,
边缘还沾着些许暗红的粉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
它们被整齐地摆成 “品” 字形状,像是有人特意放在那里的。林月皱起眉头,
她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铜钱,宿舍里其他人也没有收藏古币的爱好。
这三枚铜钱是从哪里来的?她把铜钱随手放在床头柜上,心里的不安又加重了几分。这一晚,
她睡得格外不安稳,总是在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盯着自己。第二天一早,
林月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去上解剖实验课。她站在解剖台前,手里握着手术刀,
努力想集中精神,但脑海里总是浮现出昨晚那三枚诡异的铜钱。“小心点!
” 旁边的同学提醒道。林月回过神,刚想回应,突然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
摆在旁边的一瓶福尔马林恰好被她撞翻,刺鼻的液体瞬间泼了她一身。
冰冷的液体浸透了白大褂,顺着皮肤往下流,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那股强烈的化学气味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周围的同学连忙过来扶她,七嘴八舌地关心着。
林月狼狈地站在那里,心里的恐慌越来越强烈。这只是个意外吗?
她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更让她觉得诡异的是,下午回到宿舍,
她发现晾在阳台的白大褂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焦洞。那焦洞的形状很不规则,边缘发黑,
像是被什么东西灼烧过一样。可她明明记得白大褂被福尔马林泼过后,
只是洗干净晾在了那里,根本没有靠近过火源。她拿起白大褂,仔细检查着那个焦洞,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接连发生的怪事让林月心神不宁,
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她毛骨悚然。
那天晚上,她口渴难耐,起身去客厅倒水。她端着水杯,刚喝了一口,
突然感觉喉咙里像是卡了什么东西,痒痒的,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好不容易才把那东西咳出来,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根长长的头发丝。
林月吓得瞬间把水杯扔在了地上,玻璃碎片四溅。她明明喝的是刚从饮水机接的矿泉水,
怎么会有头发丝?而且这头发丝又黑又粗,显然不是她的。恐惧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蜷缩在沙发上,浑身发抖。这时,她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对面张倩的书桌上。
张倩今天似乎格外开心,一回来就哼着歌,还收到了一个快递,里面好像是一条新的银链,
她拿在手里把玩了很久,脖子上现在正戴着那条银链,上面似乎还刻着什么奇怪的符号。
更让林月心里不是滋味的是,张倩最近的运气好得离谱。不仅抽中了一等奖学金,
在学生会主席的竞选中也以全票通过,简直是顺风顺水。
林月看着张倩脖子上那条闪着银光的链子,又想起自己这两天的遭遇,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浮现:难道自己的倒霉和张倩的好运,都和那个生辰八字有关?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抱着膝盖,在黑暗中瑟瑟发抖,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可她知道,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不远处等着她。接下来的日子,
林月的倒霉事接踵而至。走路时总会无缘无故地摔跤,吃饭时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甚至连出门买东西都会被鸟屎砸中。她的身体也渐渐变得虚弱,总是感觉浑身无力,
提不起精神。而室友李薇,也开始遭遇各种不幸。那天,李薇只是出门去买个早餐,
走到楼下时,头顶突然掉下来一个花盆,幸好她反应快,只是被砸断了腿,没有生命危险。
可这还没完,李薇在医院住院的时候,病房里的氧气瓶突然发生泄漏,虽然及时被发现,
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也把李薇吓得半死。林月去医院看望李薇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愧疚。
她总觉得李薇的不幸和自己有关。就在她站在病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
一个穿着深色衣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突然走到她面前。老太太的眼神很锐利,
