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科技峰会端咖啡时,撞见我的穷程序员男友站在闪光灯中央。
>“沈氏太子爷的伪装游戏还没玩够?”名媛把香槟泼在我裙摆上,
“他下月就和欧洲财阀千金订婚了。”>当晚我搬空出租屋,拉黑沈墨所有联系方式。
>三个月后我的神经矩阵技术震惊硅谷,回国竞标百亿项目。
>沈墨在谈判桌上抓住我手腕:“薇薇,
那栋婚房我还留着...”>我抽回手打开投影仪:“沈总,
先看看贵司被碾压47%的技术参数。”>他当众跪下时,我正接起电话:“嗯,
和院士的婚宴定在下月。”01科技峰会厅堂里水晶灯晃得人眼晕,
空气里浮动着金钱、野心和昂贵香水的混合气味。我穿着不太合身的服务生制服,
托着沉重的银质咖啡盘,在西装革履和珠光宝气的人流缝隙里小心穿行。
咖啡杯沿沾着一点没擦净的奶沫,狼狈得扎眼。“小心点啊,长没长眼睛?
”一个端着香槟塔的侍应生不耐烦地低斥,猛地侧身避让我,杯塔叮当作响。
滚烫的咖啡液晃出来,泼在我手背上,皮肤立刻红了一片。我咬住嘴唇内侧,没吭声,
把托盘更紧地往怀里收了收。这身制服还是跟同宿舍的学姐借的,弄脏了可赔不起。“下面,
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沈氏科技集团首席执行官——沈墨先生!
”雷鸣般的掌声毫无预兆地炸开,潮水般涌向宴会厅最前方那个光芒万丈的舞台。
我下意识地抬头。追光灯像一柄锋利的光剑,精准地劈开人群,
牢牢钉在舞台中央那个颀长挺拔的身影上。他穿着一身剪裁无可挑剔的墨色高定西装,
袖口一枚深蓝色宝石袖扣在强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那张脸,
线条比我们挤在十平米出租屋吃泡面时更清晰深刻,下颌线绷紧,唇角微微下压,
带着一种全然陌生的、居高临下的疏离感。他微微颔首,
对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和闪烁不停的镜头,矜贵而淡漠。我的手指瞬间冰凉,
死死抠住冰冷的咖啡盘边缘,指甲盖压得发白。
咖啡杯里深褐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撞出细小的涟漪,就像我脑子里嗡嗡作响的杂音。“哟,
这不是我们勤工俭学的林薇同学吗?”一股甜腻的、带着明显恶意的香气猛地贴近。苏蔓,
我们系里那位恨不得把“我是白富美”刻在额头上的大小姐,不知何时晃到了我旁边。
她手里捏着细长的香槟杯,鲜红的指甲油刺眼得像血。她夸张地上下打量我,
目光在我廉价的制服和胸前那个可笑的“服务生”名牌上刮过,
嘴角勾起毫不掩饰的讥诮:“怎么,端咖啡端到这儿来了?也想沾沾沈氏太子爷的仙气儿?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却字字清晰如刀,“醒醒吧,看看台上那位,
下个月就要跟欧洲罗斯柴尔德家的千金订婚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太子爷体验生活的乐子罢了。”她手腕一扬,
杯子里浅金色的香槟液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精准地泼在我系在腰间的白色服务生围裙上。
冰冷的液体迅速洇开一大片难堪的湿痕。“哎呀,手滑。”苏蔓毫无诚意地道歉,
红唇弯得更深,眼神淬了毒,“别做梦了,灰姑娘。水晶马车到点就碎,你的王子殿下,
游戏结束就该回家了。”她凑得更近,涂着厚厚睫毛膏的眼睛盯着我,一字一顿,
“他亲口说的,‘玩玩而已,订婚的时候自然就散了’。”最后几个字,像淬了冰的针,
狠狠扎进我的耳膜。台上,
沈墨——那个在我面前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皱着眉头啃五块钱煎饼、信誓旦旦说“薇薇,
等我攒够首付就娶你”的穷程序员沈墨——正接过礼仪小姐递上的纯金纪念盘,
对着台下矜持地微笑颔首。追光灯打在他身上,亮得刺眼,也冰冷刺骨。
周围衣香鬓影的宾客们似乎都成了模糊晃动的背景板,
嗡嗡的议论声、掌声、音乐声潮水般退去,
只剩下苏蔓那句毒蛇吐信般的“玩玩而已”在脑子里尖锐地回响。
手背上被咖啡烫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腰间的湿冷黏腻地贴着皮肤。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呛进肺里,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托着咖啡盘的胳膊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抖,
