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洲用我家传家宝紫玉坊墨锭,敲开了豪门大门。庆功宴上,他搂着新欢白露,
轻蔑地让我让出画室,狐朋狗友们哄笑我乖顺。我表面顺从,内心麻木。上一世,
我步步退让,终被他为偿赌债亲手卖掉,凄惨致死。葬礼上,他只惦记我家传家宝,
我方才醒悟。重活一世,我看着他虚伪的嘴脸,决定亲手撕碎他攀附豪门的春秋大梦。
1.画室里,白露穿着我的白色丝绸罩衫,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
赤着脚踩在我最爱的那张波斯地毯上。她身上有傅言洲惯用的雪松香水味。清禾姐,
对不起,言洲哥说我的画需要自然光,才……她咬着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淡淡嗯了一声,便蹲下身收拾我的画架。那是我爸在我十八岁生日时,
请老师傅用金丝楠木亲手打的,全世界独一份。上一世,傅言洲为了讨白露欢心,
说这画架颜色太沉,不适合她明快的画风,转手就让人劈了当柴烧。见我没反应,
白露有些急了,端着洗笔筒走过来:清禾姐,我帮你……哗啦——
混着松节油和颜料的脏水,尽数泼在我月白色的旗袍上。那是我妈最喜欢的一件,
领口用银线绣着一小丛清雅的兰花。啊!对不起,对不起清禾姐,我手滑了……
她慌忙拿纸巾来擦,眼泪说掉就掉,演技堪比奥斯卡影后。可那点油污,怎么可能擦得掉。
上一世,我心疼得跟她大吵一架,结果被傅言洲甩了一巴掌,骂我不识大体,
为了件衣服就为难他事业上的贵人。这一次,我只是平静地推开她的手:没关系。
我越是平静,她眼底的慌乱就越明显。傅言洲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很快就进来了。
他看到我身上的污渍,眉头习惯性地皱起,但视线落在白露通红的眼眶上时,又立刻舒展开。
怎么回事?白露怯生生地躲到他身后:言洲哥,我不是故意的,
我想帮清禾姐收拾东西……傅言洲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带着一丝审视和不耐:一件衣服而已,别小题大做。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
随意地披在白露肩上:别着凉了,你的手金贵,不能冻着。然后,
他才像终于想起我一样,走到我面前。清禾,他语气放软了些,我知道你委屈,
但现在是关键时期,秦老的项目要是拿下来,我们就都能松口气了。他伸手想碰我的脸,
被我侧头避开。他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沉了下去。2.客厅里,
傅言洲那群狐朋狗友已经开好了香槟。言洲哥,搞定了?黄毛张扬地吹了声口哨。
那还用说,咱们言洲哥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女人。嫂子就是太温吞了,
哪有白露小姐这样又纯又欲,能给男人带来灵感。要我说啊,正宫就该有正宫的样子,
管好家就行,少管男人事业上的事!傅言洲搂着白露坐下,给她倒了一杯酒。他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似乎在怪我刚刚不给他面子。我合上眼,当作没看到,
安静地坐到单人沙发上。似乎是庆功宴的气氛太好,
几人又聊起了这次能搭上秦老这条线的功臣。还是言洲哥牛逼,
居然能想到从秦老的爱好下手!谁说不是呢,秦老痴迷书法,听说为了求一副好字,
什么都愿意。言洲哥这招投其所好,绝了!要我说最绝的是,
言洲哥居然知道沈家有那套传说中的『紫玉坊』墨锭!
黄毛挤眉弄眼地撞了撞傅言洲的肩膀:哥,这消息你从哪儿听来的?也太灵通了吧?