像是能看穿人心。她上下打量了林月一番,眉头紧锁:“姑娘,你印堂发黑,恐有大灾啊。
”林月心里一惊,连忙问道:“老太太,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借你的命盘当筏子,
正把霉运转给你身边的人呢。” 老太太叹了口气,
“你最近是不是把什么重要的东西给了别人?”林月的心跳瞬间加速,
她立刻想到了那个生辰八字。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个?老太太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
继续说道:“生辰八字关乎一个人的命格,若是被心术不正的人拿去,后果不堪设想。
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老太太便转身离开了,留下林月一个人愣在原地,
冷汗浸湿了后背。从医院回来后,林月的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
她决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趁着张倩出去参加聚会的机会,她偷偷来到张倩的书桌前,
想要寻找一些线索。她在张倩的书桌暗格里,发现了一个用黄布包裹着的东西。
林月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打开黄布,里面是一个黄纸人。黄纸人的背面,
赫然写着她的生辰八字 —— 庚午年、己丑月、壬申日、乙巳时。
纸人的胸口插着一根银针,周围还摆放着一些头发和指甲,林月一眼就认出,那是李薇的。
看到这一幕,林月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她终于明白了,
自己的倒霉和李薇的不幸,都是张倩搞的鬼。张倩用自己的生辰八字做了什么邪术,
把霉运转嫁给了她们。林月把黄纸人重新包好,放回原处,心里又气又怕。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报警吗?可这种事情,警察会相信吗?她只能暂时把这件事压在心底,
等待着合适的时机。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一场更大的灾难正在向她的家人袭来。
那天,林月正在上课,突然接到了舅舅的电话,说外婆突然中风,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林月吓得脸色惨白,立刻向老师请假,赶往医院。当她赶到医院时,
外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情况很不乐观。林月守在病床前,
看着外婆苍白的脸,心里充满了自责和痛苦。她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外婆。就在这时,
她想起了医院门口遇到的那个老太太。或许她能有办法?林月立刻冲出医院,
四处寻找老太太的身影,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晚上,林月留在医院照顾外婆。
半夜的时候,外婆突然醒了过来,她眼神涣散,
里含糊不清地说着:“钱…… 好多钱…… 在枕头底下…… 数钱……”林月觉得很奇怪,
外婆的枕头底下怎么会有钱?她疑惑地拿起外婆的枕头,拆开一看,
里面竟然倒出七枚沾着泥的铜钱。铜钱的孔里穿着红线,将它们串联起来,
赫然是 “庚午己丑壬申乙巳” 这几个字,正是她的生辰八字。
林月吓得把铜钱扔在了地上,浑身发抖。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那个在医院门口遇到的老太太走了进来。“老太太,您怎么来了?”林月惊讶地问道。
老太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铜钱,
神色凝重地说:“这是‘阴债转移’。” 魏老太指尖捏着铜钱,红线在她掌心突然绷直,
勒出深深的血痕。她将铜钱凑近鼻尖轻嗅,眉头拧成疙瘩,
“这些铜钱埋在乱葬岗七七四十九天,沾了孤魂野鬼的怨气,再用你的八字穿成串,
是要让你替人还上辈子欠下的命债。
”林月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欠…… 欠谁的债?”“谁拿了你的八字,
就是谁的债。” 魏老太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将一枚铜钱按在她虎口的青筋上,
“你摸这铜钱的温度。”冰凉的金属突然烫得灼手,林月痛得缩回手,
虎口已留下焦黑的圆痕。“这是‘替身债’,” 魏老太盯着她的伤口,
“对方不仅要分你的运,还要你替她去死。”话音未落,病房门被风撞开,
走廊传来金属托盘落地的脆响。林月转头看见护士站的电子钟跳成 00:00,
外婆突然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 “嗬嗬” 的声响,像是有无数枚铜钱在喉咙里滚动。
魏老太迅速从布包里掏出桃木剑,剑鞘磕在床头柜上,震出三枚糯米。“快按住她的手!
” 她扯开外婆的病号服,老人干瘪的胸口赫然浮现出青黑色的掌印,五指分明,
像是刚被人狠狠按过。桃木剑刺破掌印的瞬间,外婆猛地咳出一口黑血,
血里浮着半枚带齿痕的铜钱。魏老太用剑尖挑起铜钱,厉声喝道:“念你的八字!快!
