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丞相府嫡女,一个不受宠的嫡女,重生后,
我第一件事要去找我的父亲要回了母亲的遗物, 一个平平无奇的木盒子。
但里面有我九岁前所有的岁画, 那是我生母,即便卧病在床,她仍倔强地握紧画笔,
一笔一划间倾注着不屈与热爱, 饱含了一位母亲对女儿的深深爱意。
当初父亲的外室携私生女江玥登堂入室, 我才知道母亲重病身亡是因为父亲出轨,
而这个江玥仅比我小两岁。 当时我差点直接把江玥抽死。
但我那丞相父亲竟用母亲最后的遗物威胁, 不准我透露江玥的私生女身份 。
现在我即将和亲远嫁, 这笔交易也该兑现 了。
拿回木盒子后我去了一趟我的舅父程大将军府, 转头又去了皇宫。
窝窝囊囊忍了江玥那么多年,和亲 远嫁 前我得给这对父女送上一份大礼。
只是在出发之前, 这些消息都不 能外泄, 到时候才够惊喜。
回家后我发现自己的房间突然被 清空, 里面的东西都被扔在院子外。
尤其季听白送我的木雕, 全都成了碎渣散落一地, 像没人要的垃圾。见我回来,
江玥战战兢兢道歉, 眼里却闪过一抹得意。“ 姐姐,请原谅我,
父亲提及你的房间阳光充沛,极利于修养身体,故而我们才将屋内的物品逐一清理,
腾出空间来。 这尊精致的木雕,不幸在方才仆从搬动桌椅之时,因一时疏忽而意外碎裂。
对于此番无心之失,我愿倾我所有,无论多少银两,定要弥补于你,可好?
适才家父赐予我一笔私房钱,正可用来赔付此番损失。
”她不着痕迹得炫耀着父亲对她的关怀。 我不动声色走上前。 季听白却如临大敌,
一个跨步拦在 她面前。“ 江澜,那不过是一件寻常不过的木雕罢了,
何须如此斤斤计较呢?”然而,这一切皆出自季听白之手,他亲手为我雕琢的这些心意。
彼时,他温柔地许下诺言,只要我能展露笑颜,他便甘愿倾其一生,为我编织这样的美好。
只可惜,他那誓言的坚韧,似乎还不及一件木雕,江玥轻轻一拂,便如同风中残烛,
碎得彻底,再无挽回余地。终归是我,太过天真,竟将男儿信口开河的誓言,
当了真心实意的承诺。望着江玥眸中闪烁的挑衅之光,心头蓦地涌起一股索然无味之感,
这眼前的一幕,竟是如此乏味可陈。我轻轻推开了季听白,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默默地抱起自己的行李,转身步入了另一间客房安顿下来。季听白轻轻蹙起眉头,
目光锁定在我的背影之上,久久未曾移开,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第二天一早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 。 打开一看, 地上摆着一个崭 新的木雕。
看得出是连夜现做的, 上面的雕痕都没有磋磨平整。唯有季听白,方能做出此等举动。
我不禁冷笑一声,心中暗自嘲讽,这番行径着实荒谬可笑。于是,我轻轻合上房门,
将一切纷扰隔绝于外,眼不见,心自静。不过短短一刻钟的光景,当我再次推开那扇门时,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件木雕之上,随后,我轻轻地将它拾起,小心翼翼地捧进了屋内。
在离别的前四天,我不仅设法从那个冷酷无情的父亲手中,
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份象征性的“嫁妆”,
更将我的大部分时光倾注在了体能锻炼与剑术精进之上。这段日子里,汗水与毅力交织,
成为我最忠实的伴侣,我在每一次挥剑、每一次跃动中,寻找着力量与自我超越的边界。
归家之际,我意外撞见那个薄情寡义的渣爹,竟为江玥筹备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赏花盛宴。
踏入门槛那一刻,眼前的景象令我心绪难平。江玥,她身着一袭轻盈如云的纱裙,
那云纱细腻柔滑,仿佛能捕捉到天边最温柔的霞光,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恰到好处。
她从我的闺房缓缓步出,每一步都踏着从容与高贵,宛如自画中走出的仙子,不染尘埃。
那纱裙随风轻轻摇曳,带动着周遭的空气都似乎染上了几分雅致与清新。她的容颜,
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温婉,每一个微笑,每一次举手投足,
都恰到好处地赢得了满堂宾客的由衷赞叹,掌声与欢呼交织成一片,热闹非凡。我站在一旁,
心中五味杂陈,这场景既美得不似人间,又刺痛着我心底最柔软的部分,提醒着我,
有些美好,或许与我无缘。几位与她情谊深厚的贵族小姐,目光转至我的方向,
嘴角轻轻一撇,言语间带着几分尖酸与微妙。“瞧瞧,咱们的小玥即将踏入莽族的门槛,
成为那方天地的新妇。可有些人啊,身为长姐,心却硬得像石头,
就连妹妹在家中最后的赏花雅集,都显得那么漫不经心,不甚在意。”“ 肯定不当回事啊。
本来就是她 贪生怕死故意逼妹妹远嫁, 这种烂人 心里哪有一分亲情 ! ”看来,
我不在家的这段时日,江玥又悄悄溜达到了她们跟前,上演了一出卖惨嚼舌的好戏。
我心中暗叹,对这等愚行实在提不起半分兴趣,遂转身欲上楼,图个清静。然而,
她们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相互间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后,
竟有意无意地挡住了我的去路,那模样,分明是受了江玥的点拨。我轻叹一声,
心道:真是一群难缠的角色。"躲什么?若非心中有愧,何以面对小玥时胆怯退缩?
