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就带着奇异的幽香,清甜似晨露浸过的白梅,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松香。
传闻此香能祛病消灾,延年益寿。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份奇香愈发浓郁,到了16岁,
我已经出落成倾国倾城的少女模样。皇帝听闻后,
将我赐婚给因在战场受伤昏迷的靖安将军沈砚,盼着我的异香能为他冲喜续命。
第一章大婚当夜,我守在沈砚床边,静静的看着他俊毅苍白的面容。许是异香真有奇效,
第二日沈砚便苏醒过来。他望着我的眼神疏离冷淡,可还是没忍住扯掉了我的衣袍,
和我圆了房。成亲后的日子波澜不惊,我尽心尽力照料将军府的内务。
这日等来喜讯——我有了身孕。然而,沈砚的表妹苏念念却是怀恨在心。她父母双亡,
自幼住在将军府,与沈砚一同长大,对他情根深种。见我成了将军夫人,还怀了孩子,
苏念念眼中满是嫉妒。她学着我的样子,用花瓣泡澡,让身上散发出和我一样的味道。
她时常来我们的房间,装作不经意间打翻茶盏,诬陷是我故意推搡,
又或是在沈砚面前哭诉我苛待她。沈砚总是不分青红皂白的维护她。临盆那日夜里,
苏念念趁沈砚外出,支走了所有丫鬟和产婆。她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带着丫鬟上街,
却被流寇掳了去,下落不明!我独自在房中痛得死去活来,好不容易盼来沈砚,他却冷着脸,
认定是我逼走了苏念念。“姜柔,你可知念念身有异香,能助人修行,却从不声张!
”沈砚握着匕首,眼神冰冷。“而你,靠着这异香博取名声,若非如此,
这将军夫人的位子怎会是你的?”“念念说得对,说不定你肚子里的就是一个野种,
他根本不配生在将军府!”说着,他竟用匕首狠狠划向我的腹部。“不,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我只觉一阵剧痛,随后便失去了意识。第二章再睁眼时,我竟回到了被赐婚的那一天。
我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回忆涌上心头。我暗下决心,这一世,绝不再重蹈覆辙。
我寻来刺鼻的草药,将那令人艳羡的异香掩盖。面见皇帝时,他皱着眉问:“怎么回事?
你身上这是什么味道?”我跪地叩首,语气平静:“陛下,臣女不知为何,身上异香尽散,
反而生出这难闻之气,怕是无福与靖安将军成婚。”“不过,
臣女听闻将军府的苏念念姑娘也身具异香,定是更合适的冲喜人选。”皇帝思索片刻,
同意了我的提议。我径直前往靖安将军府,将皇帝赐的婚书放在沈砚床头,正要离开时,
沈砚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竟提前苏醒了!“这是什么?”他声音沙哑。我甩开他的手,
“陛下赐婚的婚书,七日后,请将军奉旨成婚。”沈砚神色骤变,
将婚书一把扔向我:“姜柔,你又用这异香迷惑陛下!”“又?”我内心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姜柔,你为了嫁给本将军,还真是煞费苦心,阴魂不散!”果不其然,
沈砚也重生了。我定了定心神,冷笑道:“将军误会了,这婚书与我无关。
”沈砚冷哼一声:“姜柔,不要和我玩欲擒故纵,我不吃这一套!”这时,苏念念匆匆赶来,
见到我冰冷的神色,眼中闪过得意。可转头看见沈砚,立刻又激动的红了眼眶:“砚哥哥,
你醒了?”“砚哥哥,你们这是怎么了?砚哥哥莫要动气,
伤了身子......”她说着就端起床边的汤药,舀起一勺喂给沈砚。
我懒得理会她的好戏,转身欲走。沈砚再一次抓起我的手腕:“姜柔,把话说清楚再走!