”林月脱口而出 “庚午年己丑月壬申日乙巳时”,铜钱突然炸开,
溅出的铜屑在墙上拼出个扭曲的 “债” 字。外婆这才平稳呼吸,重新陷入沉睡,
只是眼角沁出两行血泪。“她今晚本该死的。” 魏老太擦去剑上的血,
“对方算准你外婆阳寿将近,想用她的死冲抵第一笔阴债。幸好你八字属水,水主智,
能暂避死劫。” 她突然转身盯着林月,“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下一个遭殃的会是你血缘最近的人。”林月浑身冰凉。她父母早逝,外婆是她唯一的亲人。
次日清晨,林月去给外婆买粥,路过教学楼时听见一阵尖叫。三楼窗口,
张倩正捂着右手在走廊狂奔,她的手心赫然有三个燎泡,形状与林月虎口的铜钱印一模一样。
“是纸人烧的。” 魏老太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里转着那七枚铜钱,
“昨晚你外婆咳出血的同时,张倩肯定在作法。黄纸人被桃木剑挑破,
她作为施术者必然遭反噬。”林月攥紧塑料袋,粥碗的热度烫得指尖发麻:“我该怎么办?
”“找到她的坛场。” 魏老太将一枚铜钱塞进她掌心,“借命术需要日夜供奉你的八字,
坛场必在阴气重的地方,而且会摆着与你相关的物件。”接下来的三天,
林月像个侦探般跟踪张倩。她发现张倩每天晚自习后都会绕路去城郊的破庙,
每次进去前都要往供桌塞个红布包。第五天夜里,
林月揣着桃木剑魏老太暂借的潜入破庙。月光从屋顶破洞漏下来,照亮满墙斑驳的符咒,
正中央的神龛里供着尊无脸泥塑,
泥塑脖子上挂着串银链 —— 与张倩脖子上那条刻着相同符咒。最让她毛骨悚然的是,
泥塑底座刻着行小字:“庚午年己丑月丙寅日壬辰时”,而底座正中央贴着林月的一寸照,
照片上的眼睛被人用朱砂点红。“这是‘替身像’。” 魏老太的声音从供桌下传来,
她不知何时已躲在那里,手里捧着个布满蛛网的木盒,“她在给你塑魂,
等你的八字与泥塑完全相合,就能把你的命格剥下来安在她身上。
”林月突然听见泥塑肚子里传来 “咔哒” 声,像是有东西在蠕动。
她壮着胆子摸向泥塑底部,摸到个活动的暗格,打开的瞬间,
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 —— 里面塞满了她的头发、指甲,
还有半块啃过的苹果核她昨天在教室随手丢的。“她收集了你的‘本命物’。
” 魏老太将木盒打开,里面是些泛黄的剪报,“张倩的亲生父母在她出生时请人算过,
说她是‘夭折格’,活不过二十岁。”剪报上的日期是二十年前,
标题触目惊心:《城郊破庙发现女婴尸体,生辰八字与换魂案吻合》。林月的呼吸骤然停滞。
照片上的女婴襁褓里,露着半块刻着符咒的银链,与张倩脖子上的那条如出一辙。
“所以她偷我的八字,是为了续命?”“不止。” 魏老太指着泥塑底座的生辰,
“这才是张倩的真八字。丙寅日属火,你壬申日属水,水火相克。她不仅要借你的命,
还要用你的水命来熄灭她命中的旺火,彻底改写命格。”就在这时,
庙门 “吱呀” 一声开了。张倩的姨母站在月光里,左眉的痣在阴影中像颗血珠,
手里拎着个黑布包,里面隐约露出罗盘的铜光。“找到这里,算你有点本事。
” 女人笑起来嘴角歪向一边,“可惜太晚了,你的魂魄已经被勾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