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血在流。我是萧景珩的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正变成一滩温热。雪水渗进单衣,没人扶。
他走过来。捏着块旧帕子,上面绣着白梅,角落绣着清漪。沈清漪,
他死了三年的白月光。 她活着,绝不会让本王欠条命。 我攥着流产的血块笑了。
我是救过万民的医仙,却留不住未出世的孩子。第一章:雪夜流产,
他道:你不是她北风像刀子,刮得人脸生疼。鹅毛大雪不要命地往下砸,砸在王府琉璃瓦上,
噼啪作响。廊下的红灯笼晃得厉害,地上的影子张牙舞爪,活像索命的鬼。
苏挽云跪在冰疙瘩似的青石板上,小腹疼得像是被人生生撕开。她死死掐住手心,
指甲抠进肉里,才没叫出声。怀孕三个月,本该安安稳稳养胎,却因为萧景珩在军营遇刺,
她拼死跑来送药,半路被人埋伏了。一支毒箭,狠狠扎进她肩膀。“滚开!
”她嘶哑着嗓子吼退想靠近的侍卫,死死护住肚子,“王爷在帐子里!毒进了血!再晚一步,
他死定了!”她猛地咬破舌尖,一股血腥味冲上来。撑着发软的身体,跌跌撞撞冲进主帐。
药包早湿透了。她哆嗦着手拿出银针和解药丸子,一针,又一针,扎在萧景珩的穴位上。
冷汗混着雪水,啪嗒啪嗒砸在他玄色蟒袍的下摆。“咳——”萧景珩终于睁眼,那眼神,
冷得能冻死人。“王爷……毒……解了……”她话没说完,肚子猛地一沉!一股滚烫的热流,
顺着腿往下淌。低头一看,雪地上一片刺眼的红。“来人!”萧景珩这才看见,
声音又冷又硬,“送侧妃回府!叫太医——”“不用!”苏挽云撑着桌子站起来,
脸上白得像纸,嘴角却扯出一丝笑,“臣妾……自己能走。”一步,一步,踩着血和雪,
走回她那偏远的院子。雪更大了,风像鞭子抽。宫人缩着脖子,没一个敢上来扶她。
天快亮时,她才被抬进屋。太医哆哆嗦嗦地把完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说。
”她声音轻飘飘的。“侧妃娘娘……小产了……孩子……孩子……没了……”屋里死一样静。
她闭上眼。脑子里却炸出三年前,她刚进王府那晚,他站在月亮底下,冷冷一句:“你跟她,
有七分像。”她曾傻乎乎以为,那是喜欢。原来,是牢笼的钥匙。吱呀——门开了。
一道玄色的身影堵在门口,带着一身寒气。萧景珩来了。她想坐起来,被他抬手摁住。
“伤怎么样?”他问,那语气,跟问个扫地的丫头没两样。“箭毒清了,小产……死不了。
”她声音低低的。他沉默了一下,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旧帕子,递到她眼前。
帕子上绣着朵白梅,针脚细密——是那个死了三年的沈清漪的东西!“她要是活着,
绝不会让自己受伤。”他声音像冰碴碴子,“更不会……让本王欠她一条命。
”苏挽云愣住了。她替他挡箭,差点死了!孩子没了!流了那么多血!换来的不是心疼,
是“她不会这样”?她突然笑了出来,眼泪却无声地往下掉。“是,臣妾……终究不是她。
”萧景珩看着她,眼神似乎晃了一下,但终究没动。他转身就走,只丢下一句,
轻得像雪花落地:“好好养着。”门关上了,风雪被挡在外面。苏挽云慢慢抬起手,
看着掌心那道为他施针时划破的口子,血已经干了,结成一道丑陋的疤。