但我稳稳地站住了。指尖在制服口袋里摸索到那个小小的、冰冷的金属方块——我的手机。
屏幕亮起,录音界面一个微小的红点,正无声地、坚定地跳动着。
从苏蔓开口说出“沈氏太子爷”那几个字开始,它就在工作了。苏蔓还在喋喋不休,
脸上是猫捉老鼠般的快意。我抬起眼,目光越过她精心修饰的发髻,穿过那些晃动的人影,
再次投向聚光灯下那个熟悉又陌生到令人窒息的身影。他正微微侧头,
听着旁边一个秃顶大肚腩的男人奉承着什么,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敷衍的弧度。那弧度,
像一根烧红的针,瞬间烫穿了我心底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名为“侥幸”的泡沫。够了。
我收回视线,不再看台上那个光芒万丈的幻影,也不再看眼前这张写满恶意的脸。
手指在口袋里轻轻一按,录音停止。屏幕暗下去。“多谢提醒。”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
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冷静。我甚至对她扯了扯嘴角,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
“苏小姐的‘手滑’,我记下了。”没等她反应过来,我挺直脊背,
端着那盘泼洒过的、狼狈的咖啡,转身,一步一步,稳稳地穿过喧嚣浮华的人群,
走向后台那扇通往员工通道的、不起眼的门。门在身后轻轻合拢,
隔绝了外面那个金光闪闪、虚伪冰冷的世界。狭长昏暗的通道里,
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在回荡,一声,又一声,沉重地敲打在心上。
02老旧防盗门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呻吟,被我推开。十平米出头的出租屋,
带着熟悉的、挥之不去的泡面味和淡淡的霉味,瞬间将我包裹。这味道,
曾是我和沈墨“同甘共苦”的证明,此刻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我头晕目眩。
我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粗糙的门板,身体里绷紧的那根弦“啪”地一声断了。
手机从僵硬的手指间滑落,“咚”地砸在掉了漆的复合地板上。屏幕朝上,亮着,
屏保还是上个月沈墨过生日时,我抓拍的他低头吹蜡烛的侧脸,
暖黄的烛光映着他带笑的嘴角,傻乎乎的,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猛地捂住嘴,冲到墙角那个掉瓷的洗脸池边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
只有苦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冰冷的自来水哗哗冲在脸上,水珠顺着下巴滴落,砸在池壁,
也砸在我混乱一片的脑海里。玩物?乐子?
苏蔓恶毒的笑语和沈墨在台上那疏离矜贵的模样疯狂交替闪现。我抬起头,
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眼圈发红,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角,像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视线落在墙角那张吱呀作响的二手电脑桌上。屏幕还幽幽亮着,停留在密密麻麻的代码界面。
旁边,散落着几张打印出来的、画满了红圈的图纸。
那是我的“神经突触并行优化算法”的核心架构图——几个月来,我像着了魔一样,
白天上课打工,晚上就蜷在这张破椅子上,熬红了眼敲出来的东西。为了什么?
心脏猛地一抽,尖锐的疼痛瞬间盖过了恶心。为了他!
为了那个在我面前皱着眉抱怨项目太难、工资太低、梦想着“有朝一日”的“穷小子”沈墨!
我像被烫到一样冲过去,手指颤抖着拉开最底下那个抽屉。里面塞满了各种票据和打印纸。
我粗暴地翻找着,纸张发出哗啦啦的哀鸣。终于,几张盖着鲜红印章的合同被我攥了出来。
《股权代持协议》。沈墨的名字赫然在列,后面跟着一个陌生的公司名——“星火微电子”。
占股比例:35%。星火微电子……那个沈墨口中“几个朋友瞎搞”的小破工作室?