""真是枉费江夫人一番慈爱之心,倘若她知晓你如此蛮横狠辣,
恐怕真要从九泉之下愤然起身,痛斥你的行径!"话音甫落,我毫不犹豫地挥剑而出,
一道凌厉的剑光瞬间划破空气,精准无误地将那嚼舌根的贵女身侧精雕细琢的圆桌一分为二。
“啪嚓”一声巨响,伴随着桌上茶具的纷纷坠落,碎片四溅,宛如一场突如其来的冰雹雨。
其中几片锋利的瓷片不偏不倚,深深嵌入了那女子的脚踝,痛得她瞬间面色扭曲,
凄厉的哀嚎声穿透厅堂,回荡不绝。我握住剑冷笑: “ 这才叫跋扈。
”满堂的宾客因我突如其来的爆发而愕然,一时间,场内静得连呼吸都仿佛凝固。
但这份沉寂不过转瞬即逝,随即,场面就如同被沸水浇灌,瞬间沸腾起来,
议论声、惊叹声交织成一片喧嚣。“ 流血一块叫大夫 。
”“ 江澜就是个疯子 ! 她这是要杀人 ! ”现场乱作一团之际,
我悠然自得地握紧剑柄,踏上了楼梯。江玥满眼怒火,狠狠地瞪着我,
仿佛要将我灼烧殆尽:“是你自愿远嫁他乡,却要我留在父亲身边,承担起为你尽孝的责任。
如今,你怎有颜面来搅乱我的赏花宴!”我轻笑一声,手指轻轻用力,
捏住了她气鼓鼓的脸颊:“我自愿?哼……”你,一个出身外室,身份卑微的私生女,
惯于玩弄那些难登大雅之堂的手段。莫非你以为,莽族会是随意接纳任何阿猫阿狗的所在?
妄图和亲,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至于谈及为家族养老之事……”我轻轻一施力,
江玥的脸颊便因疼痛而瞬间失去了血色,我暗自赞许,这段时间的体魄锻炼确实成效显著。
“是为江丞相那高位养老,还是为他头上的乌纱帽寻个依靠,你心里应当比谁都清楚。
在我面前,就别再摆出那副贞洁烈女的模样了,实在令人作呕。”我的话语冷冽如冰,
字字句句直戳她心。她怒气冲冲,脸颊仿佛被夕阳染上了绯红,却硬生生忍着,
不敢在这公共场合与我撕破脸大吵大闹。
可这份压抑的怒火转瞬即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骚乱打破——江玥带着惊恐的尖叫,
从屋内狂奔而出,身后尾随着几条身形细长、银光闪烁的银环蛇,宛如夜色中的幽灵。
“我明白姐姐对我占用你房间的不满,但我们可以心平气和地沟通啊,
何必用这种方式来吓唬我呢?”江玥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委屈与不解。话音未落,
只见她脸色愈发潮红,呼吸急促,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重压笼罩,踉跄几步,
最终无力地歪倒在地,喘息声变得异常艰难:“我……我觉得呼吸困难,
哮喘……发作了……好痛苦……”“小玥!”季听白见状,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将她紧紧搂入怀中,眼神中满是疼惜与愤怒,随即抬头,那双眸子里仿佛有火焰在跳跃,
直射向我,满是责备与不可置信。江澜,你莫不是失了心智?你可清楚,
心悸之人若受惊过度,那可是会要人命的!你当真以为此事是你所为?
”季听白语气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恨,字字如冰锥般掷出。“若非你,还能有谁?
小玥自幼体弱心慈,连一只蚂蚁都不忍伤害。反观你,江家大小姐,骑马驰骋,弯弓射箭,
何种疯狂之举做不出来?”他的眼神中满是质疑与愤怒。“我倒是好奇了,
倘若小玥真有个三长两短,谁还能代替你踏上那和亲之路?”季听白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冷笑,
却也难掩其中的锋芒与决绝。我怒不可遏,猛地一把抓起那蛇头,
毫不留情地掷向江玥的脸庞。“啊——!”她惊惧万分,瞳孔骤缩,尖叫声划破空气,
连那刻意伪装的恐惧都忘却得一干二净。我心中暗自冷笑,倒要瞧瞧,
一旦季听白发现她这拙劣的演技,是否还会如从前那般,毫不犹豫地站在她那边,为她辩白。
然而,世事往往不遂人愿。就在那蛇头即将触碰到江玥的刹那,季听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紧紧扼住了我的手腕,他的眼中,失望如潮水般汹涌,几乎要将我淹没。
“还说这一切不是你搞的鬼!江澜,你的心肠怎地如此狠毒,自私自利到了极点!
”怒斥声中,只要一提及江玥的名字,我们之间便如同被点燃的火药,针锋相对,争吵不休,
直至声嘶力竭。然而,即便如此,我们却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捆绑,死活不肯和离,彼此折磨,
不肯放手。“够了!”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江丞相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对我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是我对你管教太少,
以至于你对 亲妹妹都能痛下杀手 ! ”“ 我没你这种丧心病狂的女儿,
你现在就给我滚 ! ”我冷笑转身。
“ 你们不要为了我骂姐姐 …”江玥的眼眶盈满了晶莹的泪光,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轻轻启齿。然而,季听白依旧保持着那份令人捉摸不透的沉默,
只是默默地将她温柔地递入了江丞相那宽厚的怀抱之中。随后,他无言地尾随于我身后,
那份沉静如同夜色一般,深沉而不可言喻。“我送你。
”他轻轻地将我引领至丞相府那装饰雅致的客房之中,自年幼时起,每当我心中笼上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