她终于明白了——在这座王府里,她从来不是苏挽云。她只是沈清漪的影子!而影子,
不配被当人看!她望着窗外白茫茫的雪,手轻轻按在空荡荡的小腹上,
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对不起……娘亲……护不住你。”一阵风猛地灌进来,
烛火噗地灭了。那一夜,她的心,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永远埋在了刺骨的冰寒里。
——从今往后,她的眼泪,只为值得的人流。第二章:五年归来,药谷医仙五年后。漠北。
风刮在脸上,跟刀子割肉似的疼。荒凉的戈壁滩尽头,一道断崖底下,藏着个不起眼的山谷。
谷口立着块破石头,刻着俩古字:药墟。谷里不长粮食,全是稀罕的草药。
雪莲、血参、乌头、断肠草……在寒风里张牙舞爪,像个藏着生死的魔窟。谷主住的小木屋,
简单得像随时能被风吹跑。苏挽云正低头捣药,银钵里的药泥黑乎乎的。
她缠着布条的手指却很稳。窗户外头,一个浑身是血的大兵被抬进来,左胳膊乌黑发亮,
进气少出气多。“姑娘,是‘腐心散’,西域的玩意儿!”丫鬟阿箬箬箬箬掀帘子冲进来,
急得跺脚,“军医说,活不过今晚!”苏挽云放下钵子,洗干净手,
声音清清冷冷:“拿三寸雪蚕丝、七叶一枝花,还有我前天炼的‘凝魄丹’。”“姑娘!
这毒太凶了!”阿箬箬箬箬急了,“您才熬了一宿,身子骨……”“抬进来。”她打断,
人已经走到床边。三个时辰后。那将军脸上的黑气散了,额头也不冒冷汗了。
阿箬箬箬箬抹了把汗,眼睛发亮:“姑娘,您真是神仙下凡哪!上个月救副将,
上上个月救了可汗……现在整个漠北,谁不知道‘药墟谷主’是活菩萨?
”苏挽云只扯了扯嘴角,转头看窗外。风沙小了,一轮孤零零的月亮挂在天上。
她的手指摸过窗台一根干巴巴的梅枝——那是五年前从王府后院偷折带走的。现在,
它居然冒出了一点绿芽。五年了。她再不是那个跪在雪地里,任人糟践的苏挽云。
她是药墟谷主!是漠北医仙!是连可汗见了都要行礼的“苏先生”!“姑娘,
”阿箬箬箬箬突然凑近,压低声音,“京城……来人了。”苏挽云眼神动了一下。
“说新皇帝登基,大赦天下,还……还查清了当年的事。”“哦?”她依旧看着那梅枝,
“查清什么了?”“说……说当年那个沈清漪,根本不是病死的!是她……她勾结北狄狗贼,
想毒死先帝!事情败露才自己抹了脖子!您……您是被那贱人冤枉的!”苏挽云手指停住了。
沈清漪……通敌?她早该想到的!那年她小产,萧景珩手里那方绣帕,新的!
沈清漪都死三年了,哪来的新帕?偏偏在她重伤时拿出来,戳他的心窝子?是算计!
一场要她命的算计!“新帝……是谁?”她轻声问。阿箬箬箬箬撇嘴:“还能是谁?
萧景珩呗!他当皇帝了,年号‘景和’。听说……他登基头一道圣旨,
就把当年诬陷您的李昭仪废了,扔冷宫里喂耗子!”苏挽云冷笑:“现在才明白?晚了!
”“可……”阿箬箬箬箬有点犹豫,“听说他知道真相后,一夜没睡,
把御书房砸了个稀巴烂!还……还派人到处找您,说要接您回京,封您当皇后!”“皇后?
”苏挽云转身,眼神冷得像冰,“他以为,我还会稀罕那玩意儿?”就在这时!
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黑甲侍卫滚下马,跪在谷口,
扯着嗓子喊:“奉摄政王令——不,奉陛下令!京城八百里加急!