那个他唉声叹气说“快撑不下去了”、需要我“技术入股”帮忙的小作坊?
我死死盯着那几行字,指甲几乎要抠破脆弱的纸张。那些深夜,他伏在我电脑旁,
指着我的算法草稿,眼睛亮得惊人:“薇薇,你这个思路太绝了!
要是能用在图像处理芯片上……绝对是个突破!我们工作室现在缺的就是这种核心技术!
你……你能不能帮帮我?就当我们共同的起点!”我当时说了什么?我一定是笑着点头,
然后熬了整整三个通宵,把我最核心的算法构想、甚至部分未公开的代码片段,
毫无保留地整理出来,签了这份该死的“代持”协议!我以为那是我们爱情的基石,
是我们共同奔赴未来的船票!喉咙里堵着一团腥甜的铁锈味。我猛地将那份协议揉成一团,
狠狠砸向墙壁!纸团撞在墙上,又无力地弹落在地。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
的、洗了几次就起球的毛绒熊;冰箱里还塞着半袋他“最爱吃”的速冻水饺……所有的一切,
都蒙上了一层令人作呕的虚假油彩。胃里的绞痛再次袭来,比刚才更凶猛。
我蜷缩着蹲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膝盖,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不是伤心,是愤怒,
一种被愚弄、被掠夺、被当成垃圾一样踩在脚下的滔天怒火,几乎要将我烧成灰烬!
手机在地板上疯狂地震动起来,嗡嗡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屏幕上跳动着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沈墨。我盯着那名字,像盯着一条吐信的毒蛇。
震动持续着,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是他发现我不在会场了?
还是苏蔓那个蠢货迫不及待地向他邀功,告诉他“你的小玩物已经知道真相了”?
震动终于停了。屏幕暗下去几秒,又骤然亮起,伴随着更急促的嗡鸣。我伸出手,指尖冰凉,
划过屏幕。没有接听,直接点开通话记录,找到那个名字,按下——加入黑名单。
世界瞬间清净了。一股冰冷的力气,奇异地从脚底窜了上来。我撑着膝盖,慢慢站起身。
腰杆挺得笔直。玩物?乐子?到此为止了。我走到墙角,
拖出那个巨大的、落满灰尘的帆布行李箱。拉链嘶啦一声拉开,像划破了一层虚伪的皮。
动作麻利得惊人。衣柜里属于我的衣服,一件件扯下,胡乱塞进行李箱。
书桌上那些专业书籍、写满笔记的本子、贴满标签的参考资料,统统扫进去。
墙角那台嗡嗡作响的二手电脑主机,拔掉所有线缆,连同键盘鼠标一起,用旧衣服裹了裹,
塞进行李箱的缝隙。
冻水饺……还有抽屉里沈墨留下的几件T恤、他常用的那个马克杯……我连看都没再看一眼。
最后,目光落在那台亮着的笔记本电脑上。屏幕上是我的“神经突触并行优化算法”界面。
我俯下身,手指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打开一个层层加密的文件夹。
里面躺着几份PDF文档,
赫然印着《“启明”神经矩阵架构 V2.0 设计白皮书》和《核心专利技术预审文件》。
这才是真正的东西。几个月前,当沈墨“无意中”看到我最初那份粗糙的算法草稿,
并表现出“浓厚兴趣”时,我就多留了一个心眼。交给他“代持”的,
是一个经过阉割、关键路径模糊化的版本。真正的核心,我偷偷藏在了这里,
并利用一切能挤出来的时间,独自将它迭代、完善、武装到了牙齿。我拔下U盘,
将加密文件夹里的所有文件拖进去。进度条飞快地跑满。拔出U盘,紧紧攥在手心,
金属外壳硌着掌纹,带来一种奇异的、踏实的痛感。合上电脑,塞进背包。
拉上鼓鼓囊囊的行李箱拉链,发出沉闷的“咔哒”声。我拖着沉重的箱子,