”“婚书我已经送到了,放手!”见沈砚还抓着我的手腕,苏念念捧着药碗的手微微发抖,
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她声音哽咽得如同受惊了一样:“砚哥哥,你别为难姜家姐姐,
都是念念不好……”她将汤药送到沈砚唇边:“这药是我亲自看着大夫特意熬的,
砚哥哥你喝一点。”可她眼见沈砚目光始终紧锁着我,苏念念眼眶愈发红了。
她将药碗搁在案上:“一定是念念的出现让姐姐不高兴了,念念这就走,
只要能让姐姐开心一点……”她泪光盈盈地伸手拽住我的衣袖,
指尖微微颤抖:“姐姐别生气,
念念只是担心砚哥哥的伤势……”她低垂的睫毛上还沾着泪珠,
柔弱的模样任哪个男人看了都心生怜惜。我看着她作戏的样子只觉厌烦,
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半步,手腕轻转便甩开了她的手。不料苏念念竟踉跄着往后倒去,
手肘恰好撞翻了案上的药碗。青瓷碎裂的脆响中,她跌坐在满地狼藉里,
素白的衣袖被药汁浸透,掌心赫然被瓷片划出一道血痕。“啊!”她痛呼出声,
含着泪的眼眸望向沈砚,声音带着颤抖,“砚哥哥,姜家姐姐就这么容不下念念吗?
”她哭着扑进沈砚怀中。沈砚怒目而视:“姜柔,你当真如此歹毒!来人,把她关进柴房!
”第三章我被粗暴地拖走,身后还回荡着苏念念娇弱的啜泣声:“砚哥哥,
念念真的好痛……”在柴房的几天里,我受尽欺辱。“哟,这不是身上带异香的奇女子吗?
”丫鬟翠儿端着馊饭,阴阳怪气地笑道,“没了那股子妖香,还想当将军夫人?做梦去吧!
”她一把将饭食摔在地上,米粒溅到我身上。另一个丫鬟也跟着嗤笑:“就是,
不过是靠着异香攀附权贵的货色,如今没了那股子妖香,我看她还怎么得意!”“告诉你,
苏姑娘才是将军心尖上的人,整个将军府都知道,我们将军将来是要娶苏姑娘为正妻的!
”她们往我身上泼水,给我馊饭,还告诉我,苏念念在府中备受宠爱,让我别痴心妄想。
而我的父亲,也因为外面的闲言碎语和苏念念的挑唆,没有来寻我。所以要想靠家人来救我,
怕也是指望不上了。翠儿又一次讥笑我麻雀痴心想变凤凰?
我冷笑着告诉她们:“将军夫人这个位子我不稀罕,我要做的是王妃。”她们哄笑,
只当我疯了。入夜。翠儿扬起巴掌正要往我脸上招呼,柴房的木门突然被踹开。
沈砚带着一身寒气闯进来。两个丫鬟赶忙扑通跪下:“将军!您……您怎么来了?
”沈砚没看她们一眼,靴底碾过地上的馊饭,在我面前站定。他伸手要碰我脸上的淤青,
我偏头躲开。他收回手,声音冷得像冰碴子:“姜柔,只要你去给念念道个歉,
我就放你出去。”我靠着霉味刺鼻的干草堆,冷冷道:“沈砚,
你明明看见是她自己故意……”“住口!”他突然攥住我手腕,一把将我拉起,
掌心硌得我生疼,“念念从小见血就晕,若不是你故意……”“故意什么?