傅言洲晃着酒杯,笑而不语,眼神却意有所指地飘向我。我心底冷笑。这消息,
自然是我告诉他的。上一世,我就是个傻子,把家里的事无巨细地都告诉了他,
还天真地以为这是情侣间的分享。清禾,傅言洲突然开口,声音不大,
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他走到我面前,半蹲下来,执起我的手,目光深情款款。
我知道画室的事让你受委屈了。但这次的项目对我们来说,意义非凡。秦老是书法大家,
一生所求,就是一套顶级的文房四宝。他顿了顿,
声音里充满了蛊惑:你父亲手里的那套『紫玉坊』墨锭,是前朝制墨大师的绝笔。
如果我能把它作为见面礼送给秦老,那我们傅家的地位,就能在京市再上一个台阶。
到那时,我一定给你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他描绘着一幅美好的蓝图,
好像我们已经是豪门的主人。可我只觉得恶心。上一世,我就是被他这番话打动,瞒着我爸,
偷偷把那套他视若珍宝的墨锭拿给了傅言洲。结果,傅言洲用我的传家宝铺路,功成名就后,
第一件事就是想方设法地摆脱我。清禾,帮帮我,他摇晃着我的手,
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3.我抽出自己的手,平静地看着他:那是我爸的东西,
我无权处置。傅言洲脸上的深情瞬间凝固。你说什么?我说,我帮不了你。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重复。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那群狐朋狗友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我会当众拒绝傅言洲。白露适时地走过来,拉了拉傅言洲的袖子,
声音柔弱得能掐出水来:言洲哥,别为难清禾姐了。事业虽然重要,
但也不能让清禾姐和沈伯伯生分呀。她这话听着是劝解,实则是在火上浇油,
暗示我为了娘家,不顾傅言洲的前途。傅言洲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底是压抑的怒火:沈清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知道。
我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傅言洲,你想靠女人上位,我不拦你。
但别打我沈家的主意。你!他气得扬起了手。巴掌最终没有落下来。不是他心软,
而是他知道,只要这一巴掌下来,我们之间就彻底完了。他还需要我这块敲门砖。好,
很好。傅言洲怒极反笑,他用力鼓了两下掌,沈清禾,你真是长本事了。
他转身对黄毛等人说:都滚出去。一群人瞬间作鸟兽散。白露也识趣地拿起外套,
临走前,还回头给了我一个挑衅的眼神。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傅言洲扯了扯领带,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
过了许久,他才停下来,声音嘶哑:清禾,我们在一起五年了。从大学到现在,
我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吗?我承认我刚才急了点,但我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他开始打感情牌。你忘了我们刚毕业时,租在那个十几平米的地下室,
连吃一顿像样的西餐都要算计半天吗?你忘了你生病时,
我背着你跑了三条街才打到车吗?你说过,你会永远支持我的。这些话,
上一世我听了无数遍,每一次都心软得一塌糊涂。但现在,我只觉得讽刺。
原来所有的付出和爱,在他眼里,都是可以拿来计算和交换的筹码。傅言洲,我打断他,
那些都过去了。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抬起头,直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我们完了。4.他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决绝,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分手?
沈清禾,你又在闹什么脾气?他嗤笑一声,就因为我让你让出画室?还是因为那套破墨?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物质了?他永远都是这样,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身上。
随你怎么想。我站起身,不想再跟他多说一句废话,我累了,要回去休息。站住!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
哪儿也别想去!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像是被逼到绝路的赌徒。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他死死地盯着我,是陆时砚?我就知道你们俩不对劲!
陆时砚,我家的家庭医生,也是我爸最得意的学生,在医学界年轻有为。
傅言洲一直把他当成假想敌。你别胡说八道。我胡说?他冷笑,上次在画廊,
他看你的眼神就跟要吃了你一样!沈清禾,你别忘了,你是我傅言洲的未婚妻!
很快就不是了。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惯性让我踉跄了一下,撞到了身后的柜子,
架子上的一只青花瓷瓶摇摇欲坠。那是他当初为了追我,
花光了三个月生活费从古玩市场淘来的,说是仿品,但我一直很珍惜。上一世,我们吵架时,
他亲手把它砸了。碎片划破了我的脸,他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这一次,
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瓷瓶。傅言洲看到我的动作,眼神闪烁了一下,怒气似乎消了些。
他以为我还是在乎他的。清禾,他放缓了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别闹了,
好不好?等拿下了秦老的项目,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只有一个条件。
他眼睛一亮:你说。取消婚约。你再说一遍?我说,取消婚——够了!