查实:前太傅之女沈氏清漪,勾结外敌,铁证如山!侧妃苏氏挽云,忠心护主,蒙冤五载,
今昭雪!陛下亲笔:‘朕负卿深,盼归’——请谷主即刻启程,回京受封!”风,
一下子停了。苏挽云站在窗前,月光照在她雪白的药袍上,像披着一身寒霜。
她看着那封金灿灿的圣旨,看了好久,只吐出几个字:“告诉他——苏挽云,五年前就死了。
”第三章:他踏雪而来,跪碎三尺寒腊月,漠北的风雪最是要命。药墟谷外,
千里雪原白茫茫一片,风鬼哭狼嚎。一队黑甲骑兵冲破风雪,马蹄踏碎冰面,
轰隆隆的像打雷。领头的人,玄甲上盖着厚雪,脸冻得发青,眼神却像刀子——正是萧景珩!
他带着八百精锐,没一个人敢吭声。皇帝在这儿站了整整三天!不扎营,不进谷,
就站在风雪里,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谷门。“陛下,”副将冻得牙齿打颤,“风雪太大!
您三天不吃不喝了,身子扛不住……”“闭嘴!”萧景珩嗓子哑得厉害,眼睛没挪开。
他手里死死攥着一卷明黄的圣旨——封后的诏书,愣是没敢打开。他知道,她不认!三天前,
他收到的回信只有八个字:“苏挽云,早已死了。”那一刻,他站在金銮銮殿上,
握着万里江山,却觉得天都塌了。他千里迢迢跑来,只想见她一面。可她,连门都不给开。
谷内。苏挽云坐在药炉子前,听着外面隐隐的马蹄声,手指头轻轻抖了一下。“又是他!
”阿箬箬箬箬扒着窗户缝看,气得咬牙,“姑娘,别理他!他当年怎么对您的?忘啦?
雪地里小产,一句‘你不是她’——现在装什么情深义重?”苏挽云没说话,
把一株雪莲丢进炉子里。药香飘起来,盖住了心里那点说不清的滋味。不该心软的。
可那天晚上,她还是站了起来,推开了谷门。风雪劈头盖脸砸来。她看见他站在十步开外,
玄甲上的雪有三寸厚,眉毛睫毛都白了,身子晃了晃,好像随时会倒下。“你来了。
”她声音平平淡淡,像问个路人。萧景珩猛地抬头,眼睛里爆出光!他想冲过来,
被她抬手拦住。“陛下大半夜跑来,有事?”他喉咙滚了滚,
终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一只旧得发白的香囊,上面绣着半朵蔫蔫巴的梅花。
“这是……你当年偷偷绣的。”他嗓子哑得厉害,“你说,等梅花开了,想跟我一起看。
”苏挽云眼神闪了一下。那是她十七岁偷偷绣的,从来没敢送出手。他……居然留着?
“我错了。”萧景珩突然单膝跪了下去!膝盖砸在硬邦邦的冻雪上,咔嚓一声脆响!
“我不该信那封狗屁密信!不该让你在雪地里……没了孩子!
不该说那句戳心窝子的‘你不是她’!”“我查清了!沈清漪早就跟北狄勾搭上了!
那封说你‘通敌’的信,是她临死设的局!就是为了毁了你!”“而你……你才是那个,
一次次给我试药、替我挡箭、在冷宫熬了五年的人!”风雪呼呼地刮。他跪在冰天雪地里,
声音却一个字一个字,砸进人骨头里:“挽云……我来赎罪。跟我回去,我废了皇后,
立你为后。这江山,我跟你一起坐!”苏挽云安安静静地听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过了好久,她才开口,声音轻得像雪花飘落:“陛下,您知道吗?我在漠北这五年,
救过多少人?”萧景珩一愣:“……什么?”“我救过胳膊被砍断的将军,
救过被毒蛇咬了的牧民,救过被狼群撕得血呼啦的孩子。”她的目光扫过白茫茫的雪地,
“他们叫我‘医仙’,可我知道,我不是仙。”“我只是……终于活成了我自己。
”她慢慢后退一步,谷门吱呀吱呀开始合拢。“萧景珩,你给我的每一次羞辱,
我都刻在骨头里。你今天跪的不是我,是你自己的后悔。
而我——早就用不着你这份迟来的‘对不起’了!”门,砰一声关死了。风雪里,
只剩下萧景珩一个人,跪在冰天雪地中。手里的香囊被雪水浸透,那朵梅花彻底没了颜色。
他猛地仰起头,风雪呼呼灌进嘴里鼻子里。终于,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从他喉咙里冲出来,
转眼被风雪吞没:“挽云——!!”第四章:旧信曝光,真相如刀药墟谷里,烛火一跳一跳。
苏挽云坐在桌子前,手指摸过一个暗红色的小木匣。边角都磨秃了,
锁扣锈迹斑斑——这是她从冷宫爬出来时,唯一带走的东西。阿箬箬箬箬端着药进来,
一看就皱眉:“姑娘,又看它干嘛?都是过去的事了!”“过去?”苏挽云笑了笑,
打开匣子,拿出一叠发黄的旧信纸。纸上的字清秀好看,是沈清漪的笔迹。
阿箬箬箬箬凑过去一看,脸唰地白了:“我的老天爷……她……她早就算计好了?