”我盯着他猩红的眼睛。“故意让她在你面前演苦肉计?沈砚,你还真吃她那一套。
”“想要我道歉,不-可-能!你杀了我吧!”沈砚瞳孔猛地收缩,攥着我的手微微发抖。
门外突然传来苏念念的声音:“砚哥哥?你怎么亲自来了这种腌臜地方?”沈砚闻言,
猛地甩开我,冷哼一声,转身牵着苏念念离开了。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我心中一阵苦笑。
沈砚啊沈砚!你这护着她的模样,跟上一世还真是一模一样!心里的念头未落,
一瓢凉水劈头盖脸浇了下来。翠儿举着空木桶狞笑:“你还敢嘴硬!等苏姑娘成了将军夫人,
有你受的!”第二日。几个丫鬟正要开始折磨我,沈砚却来了。“王爷。”她们恭敬行礼,
不敢再造次。见我满脸憔悴,他什么都没问,只是冷冷的命令道:“给她沐浴更衣。
”待我收拾好一身的狼狈。沈砚走了进来,语气冷淡命令道:“咱们一起进宫去,
这个婚约我是不可能答应的。”还不等我回应,他就强行将我拽上马车。
第四章马车颠簸得厉害,我撞在雕花车壁上,闷哼一声。沈砚拽住我手腕,又猛地松开,
嗤笑道:“装什么柔弱?昨天你欺负念念,可不是这副模样。”我掸了掸裙摆,
冷笑反问:“将军不是喜欢会装柔弱的?苏念念那几滴眼泪,可比我的命金贵多了。
”他脸色瞬间阴沉:“姜柔,你当真是不知悔改!”我冷哼一声,不再回应!御书房外,
檀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皇帝见沈砚大步而入,龙颜大悦:“靖安将军这是痊愈了?
孤前日赐婚,今日便见你生龙活虎,这冲喜当真是灵验!
”“看来这姜家丫头这法子果真奏效!”沈砚瞥了一眼姜柔,心里冷笑一声。果然是她!
她为了嫁给自己,还真是不择手段!沈砚猛地跪地,沉声道:“臣……斗胆请陛下收回成命!
这婚约,臣绝不能应!”皇帝搁下笔,眼睛微眯:“孤听说你一直钟情于你这个表妹,
现在将她赐给你,为何你还推三阻四的?”“表妹?陛下说的是……苏念念?
”沈砚身形一僵,转头看向我,眼中翻涌着惊涛骇浪,“不是姜柔?
”我强压下心底翻涌的不屑,
福身行礼:“将军误会了……”“正是臣女向陛下举荐了苏姑娘,她与将军青梅竹马,
才貌双全,最是般配。”我抬眸对上沈砚骤缩的瞳孔,字字清晰,
“陛下成全了你们一双璧人,将军可要好好谢恩才是。”沈砚喉结滚动,低声说道:“姜柔!
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将军这是何意?陛下金口玉言,难道将军想抗旨不成?
”皇帝饶有兴味地看着我们,忽然抚掌大笑:“孤前日宣姜姑娘入宫,她只说异香消散,
却举荐同样身怀异香的苏姑娘,看来真的有效果!”沈砚猛地转头看向我,
目光中带着几分我看不懂的情绪。他记得,刚刚同坐马车的姜柔,那股熟悉的异香明明还在,
她到底想干什么!“姜柔,你为何……”“将军该关心的,是即将过门的新娘子。
”我后退半步,与他拉开距离,“苏姑娘此刻想必正在府中翘首以盼呢。”“将军,
赶紧磕头谢恩吧!”“臣……谢陛下隆恩。”沈砚咬牙叩首,余光瞥见姜柔发间银步摇轻晃,
一时猜不透她到底想如何。“陛下,那姜姑娘?”皇帝捻着胡须,
目光在两人之间打量:“五日后,靖安将军与苏家姑娘大婚,姜姑娘也择同一日出嫁。
”他话音未落,沈砚猛地抬头,心中多了一份诧异!但随后便嘴角上扬,
露出一分漫不经心的讥笑。姜柔,算你识相!沈砚眼底浮起轻蔑笑意,
他认为姜柔终究是放不下自己,五日后的大婚不过是她求而不得后的退而求其次。“臣遵旨。
”他叩首时余光扫过姜柔,见她神色平静如深潭。出了宫门,沈砚伸手想拽我上马车,
却被我侧身避开。“将军自重!”我掸了掸衣袖,“五日后各有婚仪,何必再纠缠?