他猛地踹翻了旁边的椅子,巨大的声响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沈清禾,
你非要这么逼我是吗?他一步步向我逼近,眼里的疯狂让我心惊。行,你想取消婚约,
可以。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阴冷得让我遍体生寒,三天后,我们的订婚宴,
你最好准时出席。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说完,他摔门而去。我知道,
他所谓的订婚宴,不过是一场为我准备的鸿门宴。上一世,他也是这样,
在我拒绝他无理要求后,假意妥协,然后在一个盛大的场合,将我的尊严踩在脚下,
让我成为整个京市的笑柄。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沈清禾,离了他傅言洲,什么都不是。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得逞了。5.订婚宴设在城中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里流光溢彩,
衣香鬓影。傅言洲今天格外地意气风发,穿着高定的白色西装,穿梭在宾客之间,游刃有余。
他看到我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他大概以为,我今天来了,就是一种服软。他走过来,
自然地揽住我的腰,低声在我耳边说: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我没有挣扎,
任由他带着我跟各路名流打招呼。傅总,这位就是沈小姐吧?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是啊,听说沈小姐家学渊源,一手丹青在京市可是出了名的。傅总真是好福气,
事业爱情双丰收。傅言洲听着这些恭维,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他享受这种被人艳羡的感觉,享受这种靠着我的家世换来的虚荣。清禾今天身体不适,
少喝点酒。他体贴地帮我挡掉一杯敬酒,演得滴水不漏。
周围的名媛贵妇们投来羡慕的目光。只有我知道,这温柔的假面下,
藏着怎样一颗肮脏恶毒的心。宴会进行到一半,傅言洲牵着我的手走上主舞台。
聚光灯打在我们身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各位来宾,各位朋友,
傅言洲拿起话筒,声音洪亮,非常感谢大家今天能来参加我和清禾的订婚宴。
他深情地看着我,眼里的爱意浓得几乎要溢出来。我和清禾一路走来,经历了很多风雨。
我傅言洲能有今天,离不开她的支持和鼓励。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如果不是重生一回,
我恐怕又要被他这番话骗得晕头转向。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今天,除了宣布我们的婚讯,
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来了。正戏要开始了。众所周知,
秦老先生是我最敬重的前辈,也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大家。
傅言洲的目光转向贵宾席上那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晚辈不才,
一直想为弘扬传统文化尽一份绵薄之力。恰好,清禾的父亲,沈老先生,
收藏有一套前朝的『紫玉坊』绝版墨锭。我与清禾商量,决定将这套墨锭赠予秦老,
以表达我们对前辈的敬意,也希望能为秦老未来的创作,添一分助力!话音刚落,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用震惊和羡慕的目光看着秦老。而秦老的脸上,
也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喜悦。紫玉坊的墨,千金难求,
是所有书法家梦寐以求的圣品。傅言洲这一手,玩得实在是高。他这是在用我沈家的东西,
给自己铺路,还顺便卖了秦老一个天大的人情。更狠的是,他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现在,
所有人都知道沈家有这套墨锭,也知道他傅言洲要把它送给秦老。如果我拿不出来,
或者说不愿意拿,那不仅是当众打傅言洲的脸,更是把沈家和秦老都得罪了。到时候,
沈家就会背上一个言而无信、戏耍前辈的骂名。傅言洲把一个托盘递到我面前,
上面盖着红色的丝绒布。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沈清禾,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把东西交出来,我们继续做人人称羡的未婚夫妻。要么,
你就等着身败名裂。他的眼里,满是志在必得的傲慢。他算准了,
我不敢拿沈家的声誉去赌。6.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忽然笑了。我接过他手里的托盘,
缓缓走到舞台中央。傅言洲跟在我身后,嘴角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他以为,我妥协了。
我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脸,最后,落在了傅言洲的脸上。
我掀开了托盘上的红布。下面,空空如也。傅言洲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台下的宾客也发出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怎么回事?墨呢?不会是耍我们吧?