连您怀孕都算进去了?”苏挽云手指有点抖,声音却很平静:“她知道萧景珩最恨背叛,
更知道他对我就那么一丁点可怜。要是我‘通敌’,他肯定亲手弄死我,没得回头。
”“可……您干嘛现在才拿出来?”阿箬箬箬箬不懂,“陛下不是知道真相了吗?
还追来干嘛?”苏挽云抬眼,看向窗外风雪:“他知道的是‘结果’,不知道‘过程’。
他以为自己是被蒙蔽,却不知道,他心里那个白月光,从头到脚都是烂的!”她把信纸收好,
塞进袖子。“他要是真后悔,
就该亲眼看看他那个‘清漪’到底是什么货色——不是什么死得早的才女,
是个想谋朝篡位的毒妇!”三天后,皇帝临时营帐。萧景珩还守在谷外,没敢走。
他正翻着军报,帐外忽然一阵骚动。一个黑衣人闯进来,把一封信啪地拍在桌子上。
“谷主有令:想知道沈清漪的真面目,看!”萧景珩心猛地一跳,立刻撕开信封。
只看第一行,他手就抖得像抽风。“不可能……”他喃喃自语,
“清漪她……怎么会……”他往下看,越看脸越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像被千刀万剐剐!
……我知道你心里还惦记那个替身苏氏,可她不过是你填窟窿的玩意儿。等你乱了方寸,
江山换主,我自然会找个温顺的,替你续香火……最后一行,笔锋突然一转:景珩,
你要是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死了。但你要记住——你爱上的,从来不是人,
是你自己做的梦!“轰——!”萧景珩一拳砸在案几上!紫檀木应声裂开!
“骗我……你们全都在骗我!”“清漪……你居然这么毒?!
” “而我……我竟然为了你这个毒妇,把挽云……推下了地狱!”他踉跄着后退,
扶住柱子,冷汗哗哗往下淌。原来,他以为的深情,是别人精心编的谎!他以为的背叛,
是人家拿命换的忠贞!他跪了三天三夜求的,不是替身,是被他亲手推进火坑的真心人!
“来人!”他嘶声吼,“备马!我要见她!”等他冲到谷门前,
苏挽云已经站在石阶上等着了。风雪中,她手里托着一卷明黄色的帛书。“陛下,
”她声音像结了冰,“这是沈清漪和北狄来往的全部密信,一共十七封。我早就该拿出来,
证明我清白。”“可我想知道——你是为了真相来的,还是为了填你心里那个洞来的?
”萧景珩看着她,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苏挽云把帛书往前一递:“现在,
真相在这儿。你要,就拿着。但记住——”“从今往后,你要追的,不再是那个影子,
是我苏挽云!一个活生生的人!”风雪里,她的眼神像两把刀,狠狠扎进他心窝。“你,
敢接吗?”第五章:婚约在前,他囚她于宫春天了,漠北的雪还没化干净,冷得钻骨头。
药墟谷口,突然来了一队打扮古怪的骑兵,马头上挂着吓人的狼牙旗。
领头的是个披着黑狼皮大氅氅的男人,左眼一道狰狞的疤,
像烧着的火——漠北可汗的大儿子,拓跋烬!他跳下马,捧着一卷金闪闪的聘书,
大声说:“苏先生!我父王亲笔,聘您做我们漠北的王妃!三天后,迎亲的队伍就到!