”我转身要走,沈砚却突然攥住了我的手腕。“姜柔,”他语气带着胜利者的傲慢,
“想通了就好。做本将军的妾室,总好过……”“将军误会了。”我轻笑出声,
“我要嫁的人,可不是将军。”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沈砚僵在原地,
看着姜柔登上马车。望着马车远去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她腕间的温度,
那抹白梅香萦绕不散,却被他强行压下。他冷哼一声,拂袖上马:“不过是故作清高,
等五日后入了将军府,由不得你嘴硬!”回到将军府,
苏念念听闻皇帝赐婚的给沈砚的人居然是自己,又惊又喜。可她同时得知姜柔也要嫁过来,
心里又多了一丝妒忌。待沈砚回府,她立即红着眼扑进他怀中:“砚哥哥,
姜姐姐真的要嫁给你做妾?
她……她会不会又欺负念念……”她柔弱的模样勾起沈砚心底的保护欲,
伸手轻抚她的发顶:“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伤你分毫。”第五章五日后,
将军府张灯结彩,红绸垂落门庭。苏念念身着金丝绣凤的正红色嫁衣,珍珠流苏在鬓边轻晃,
难掩眼底的得意之色。她握着沈砚的手娇嗔:"砚哥哥,姜姐姐性子要强,
若是不肯上轿……”“不过是个妾室,她还敢摆架子?”沈砚将合卺酒一饮而尽,
“派一顶轿子去接,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她还想怎么样?”“这会子人应该快接过来了,
念念,你就放心吧!”话音未落,一名小厮跌跌撞撞闯进来,脸上带着青紫伤痕:“将军!
姜府……姜府的人把花轿砸了!还……还把咱们的人打了出来!
”沈砚握着茶盏的手骤然收紧,茶水撒在大红锦袍上晕开深色水痕。
他看着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小厮,喉间溢出冷笑:“姜家好大的威风,想摆架子,
莫非敢抗旨不遵不成?”苏念念依偎在他身侧,柔声道:“砚哥哥,莫不是姜姐姐不愿做妾,
故意刁难?”她垂眸掩住眼底的得意,“可陛下旨意难违,这……这该如何是好?
”沈砚猛地起身,腰间玉佩撞出清响:“备马!”他倒要看看,姜柔她究竟在耍什么把戏?
沈砚策马赶到姜府,只见朱漆大门洞开,红绸从门楣垂落下来,
小厮们抬着描金箱笼进进出出,喜乐声顺着风飘来。他攥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
心底不由得冷笑起来。“念念说得真是没错,姜柔这女人真是蛇蝎心肠,
分明是欺负念念没有娘家撑腰,她就想在入门时就压人一头。”正思虑着,
他下马跨进门槛的瞬间,厅内的景象让他脚步微滞。只见姜柔端坐在描金鸾椅上,
身着正红色织金喜袍,凤冠上的东珠随着动作轻晃,眉间一点朱砂艳若滴血。
她身后立着的一个嬷嬷正为她系上绣满并蒂莲的霞帔,满堂的红竟衬得她愈发清冷夺目。
“姜柔!”沈砚大步上前,厉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一个妾室出嫁打扮得如此招摇,
成何体统!”我慢条斯理地抬手,任由侍女戴上最后一支衔珠步摇,这才抬眸看他。
白梅香混着龙凤烛的气息萦绕而来。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靖安将军?
”“今日你不是和苏姑娘大婚吗?跑我们姜家来做什么?”沈砚冷哼一声:“姜柔,
你不要给我装,你不就是自恃清高,怪本将军没有亲自来接你吗?”“我说你一个妾室,
搞这么大排场,你想干什么?”“将军怕是弄错了,我要嫁的可不是你!
”我起身时嫁衣拖地,金线绣的凤凰栩栩栩如生。“今日我要嫁的,是睿亲王萧衍。
”“睿亲王?”沈砚只觉得好笑,这种谎话随口就说。“本将军没有听错吧?
你一个小门小户的出身的女子,还敢高攀睿亲王那样的门户!”“信不信由你!”“来人,
送客!”“姜念,本将军已经亲自来接你了,你别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