最后一次环顾这个承载了我所有愚蠢和幻想的牢笼。空气里还残留着泡面的气味,
此刻闻起来,却像腐烂的甜腻。转身,拉开那扇吱呀作响的门。
楼道里昏暗的感应灯应声而亮,照亮前方狭窄而真实的出口。没有回头。
行李箱的滚轮碾过坑洼的水泥地面,发出单调而坚定的声响,一路向下,
碾碎一地虚假的过往。03纽约肯尼迪机场,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铅灰色的天空和永不停歇的钢铁飞鸟。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匆忙的气息。
手机在口袋里短暂地震了一下。我靠在冰冷的金属座椅上,拉下棒球帽的帽檐,
只露出紧抿的嘴唇。指尖划开屏幕,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没有署名,
但每个字都透着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掌控欲:薇薇,你去哪了?接电话!别闹脾气,
回来我们好好谈谈。那栋房子,我买下来了,写你的名字。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
我们就搬进去。别任性。房子?我扯了扯嘴角,一个冰冷嘲讽的弧度。指尖在屏幕上跳跃,
敲下简短有力的回复:沈先生,游戏结束。请自重。发送。然后,
将这个新号码也干脆利落地拖进黑名单的深渊。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模糊的倒影。
帽檐下的眼睛,平静无波。三个月的时光,像一柄淬火重铸的利剑,磨掉了所有犹豫和软弱。
三个月前,当我拖着那只鼓鼓囊囊的行李箱,像逃离瘟疫一样冲出那间充满谎言的小屋时,
口袋里除了那枚存着“启明”核心机密的U盘,就只剩下不到五百美元和一张单程机票。
踏上异国土地的那一刻,刺骨的寒风和巨大的茫然瞬间将我吞没。没有时间哭泣。
我在布鲁克林区找到一个仅能放下一张床垫的地下室隔间,房东是个眼神浑浊的波兰老头,
房租按周付。白天,我在一家华人餐馆的后厨刷着堆积如山的油腻盘子,
热水烫得手背红肿;晚上,裹着从跳蚤市场淘来的旧毛毯,
蜷在地下室唯一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上,对着那台二手笔记本电脑疯狂敲击。
屏幕幽幽的光映着我深陷的眼窝和干裂的嘴唇。屏幕上流淌的,不再是模糊的草稿,
而是精密的逻辑门、优化的神经元连接模型、打败性的并行处理架构。困极了,
就灌一口冰冷的黑咖啡,苦涩的液体灼烧着空荡荡的胃袋。饿了,就啃一口干硬的法棍。
地下室潮湿阴冷,老鼠在墙角窸窣作响,像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支撑我的,
只有胸腔里那团越烧越旺的、名为不甘和愤怒的火焰。沈墨台上那疏离冷漠的眼神,
苏蔓泼在我围裙上那刺目的香槟渍,
还有那份揉皱的《股权代持协议》……它们轮番在眼前闪现,
每一次都像鞭子抽打在我疲惫不堪的神经上。“林,你还在搞那个‘白日梦’?
” 同在地下室租住的印度小哥拉吉,探头进来,看着屏幕上那些天书般的符号,摇了摇头,
“找个正经工作吧,刷盘子也比饿死强。”我没抬头,
手指在键盘上敲出密集的脆响:“快了。”是真的快了。熬过最初的混沌,
当“启明神经矩阵”的第一个基础模块在模拟环境里成功跑通,
展现出惊人的并行效率和超低能耗时,我知道,黑暗的地下隧道尽头,终于透进了一丝微光。
我把所有能挤出来的时间,
都投进曼哈顿下城那家以苛刻和眼毒著称的风投机构——“棱镜资本”的门前。
一次次被前台礼貌地挡驾,一次次修改商业计划书,
一次次在电梯口“偶遇”那位以脾气火爆闻名的合伙人凯瑟琳·陈。“陈女士,给我五分钟!