”谷里,阿箬箬箬箬惊得差点把药碗砸了:“姑娘!这……这可咋办?您还没点头呢!
”苏挽云站在窗前,看着那卷轴,脸色平静:“他救过我一次,敬了我五年。这婚约,
是给我脸面,不是逼我。”她声音很轻,“我要是拒绝,他不会强求。”可就在这时!
谷外突然响起震天的马蹄声!黑压压的铠甲像潮水涌来,
明黄的龙旗猎猎作响——皇帝萧景珩!亲自带着上千精兵,把药墟谷围了个水泄不通!
他一身刺眼的明黄龙袍,骑在高头大马上,眼神像烧红的烙铁,死死盯着小木屋。“苏挽云!
”他声音又冷又硬,穿透风雪,“朕已经昭告天下!废了皇后!立你为后!现在!立刻!
跟朕回京!”苏挽云推门出来,素白的袍子被风卷起,眼神冷冰冰:“陛下,民女有婚约了,
恕难从命!”“婚约?”萧景珩冷笑,手一挥,“拓跋烬!朕给你漠北三座城!换你退婚!
”拓跋烬气得大笑:“萧景珩!你以为天下什么都能用钱买?苏先生不是物件!她是人!
”“她是朕的侧妃!朕的女人!朕的妻子!”萧景珩的声音像炸雷,“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就是与大魏为敌!”唰唰唰!两边人马同时拔刀!雪地上,杀气冲天!苏挽云一步踏前,
声音不高,却像冰锥子砸在石头上:“萧景珩,你没资格替我做主!”“我有!
”他翻身下马,几步冲过来,一把将她狠狠拽进怀里!“你跑不掉!这辈子!下辈子!
你都别想再离开我!”“放开我!”她用力挣扎,却被他箍得更紧,骨头都疼。“来人!
”萧景珩厉声咆哮,“送苏氏回京!关进未央宫!谁敢拦着,杀!”“萧景珩——!
”苏挽云怒到极点,抬手一巴掌甩过去!啪!一声脆响!他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脸上顿时显出五道红印子。“打吧。”他嗓子哑了,“打到你出气为止。可你必须跟我走!
没了你,这江山,就是座活死人墓!”她被强塞进马车。拓跋烬眼睛都红了,想冲上来,
却被密密麻麻的刀枪拦住。马车启程那天,她透过帘子缝,看见萧景珩站在风雪里,
手里死死攥着那只褪色的梅花香囊。她闭上眼,心沉到了底。——他不是来求她的。
他是来抢她的!三天后,未央宫。苏挽云被关在偏殿里,地方还是那个地方,
不过换了座金丝鸟笼。她三天不吃不喝,不说话。第四天晚上,萧景珩来了。他脱了龙袍,
只穿着素白里衣,跪在殿外,捧着一碗热腾腾的粥。“挽云,吃点。”他嗓子干得像砂纸。
“滚。”她背对着他躺着。“我知道你恨我。”他声音很低,“可我……不能没有你。
我查了五年,才知道你每天给我熬的药,都一笔一笔记在册子上;我翻遍了冷宫,
才找到你藏在墙缝里的诗——‘愿君长康健,不问妾归期’。你爱我,爱得那么傻……而我,
却把你踩进泥巴里……”殿里静悄悄的。他接着说:“你要我怎么赔?杀了李昭仪?
我已经把她千刀万剐剐了!烧了沈清漪的牌位?我早砸成灰了!可这些,
换不回你眼睛里那点光了。”突然,他猛地一头磕在地上!砰!额头砸在青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