秦老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沈清禾,你玩什么花样?傅言洲压低了声音,
语气里是火山爆发前的平静。我没有理他,而是拿起了话筒。各位,我的声音透过音响,
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很抱歉,今天并没有什么『紫玉坊』墨锭。
傅言洲先生刚才那番话,只是他个人的一厢情愿,我与家父,对此毫不知情。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来。傅言洲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简直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不仅如此,我顿了顿,扔出了更重磅的炸弹,
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我还要宣布一件事——我举起我的左手,
缓缓摘下了无名指上那枚他送的钻戒。我,沈清禾,与傅言洲先生,从即日起,解除婚约,
再无瓜葛。我随手一抛,那枚价值不菲的钻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叮当一声,
落在了傅言洲的脚边。现场彻底炸开了锅。闪光灯疯狂地闪烁,
记者们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着想要冲上台。肃静!肃静!
我爸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他带着几个保镖走上台,将我护在身后,
冷冷地看着脸色惨白的傅言洲。傅先生,我女儿已经把话说明白了。从今往后,
请你不要再来骚扰她。傅言洲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精心策划的一场好戏,
就这样被我搅得天翻地覆。他想让我身败名裂,结果,他自己成了那个最大的笑话。
就在场面即将失控的时候,一道清冷沉稳的嗓音突然从贵宾席传来。
既然沈小姐和傅先生的赠礼是一场误会,陆时砚缓步走上台,手里捧着一个古朴的木盒,
那不如,请秦老赏鉴一下晚辈的这件薄礼。他打开盒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方色泽温润的端砚。这是宋坑的『鱼脑冻』,陆时砚的目光转向秦老,
不卑不亢,虽比不上『紫玉坊』的传奇,但也算是一方良砚。愿赠与秦老,祝您笔耕不辍,
佳作传世。秦老原本阴沉的脸色,在看到那方端砚时,瞬间亮了。他走上前,
小心翼翼地捧起砚台,指尖在上面反复摩挲,眼里的喜爱和激动溢于言表。好,好砚啊!
秦老赞不绝口,陆医生,你这份礼,老朽收下了!傅言洲站在原地,
看着秦老和陆时砚相谈甚欢,看着我爸带着我从他身边走过,
看着台下那些曾经对他阿谀奉承的人,如今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他。他的脸,一阵青,
一阵白。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攀附豪门的美梦,碎了。付费点7.后台休息室里,
我爸心疼地用热毛巾擦着我冰凉的手。清禾,都过去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爸不好,当初就该听你爷爷的,早点把你送出国,
也不会让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耽误你这么多年。我摇摇头,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爸,
不怪你。是我自己眼瞎。上一世,我为了傅言洲,跟我爸大吵一架,甚至离家出走,
断绝了联系。直到我死,我爸都不知道,他最疼爱的女儿,过的是怎样地狱般的日子。
重来一回,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我爸坦白了一切。包括傅言洲的野心,他的算计,
以及他上一世对我做的所有事。我爸听完,当场就砸了他最爱的一方砚台,
气得三天没吃下饭。爸早就看出来,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爸恨声道,
一双眼睛里全是算计和欲望,看我们家里的东西,比看你还亲热。也就是你这个傻丫头,
被他几句花言巧语就骗得团团转。幸好,现在回头,一切都还来得及。
我爸拍了拍我的手背,今天这事,你处理得很好。就是要这样,当断则断,
不能给这种人留一丝一毫的念想。正说着,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陆时砚走了进来。
沈伯伯,清禾。他朝我们点了点头,目光温和。时砚,今天多亏你了。我爸站起身,
感激地说道。伯伯言重了。陆时砚笑了笑,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傅言洲这种人,
本就不该留在清禾身边。他的目光转向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还好吗?
我点点头:我没事,谢谢你。那方端砚……我有些迟疑。我知道,宋坑的鱼脑冻,
价值连城,是他收藏多年的宝贝。一方砚台而已,他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能换来秦老的赏识,也算物尽其用。何况……他顿了顿,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能帮你解决麻烦,比什么都重要。我的心,没来由地漏跳了一拍。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傅言洲双眼通红地冲了进来,
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沈清禾!他嘶吼着,伸手就要来抓我。
我爸和陆时砚同时挡在我身前。傅言洲,你发什么疯!我爸怒斥道。我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