只需要五分钟!”我堵在电梯口,声音嘶哑但清晰,背脊挺得笔直,
无视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凯瑟琳·陈,
一位四十多岁、妆容精致、眼神锐利如鹰的华裔女性,不耐烦地扫了我一眼,
脚步丝毫未停:“预约,小姐。或者,拿出点让我停下脚步的东西。
”在她即将踏入电梯的那一刻,我猛地从背包里抽出一份薄薄的、只有两页纸的摘要报告,
直接递到她眼前。首页顶端,
于类神经突触并行架构的下一代AI芯片核心算法——“启明神经矩阵”技术白皮书摘要》。
下面,只有一行核心数据:**理论算力提升47倍,能耗降低89%。
**凯瑟琳·陈的脚步,硬生生钉在了电梯门口。她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那两页纸,
眉头紧紧锁起,又猛地松开。“你跟我来。”她一把抽走那两页纸,声音不容置疑。
十五分钟后,我坐在棱镜资本那间能俯瞰半个曼哈顿的明亮会议室里。
凯瑟琳·陈坐在巨大的会议桌另一端,双手交叉放在光洁的桌面上,那两页纸摊开在她面前。
“47倍?89%?”她盯着我,眼神像手术刀,“你知道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你在挑战整个行业的物理极限和现有认知。你凭什么?”“凭算法。
”我的声音有些干涩,但异常清晰。我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
调出核心架构的动态模拟演示图。复杂的神经节点网络在屏幕上流动、闪耀,
如同活过来的星河。“不是改良,陈女士。是重构底层逻辑。
抛弃冯·诺依曼架构的线性瓶颈,模拟生物神经网络的并行与自适应。这是路径,
这是数据流模型,这是能耗控制的核心机制……”我指着屏幕上快速滚动的模拟数据流,
语速飞快,每一个术语都精准有力。没有保留,也无需保留。此刻,我就是“启明”本身。
凯瑟琳·陈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她的眼神,从最初的审视、怀疑,
慢慢变成了震惊,最后沉淀为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演示结束,会议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嘶嘶声。“你需要多少?”凯瑟琳·陈终于开口,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第一轮,两千万美元。”我报出数字,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用于搭建原型验证平台,组建核心团队,
完成首款测试芯片流片。”她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再次落在那两页摘要上,
又缓缓移到我脸上,
仿佛在重新评估眼前这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眼底带着浓重青黑的年轻女人。
“合同条款会非常苛刻。”她缓缓说,“棱镜要A轮领投,占股不低于30%,
核心专利必须锁定在开曼群岛的控股公司,完全独立运营。你能接受?”“能。
”我没有任何犹豫。凯瑟琳·陈站起身,向我伸出手,
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堪称“笑容”的表情:“欢迎加入未来,林博士。或者,
我该叫你——林总?”三天后,棱镜资本两千万美元的A轮融资协议正式签署。
消息像一颗投入深水炸弹,在硅谷狭窄而敏感的科技圈里掀起了巨浪。
“启明神经矩阵”和它的神秘创始人“Lin”,
成了科技媒体和各大巨头雷达上最耀眼的信号。办公室从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搬进了曼哈顿中城一栋摩天大楼里明亮宽敞的共享办公空间。邮件和电话开始像潮水般涌来。
竞争对手、寻求合作的大厂……我穿着用第一笔“工资”买下的、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
穿梭在会议室和电话会议之间,用流利的英语和精准的技术术语,
构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硅谷的冬天,空气清冽。我站在新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
看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河和远处帝国大厦冰冷的尖顶。玻璃窗上,映出我清晰的轮廓。
眼底的疲惫依旧,但深处燃烧的火焰,已足以照亮前路。手机再次震动,
是凯瑟琳·陈发来的加密邮件。标题简洁有力:国家级人工智能算力中心项目招标启动。
百亿美金级。目标:中国。我点开附件,快速扫过项目背景、技术要求和竞争对手分析。
目光在“主要竞争者”一栏停住。排在第一位的名字,像烧红的烙铁,
烫进我的视网膜:**沈氏科技集团。沈墨。**指尖在冰冷的手机屏幕上停顿了一秒。
然后,我按下回复键:收到。准备回国。04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
巨大的穹顶下人潮汹涌,声浪喧嚣。我推着简单的登机箱,
走在VIP通道光滑如镜的地面上。剪裁精良的深灰色羊绒大衣,勾勒出利落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